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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危机

    第六天,他感觉腿上的麻木已经彻底消失,身体里也重新有了活力。
    随便吃了点食物,到楼下停车场的车里取了些东西,收拾了一下,用手机给吴雪燕打了个电话。
    他说这几天出海去了,去看一看那边的动静,要过两天才能回家,到时接她一起走。
    然后他开着机把电池拿掉,换了张牧师为他买来的新号卡,给何丽打了个电话。
    何丽高兴极了,问他在哪里,要马上见到他。
    何丽的欢愉让黄小勃心里感觉到一种温暖,但是现在他不能去见她,那样会把事情引到她身上,对她造成伤害的。
    也许他这一生也不能去见她了。
    但是,他知道她在想念着他,他就很高兴,非常满足,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也很喜欢她。
    怀着美好的心情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他试着运动了一下,基本上已经好了,他的心情特别好,唱着歌做着准备。
    晚上,天刚降下黑幕,他到附近的餐厅大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然后开着车,微笑着开向吴雪燕的住处。
    在离那幢小楼一公里的地方他停住车,然后拐到一旁的胡同里。
    坐在车里看着那条拐向小楼的街道,直到深夜,什么也没有,连吴雪燕也没看到。
    他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他又在天色将黑的时候来到这里,仍然坐在这里看着,他从来没有开过这辆车出现,也不在乎有人注意到这辆车。
    他半躲在皮座上,听着轻轻的音乐,看着那边。
    在第四天的时候,接近半夜十点了,一辆车开进了那条街道。
    黄小勃笑了,把车慢慢的开了过去,停在角落里,然后步行到楼边,歪头向院子里看了看,车就停在院子中间,没有人。
    他转到楼后,上下左右看了看,伸手试了试,然后顺着楼角爬了上去,像个狸猫一样爬到了楼顶,伏在那里向四下看。
    没有人在附近,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慢慢的爬近阁楼,借着阁楼的窗子向下看,看见两双男人的脚从沙发上伸出来,看不到上半身。
    这个小楼内部是环形的,从阁楼上只能见到一楼客厅的中央部分。
    他看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超过三个人,然后他爬到通向楼顶的那扇成六十度角安装的木门前,轻轻把门打开。
    那天临走的时候,他趁吴雪燕上卫生间的时间为这扇门加了润滑油,并打开了门栓。
    现在,他无声无息的进了楼内,轻轻把门关上,然后顺着楼梯向下走,一边仔细的听着下面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上来,在训斥吴雪燕:“他到哪里去了?你能肯定他会回来吗?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上报?
    你想隐瞒什么?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保不了你,你知道组织的规矩。”
    吴雪燕的声音:“你别对我发火,我也是为了尽早的拿回文件,我这些年为组织做了这么多事,难道你们还怀疑我吗?”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小了许多:“我没有怀疑你,你是什么身份,我知道,就算所有的人都背叛了组织,你也不会。
    不过,这回这件事你办的的确不好,你杀了熊,如果事情办好了,也就算了,但是万一出了点差错,你怎么解释?”
    吴雪燕说:“不用解释什么,熊是狗的亲哥哥,天天在想着为弟弟报仇,如果不现在杀了他,他以后会给组织带来不知道什么样的后果。”
    男人有些意外:“他是狗的亲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吴雪燕把那天的经过讲了一下,男人嗯了一声,没再出声。
    过了足有五分钟,男人才说:“确定东西在狼的手里吗?”
    “嗯,出了这件意外,组织决定要进行一下清理,暂时搬到这里了,这是地址和电话。”
    没听到吴雪燕的声音,黄小勃知道她用动作在回答,这时一定在看组织这个新的地址和电话。
    沿着楼梯,黄小勃下到二楼,小心的察看了一下,二楼没有人。
    他又回到楼梯处,向下看了看,能看到这个男的的半张脸,他笑了一下,向后一撤身子,贴在墙上向下面走去。
    楼梯转到大厅的死角里,只有站在门口处才能看到他。
    这时一个大汉正背对着楼梯站在那,观察着门外的动静,吴雪燕和另两个男人就坐在大汉的右侧三米处。
    黄小勃拔出手枪,计算了一下角度和方位,吸了一口气,一步纵上楼梯扶手,身体横着跳了出去。
    身体还在空中,他向门口的大汉开了两枪,然后枪口对着沙发的位置,人已经落了地面上。
    在地上一个前滚翻,他半跪在地上,身子撞倒了立在那里的落地灯,巨大的落地灯向另一侧倒了下去,摔成了碎片。
    就在这一刹间,黄小勃忽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脸上,突然有一小片马赛克闪了一下,他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bczd,他的脑海里蹦出这四个英文字符的同时,人已经跳了起来,向楼梯口扑过去。
    他想顺楼上逃到外面,只要进了树林就好办了。
    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上面“咔嚓”一声,他身体在半空中一个急折,向左侧滚倒过去。
    那是散弹枪上弹的声音,身体滚开,他刚刚的落脚处便随着一声巨响被打了无数的小坑。
    在弥漫而起的灰烟中他顺着地面滚动,滚向沙发,即然这里是投影,就不会有人。
    跃过沙发,倒在沙发后面的地上,他又拔出一支枪,听着对方的动静,想着对策。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乱动,都在等着对方先动,等着找出对方的失误,给以致命的一击。
    “咔…嚓”,缓慢的上弹声,声音在楼梯口左侧。
    这个杀手已经下来了。
    黄小勃望着天花板,两把枪举在胸前,等着对方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又是“咔嚓”一声,响在卫生间的方向,是另一个人。
    黄小勃心里忽然一动,一下子翻过来,扑到墙边,一个大汉从沙发上跃起来,向他才躲的位置开了一枪。
    发现他不在,大汉一怔,黄小勃的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前额,把他击得倒翻出去,摔在地上,散弹枪扔到了门边。
    现在黄小勃是站在墙边,看着整个客厅里面。
    除了地上的死尸,其它人都躲在房间里或是楼梯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