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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欢颜 作者:慕容姐姐

    分卷阅读8

    国来双清山知青点快两年了,跟他一块来的只剩下王舒平和孙建新两个人,其他人不是换去别的地方了,就是实在受不了,找路子回城了。

    王舒平出身也不是很好,一直体弱多病,终于在某天站都站不起来了。所以今天借着来接新一批知青的机会,韩建国和孙建新赶着车,把王舒平拉到火车站,打算送他进县城去治治。

    推着车绕了更平整的远路,等他们到的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已经到了。其中不乏一些激进分子,急于表现自己,长途跋涉到了这里,红宝书还放在胸前,像章也擦得锃亮。

    锄上十几天的地,看你还有劲儿没有!

    一看孙建新撇着嘴一脸不屑,韩建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把名册给他让他去点名,省得没事儿老瞎琢磨。

    看着这一张张稚嫩的面孔,或惊恐或迷茫,韩建国一点都不陌生,一年多以前他也是这样。背着铺盖,拎着脸盆,满头是汗,嘴唇干裂,筋疲力尽地站在这个月台上,迷茫,不知所措。即便来了快两年了,他也依旧没有摆脱这种状态。

    “李泽厚!”

    “这里这里!”听口音就知道是个小上海。

    “徐仲昆!”

    “到!”声音洪亮,可以到文工团去了。

    “郑春秋!”

    “到了!”

    …..

    最后一个是手写上去的,孙建新感到奇怪,却也照着念了出来:“江流!”

    月台上叽叽喳喳地十分嘈杂,却没有人回应。韩建国忙着把知青们分成几队,孙建新喊了几遍,还是没有人回应。

    “谁啊?”韩建国凑过来,“江流,上海籍?”

    聚在值班室阴凉下的一撮上海知青正叽叽喳喳个不停,韩建国朝他们喊:“唉!上海的!”

    李泽厚擦着满头的汉:“啥事体啊?”

    “你们上海知青有没有一个叫江流的啊?”

    小上海左看看右问问,冲他摆摆手。

    名单上写着却找不到人,让孙、韩两人有点挠头。按说北上的列车今天就通知了他们这一列,怎么还能少人呢?

    韩建国跟站长沟通了一下,用无线电和县里的火车站一联系,下午倒是还有一班。

    “你先带人回去,我等下一趟。”

    “这哪儿有准儿啊!”孙建新压低声音,“怕不是半路逃跑了吧?”

    虽然只有一年多,但全国的知识青年在心态上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韩建国他们这批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有个别人对分配不太满意,从心底里还是自愿来插队的。

    然而,这批知青,尤其是是分配到他们双清山知青点的,可不都是什么根红苗正的出身,逃跑这种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韩建国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再等下一趟:“人没齐就回去,恐怕往后不好弄,好歹等一下吧。”

    俩人叫了几个男知青帮忙,先把虚弱的王舒平送上了火车。王舒平已经瘫了半个月了,疼的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脏兮兮的被子都被抓出了褶皱。几个女知青看见他病态削瘦的样子直往后躲,不敢看。

    没副健康的身体和坚强的意志,恐怕是没法在这蛮荒之地活下去。

    午饭前孙建新就带着人开拔了。韩建国到临近的小溪边摸了两条不大不小的鱼,摘了一把野菜苗。站长手艺好,韩建国给打下手,时不时朝火车来得方向望望,期待那个叫江流的知青能按时报到。

    午后太阳更毒,韩建国躺在月台阴凉下的长椅上休息。睡得浅,蝉鬼扰人,东北的夏天也难熬的很,隔一会就醒一次。快两点的时候,终于也禁不住困意进入了熟睡状态。

    汽笛声和车轮声由远及近,韩建国迷蒙着眼睛,寻找列车的踪迹。热浪让画面变得模糊,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建国,车来了,快去看看!”站长的提醒让他清醒,掏出了皱皱巴巴的名册。

    “江流!有叫江流的吗?”

    他以为又是一大群人叽叽喳喳,没想到这一嗓子跟空谷回音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了。

    没有人?一列空车厢?

    “大白天的,闹鬼了啊?”站长都结巴了,赶紧跑到火车头找司机。

    突然一声闷响,两人都回头看,一个军用挎包落在水泥地上,车厢上跳下来一个细长的身影。

    走近了才看清,干净的白衬衫,蓝布裤子,除了头发有点乱糟糟的,是个清清秀秀的小伙子。

    “我是江流。”

    韩建国半天没回过神来,还是站长最先反应过来:“不得了啊,你这是专列啊!中央首长待遇啊!”

    “江流?哦好。”韩建国如梦初醒,“好,总算没让我白等。”说着在名字后面打了勾。

    幸好还留下一只手表,不然再这样不知时间的走下去,江流觉得自己会疯。

    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了,前面的大个子依旧步伐坚定,自己的脚板都木了。

    溪流声悦耳令人放松,江流终于支撑不住坐到溪边的大石块上。

    “休息一下,成吗?”

    看他这样子确实累得不行,韩建国只好由着他。回去走的是近路,路况不太好,天色还早,也就不太急。

    “上海来的?”

    不知是累还是本身不善言辞,这个叫江流的知青一路上都没说过话。不像之前到的那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江流点头,掏出手帕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手帕?韩建国在心里冷笑,下地干两天活,保准你累得连脸都懒得洗。

    沿着溪流又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村东口 ,老远就听见了知青们喊口号的声音。

    “不怕天不怕地,不怕苏修和美帝!不怕风不怕雪,不怕苍天大老爷!”

    还没走近就觉得刺耳,那些荒诞的口号声让江流皱起眉头。

    “呦,建国回来啦!”

    “田嫂,还忙着呢!”

    江流本能地抬起头,村东口第一家。

    “这…也是新来的知青?”

    她的目光落在了江流身上。这小伙子清秀的面孔,让看惯了粗狂北方男人的田寡妇心头一窒,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嗯,下午刚到的。田嫂,那我们先过去了。”

    “哎好,我一会也过去。”

    双清山在一个山坳里,村子人口少又偏远,一般上传下达的文件到他们这里,有什么活动全国都轰轰烈烈地搞了一个月了,双清山的人也就顾不得了。农忙的时候地里的活儿都忙活不完,谁还有心思搞运动啊。

    见了村里报了到,饭点已经过了,又回到张支书家想垫吧一口。

    张婶儿熬了大碴子粥,炒了一小把韭菜,还有点咸味道。韩建国走了一下午早就饿了,吃得很香,尽管并没有什么实在东西。

    江流看到粥差点没吐出来,筷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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