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场豪赌
一道金色的残阳挂在天边，为一座平原上的小城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
从远处望去，仿佛是一座黄金城一样美丽，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只是，如果有人走近这座小城，就会被城市周围随处可见的尸体血液而感到心惊。
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恩里克率领的葡萄牙军队，仅仅用了半日的时间，就赢下了这场战斗。
即便摩洛哥人据守城市，但矮小的城镇城墙，又如何能阻挡如狼似虎的精锐葡萄牙军队呢。
仅仅用了不到半日的时间，葡萄牙军队就攻破了这座有两千余名摩洛哥士兵驻守的小城镇。
葡萄牙人取得了惊人的战绩，杀伤六百余人，俘虏一千多人，而自身的伤亡，就连一百人都不到。
其中多数葡萄牙人的伤亡，还是在攻打城墙的时候。
按理说，这样的战损比例，足以让任何一名指挥官开心才是，但此时的恩里克，根本开心不起来。
恩里克此刻坐在城里最豪华的房屋内，皱着眉头吩咐众人。
“让那些摩洛哥人，把战场打扫干净，所有尸体都找地方掩埋起来，以免发生瘟疫。
告诉手下的士兵们，劫掠可以，但是不要太过分，这座小城市，我并没有打算摧毁，让他们对城里投降的摩洛哥人稍微客气一点。”
恩里克的吩咐，很快就有人去办了，只是，对于第二个命令，有人十分不解。
“殿下，对于这些异教徒，您是否太过仁慈了。在我看来，对于这些异教徒，最好的方式，就是通通杀死，以绝后患。”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教士。
很难想象，一支军队中，居然还会有教士的存在。
“阿莱主教，这是军令，我有我的考虑。”恩里克不满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接着解释道。“我准备暂时在这座城市休息一段时间，这些摩洛哥人，还另有用处。”
阿莱，葡萄牙休达地区主教，这次恩里克领兵出征，阿莱强烈要求跟随。
原本恩里克不打算答应的，在他看来，教士又不能上场杀敌，相反，还要分出人来保护，简直就是累赘。
但是，阿莱以自己熟悉摩洛哥地形为由，自告奋勇的作为军队向导，不得已之下，恩里克只得答应。
于是，在十多位教会骑士的保护下，阿莱也跟随恩里克的军队出战了。
在这期间，阿莱充分完成了他的向导工作，他对于摩洛哥地区，确实十分熟悉。同时，也没有干涉恩里克的任何事情，就像一个普通的向导一般，以至于恩里克都快从队伍中忽略他的存在了。
只不过，现在，阿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恩里克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再怎么说，这场战争名义上也是圣战，教会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而阿莱作为地区主教的身份，即便是恩里克这位亲王，也不得不给予对方尊重。
“原来如此。”阿莱点点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么，既然殿下准备在这里驻扎，那么，请允许我在这里传教。”
妈的，这个不可理喻的神棍。
即便恩里克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听到阿莱的请求之后，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居然还想着传教？
如果战争已经结束了的话，那么对于阿莱的请求，恩里克绝对会满心欢喜的答应。毕竟，传播上帝的福音，也是恩里克作为一个天主教徒的追求。
只是，现在的情况，传教简直无异于想激起摩洛哥人的反抗。
恩里克率领的这支军队，表面上看起来势如破竹，深入摩洛哥境内无人能挡。
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取得多少战果。
摧毁的那些村庄和小城镇，对于摩洛哥来说根本只是无关痛痒，对于战争的局势，更是没有一点帮助。
就连今天看起来辉煌的战果，经过对俘虏的审讯也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新兵，没有什么战斗力。
而恩里克从休达出征这么久，算起来收获简直乏善可陈。
同时，恩里克也在暗暗忧心。
自己带领葡萄牙军队如此嚣张的在摩洛哥境内长驱直入，摩洛哥人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管，一定会采取行动。
但直到现在，除了这两千新兵之外，自己根本没有见到任何摩洛哥的大规模军队。
恩里克不会认为是摩洛哥人不敢和自己作战，害怕了，否则，葡萄牙早就拿下摩洛哥的许多城市了，根本用不上发动这次的大规模战争了。
那么，很显然，结论就只有一个。
摩洛哥人这段时间，一定是在调兵遣将，想要全歼自己的这支部队，这才是这段时间摩洛哥人如此平静的重要原因。
恩里克看起来只是一个醉心于航海的亲王，但要因此以为恩里克没有军事才能，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年，他可是跟着阿方索的父亲杜阿尔特一世参加过多次战争的，不敢说是身经百战，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蠢货。
否则，恩里克也不敢带领军队这样冲入摩洛哥境内，佩德罗也不会放心的委任恩里克大权。
之前恩里克只是猜测，猜测或许摩洛哥人是兵力不足，无暇顾及自己。
但今天攻破这座城市之后，他就知道，摩洛哥人绝对有足够的兵力和自己作战，再怎么不济，也能阻挡自己。
而现在，摩洛哥军队迟迟不现身，只能是在集中主力，想要消灭自己。
按理说，这个时候，撤回休达是最佳的选择。
但恩里克知道，自己这样深入摩洛哥腹地，扫荡了这么多的村庄，甚至一度出现在摩洛哥首都菲斯附近，摩洛哥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现在如果返回休达，说不定就落入了摩洛哥人的陷阱中。
这个时候，只有出其不意，让摩洛哥人猜不到自己的行军路线，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下一步，他暂时没有想好怎么做，只能暂时在这里休息了。
这座城市，说实话还是挺不错的，再加高一些城墙的话，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小城。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等到葡萄牙主力出动，那么，自己就安全了。
只要葡萄牙主力动了，那么摩洛哥人自然不可能再腾出手来解决自己。
而既然要在这里停留，那么城市中的摩洛哥人，自然用处很大，无论是修建防御设施还是提供补给，都用的上。
因此，恩里克才会下达了相对怀柔的指令，为的，就是不要引起摩洛哥人的反抗。
虽然恩里克不怕这些摩洛哥人反抗，但他们每一个，毒是珍贵的劳动力，总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军队亲自去修城墙吧。
眼下，阿莱想要传教，无疑会激起摩洛哥人的反抗。
教会的传教，可从来都不是和平的事情，尤其，像在这样全是异教徒的城市。
可是，想要拒绝，恩里克却开不了口。
这场战争，名义上是圣战。
何谓圣战，自然是为了上帝而战。
既然是为了上帝，那么传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恩里克只能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主教大人请便，只是，这里毕竟才刚刚占领，希望主教大人传教的时候，稍微温和一点。”
“请亲王殿下放心。”阿莱微微一笑。“教会传教的事情，无需殿下担心，我们自有办法解决。”
......
就在恩里克占领了梅里亚地区一个小城镇的时候，在安吉尔总督安索尔率领下的一万五千人的摩洛哥军队，已经距离这座小城，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跟恩里克率领的几乎全骑兵不一样，安索尔手上，只有五千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自从接到了葡萄牙军队出现在菲斯地区的消息之后，安索尔就赶紧利落的带领丹吉尔地区的军队，支援菲斯了。
这一路上，恩里克军队的行踪，清晰的展示在了安索尔的眼前。
这里毕竟是摩洛哥境内，葡萄牙数千人的骑兵，想要隐瞒踪迹，根本不可能。
看着最新的恩里克军队动向情报，安索尔盯着地图，喃喃自语。
“葡萄牙的亲王殿下，你到底想干嘛？是想配合葡萄牙的后续军队，进攻梅里亚吗？阿布拉手上的军队虽然不多，但守住梅里亚应该问题不大。况且，只有骑兵，你能做些什么呢？”
与此同时，菲斯，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骑兵，也朝着梅里亚地区赶去。
这是摩洛哥最精锐的骑兵，隶属于摩洛哥国王的近卫军团，数量总共五千人。
摩洛哥国王亲赴突尼斯战争前线的时候，带走了三千，剩下的，留在了菲斯，用来拱卫首都。
而此刻，这支原本不会离开菲斯的精锐骑兵，居然朝着梅里亚出发了。
一时间，目睹了这一幕的摩洛哥人，莫不惊疑不定。
而最应该因为葡萄牙军队到来担心的梅里亚总督阿布拉，则在自己的总督府中饮酒作乐。
在派出了几千新兵炮灰之后，阿布拉把手上的军队，全部放到了梅里亚地区的重要城市之中，并让各个重要城市加强防备。
他的想法很简单，恩里克的军队只是骑兵，面对坚城，根本毫无办法，那他只需要守好城市就行了。
只要能守住梅里亚地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有罪责的。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他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至于可能会遭到劫掠的村庄？
那些贱民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自己活得好，那就够了。
......
就在摩洛哥军队渐渐朝着恩里克靠拢的时候，来到休达接近一周的佩德罗，也终于动手了。
葡萄牙大军，兵分两路，同时朝着丹吉尔和梅里亚地区进攻。
进攻梅里亚的葡萄牙军队，总计一万六千人，其中三千葡萄牙骑兵，一万葡萄牙步兵，三千雇佣兵，由佩德罗亲自统帅。
进攻丹吉尔的军队，则有八千人，由一千葡萄牙骑兵，两千葡萄牙步兵，以及五千人的雇佣兵组成。
这次战争的规模，远远的超出预期。
由于“圣战”的号召，大量的低级贵族踊跃的参加这场战争，使得葡萄牙能动员的兵力大大增加。
同时，广大人民的自发捐助和教会的帮助，也让葡萄牙有了更多的资金投入战争，更是雇佣了大量佣兵参战。
这次的战争规模，如果按照葡萄牙总共参战的兵力来计算，比数十年前葡萄牙王位继承战争的规模，还要庞大。再加上还动用了葡萄牙海军，这样的战争规模，足以是倾国之战。
如此庞大的战争规模，让葡萄牙拥有了获胜的底气的同时，无疑也给葡萄牙的未来，笼罩了一层迷雾。
如果战争胜了，自然不必多说，凭借战争红利，葡萄牙将走上快速发展崛起的道路，而且无人能抵挡。
当然，葡萄牙胜利付出的代价，也不能太大，否则，即便赢下这场战争，恢复元气也需要漫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无疑会制约葡萄牙的发展。
但，如果败了的话，那么葡萄牙甚至面临着亡国的威胁。
要知道，卡斯提尔人，可不会因为一个联姻，就放过一个这么绝佳的吞并葡萄牙的机会。
即便最后没有亡国，但在这样的战争失败之后，今后数十年内，葡萄牙就要和强国说拜拜了，说不定会迅速沉沦。
所以，在最初的狂热过了，大家冷静了之后，所有聪明的葡萄牙后背都冒出了一丝冷汗。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赌上国运的战争。
赢了，从此势不可挡，而输了，就要面临一无所有。
但是，原本葡萄牙，可以不需要这么赌的，因为，他们有着阿方索啊。
“我去...”阿方索站在花园们，看着远处在吹泡泡的伊莎贝拉和琼，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庞，懊悔不已。
“我当时怎么脑袋一热就答应了这场战争呢，有我在，完全没必要这么急的啊。只要我种田二十年，平推欧罗马，占领地中海，横扫世界，都是轻轻松松的啊。
这下好了，天天因为战争的消息，着急上火的，特么的，亏大了啊！”
从远处望去，仿佛是一座黄金城一样美丽，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只是，如果有人走近这座小城，就会被城市周围随处可见的尸体血液而感到心惊。
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恩里克率领的葡萄牙军队，仅仅用了半日的时间，就赢下了这场战斗。
即便摩洛哥人据守城市，但矮小的城镇城墙，又如何能阻挡如狼似虎的精锐葡萄牙军队呢。
仅仅用了不到半日的时间，葡萄牙军队就攻破了这座有两千余名摩洛哥士兵驻守的小城镇。
葡萄牙人取得了惊人的战绩，杀伤六百余人，俘虏一千多人，而自身的伤亡，就连一百人都不到。
其中多数葡萄牙人的伤亡，还是在攻打城墙的时候。
按理说，这样的战损比例，足以让任何一名指挥官开心才是，但此时的恩里克，根本开心不起来。
恩里克此刻坐在城里最豪华的房屋内，皱着眉头吩咐众人。
“让那些摩洛哥人，把战场打扫干净，所有尸体都找地方掩埋起来，以免发生瘟疫。
告诉手下的士兵们，劫掠可以，但是不要太过分，这座小城市，我并没有打算摧毁，让他们对城里投降的摩洛哥人稍微客气一点。”
恩里克的吩咐，很快就有人去办了，只是，对于第二个命令，有人十分不解。
“殿下，对于这些异教徒，您是否太过仁慈了。在我看来，对于这些异教徒，最好的方式，就是通通杀死，以绝后患。”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教士。
很难想象，一支军队中，居然还会有教士的存在。
“阿莱主教，这是军令，我有我的考虑。”恩里克不满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接着解释道。“我准备暂时在这座城市休息一段时间，这些摩洛哥人，还另有用处。”
阿莱，葡萄牙休达地区主教，这次恩里克领兵出征，阿莱强烈要求跟随。
原本恩里克不打算答应的，在他看来，教士又不能上场杀敌，相反，还要分出人来保护，简直就是累赘。
但是，阿莱以自己熟悉摩洛哥地形为由，自告奋勇的作为军队向导，不得已之下，恩里克只得答应。
于是，在十多位教会骑士的保护下，阿莱也跟随恩里克的军队出战了。
在这期间，阿莱充分完成了他的向导工作，他对于摩洛哥地区，确实十分熟悉。同时，也没有干涉恩里克的任何事情，就像一个普通的向导一般，以至于恩里克都快从队伍中忽略他的存在了。
只不过，现在，阿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恩里克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再怎么说，这场战争名义上也是圣战，教会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而阿莱作为地区主教的身份，即便是恩里克这位亲王，也不得不给予对方尊重。
“原来如此。”阿莱点点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么，既然殿下准备在这里驻扎，那么，请允许我在这里传教。”
妈的，这个不可理喻的神棍。
即便恩里克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听到阿莱的请求之后，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居然还想着传教？
如果战争已经结束了的话，那么对于阿莱的请求，恩里克绝对会满心欢喜的答应。毕竟，传播上帝的福音，也是恩里克作为一个天主教徒的追求。
只是，现在的情况，传教简直无异于想激起摩洛哥人的反抗。
恩里克率领的这支军队，表面上看起来势如破竹，深入摩洛哥境内无人能挡。
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取得多少战果。
摧毁的那些村庄和小城镇，对于摩洛哥来说根本只是无关痛痒，对于战争的局势，更是没有一点帮助。
就连今天看起来辉煌的战果，经过对俘虏的审讯也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新兵，没有什么战斗力。
而恩里克从休达出征这么久，算起来收获简直乏善可陈。
同时，恩里克也在暗暗忧心。
自己带领葡萄牙军队如此嚣张的在摩洛哥境内长驱直入，摩洛哥人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管，一定会采取行动。
但直到现在，除了这两千新兵之外，自己根本没有见到任何摩洛哥的大规模军队。
恩里克不会认为是摩洛哥人不敢和自己作战，害怕了，否则，葡萄牙早就拿下摩洛哥的许多城市了，根本用不上发动这次的大规模战争了。
那么，很显然，结论就只有一个。
摩洛哥人这段时间，一定是在调兵遣将，想要全歼自己的这支部队，这才是这段时间摩洛哥人如此平静的重要原因。
恩里克看起来只是一个醉心于航海的亲王，但要因此以为恩里克没有军事才能，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年，他可是跟着阿方索的父亲杜阿尔特一世参加过多次战争的，不敢说是身经百战，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蠢货。
否则，恩里克也不敢带领军队这样冲入摩洛哥境内，佩德罗也不会放心的委任恩里克大权。
之前恩里克只是猜测，猜测或许摩洛哥人是兵力不足，无暇顾及自己。
但今天攻破这座城市之后，他就知道，摩洛哥人绝对有足够的兵力和自己作战，再怎么不济，也能阻挡自己。
而现在，摩洛哥军队迟迟不现身，只能是在集中主力，想要消灭自己。
按理说，这个时候，撤回休达是最佳的选择。
但恩里克知道，自己这样深入摩洛哥腹地，扫荡了这么多的村庄，甚至一度出现在摩洛哥首都菲斯附近，摩洛哥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现在如果返回休达，说不定就落入了摩洛哥人的陷阱中。
这个时候，只有出其不意，让摩洛哥人猜不到自己的行军路线，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下一步，他暂时没有想好怎么做，只能暂时在这里休息了。
这座城市，说实话还是挺不错的，再加高一些城墙的话，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小城。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等到葡萄牙主力出动，那么，自己就安全了。
只要葡萄牙主力动了，那么摩洛哥人自然不可能再腾出手来解决自己。
而既然要在这里停留，那么城市中的摩洛哥人，自然用处很大，无论是修建防御设施还是提供补给，都用的上。
因此，恩里克才会下达了相对怀柔的指令，为的，就是不要引起摩洛哥人的反抗。
虽然恩里克不怕这些摩洛哥人反抗，但他们每一个，毒是珍贵的劳动力，总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军队亲自去修城墙吧。
眼下，阿莱想要传教，无疑会激起摩洛哥人的反抗。
教会的传教，可从来都不是和平的事情，尤其，像在这样全是异教徒的城市。
可是，想要拒绝，恩里克却开不了口。
这场战争，名义上是圣战。
何谓圣战，自然是为了上帝而战。
既然是为了上帝，那么传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恩里克只能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主教大人请便，只是，这里毕竟才刚刚占领，希望主教大人传教的时候，稍微温和一点。”
“请亲王殿下放心。”阿莱微微一笑。“教会传教的事情，无需殿下担心，我们自有办法解决。”
......
就在恩里克占领了梅里亚地区一个小城镇的时候，在安吉尔总督安索尔率领下的一万五千人的摩洛哥军队，已经距离这座小城，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跟恩里克率领的几乎全骑兵不一样，安索尔手上，只有五千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自从接到了葡萄牙军队出现在菲斯地区的消息之后，安索尔就赶紧利落的带领丹吉尔地区的军队，支援菲斯了。
这一路上，恩里克军队的行踪，清晰的展示在了安索尔的眼前。
这里毕竟是摩洛哥境内，葡萄牙数千人的骑兵，想要隐瞒踪迹，根本不可能。
看着最新的恩里克军队动向情报，安索尔盯着地图，喃喃自语。
“葡萄牙的亲王殿下，你到底想干嘛？是想配合葡萄牙的后续军队，进攻梅里亚吗？阿布拉手上的军队虽然不多，但守住梅里亚应该问题不大。况且，只有骑兵，你能做些什么呢？”
与此同时，菲斯，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骑兵，也朝着梅里亚地区赶去。
这是摩洛哥最精锐的骑兵，隶属于摩洛哥国王的近卫军团，数量总共五千人。
摩洛哥国王亲赴突尼斯战争前线的时候，带走了三千，剩下的，留在了菲斯，用来拱卫首都。
而此刻，这支原本不会离开菲斯的精锐骑兵，居然朝着梅里亚出发了。
一时间，目睹了这一幕的摩洛哥人，莫不惊疑不定。
而最应该因为葡萄牙军队到来担心的梅里亚总督阿布拉，则在自己的总督府中饮酒作乐。
在派出了几千新兵炮灰之后，阿布拉把手上的军队，全部放到了梅里亚地区的重要城市之中，并让各个重要城市加强防备。
他的想法很简单，恩里克的军队只是骑兵，面对坚城，根本毫无办法，那他只需要守好城市就行了。
只要能守住梅里亚地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有罪责的。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他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至于可能会遭到劫掠的村庄？
那些贱民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自己活得好，那就够了。
......
就在摩洛哥军队渐渐朝着恩里克靠拢的时候，来到休达接近一周的佩德罗，也终于动手了。
葡萄牙大军，兵分两路，同时朝着丹吉尔和梅里亚地区进攻。
进攻梅里亚的葡萄牙军队，总计一万六千人，其中三千葡萄牙骑兵，一万葡萄牙步兵，三千雇佣兵，由佩德罗亲自统帅。
进攻丹吉尔的军队，则有八千人，由一千葡萄牙骑兵，两千葡萄牙步兵，以及五千人的雇佣兵组成。
这次战争的规模，远远的超出预期。
由于“圣战”的号召，大量的低级贵族踊跃的参加这场战争，使得葡萄牙能动员的兵力大大增加。
同时，广大人民的自发捐助和教会的帮助，也让葡萄牙有了更多的资金投入战争，更是雇佣了大量佣兵参战。
这次的战争规模，如果按照葡萄牙总共参战的兵力来计算，比数十年前葡萄牙王位继承战争的规模，还要庞大。再加上还动用了葡萄牙海军，这样的战争规模，足以是倾国之战。
如此庞大的战争规模，让葡萄牙拥有了获胜的底气的同时，无疑也给葡萄牙的未来，笼罩了一层迷雾。
如果战争胜了，自然不必多说，凭借战争红利，葡萄牙将走上快速发展崛起的道路，而且无人能抵挡。
当然，葡萄牙胜利付出的代价，也不能太大，否则，即便赢下这场战争，恢复元气也需要漫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无疑会制约葡萄牙的发展。
但，如果败了的话，那么葡萄牙甚至面临着亡国的威胁。
要知道，卡斯提尔人，可不会因为一个联姻，就放过一个这么绝佳的吞并葡萄牙的机会。
即便最后没有亡国，但在这样的战争失败之后，今后数十年内，葡萄牙就要和强国说拜拜了，说不定会迅速沉沦。
所以，在最初的狂热过了，大家冷静了之后，所有聪明的葡萄牙后背都冒出了一丝冷汗。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赌上国运的战争。
赢了，从此势不可挡，而输了，就要面临一无所有。
但是，原本葡萄牙，可以不需要这么赌的，因为，他们有着阿方索啊。
“我去...”阿方索站在花园们，看着远处在吹泡泡的伊莎贝拉和琼，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庞，懊悔不已。
“我当时怎么脑袋一热就答应了这场战争呢，有我在，完全没必要这么急的啊。只要我种田二十年，平推欧罗马，占领地中海，横扫世界，都是轻轻松松的啊。
这下好了，天天因为战争的消息，着急上火的，特么的，亏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