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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长老

    用力甩了甩头,抛去心里的杂念,让精神集中起来。不管生在了那个家庭,都是一样啦!

    拉回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会在这一步路断了,没法继续下去了。没办法了,只能向靠近大厅的方向走了,然后随便找个门缝,将就下偷看了。很快,在绕了三四圈后,终于进入了一间靠着大厅的房间。轻轻的拉开门一点点,露出一道缝隙,大厅的嘈杂声瞬时传入耳来。

    唔,我挫!这是什么味道。一股怪味从对面传来,透过缝隙眯眼细看下,一只大脚正朝着我敬礼。

    又是跪坐吗!运气真是倒霉啊,满满一大厅的人,偏偏让我碰上一个有脚气的。我不相信这诺大的家族会不注意这种伤气氛的脚气,特别是日本这种赤脚满地走的生活习俗,大叔啊,不会先去治治啊,我心里不住埋怨着。

    不过,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从背后看头发都有点儿发白了。按理说,这把年纪辈分应该很高了,座位会在中间的位置,不该在这个边角啊。眯着眼朝更里面转了一圈,果然年级大点的都在中间,特别是有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头,更是霸占着最中间的一片位置,边角才是年轻人的座位,唯独这位一枝独秀赖在这里。

    心情被这位的脚气熏得很糟糕!不无恶意的揣测,该不会就是因为脚气的缘故才被挤到这里吧!不,不,不,这里的世界很讲究上下尊卑的,说不来是他自己自卑的躲在这里!哼!

    轻轻的关上门,呼~,新鲜的空气果然好呐!长吸了口气,躺在了木质地板上,啊~阿,累了。跑了这么久,绕了不知道多少圈,脑袋还有些晕,再加上脚气的应景!思绪乱的可以啊,居然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发出恶意,心里反思着。这种反应,简直就像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凡人啊!呵呵,摸着自己的心,想到,这一刻我就在这里!

    移动着脑袋,大量起这个房间。这会儿才发现,这间屋子很别致啊,挂画典雅,插花清秀,桌子古朴,屋内的摆设布局很自然,看来主人很用心啊。不像自己经过的那些房间大多是空旷的,无人问津过。

    啊~,好舒服,这个房间的氛围真的很好啊,很适合休息呐。不觉中,渐渐睡着了,双臂大开,俩脚微叉,这个姿势最是放松!

    时间一点点的移向正式开始大厅会议的时刻,这时的我还在睡着。

    另一边,那个我在正门口窥到大厅深处开着门的房间里,确实是有人在里面,只是人却是父亲而不是爷爷。

    “时间要到了,去请家主吧“父亲吩咐着身边站着的人,一边也站起来。屋内只有三人,奶奶、父亲和一个似乎秘书的人。

    “母亲,您在这里休息,我去参加会议了。“父亲随后向奶奶请示道。

    “嗯,去吧,“奶奶轻轻的点点头,然后继续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父亲这才转身,向半开着的门走去,缓缓把门全部拉开,人随后跨出了这间屋子,来到了大厅里。

    定了定神,喝道:“诸位,会议时间到了!“

    父亲的一声高音,传入大厅人群里,混入嘈杂的声音中,并不显得特别,很难让人分辨出来,这是在宣布会议开始的提醒。

    可给力的是,父亲的声音停下的一息后,大厅内像是约好似的,整齐的停下嘴,悄无声息的整理了下衣着,自然而然的转头看向父亲的方向,毫无突兀可言。

    显然,大厅的众人一直都在关注着那间半开的屋子,父亲走到大厅的身影更是看在眼里。在他开口说话时,尽管听不到,却在他嘴形闭合时,不动声色间皆默契的配合地停下交谈,注意力自然地转移到他的身上。

    父亲环视一圈,快速察探出人数,再次开口道:“诸位久等了,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这就开始会议吧。“

    说完微微偏头向身边秘书眼神询问着,发出'家主到了吗'的意思。秘书微微的摇摇头,回应'人还没到'的意思。

    父亲不由皱起眉头,心里想到:“父亲大人又溜走了吗?年纪越大,反而越精神,一刻也待不住。今天说好的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的,明明一个小时前提醒过的,现在都找不到人了。“

    “诶,没办法了,只好先让长老拖一会儿时间了“想定,向秘书再次示意,眼神严厉的起来,意思是'要快'。这次秘书点头应下,悄悄的退出去,按住耳麦一遍催促一边也亲自找起来,没有再只依靠外面的手下。

    父亲装作若无其事的舒展开眉头,脸露笑意的对着众人,镇定的说道:“啊,今天是家族的例行会议,但是,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这次会议并不寻常,是有关家族的产业和家族的势力规划方面。那么,先由长老来说说家族的产业现况。“接着对大厅中间的那位头发全白了的老头一礼,请道。

    白头发老头就是长老,正自顾自的饮酒着,听到话后,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滴杯里的酒,这才放下酒杯,说道。

    “嘿嘿,第一场就让我老头子来,也不怕我的话把你们吓到,哼!“

    一语出,满堂惊,众人不由得纷纷一顿,真正的放下手上杯子或筷子,提起精神注视长老。这位长老可是家族产业的财务总负责人啊,本身也是辈分最高的长辈,话语的重量那是真正的一字千金啊!既然长老都这样说了,看来事情真的很大啊。

    长老眯眼一瞧,大厅全部的视线集中了过来,老脸不由笑咪咪的,有精神了。只见他身子猛然坐直,皱脸一绷,老手一挥之下,身上气势骤然威严起来,向大厅四散,威压的众人立时不敢分心他顾。这时才沉声说道。

    “你们知道吗,今年家族产业增进了这么多!“随之竖起一根食指举在头顶,让大厅所有人能看得到。

    众人皆摸不着头脑,长老到底想说什么。

    长老却不露声色,只是脸色愈发凝重,竖起的食指动起来,缓缓的朝所有人转了一圈,严肃地道:“你们知道是多少吗!“

    原来是指家族产业的收入啊,大家转动起脑袋想着,一个手指的话,难道是增进了1%?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一个惊人的好消息啊。要知道家族产业价值可是至少万亿币以上,这还不算那些很多的不动产。1%的话,那就是100亿以上的增进啊,简直是丰收啊。

    众人相互对视着,皆看懂了彼此的眼神,看来大家也这样认为啊。不由纷纷露出喜意,气氛骤然喜庆起来,家族大丰收,自己这些人当然也会有大红包分红,能不高兴吗!

    于是,众人热情的回应道。

    “长老,今年大丰收,可喜可贺啊。“

    “长老,有红包发吗“

    “长老,我家女儿要出嫁了,我正愁着拿不出体面的嫁妆,敢巧有了。“

    “长老,我家老宅都漏雨了,正好这次可以修补一下啦。“

    “长老,我。。。。。。“

    众人纷纷高兴的赞叹道。只是许久过去了,长老的表情却并没有松懈,反而似乎有点儿悲色。大家渐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气氛缓了下来,声音渐渐消失了。大家相互观望着,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人想到,或者是我们弄错了,长老的意思不是1%,而是千分之一,只是10亿左右的收获,很平常的数字。他向身边的人说出了想法,众人立时明白了什么。又有人想到,不不不,不对,长老的脸色有些悲伤,或许没有千分之一,而是更少,是万分之一,这样的话就是一亿的收入。相互传达后,大家瞬间明白了长老的心情了,一亿的收获在其他家族来说或许是很大的收获,可对自家的家族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收获,甚至可以说今年是白干了,没有收获。更可怕的是,家族如果没有进步,就是退步,就是落败,衰退的迹象。想到这里,大家都沉重的安静下来,大厅顿时落针可闻,尽皆气息奄奄的悲伤起来。

    诶,突然长老被这骤然安静下来的大厅惊醒了,这怎么回事?刚才还挺上道的,都给面子的捧场呢,热热闹闹的,怎么就变成哭丧场面呢!

    “喂,那个小子,就是你,没别人了。“长老逮着刚才说话的一个人说道。

    30岁左右的年轻人,左右看了看,才明白是在叫自己,立马站起来,慌忙答道:“是!“

    “我记得你,家里人丁稀少的,最近又遭了灾,你刚才说过的,老宅漏雨了吧!“长老皱眉说道。

    年轻人浑身一抖,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吓到的,哆嗦的吐道:“是。“

    长老立时悲从心来,一拍桌子大喊:“可怜啊,孩子!堂堂我族,竟然会有老宅漏雨没钱修补的事发生,这是何等的悲哀,何等的荒唐!“

    发怒的脸带上了怜爱,对着年轻人说道:“别怕,孩子,咱今年收入有10个点数,一千多亿的超大丰收,老头子我第一个就给你发分红,老宅一定得修的漂漂亮亮的,得对得起祖先。“

    年轻人已经泪流满面的泣不成声,呜咽地:“是!“

    大厅众人愣住了,这,这。。。。。。啥情况!

    长老再次一指,一位秃顶的50岁左右的中年人,呵斥说道:“小子,刚才的话我听清楚了,你家女儿出嫁这么大的事,居然拿不出好点儿的嫁妆,这怎么行,之后你就是第二个来拿分红,我说的算,就怎么定下了!“

    也不管秃顶的反应,抹了把眼角的眼泪,抱怨的说着:“本来这么高兴的事情,被你们这帮家伙说出,这么丢家族脸面的事,搞得我老人家都想哭了,这酒喝的都不顺畅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是会错意了,都哭笑不得,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连千亿这么大的收获的事情,这会儿也不觉得惊讶了。再想起长老的话,不由动容起来,心里一股冲动涌来,脱口而出。

    “长老,好样的,我敬你一杯!“一杯酒一口气干了。

    大厅一静,下一瞬间哄然沸腾起来。

    “长老,说的好,来一杯!“

    “长老,我也敬你一杯!“

    “长老,谢谢你,这杯酒干了!“

    。。。。。。

    另一边,大厅热火朝天的安静一角,父亲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一切,一个正经的家族会议愣是被弄成一个热情酒会!这,这,至少拖延了不少时间,父亲心里安慰着自己。

    奶奶突然出声了,“你选谁不好,偏偏选长老出面,难道你忘了家族的这俩活宝吗?一个老顽童,家族会议这么大的事居然只顾着玩,现在还找不到人。“

    奶奶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大厅,继续道:“另一个爱耍宝的家伙,想拉风头不成,反倒是把自己陷进去了,弄出这幅场面,不成体统!“

    父亲听着奶奶的训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想起现在的状况,就无言以对,闭上嘴。只得尴尬的赔笑着。

    “不过,他确实是很适合坐这个位置。“奶奶突然面色缓和下来:“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掌管家族财物,因为他比谁都更爱这个家族,真心的关心着每一个族人。这点,我比不上他。“

    父亲震惊的看向奶奶,没想到家族铁面女强人,真正掌管家族所有产业的能人董事长,居然会有一天说出这样的话,向别人认输,简直是不可想象!而且,还是露出如此柔和的表情,如此坦然的认可一个人!是什么让她有这样的改变?

    父亲疑惑的转头,郑重地看向长老的位置,听着大厅内传来的吆喝声,细看下,族人们的脸都是真诚的祝福,向着长老热情的敬酒。这种画面,父亲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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