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身问
“好漂亮的地方啊！”一位戴眼镜、身形模糊的青年看向四周感叹起来。他此时的周围全部都是淡白色的水晶，简单却有种精致的美，不过如果没有重力连上与下都分不出来。
‘怎么搞的？’青年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思索着，‘我现在明明思维很清晰，也可以自在地操控自己的身体；明明记得一切，比如我是“奇盛”、之前异世观心镜爆炸了等等。但就是无法思考自己在哪儿和自己正在做什么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一样！’
正如镜神所说过的，在异世观心镜所化的水晶之中任何“光芒”都会被反射回去。而奇盛对于水晶的疑问和思考就很干脆利索地被反射了回来，导致他有关水晶的一切都一头雾水。比如他现在正在水晶之中、他正被水晶观心等答案，都无法顺利地获得。
这时候，一面异世观心镜由虚到实地浮现在了奇盛的面前，无口却出声地说了声“你好！”奇盛震惊地站起身来，因为这面镜子他太过于熟悉了，正是作为他身躯的第六面异世观心镜。
“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奇盛厉声大喊道。以前都是他占据别人的身体，没想到这一次被不知名的存在给占据了自己的躯体，愤怒、屈辱等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不要这么紧张，我是你的‘身体’，而你是我的‘精神’，很简单吧！”镜子说道。他的声音和奇盛近乎相同，但更加缓慢和低沉，静心下来就会发现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奇盛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镜子的话，他感觉有股火仿佛要由内而外地将自己炸碎。上一次有这样地感觉，还是奇盛发现到他在人们眼中只是别人不会在意的玩具的时候。但是奇盛心中那熊熊的火焰还未完全爆发就被熄灭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只无法开口说话、而且连一根小手指头也动不了。
“现在这个游戏叫做‘身问’，也就是作为‘身体’的我问个问题，而作为‘意识’和‘心’的你来回答。只有到你的环节的时候，你才能开口说话。”镜子说着时仿佛在笑。
“好了，我们开始吧！”镜子连想都没有想就问道，“第一个问题，小南瓜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后，奇盛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自己能够说话了也没注意到。
良久之后，奇盛才回过神来，他好像思考了很多东西，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过。轻咳两声后，奇盛干巴巴地说道：“那……那都是小南瓜不好，……谁叫他……他只把我当成玩具的！……那是报应，……我只是没有救他，……但我……我其实也不想……不想那样啊！”
“呵呵呵，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当事实是这样的好了！”镜子笑着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你毕竟不是什么自然的生命体，只是一个错误而已，我早就想到你会这样说了！”
“你！……”奇盛刚想要争论两句，但他突然之间就动弹不了了，包括喉咙里的肌肉。奇盛感觉很是憋屈和愤怒，不过并未注意到这些情绪隐藏了些许镜子所想要看到的东西。
“第二个问题，这次可要想好了再说，我可不想费劲儿再去听你的胡言乱语了！”镜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奇盛惊骇的目光中摊了下双手，“你想的没错，这确实是小南瓜的手臂，你看这儿还有血呢！哈哈哈……说到哪儿了？哦，对了！第二个问题，请问……”
“……你说，在血泊中挣扎的姿势，算不算跪地负罪啊？”
这句话就像无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奇盛身上由里而外的每一部分。不只是脑袋发晕、意识涣散，而且身体之中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力气。眼前被噩梦般的血红色一点点充满，一阵阵熟悉的哀嚎声在耳边飘荡，奇盛抱着如果能这样睡过去也不错的想法陷入了黑暗。
“嘭”的一声，奇盛再度清醒了过来，他发现是镜子用镜面在他额头上狠狠撞击了一下。
“晕厥或失去意识之类的行为可算是作弊啊！”镜面颤动发出“叮铃”的响声，好像在表达着镜子的愉悦。因为逐渐接近目标，镜子其实真的挺兴奋：‘先揭开他的伤疤，再让他无法回避，一点点使他的痛苦汇聚，在他选择直面或坚强起来之前再揭开另一道伤疤！哈哈！’
镜子又将镜面凑近奇盛的额头，“啪啪”地轻敲了他两下，然后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替你说也是可以的！呵呵……！你现在的主人是镜老头儿和镜心，生活十分平静，也还算是快乐。但在这之前却是截然相反的经历，那时的你就像是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一样……”
‘不要再说了！’奇盛心里痛苦万分，恨不得立刻撕心裂肺地仰天长啸。但是，不只是因那“叮铃”声无法让大脑死机来回避，就连捂耳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了。
“……小南瓜死后，你的情绪就原来越不稳定，时常会毫无理由地愤怒或恐惧。在被到处转卖的日子里，你经常会因为白天的某句无心之话，就在晚上通过附身他人来将那个人给打得头破血流。也因为这些的缘故，害得异世观心镜的名声越来越恐怖。……”镜子讲述道。
“……来虎镜子园之前的最后一次疯狂，是你一生之中最沉重的一次疯狂，因为你……杀了人！……”
“……那位杂技团的团长对你等异世观心镜说了些难听的话，所以你就在当天晚上做出了发泄怒火的疯狂举动：不断地把团长的脑袋往自己身上、也就是第六面异世观心镜的镜面上去撞，鲜血飞溅、惨叫连连等都让你兴奋不已。……你说道：‘在血泊中挣扎的姿势，算不算跪地负罪？’说完便开始狂笑，笑了很久后就发现团长在血泊之中咽气了。”
虽然奇盛无法做出表情，但镜子还是能够透过他的双眼之中看到奇盛的内心。罪恶感和血腥的回忆令奇盛的精神不堪重负，而这正是镜子所计划的。
‘每个人都有曾经犯过错的经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会选择把错误和过去的经历一起遗忘掉。没有特殊情况下，错误是不会再有在人生中登场的机会了。换句话说，错误令人痛苦，能回避就回避一辈子吧。……这些都很正常，说不清对错，但确实不失为一种方法。’
‘如果在没有其他救命稻草的情况下，被放在眼前的错误只有两个用途，药和毒。……而我接下来会阻止奇盛重新在心中燃起前进的力量，无法回避和面对的错误将会毒死他！’
这样想了一下后，镜子立马就说道：“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来继续问答吧！第三个问题，你对于第五面异世观心镜每一次能力发动时所产生的那些个自我意识怎么看呢？”
这一次，奇盛在能说话、也能动弹的时候并没有很激动，只是他的左眼微微颤动了一小下，除此之外整个人就像是石像一般没有生气。
……
镜子所问的这第三个问题并不是指秋天虫，而是指在此之前的那无数有意识的映像。
因为第五面异世观心镜所创造出来的平行世界可能性会具有自我意识的关系，奇盛在随着六面异世观心镜四处漂泊的时候才能时不时可以有个说话的伴儿。不过奇盛渐渐不满足于这样，他希望其他的五面异世观心镜也可以拥有生命和心，和他成为真正的兄弟姐妹。
“只要能将映像的意识与第五面异世观心镜融合，那就可以通过这取巧的方式使第五面异世观心镜拥有心、乃至真正的生命！”这是奇盛冥思苦想好久之后才找到的一条捷径。
实施起来比最初所想的要困难得多，不过在奇盛的执着和努力下一个接一个的难题被解决。但就在接近成功曙光的时候，奇盛遇到了最大的一个难关：映像的意识没有成为现实生命的想法。一旦要融合的意识都不打算真正地活着，那么再多的外力也是没有用的。
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有意识的映像就是认识不到他（她）自己只是个虚拟的存在，不管这映像有多么得聪明或睿智。最后，渐渐失去耐心的奇盛又陷入了疯狂，他不断地想办法照出一个又一个映像，在失望后毫不犹豫地用黑布关闭第五面异世观心镜的能力，也就是将只存在过一小会儿的自我意识给消除掉。
这样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判断，对错难说。但抹消意识就相当于杀死有心的个体，仿佛杀人一般的感觉一直都存在于奇盛的内心心底。
……
“呵呵，看来第十一个问题你也无法回答，我们还是继续往下吧！”镜子笑着说道，表面上的笑是内心的兴奋溢了出来：‘就快好了，我就快要能撕碎你的精神了！啊哈哈哈……’
‘怎么搞的？’青年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思索着，‘我现在明明思维很清晰，也可以自在地操控自己的身体；明明记得一切，比如我是“奇盛”、之前异世观心镜爆炸了等等。但就是无法思考自己在哪儿和自己正在做什么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一样！’
正如镜神所说过的，在异世观心镜所化的水晶之中任何“光芒”都会被反射回去。而奇盛对于水晶的疑问和思考就很干脆利索地被反射了回来，导致他有关水晶的一切都一头雾水。比如他现在正在水晶之中、他正被水晶观心等答案，都无法顺利地获得。
这时候，一面异世观心镜由虚到实地浮现在了奇盛的面前，无口却出声地说了声“你好！”奇盛震惊地站起身来，因为这面镜子他太过于熟悉了，正是作为他身躯的第六面异世观心镜。
“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奇盛厉声大喊道。以前都是他占据别人的身体，没想到这一次被不知名的存在给占据了自己的躯体，愤怒、屈辱等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不要这么紧张，我是你的‘身体’，而你是我的‘精神’，很简单吧！”镜子说道。他的声音和奇盛近乎相同，但更加缓慢和低沉，静心下来就会发现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奇盛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镜子的话，他感觉有股火仿佛要由内而外地将自己炸碎。上一次有这样地感觉，还是奇盛发现到他在人们眼中只是别人不会在意的玩具的时候。但是奇盛心中那熊熊的火焰还未完全爆发就被熄灭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只无法开口说话、而且连一根小手指头也动不了。
“现在这个游戏叫做‘身问’，也就是作为‘身体’的我问个问题，而作为‘意识’和‘心’的你来回答。只有到你的环节的时候，你才能开口说话。”镜子说着时仿佛在笑。
“好了，我们开始吧！”镜子连想都没有想就问道，“第一个问题，小南瓜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后，奇盛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自己能够说话了也没注意到。
良久之后，奇盛才回过神来，他好像思考了很多东西，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过。轻咳两声后，奇盛干巴巴地说道：“那……那都是小南瓜不好，……谁叫他……他只把我当成玩具的！……那是报应，……我只是没有救他，……但我……我其实也不想……不想那样啊！”
“呵呵呵，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当事实是这样的好了！”镜子笑着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你毕竟不是什么自然的生命体，只是一个错误而已，我早就想到你会这样说了！”
“你！……”奇盛刚想要争论两句，但他突然之间就动弹不了了，包括喉咙里的肌肉。奇盛感觉很是憋屈和愤怒，不过并未注意到这些情绪隐藏了些许镜子所想要看到的东西。
“第二个问题，这次可要想好了再说，我可不想费劲儿再去听你的胡言乱语了！”镜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奇盛惊骇的目光中摊了下双手，“你想的没错，这确实是小南瓜的手臂，你看这儿还有血呢！哈哈哈……说到哪儿了？哦，对了！第二个问题，请问……”
“……你说，在血泊中挣扎的姿势，算不算跪地负罪啊？”
这句话就像无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奇盛身上由里而外的每一部分。不只是脑袋发晕、意识涣散，而且身体之中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力气。眼前被噩梦般的血红色一点点充满，一阵阵熟悉的哀嚎声在耳边飘荡，奇盛抱着如果能这样睡过去也不错的想法陷入了黑暗。
“嘭”的一声，奇盛再度清醒了过来，他发现是镜子用镜面在他额头上狠狠撞击了一下。
“晕厥或失去意识之类的行为可算是作弊啊！”镜面颤动发出“叮铃”的响声，好像在表达着镜子的愉悦。因为逐渐接近目标，镜子其实真的挺兴奋：‘先揭开他的伤疤，再让他无法回避，一点点使他的痛苦汇聚，在他选择直面或坚强起来之前再揭开另一道伤疤！哈哈！’
镜子又将镜面凑近奇盛的额头，“啪啪”地轻敲了他两下，然后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替你说也是可以的！呵呵……！你现在的主人是镜老头儿和镜心，生活十分平静，也还算是快乐。但在这之前却是截然相反的经历，那时的你就像是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一样……”
‘不要再说了！’奇盛心里痛苦万分，恨不得立刻撕心裂肺地仰天长啸。但是，不只是因那“叮铃”声无法让大脑死机来回避，就连捂耳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了。
“……小南瓜死后，你的情绪就原来越不稳定，时常会毫无理由地愤怒或恐惧。在被到处转卖的日子里，你经常会因为白天的某句无心之话，就在晚上通过附身他人来将那个人给打得头破血流。也因为这些的缘故，害得异世观心镜的名声越来越恐怖。……”镜子讲述道。
“……来虎镜子园之前的最后一次疯狂，是你一生之中最沉重的一次疯狂，因为你……杀了人！……”
“……那位杂技团的团长对你等异世观心镜说了些难听的话，所以你就在当天晚上做出了发泄怒火的疯狂举动：不断地把团长的脑袋往自己身上、也就是第六面异世观心镜的镜面上去撞，鲜血飞溅、惨叫连连等都让你兴奋不已。……你说道：‘在血泊中挣扎的姿势，算不算跪地负罪？’说完便开始狂笑，笑了很久后就发现团长在血泊之中咽气了。”
虽然奇盛无法做出表情，但镜子还是能够透过他的双眼之中看到奇盛的内心。罪恶感和血腥的回忆令奇盛的精神不堪重负，而这正是镜子所计划的。
‘每个人都有曾经犯过错的经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会选择把错误和过去的经历一起遗忘掉。没有特殊情况下，错误是不会再有在人生中登场的机会了。换句话说，错误令人痛苦，能回避就回避一辈子吧。……这些都很正常，说不清对错，但确实不失为一种方法。’
‘如果在没有其他救命稻草的情况下，被放在眼前的错误只有两个用途，药和毒。……而我接下来会阻止奇盛重新在心中燃起前进的力量，无法回避和面对的错误将会毒死他！’
这样想了一下后，镜子立马就说道：“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来继续问答吧！第三个问题，你对于第五面异世观心镜每一次能力发动时所产生的那些个自我意识怎么看呢？”
这一次，奇盛在能说话、也能动弹的时候并没有很激动，只是他的左眼微微颤动了一小下，除此之外整个人就像是石像一般没有生气。
……
镜子所问的这第三个问题并不是指秋天虫，而是指在此之前的那无数有意识的映像。
因为第五面异世观心镜所创造出来的平行世界可能性会具有自我意识的关系，奇盛在随着六面异世观心镜四处漂泊的时候才能时不时可以有个说话的伴儿。不过奇盛渐渐不满足于这样，他希望其他的五面异世观心镜也可以拥有生命和心，和他成为真正的兄弟姐妹。
“只要能将映像的意识与第五面异世观心镜融合，那就可以通过这取巧的方式使第五面异世观心镜拥有心、乃至真正的生命！”这是奇盛冥思苦想好久之后才找到的一条捷径。
实施起来比最初所想的要困难得多，不过在奇盛的执着和努力下一个接一个的难题被解决。但就在接近成功曙光的时候，奇盛遇到了最大的一个难关：映像的意识没有成为现实生命的想法。一旦要融合的意识都不打算真正地活着，那么再多的外力也是没有用的。
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些有意识的映像就是认识不到他（她）自己只是个虚拟的存在，不管这映像有多么得聪明或睿智。最后，渐渐失去耐心的奇盛又陷入了疯狂，他不断地想办法照出一个又一个映像，在失望后毫不犹豫地用黑布关闭第五面异世观心镜的能力，也就是将只存在过一小会儿的自我意识给消除掉。
这样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判断，对错难说。但抹消意识就相当于杀死有心的个体，仿佛杀人一般的感觉一直都存在于奇盛的内心心底。
……
“呵呵，看来第十一个问题你也无法回答，我们还是继续往下吧！”镜子笑着说道，表面上的笑是内心的兴奋溢了出来：‘就快好了，我就快要能撕碎你的精神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