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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到小时候

    闷热的中原大地,金黄色的麦浪迎着太阳光,闪闪发光,又是一幅丰收场景,乡村小道上空无一人,大家都在屋子里避暑。
    赵家村靠近河岸的一间土坯房里,睡在床上的小姑娘猛然惊醒坐起来,两眼无神的看着简陋的屋子,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伸出手看了看,又颓然的躺回去,呆呆的望着被炉子熏黑的房顶,淡淡的松了一口气,凭借多年小说海洋的熏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重生了。
    扭头看到床边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箱子,那是自家妈妈的陪嫁,莲花形状的铜制锁搭,一个长方形铜锁把持着开启箱子的权利。
    犹记得箱子里面并没有刷漆,不知道是嫌弃味道还是节约成本,贴着小碎花的软纸,摸起来顺滑的很,每次妈妈开箱子,我就留恋不舍。
    觉得躺着没意思,她一骨碌爬起来,谁知道摸到了软软的东西,拿在手中一看,呵呵,她知道这是几几年了,一九七五年的夏天。
    她的弟弟还没有出生呢,她手里拿着正是准备好的尿布,一九七二年出生的她,今年刚三岁,还有一个嫡亲的六岁哥哥黎嘉泽。
    这个时候还没有分产到户,生产队都是大锅饭,透过纸糊的窗户,黎嘉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慢慢的爬下床,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外面的太阳光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适应。
    外面并没有什么院墙之类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柴火堆,紧靠着房间的东墙搭建着简陋的厨房,一口大黑锅被圆形木制锅盖严严实实的遮挡着。
    迈着小短腿儿,准备去河岸旁找寻自己妈妈,因为怀孕的关系,大队派了一个轻松的活计,去河边放鸭子,不过麦收的时候必须参加劳动。
    要不然就放鸭子的那点工分,压根都不够一年的口粮,麦收也不会很累,就是装一装车什么的。
    当时的文化大革命还没有结束,人们谨慎的生活着,就怕一个不好,成为了阶级敌人。
    黎嘉钰小心翼翼的站在河岸边,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妈妈的身影,可惜徒劳无功。
    河岸跟大河的水还有一定的落差,她并不敢贸然靠近边缘地带,这年头生病都可能造成家庭的沉重负担。
    “鱼儿(黎嘉钰的小名),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回家了。”
    回头一看,那是自家大堂哥黎嘉志,二伯父家的,十分听话的退回来,乖巧的任凭他送回家。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黎嘉钰陷入了回忆,说起来黎家是外来人口,在赵家村没有什么根基。
    祖籍在山西跟河南临近的一座小山村,那里土地贫瘠,荒山野岭的,跟风水宝地搭不上边,也不知道为什么祖宗会把家族落脚在那里。
    旧社会讲究多子多孙,黎爷爷那一辈儿都是男丁,兴旺倒是兴旺了,可惜穷啊,贫瘠的地方养不起那么多人口,吃不饱穿不暖的。
    那么些张嘴吃饭的半大小子,好在个顶个都有家传的手艺,木匠,黎爷爷刻苦钻研,想要离开那个小小的地方,出外看一看这个世界有多大,盼望着能吃饱穿暖,最起码能活下去。
    学艺出徒的黎爷爷跟他兄弟结伴离开家族驻地,一路上听人家说中原之地富庶,兴高采烈的向着河南出发,一路上遇到需要做家具的人家,就会停下来挣一些盘缠。
    旧社会的手艺人虽然地位低下,可是请人家去家里做东西,管吃管住,比平日里自家伙食要有油水点,希望木匠师傅能展示非凡的手艺,给自家做出结实好看的家具。
    爷爷与他的兄弟两人手艺精湛,头脑灵活,做出来的家具样式也顺眼,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在当地小有名气,但是依旧没有什么钱财置办产业。
    大部分都是这一家做完,就接下另一家活计,慢慢的离家乡越来越远。
    几年之后来到平顶山附近,这里有煤矿,生活水平稍微好一点,想着再过几年赞一些银钱,回家盖几间砖瓦房,娶上一位婆娘,生下几个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凭着他这几年更加精湛的手艺,不会饿死的。
    谁知道老天并没有疼惜他,一场大病花掉了所有的积蓄,失去了回家乡的资本,想着年纪渐渐也大起来,就经人介绍,赵家村这个地方安家落户,娶了黎奶奶为妻,生下九个儿子,可惜那个年代医学十分不发达,活下来的只有六位。
    不要说为什么没有避孕,旧社会都目不识丁,哪个知道什么叫避孕,养不活不是送人就是溺死,黎家三伯父就差点死掉,当黎奶奶知道又是一个败家的小子,不管不顾的扔了出去,好在那个时候刚刚入冬。
    也是黎家三伯父命不该绝,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黎爷爷,见不得自家孩子就这么死去,捡回来放在怀里暖了一夜,就是鼻子冻伤了,留下了囊鼻子的毛病。
    黎大伯解放前抓壮丁的时候被迫参加了国民党,成为了一位军官的勤务兵,一九四五年的时候回家了一趟,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听回来的同乡说,他跟着撤退到了台湾,生死不明。
    二伯父娶了一位地主家的小姐,生下黎家大堂哥,可惜两人的婚姻并没有存在几年,黎奶奶嫌弃她不会做家务,不会下地干活,而且经常偷偷拿东西回娘家。
    土地改革之后,地主家也成为了普通人,没有什么长工,佃农的,不会种地只有饿肚子,被发现几次都不改,硬生生让黎奶奶给拆散,留下黎嘉志改嫁他人。
    黎家三伯父本来找了一位姑娘,不幸的是没有入黎奶奶的法眼,她老人家找的吧,又让黎家三伯父看不上眼,一来二去,三伯父的倔脾气上来。
    我还不找了呢,光棍一辈子好了,兄弟两个共同抚养黎家大堂哥长大成人,养老送终让他一手操办就好。
    黎家四伯父生下来就让黎奶奶的妹妹抱走,成了别人家的人,连姓氏都改变,离的倒也不远,也就五六里地远,平日里就当做普通的亲戚走着。
    中原地带受到儒家熏陶很深,即使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也很遵守祖上的规矩,过继就是过继,跟原来的家庭没有什么关系,尤其还郑重其事的上了族谱的。
    爷爷的兄弟一直没有结婚,解放的时候落户到几十里远的村庄,黎家五伯父顺理成章的过继给了他,成为那一支顶门立户的人,跟爷爷这一支再也没有什么关联。
    回忆结束黎嘉钰叹口气,从屋子里搬出一个小凳子,托着下巴,脑海来乱糟糟的。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都是片段,接下来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她没有什么印象,很多都是爸爸妈妈闲聊的时候,听到那么一星半点。
    “鱼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饿了,哥哥给你蒸红薯去。”
    黎嘉钰回过神来,呀,自家大哥黎嘉泽,六七岁的年纪,身材消瘦,那个时代胖子很少见,个头也不是很高,头上都是汗水,估计又跟村里的伙伴疯玩去了。
    “哥,我饿了,你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把盆子端过来,我去压水。”
    黎嘉钰照着做,蹲在压井旁边,看着黎嘉泽用水瓢舀了半瓢水作为压井的引子,呼哧呼哧的压水,没过一会儿功夫,白花花的水流出来。
    水花溅了黎嘉钰一身,不过她并没有躲闪,觉得很凉快,还高兴的笑起来,让黎嘉泽更加卖力的压水。
    等炉灶上的火点燃的时候,黎嘉钰这才想起来,重生之前跟自家大哥很多年没有联系过,笑容慢慢变的很淡,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黎妈妈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儿子在烧火,小女儿旁边陪着,会心的一笑,疲乏一下子减轻不少。
    “阿泽,鱼儿,妈妈回来了!”
    黎嘉钰听到声音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还是跟着自己哥哥一样回头,假装惊喜的喊了一声。
    黎嘉辉没有出生以前,黎嘉钰还是受到重视的,没有被忽略的那么彻底,再加上黎家爷爷虽然去世了,可是黎家奶奶还健在。
    对于自己生育了九个儿子没有一个闺女的遗憾,全部补偿在黎嘉钰身上,对于她特别疼爱,黎家二伯父,三伯父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了,闺女更是没有影子。
    至于过继的黎家四伯父,五伯父虽然儿女成群,在观念里已经不算是黎家的人,最起码相隔的远了些,感情自然而然就没有那么深厚。
    黎妈妈麻利的舀了水,洗去脸上的汗渍,找了一快凉阴处歇息下来,黎嘉钰并不往前凑。
    一来因为刚回来,情绪上还有些转不过来弯,前世的隔阂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的,骨子里带着倔强的她,早就释然了求而不得的母爱。
    二来她肚子实在是饿了,没有什么精力去迎合,眼巴巴的看着冒着蒸汽的蒸笼。
    什么时候熟呀,突然特别怀念现代化的炊具,烤箱大人。
    吃饱喝足的一家人躺倒在大床上午休,广播上播放了大队通知,下午开始男女老少齐动员收麦子,休息是必要的,尤其身为孕妇的黎妈妈。
    黎嘉钰躺在最里面,黎嘉泽在中间,黎妈妈在床边正好挡住,防止兄妹两个睡着睡着翻身掉下去。
    耳边听着平稳的呼吸声,黎嘉钰年幼的身体年老的心,怎么都无法平静下里,可惜并没有坚持很久,年幼的身体到底无法承受周公的勾搭,跟着私奔了。
    这时候外面吹起阵阵清风,开着房门睡觉的一家人,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睡的更加香甜。
    睡上一觉果然精气神都不一样,黎嘉泽很有大哥风度,知道妈妈怀了孕,就接下照顾鱼儿的工作,在农村六七岁的男孩子能帮很多忙,照顾弟弟妹妹是首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