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紫霜林（五）
人呀，聪明的时候很自以为是，蠢笨的时候就更加自以为是。对自家学院阵法十分自信的展昭，只管欢天喜地拿着契约石匆忙离开，根本没有想到莫秋怀只是凭着一副毫不起眼的画卷，便直接让阵法溃散了。
秦耿鑫在给莫秋怀的纸条里写道：“浮生若梦金雾，可切开法力连接。”
阵法、灵门，都属于法力连接之术，所以，浮生若梦里的金雾，便是它们完美的克星！
现在，已经在紫霜林内，替青露尘找到一个保镖了。
再加上，此次参加星罗大醮的考生，觉得不会认为一个观月境的偃师是种威胁。
在这种残酷的竞争淘汰赛里，最弱的那个人反而是最受忽视，也是最安全的。
这座紫霜林，对于莫秋怀而言，完全就是开放天空的场地。而林间上空，是天眼都无法监控到的地方。
所以，当莫秋怀默默踏着飞剑潜入林间中段之时，一直在用天眼镜找寻莫秋怀身影的甘宁，心里郁闷非常。
蔺琛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对宗怀义说道：“宗阁主，外院黄十三和青露尘都已经到了中断，可是为何没见那小子。”
宗怀义心灾乐祸道：“最好没见到，或许那个小子太嚣张了，得罪了很多人，说不定已经被一群抱团的人阻挡住，也说不定。”
甘宁蹙眉问道：“问题应该是出在天眼的盲区，刚刚我看到藏剑学院的展昭从那个方向走出来，还一脸春风满面的模样。这个家伙，号称学院第一猥琐男，这不是指性格，而是他的战斗风格，虽说以远攻为主，以阵法为辅，可是这家伙，打法太过小心，以至于别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宗怀义翘起一只眉毛，问道：“哦？所以这里的猥琐是猥琐发育的意思？”
甘宁笑道：“嗯，你说的没错，猥琐发育，发育到他能在一场战斗里布下阵法为止，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等到一对一比武淘汰赛后，你就能看到展昭的猥琐阵法流多么令人恶心。”
蔺琛没有说话。
宗怀义问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莫等闲那小子这次栽在藏剑学院的阵法下了？”
甘宁点头：“不无这个可能！”
宗怀义开怀大笑，赞赏道：“藏剑学院好样的！真是大快人心！”
甘宁与蔺琛直直摇头，第一次见考生吃瘪主考官还这么开心的，这俩人到底多大仇？
……
……
郁闷的可不止在青锋殿里安坐的主考官，就连已经赶到紫霜林出口的甘寒煜与秦岩，都郁闷地无以复加。
方才阵中一次性传送十几个失败的考生，听他们私底下七嘴八舌地叽里咕噜一番，便听出这些人想要埋伏莫等闲，结果却被一个高人阴了一把，一把飞来的古刀燃烧着漆黑的火焰，像是巨大的风火轮，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秦岩在千年前与雾都秦海一战，见过这个招数，名为“墨焱回龙斩”。而且莫秋怀的两把偃灵，一刀一剑，整个大陆就找不出第二把，属于独一无二的偃灵。
所以，在紫霜林里强势出手的人，绝对是莫秋怀。
甘寒煜在一旁一直像紫霜林阵法主持询问：“莫等闲怎的还没有入中段？不应该啊，都这时候了，就算是散步，也该到林间中段了。”
主持被问得一头雾水，说道：“中段与前端之间，通道并不大，还设有天眼，其余地段根本不能走，所以，如果天眼没有监控道他入中段，应该是还没到。”
甘寒煜回头忘了一眼秦岩，此时秦岩坐在一旁，拿出一个硕大的剑匣，黑木打造，开合处镶着一层璀璨银边。
只是秦岩，貌似注意力已经完全在剑匣身上了，虽然表情很淡漠，看不出什么，可是茫然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甘寒煜知道那个剑匣，不过是件宝具偃器，且没什么特别的功能，唯一的用处便是装剑，无论剑有多重，这套剑匣都能够让剑和剑匣本身的重量减至为二两重，所以，又取名为二两匣。
二两匣仅此一件，因为纳戒和碧落宝玉的存在，没有人会觉得剑匣是必要的。
没事还得背在剑上，很累。
只是秦岩曾经对锦娘说过，身上这把阎罗剑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收入纳戒和碧落宝玉，而且很重。所以，锦娘才寻来这么一个宝贝，作为秦岩成为星罗偃师的贺礼。
结果，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二两匣居然打不开！
请了很多名师，得出的结论是，有缘者能开。
依稀还记得宗怀义当场就指着那些名师骂道：“屁！自己没本事开剑匣，还冠冕堂皇整出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废话来，真是丢了圣人的脸面。”
想想宗怀义义愤填膺的表情，及时是不在场没亲眼见过此等场面的甘寒煜，也笑出了声。
“秦哥哥，又在研究二两匣啊，看来你不担心莫等闲了？”
秦岩说道：“担心他作甚？我与他并没有什么瓜葛，我建议你也不要这么做，即使他是青露尘的师兄，你也没必要爱屋及乌。而且，那个小子，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要可怕的多。总而言之，他是个怪物，你离他远点。”
甘寒煜下意识回道：“怪物？秦哥哥，连你这种怪物都说别人怪物，那还真有够怪物的。”
秦岩觉得跟甘寒煜聊天，虽然有趣，可是毕竟都是些废话，而且此处人多眼杂，难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此时，天空莫名滴下了一点蒙蒙细雨。
甘寒煜与秦岩，便往附近棚里面蹭了蹭，那里没有旁人，旁人也不敢过来。
毕竟，星宫的人，大都神秘强大，普通人不敢随意靠近。
恰好雨蓬与雨蓬之间，间隔很远，雨虽然不大，但是没人想淋雨，所以，几乎都挤在大大小小的雨蓬内。只有那些还在细心观察林间阵法的阵法师，不在乎这些小雨点。
空气里弥漫着些许醉人的芬芳，就好像这场雨里，乃是从天界花园落下的一样，连味道都是花香。
甘寒煜接了一点雨水到小玉瓶子里，嗅了嗅，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秦耿鑫的注意力全在二两匣上，鼻子也不是很灵，细微的花香还无法转移其注意力。
此时进来一人，是来躲雨的，那人很年轻，相貌却很刚毅，脸方方正正，留着凌乱少许的胡茬，平白无故添了几岁沧桑。
那人朝秦耿鑫和甘寒煜笑了笑，笑得很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在里面。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此人并不认识甘寒煜和秦岩，甚至都不知两人的身份，莫非是觉得此处雨蓬只有两人，挺宽敞，便前来一起避雨。
秦岩和甘寒煜闭嘴不语。
直到雨停，那人离开。
甘寒煜留了个心眼，看到那人径直朝阵法师的方向走去，没有作任何停留，只是与阵法师交谈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那个人身上，没有偃师的味道，倒有几分凡人武师的气魄和几分浪荡豪迈的江湖气。
甘寒煜回头，看了一眼秦岩，秦岩却看着二两匣，眉眼里有些苦涩。
不过，秦岩最后开始开口了。
“小煜，既然你真心喜欢青露尘，有些话我就不得不对你说了。落尘谷，虽然是偃甲大宗，惠明的钱袋子，甚至有星罗偃师为其提供庇护。但是那些偃师强者，只是喜欢落尘谷的安稳祥和的田园风光罢了。如果哪天落尘谷真的面临死劫，那些木头玩意是没有办法守护那里的。所以，如果你真的与青露尘好上了，并经过了宫主的认可，这就等于为落尘谷建立了一个庞大且不可撼动的靠山。只是，青露尘在未经落尘谷长辈允许的情况下，只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把这座靠山给搬走了。所以，宫主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后果也应该由自己承担。”
甘寒煜停了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说道：“秦哥哥，你不用想太多，你以为我会因为露露，而对落尘谷萌生了庇护的想法。我不过是照心偃师，没那么不自量力。在我的世界里，青露尘是青露尘，落尘谷是落尘谷，我只希望露露不要出事，至于其他的我无心去管，也没那个能力去管。守一片乐土我没信心，不过守一人我还是能做到的。”
秦岩拍了拍二两匣，说道：“其实那帮偃甲师，号称能破世间百千机关，却破不了这把二两匣的锁，真是贻笑大方。”
甘寒煜看了一下匣子，问道：“那你找青山雄没？”
“那个老头啊？嗯，找过了，不过他应该认识这个机关，只是这只老狐狸太精明了，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古往今来，普天之下，只有青落尘一人能开这锁。”
甘寒煜皱了皱眉眉头，说道：“哈哈哈，好有意思，怪不得你骂那些偃甲名家，说什么有缘人能开，这跟青老爷的说法，完全不同。”
秦岩简单评价道：“沽名钓誉罢了。”
两人交谈见，雨停了。
秦岩望了望那片林子，说道：“小煜，既然你决定追求青露尘，那么她的师兄莫等闲，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些实情。”
今日秦岩难得话这么多，甘寒煜便竖起双耳，静静地聆听。
“莫等闲不叫莫等闲，那只是一个化名，他原本只是三流偃师宗门藏虚府里一名天才弟子，名为莫秋怀。你可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因为那个时候，你还被困在与世隔绝的秘境里。莫秋怀在七年前，名声可是响亮得很。
我第一见他，就是那个时候。
只不过，我是去杀他的。
你不用这么惊讶，我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他，只是试探一下，这个能够让宫主都忌惮的小鬼背后，到底站着什么样的力量。
我试出来了，竹隐万重山出手了，招招之下，回护意味极其明显，我便认为，莫秋怀是竹隐的人。
可是与他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却发现不是我想得那样。
这个小子对竹隐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我。
而且，这小子在情急之下，竟然能发挥出远远不属于他境界的实力，就好像他是一颗致命的毒药，不管你有多强大，只要谁敢惹，谁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这一点，竹隐根本做不到。
后来，又传出他与竹隐杨谷闹掰的事情。杨谷那老小儿，屁都没放一个，真是少见。
所以，莫秋怀这个人，你尽量少与他接触。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谁都无法想象。
此人暂时没有明显的立场，没有明显的靠山，没有明确的目的。他就像是一个搅屎棍，非要在这个世界插上一脚，把几方势力的角逐给搅浑，搅得天翻地覆，阴阳颠倒。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这个小子自己都可能不明白，为何会莫名其妙趟进这浑水，为何非要颠倒这乾坤，老老实实活着不好吗”
秦耿鑫在给莫秋怀的纸条里写道：“浮生若梦金雾，可切开法力连接。”
阵法、灵门，都属于法力连接之术，所以，浮生若梦里的金雾，便是它们完美的克星！
现在，已经在紫霜林内，替青露尘找到一个保镖了。
再加上，此次参加星罗大醮的考生，觉得不会认为一个观月境的偃师是种威胁。
在这种残酷的竞争淘汰赛里，最弱的那个人反而是最受忽视，也是最安全的。
这座紫霜林，对于莫秋怀而言，完全就是开放天空的场地。而林间上空，是天眼都无法监控到的地方。
所以，当莫秋怀默默踏着飞剑潜入林间中段之时，一直在用天眼镜找寻莫秋怀身影的甘宁，心里郁闷非常。
蔺琛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对宗怀义说道：“宗阁主，外院黄十三和青露尘都已经到了中断，可是为何没见那小子。”
宗怀义心灾乐祸道：“最好没见到，或许那个小子太嚣张了，得罪了很多人，说不定已经被一群抱团的人阻挡住，也说不定。”
甘宁蹙眉问道：“问题应该是出在天眼的盲区，刚刚我看到藏剑学院的展昭从那个方向走出来，还一脸春风满面的模样。这个家伙，号称学院第一猥琐男，这不是指性格，而是他的战斗风格，虽说以远攻为主，以阵法为辅，可是这家伙，打法太过小心，以至于别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宗怀义翘起一只眉毛，问道：“哦？所以这里的猥琐是猥琐发育的意思？”
甘宁笑道：“嗯，你说的没错，猥琐发育，发育到他能在一场战斗里布下阵法为止，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等到一对一比武淘汰赛后，你就能看到展昭的猥琐阵法流多么令人恶心。”
蔺琛没有说话。
宗怀义问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莫等闲那小子这次栽在藏剑学院的阵法下了？”
甘宁点头：“不无这个可能！”
宗怀义开怀大笑，赞赏道：“藏剑学院好样的！真是大快人心！”
甘宁与蔺琛直直摇头，第一次见考生吃瘪主考官还这么开心的，这俩人到底多大仇？
……
……
郁闷的可不止在青锋殿里安坐的主考官，就连已经赶到紫霜林出口的甘寒煜与秦岩，都郁闷地无以复加。
方才阵中一次性传送十几个失败的考生，听他们私底下七嘴八舌地叽里咕噜一番，便听出这些人想要埋伏莫等闲，结果却被一个高人阴了一把，一把飞来的古刀燃烧着漆黑的火焰，像是巨大的风火轮，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秦岩在千年前与雾都秦海一战，见过这个招数，名为“墨焱回龙斩”。而且莫秋怀的两把偃灵，一刀一剑，整个大陆就找不出第二把，属于独一无二的偃灵。
所以，在紫霜林里强势出手的人，绝对是莫秋怀。
甘寒煜在一旁一直像紫霜林阵法主持询问：“莫等闲怎的还没有入中段？不应该啊，都这时候了，就算是散步，也该到林间中段了。”
主持被问得一头雾水，说道：“中段与前端之间，通道并不大，还设有天眼，其余地段根本不能走，所以，如果天眼没有监控道他入中段，应该是还没到。”
甘寒煜回头忘了一眼秦岩，此时秦岩坐在一旁，拿出一个硕大的剑匣，黑木打造，开合处镶着一层璀璨银边。
只是秦岩，貌似注意力已经完全在剑匣身上了，虽然表情很淡漠，看不出什么，可是茫然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甘寒煜知道那个剑匣，不过是件宝具偃器，且没什么特别的功能，唯一的用处便是装剑，无论剑有多重，这套剑匣都能够让剑和剑匣本身的重量减至为二两重，所以，又取名为二两匣。
二两匣仅此一件，因为纳戒和碧落宝玉的存在，没有人会觉得剑匣是必要的。
没事还得背在剑上，很累。
只是秦岩曾经对锦娘说过，身上这把阎罗剑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收入纳戒和碧落宝玉，而且很重。所以，锦娘才寻来这么一个宝贝，作为秦岩成为星罗偃师的贺礼。
结果，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二两匣居然打不开！
请了很多名师，得出的结论是，有缘者能开。
依稀还记得宗怀义当场就指着那些名师骂道：“屁！自己没本事开剑匣，还冠冕堂皇整出这么一句云里雾里的废话来，真是丢了圣人的脸面。”
想想宗怀义义愤填膺的表情，及时是不在场没亲眼见过此等场面的甘寒煜，也笑出了声。
“秦哥哥，又在研究二两匣啊，看来你不担心莫等闲了？”
秦岩说道：“担心他作甚？我与他并没有什么瓜葛，我建议你也不要这么做，即使他是青露尘的师兄，你也没必要爱屋及乌。而且，那个小子，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要可怕的多。总而言之，他是个怪物，你离他远点。”
甘寒煜下意识回道：“怪物？秦哥哥，连你这种怪物都说别人怪物，那还真有够怪物的。”
秦岩觉得跟甘寒煜聊天，虽然有趣，可是毕竟都是些废话，而且此处人多眼杂，难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此时，天空莫名滴下了一点蒙蒙细雨。
甘寒煜与秦岩，便往附近棚里面蹭了蹭，那里没有旁人，旁人也不敢过来。
毕竟，星宫的人，大都神秘强大，普通人不敢随意靠近。
恰好雨蓬与雨蓬之间，间隔很远，雨虽然不大，但是没人想淋雨，所以，几乎都挤在大大小小的雨蓬内。只有那些还在细心观察林间阵法的阵法师，不在乎这些小雨点。
空气里弥漫着些许醉人的芬芳，就好像这场雨里，乃是从天界花园落下的一样，连味道都是花香。
甘寒煜接了一点雨水到小玉瓶子里，嗅了嗅，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秦耿鑫的注意力全在二两匣上，鼻子也不是很灵，细微的花香还无法转移其注意力。
此时进来一人，是来躲雨的，那人很年轻，相貌却很刚毅，脸方方正正，留着凌乱少许的胡茬，平白无故添了几岁沧桑。
那人朝秦耿鑫和甘寒煜笑了笑，笑得很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在里面。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此人并不认识甘寒煜和秦岩，甚至都不知两人的身份，莫非是觉得此处雨蓬只有两人，挺宽敞，便前来一起避雨。
秦岩和甘寒煜闭嘴不语。
直到雨停，那人离开。
甘寒煜留了个心眼，看到那人径直朝阵法师的方向走去，没有作任何停留，只是与阵法师交谈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那个人身上，没有偃师的味道，倒有几分凡人武师的气魄和几分浪荡豪迈的江湖气。
甘寒煜回头，看了一眼秦岩，秦岩却看着二两匣，眉眼里有些苦涩。
不过，秦岩最后开始开口了。
“小煜，既然你真心喜欢青露尘，有些话我就不得不对你说了。落尘谷，虽然是偃甲大宗，惠明的钱袋子，甚至有星罗偃师为其提供庇护。但是那些偃师强者，只是喜欢落尘谷的安稳祥和的田园风光罢了。如果哪天落尘谷真的面临死劫，那些木头玩意是没有办法守护那里的。所以，如果你真的与青露尘好上了，并经过了宫主的认可，这就等于为落尘谷建立了一个庞大且不可撼动的靠山。只是，青露尘在未经落尘谷长辈允许的情况下，只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把这座靠山给搬走了。所以，宫主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后果也应该由自己承担。”
甘寒煜停了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说道：“秦哥哥，你不用想太多，你以为我会因为露露，而对落尘谷萌生了庇护的想法。我不过是照心偃师，没那么不自量力。在我的世界里，青露尘是青露尘，落尘谷是落尘谷，我只希望露露不要出事，至于其他的我无心去管，也没那个能力去管。守一片乐土我没信心，不过守一人我还是能做到的。”
秦岩拍了拍二两匣，说道：“其实那帮偃甲师，号称能破世间百千机关，却破不了这把二两匣的锁，真是贻笑大方。”
甘寒煜看了一下匣子，问道：“那你找青山雄没？”
“那个老头啊？嗯，找过了，不过他应该认识这个机关，只是这只老狐狸太精明了，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古往今来，普天之下，只有青落尘一人能开这锁。”
甘寒煜皱了皱眉眉头，说道：“哈哈哈，好有意思，怪不得你骂那些偃甲名家，说什么有缘人能开，这跟青老爷的说法，完全不同。”
秦岩简单评价道：“沽名钓誉罢了。”
两人交谈见，雨停了。
秦岩望了望那片林子，说道：“小煜，既然你决定追求青露尘，那么她的师兄莫等闲，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些实情。”
今日秦岩难得话这么多，甘寒煜便竖起双耳，静静地聆听。
“莫等闲不叫莫等闲，那只是一个化名，他原本只是三流偃师宗门藏虚府里一名天才弟子，名为莫秋怀。你可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因为那个时候，你还被困在与世隔绝的秘境里。莫秋怀在七年前，名声可是响亮得很。
我第一见他，就是那个时候。
只不过，我是去杀他的。
你不用这么惊讶，我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他，只是试探一下，这个能够让宫主都忌惮的小鬼背后，到底站着什么样的力量。
我试出来了，竹隐万重山出手了，招招之下，回护意味极其明显，我便认为，莫秋怀是竹隐的人。
可是与他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却发现不是我想得那样。
这个小子对竹隐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我。
而且，这小子在情急之下，竟然能发挥出远远不属于他境界的实力，就好像他是一颗致命的毒药，不管你有多强大，只要谁敢惹，谁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这一点，竹隐根本做不到。
后来，又传出他与竹隐杨谷闹掰的事情。杨谷那老小儿，屁都没放一个，真是少见。
所以，莫秋怀这个人，你尽量少与他接触。他要做的事情，可能谁都无法想象。
此人暂时没有明显的立场，没有明显的靠山，没有明确的目的。他就像是一个搅屎棍，非要在这个世界插上一脚，把几方势力的角逐给搅浑，搅得天翻地覆，阴阳颠倒。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这个小子自己都可能不明白，为何会莫名其妙趟进这浑水，为何非要颠倒这乾坤，老老实实活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