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起喝点？
祖宅客厅。
寂静无声。
姜祖坐在陈昌海身边，默默地看着桌上的茶杯，里边的茶水，已经凉了。
而陈昌海，依旧红着眼眶，泛着泪光，捧着茶杯失神着。
姜祖打破了宁静：“叔叔，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名扬的死，原因是什么？”
同学聚会上，他从杨青菱和周小柔他们对名扬的反应上，已经猜到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想问清楚。
陈昌海微微佝偻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终于回过神，然后泪目看着姜祖：“阿祖，你是想为名扬报仇？”
纵横商场几十年，人心一事，陈昌海理解的很透彻。
他知道名扬和姜祖的挚交关系，甚至当初名扬在蓉城医院纵身一跃之前，唯一的手机通话，也是姜祖。
“他是我兄弟。”姜祖说道：“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陈昌海平静地看着姜祖，几秒钟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阿祖，不要报仇了，陈家沦落至今，在他们眼中，犹如蝼蚁，你为名扬复仇，会让你也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陈昌海抬手，拍了拍姜祖的肩膀，挤出苦涩的笑容。
“很感谢你还记得名扬，还记得叔叔婶婶，但听叔叔一句劝，放弃报仇吧，我想名扬也是这样的想法。”
姜祖皱眉疑惑地看了一眼陈昌海。
他实在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傲立蓉城第一人之位的男人，到底经受了多么恐怖的摧残，才将其磨平锐气，只剩下浓浓的颓废死气。
陈昌海说的对，当初名扬和他通话的时候，确实说过，只需要帮他照顾二老就好。
但，不管是名扬还是陈昌海都对他的现在，一无所知，他们对他的印象，依旧还在五年前。
五年前，他确实无法比肩杨、沈两家，甚至他和名扬关系要好，也被旁人看做是在抱大腿。
如果放在五年前，他确实只有照顾二老的资格。
可现在，他是堂堂阴司少主，是所有正道巨擘争相交好，仰望的存在。
如果兄弟被人残害去世，他却置之不顾，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追求正道巅峰？
还有什么资格，当那个阴司少主？
况且，杨沈两家，只不过是区区蝼蚁，他抬脚便能轻易踩灭。
对付蝼蚁，会有什么危险？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他愿意，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在正道中放出话去。
就会有无数正道巨擘，屁颠屁颠的帮他覆灭杨沈两家。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在同学聚会中遇见的拉皮条的郑老。
啪嗒！
火苗燃起，姜祖点燃了一支香烟，吐出浓浓烟气，对着陈昌海微微一笑：“叔叔，五年时光，沧海桑田，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阿祖了。”
陈昌海看着姜祖，一阵失神。
那张俊朗凌厉的面孔上，透着一股子云淡风轻，那双眼神，更是睥睨着一切。
这和他印象中的姜祖，天壤之别。
偏偏，正是姜祖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
却是让陈昌海也有种莫名其妙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们，于我而言，只是蝼蚁。”
姜祖右手夹着香烟，轻泯了一口早已经凉透的茶水，缓缓说道：“名扬的仇，我要报，陈家的仇，我也要报！那些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我会好好折磨他们，直到他们发疯，直到他们崩溃，直到他们疯了一样跪在名扬坟前，一头撞死在墓碑上，以死谢罪。”
语气坚定，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让对面的陈昌海有种如芒在背，如坠冰窟的感觉。
姜祖又指了指客厅，目光深邃，仿佛是在追忆，笑着说道：“三年时光，叔叔阿姨所受苦难，我会帮你们一一找回，这落魄的陈家祖宅，会再现昔日荣光，且时间并不需要太久。”
“阿祖……”陈昌海感受到姜祖的气势如同平地拔山一般暴涨，不由得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
三年前的巨变，让这位曾经蓉城第一人，变得颓丧死气，但他身为上位者的阅历还在。
此时姜祖浑身透露出的气势，甚至即便他当年也从未感受过。
那是一种，让他都感觉是在蝼蚁望岳的气势。
“叔叔，你只需告诉我，有哪些人害你们陈家，害死名扬。”
姜祖掐灭了烟头：“余下的，我来！”
陈昌海脸色涨红，浑身紧绷，他完全被姜祖的气势震慑住了。
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本能地说出：“杨、沈、韩、赵四家，还有……别的力量。”
说到最后，姜祖清晰地察觉到，陈昌海神情变得凝重，甚至泛起了恐惧。
“别的力量？是什么？”
他开口问道，想到刚才抓住的黑蛇，他忽然有些明悟了。
正要开口求证呢。
突然。
“啊！”
厨房那边，传来婶婶的惊叫声。
姜祖脸色大变，和陈昌海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呼……
也就在这时，一股黑风吹进了客厅。
瞬间让整个客厅变得漆黑，卷翻了客厅内所有的物件。
“好强的妖气！”
姜祖心中大惊，然后就看到身旁的陈昌海身体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嗡！
意念一动，一股灵气直接从姜祖的右手掌心逸散出去，包裹向陈昌海。
一番查探，姜祖紧张的心思放了下来。
陈叔叔只是被妖气迷晕了，并没有大碍。
随即。
他的神情冰冷，眯着眼睛，迸发出狂暴杀意：“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这么快找上门了。”
如果他没猜错，现在来的妖怪，应该就是刚刚杀掉的黑蛇口中的祖奶奶——蛇太君了。
妖怪一脉，修行艰难，同族之间的照拂，更盛人类。
蛇太君为了祸害名扬父母，不惜让自己孙儿到祖宅内修行，用妖气侵袭名扬父母。
现在，她孙儿被杀，报仇这种事，来的可真够快的。
姜祖转身，朝厨房走去。
沿途，黑色的妖气如同浓雾，充斥在空中。
当他走到厨房的时候，就发现婶婶已经躺在了灶台旁的地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
而在灶台前，正站着一个佝偻白发的老婆婆。
老婆婆身高约莫一米五，身披灰色麻衣，白发蓬乱如杂草寥寥几缕耷拉在头皮之上，一张尖瘦蜡黄的脸皮肤如同树皮般粗糙，甚至下巴上的脸皮已经垂落下去。
唯独一双眼睛，却迸发着凌厉幽光，怨毒阴翳地瞪着他。
姜祖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享受。
然后，抬手。
指了指灶台上，烟气寥寥的大锅里。
微微一笑：“你孙子，挺香，一起喝点？”
寂静无声。
姜祖坐在陈昌海身边，默默地看着桌上的茶杯，里边的茶水，已经凉了。
而陈昌海，依旧红着眼眶，泛着泪光，捧着茶杯失神着。
姜祖打破了宁静：“叔叔，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名扬的死，原因是什么？”
同学聚会上，他从杨青菱和周小柔他们对名扬的反应上，已经猜到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想问清楚。
陈昌海微微佝偻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终于回过神，然后泪目看着姜祖：“阿祖，你是想为名扬报仇？”
纵横商场几十年，人心一事，陈昌海理解的很透彻。
他知道名扬和姜祖的挚交关系，甚至当初名扬在蓉城医院纵身一跃之前，唯一的手机通话，也是姜祖。
“他是我兄弟。”姜祖说道：“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陈昌海平静地看着姜祖，几秒钟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阿祖，不要报仇了，陈家沦落至今，在他们眼中，犹如蝼蚁，你为名扬复仇，会让你也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陈昌海抬手，拍了拍姜祖的肩膀，挤出苦涩的笑容。
“很感谢你还记得名扬，还记得叔叔婶婶，但听叔叔一句劝，放弃报仇吧，我想名扬也是这样的想法。”
姜祖皱眉疑惑地看了一眼陈昌海。
他实在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傲立蓉城第一人之位的男人，到底经受了多么恐怖的摧残，才将其磨平锐气，只剩下浓浓的颓废死气。
陈昌海说的对，当初名扬和他通话的时候，确实说过，只需要帮他照顾二老就好。
但，不管是名扬还是陈昌海都对他的现在，一无所知，他们对他的印象，依旧还在五年前。
五年前，他确实无法比肩杨、沈两家，甚至他和名扬关系要好，也被旁人看做是在抱大腿。
如果放在五年前，他确实只有照顾二老的资格。
可现在，他是堂堂阴司少主，是所有正道巨擘争相交好，仰望的存在。
如果兄弟被人残害去世，他却置之不顾，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追求正道巅峰？
还有什么资格，当那个阴司少主？
况且，杨沈两家，只不过是区区蝼蚁，他抬脚便能轻易踩灭。
对付蝼蚁，会有什么危险？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他愿意，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在正道中放出话去。
就会有无数正道巨擘，屁颠屁颠的帮他覆灭杨沈两家。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在同学聚会中遇见的拉皮条的郑老。
啪嗒！
火苗燃起，姜祖点燃了一支香烟，吐出浓浓烟气，对着陈昌海微微一笑：“叔叔，五年时光，沧海桑田，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阿祖了。”
陈昌海看着姜祖，一阵失神。
那张俊朗凌厉的面孔上，透着一股子云淡风轻，那双眼神，更是睥睨着一切。
这和他印象中的姜祖，天壤之别。
偏偏，正是姜祖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
却是让陈昌海也有种莫名其妙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们，于我而言，只是蝼蚁。”
姜祖右手夹着香烟，轻泯了一口早已经凉透的茶水，缓缓说道：“名扬的仇，我要报，陈家的仇，我也要报！那些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我会好好折磨他们，直到他们发疯，直到他们崩溃，直到他们疯了一样跪在名扬坟前，一头撞死在墓碑上，以死谢罪。”
语气坚定，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让对面的陈昌海有种如芒在背，如坠冰窟的感觉。
姜祖又指了指客厅，目光深邃，仿佛是在追忆，笑着说道：“三年时光，叔叔阿姨所受苦难，我会帮你们一一找回，这落魄的陈家祖宅，会再现昔日荣光，且时间并不需要太久。”
“阿祖……”陈昌海感受到姜祖的气势如同平地拔山一般暴涨，不由得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
三年前的巨变，让这位曾经蓉城第一人，变得颓丧死气，但他身为上位者的阅历还在。
此时姜祖浑身透露出的气势，甚至即便他当年也从未感受过。
那是一种，让他都感觉是在蝼蚁望岳的气势。
“叔叔，你只需告诉我，有哪些人害你们陈家，害死名扬。”
姜祖掐灭了烟头：“余下的，我来！”
陈昌海脸色涨红，浑身紧绷，他完全被姜祖的气势震慑住了。
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本能地说出：“杨、沈、韩、赵四家，还有……别的力量。”
说到最后，姜祖清晰地察觉到，陈昌海神情变得凝重，甚至泛起了恐惧。
“别的力量？是什么？”
他开口问道，想到刚才抓住的黑蛇，他忽然有些明悟了。
正要开口求证呢。
突然。
“啊！”
厨房那边，传来婶婶的惊叫声。
姜祖脸色大变，和陈昌海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呼……
也就在这时，一股黑风吹进了客厅。
瞬间让整个客厅变得漆黑，卷翻了客厅内所有的物件。
“好强的妖气！”
姜祖心中大惊，然后就看到身旁的陈昌海身体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嗡！
意念一动，一股灵气直接从姜祖的右手掌心逸散出去，包裹向陈昌海。
一番查探，姜祖紧张的心思放了下来。
陈叔叔只是被妖气迷晕了，并没有大碍。
随即。
他的神情冰冷，眯着眼睛，迸发出狂暴杀意：“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这么快找上门了。”
如果他没猜错，现在来的妖怪，应该就是刚刚杀掉的黑蛇口中的祖奶奶——蛇太君了。
妖怪一脉，修行艰难，同族之间的照拂，更盛人类。
蛇太君为了祸害名扬父母，不惜让自己孙儿到祖宅内修行，用妖气侵袭名扬父母。
现在，她孙儿被杀，报仇这种事，来的可真够快的。
姜祖转身，朝厨房走去。
沿途，黑色的妖气如同浓雾，充斥在空中。
当他走到厨房的时候，就发现婶婶已经躺在了灶台旁的地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
而在灶台前，正站着一个佝偻白发的老婆婆。
老婆婆身高约莫一米五，身披灰色麻衣，白发蓬乱如杂草寥寥几缕耷拉在头皮之上，一张尖瘦蜡黄的脸皮肤如同树皮般粗糙，甚至下巴上的脸皮已经垂落下去。
唯独一双眼睛，却迸发着凌厉幽光，怨毒阴翳地瞪着他。
姜祖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享受。
然后，抬手。
指了指灶台上，烟气寥寥的大锅里。
微微一笑：“你孙子，挺香，一起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