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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项擎北订婚

    什么?

    在这一年里,姜木樨都和高耀辉保持着距离,最近的距离也顶多是上司和宠爱的下属之间的距离。她关上了心扉,对所有的年轻男子单身男子都视而不见。

    在经历了独一无二的项擎北和王清朗之后,方明白,他们是不可替代的。

    高耀辉突然要越过两个人公事公办的界限,姜木樨有些惶惶然。

    浚“晨曦,”他的声音也似有魔力,令她大脑似闪电击过:“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个机会?”她呆呆的,似在鹦鹉学舌。

    “对,给我个机会。”他直望入她眼底深处,那目光似箭一样致命:“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藐姜木樨哑然失笑,“高总,你确定你没有表错对象?”

    高耀辉摇摇头。

    “高总,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不想玩你们年轻人的恋爱游戏,让我做你的女朋友,然后帮你更好的打理你的后宫三千?”

    她牵动嘴角,嘲笑浮上来。

    “不会,只要你做好的女朋友,我就会改邪归正!”高耀辉突然认真的说,他前所未有的表情,反而让姜木樨没有了真实感了。

    “我从来不相信男人会改变他们的本性!”

    姜木樨一副过尽千帆的表情。

    “如果我改,可以吗?”

    她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三十秒,“高总,别开玩笑了,我有孩子了,而且,也有爱人!”

    “爱人?”他的脸上闪过一线绝望的光芒,“你说的是项擎北吧?”

    “是啊!”她也没打算隐瞒。

    他勾起嘴角,嘲笑说:“恐怕你把人家当成是爱人,人家未必把你当成是爱人吧!”

    她也不恼,无关人等怎么知道她心里的甜蜜,微微一笑:“高总,我想回家了!”

    “姜木樨……”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高耀辉猝然的迎上来抱住了她,淡淡的古龙水与剃须水的香气,他身上特殊陌生的味道,他的手有力的禁锢着她的腰。

    他这是在做什么!

    姜木樨愤怒的掰开高耀辉的手,无奈力道太小,根本不是高耀辉的对手,他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姜木樨反胃,快要吐了。

    集中生智,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高耀辉,你可曾记得一个叫杨小艾的女孩,你叫她小艾啊,小艾啊……”

    杨小艾是储安心整容之前的姓名。

    高耀辉松开手,紧张的问道,“杨小艾,你怎么知道她?”

    果然奏效,她扶着椅子坐下,眼看着他的眼睛由白变红,十分可怕,她又想到储安心叮嘱她保密的话,不敢说实话。

    “咳咳,我帮你整理你过去资料的时候翻到了,有一本书上写着杨小艾的名字!”

    她随便编了个借口,如果高耀辉继续问下去,她就完了。

    幸好高耀辉没有继续问下去,他长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兴致,被你破坏了!”

    姜木樨远远的望去,高耀辉的眼眶里居然有晶亮的方小说西,心想也许储安心是误会他了,可是瞬间就没有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哟,你们果然在这儿啊?”

    高夕颜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办公室内的灯,一副终于抓奸在床的兴奋表情。她好像忘了,另一个主人公是她的亲弟弟,让他们下不来台,其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突然的灯光,姜木樨和高耀辉两个人都不适应。她抬手遮住自己的视线,以免受到灯光的强烈刺激。高耀辉已经神情不悦的转向高夕颜了。

    她向来没眼色,看到姜木樨身上的西装,“温小姐,我下午才跟你说,可以去找高耀辉哭诉哭诉,没想到你真的来哭诉了啊,真是快啊,我倒是想看看,我弟弟会怎么样处理?”

    “发生了什么事?”高耀辉看看姜木樨,又看看高夕颜。

    姜木樨摇摇头。

    “她不好意思说,我替她说,今天下午,她来找我们公司近十年来的业务报表,我没给!”高夕颜洋洋得意的说道。

    “为什么不给?”

    “她都要走了,谁知道会不会出卖我们的情报啊!”高夕颜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是正常的工作,明天早上,你亲自把数据提给她!”高耀辉严肃的说。

    “弟弟?你怎么胳膊肘老偏向外人啊?”她恼怒成羞。

    “高经理,我希望你明白,这是公事,温小姐在做一份重要的报告,我希望你可以配合!”他转过脸去对着高夕颜,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高夕颜本来以为她失宠,正好气焰嚣张一回,没想到还是受辱了,忿忿不平的关门出去了。

    等她关门走了以后,姜木樨别着脸暗暗的生着气。

    “姜木樨,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电视?”他突然说。

    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高耀辉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大会议室里走去。她被他大力的牵着往前走。

    他扬手拿起遥控器,打开平面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娱乐节目。她转过脸,撇撇嘴,心说真无聊。可是随即,她就不能再装作无视了。

    电视上的新闻里正在说。

    “c城首富,著名的钻石王老五项擎北近日终于订婚了,对方是来自城中四大财团之一的千金苏家萱,苏家萱不仅年轻貌美,更加重要的是,她性情十分温婉,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至于坊间传说的项擎北的儿子,苏家萱也表示会好好抚养,视同己出。”

    姜木樨茫然的转过头,昨天晚上项擎北还在跟她说,他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

    高耀辉摊摊手,“这是今天的新闻,你的爱人,项擎北和苏家萱订婚了!”

    一丝得意的笑容,在高耀辉的脸上荡漾开来,一丝腹痛从姜木樨的腹部传来,胃里翻江倒海,她下意识的捂住腹部。

    不可能,不会的,项擎北爱她,怎么可能和别人订婚呢。

    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浚脸色越来越苍白,腹部仍然在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痛苦的蹲下身去,天旋地转,逼窄的会议室的空间四面八方向她压抑过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明明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晨曦,晨曦,你怎么了?”

    藐高耀辉的紧张焦虑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得她再也听不见了。

    “我,我,我心口疼!”

    她吃力的捂住心口,眼皮越来越沉重。

    高耀辉迟疑了一下,随即打横抱起她,往地下停车场走去。有一双眼睛,在门柱后偷偷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一早,她微微的醒来,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华丽的床,顶部挂着带流苏,蕾丝边的蚊帐,长长的铺下来,家具也是古典式的。

    她正在纳闷自己是在哪里,感到手上压着重物,侧头一看,原来是高耀辉拉着她的手,晚上太困,头偏在她的手上睡着了。

    “高总……”她不确定的轻声唤着。

    “嗯嗯……”高总慌张的抬起头,看她安稳的样子,咧嘴一笑,“你醒了?”

    “是啊,我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平静,昨夜的暴风骤雨仿佛都已消散。

    “这里是我的家,喜欢吗?晨曦,如果你喜欢的话,这里就是你的家!”高耀辉挽住她的手,深情的说道。

    “高总,你说笑了?”随即转过头四面张望。

    高耀辉看出她的担心,安慰她说:“放心吧,这是我的私人别墅,高夕颜不会在这里!”

    她放下心来,歉意的说,“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

    他试探的问,“晨曦,项擎北他不仁不义,没有关系,我可以娶你!”

    一行清泪从姜木樨的眼角缓缓而下,“高总,以后不要再谈这件事情了可以吗?擎北让我要相信他,我就相信他。”

    高耀辉还想再说些什么,无非是男人不可靠之类的话,但是已经被姜木樨打断了,她迅速的抹了抹眼泪,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高总,时间不早了吧,我们去上班!”她说话间已经翻身起床。

    高耀辉怀疑的看着她,“身体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了!”她迅速的起床,往卫生间里走去。

    巨大的冲水声在卫生间里响了起来,高耀辉仿佛听到了那里面传来的压抑的痛苦的哭声,过了半小时,清水出芙蓉的姜木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挂着春天一般的笑容,高耀辉不由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高总,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高耀辉不耐的在电话里说。

    “有人把你和温晨曦小姐的照片,贴在了公司的告示栏里,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们的事了!”

    “是谁?”居然有人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兼职是不敢混了。高耀辉震怒。

    电话那边的人迟疑着,思忖着要不要说。

    “是谁?”他又重复了一遍。

    “是高夕颜经理!”那边的人吞吞吐吐的说。

    ……

    姜木樨一边擦头发,一边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满面通红的高耀辉:“怎么了?”

    “晨曦,对不起,发生了一件事情,对你对我都十分不利,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高耀辉看着她的脸,为难的说道。

    或许,情形不像高耀辉想得那么难堪,她安慰着自己。自己一直是行得正坐得直的,不怕外人的闲言碎语。

    可是再次踏入长胜的大厦,姜木樨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每个人的笑容里都有一缕意味深长的味道,个个都以为她好手段,终于擒得高耀辉,可以稳稳当当穿水晶鞋嫁入豪门。

    她回自己的工位上班,平素不多见的已婚妇女田说:“咦,平日里我们看她,倒是装模作样的,没想到手里有这么一招撒手锏,怪不得她过去连高大小姐都不放在眼里呢。咱们高总也是真的转了性了,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女人摆在身边。”

    另一个妇女却不以为然:“你们知道什么,这个不寻常,听说她有个七岁的儿子,估计就是咱们高总的,不然以咱们高总的性情,怎么会找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所以啊,她是挟太子以令天子,有儿子这张王牌,咱们高总自然是另眼相看啊。”

    姜木樨听在心里,也不恼怒,只是听她们这般的胡诌乱编,心里倒觉得十分好笑。

    一边有个老小姐插话了:“那她还回来上班做什么?要是我,早乐得回家享受去了。”

    另一个人又说:“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套住高总,你却不行了,笨蛋了吧?人家这是关键时刻,不在公司看牢了高总,万一杀出个程咬金来,岂不功亏一箦?”

    大家七嘴八舌,天花乱坠。

    姜木樨仍然是晕头转向,报告高夕颜一大早就差人送来了,只是并不给她完整的数据,每年的数据都给她,摆明了让你自己算,摆明了要整你。姜木樨恨不得自己长个三头六臂,早点把事情做完,好跟这里saybyebye。

    可是说再见以后,她又要去哪里呢?她还有哪里可去?她想不了那么多,只想着尽早把手里的事情结束,先去跟项擎北长谈一番再说。

    她答应他,要相信他的。

    但是做老板的人到底是好命,高耀辉吧排山倒海一样的公事统统交给她们,自己却很有闲心的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玩游戏……

    姜木樨总算稍稍理出点头绪出来,抱着大叠的文件进去让他签字,看着他的闲散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高耀辉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想要跟我一样轻松就嫁给我啊!”

    她气结,撇撇嘴:“高总,同人不同命,我天生是受苦的!”

    浚“温晨曦,摆在你面前的金龟婿你扫都不扫一眼?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高耀辉沮丧的问道。

    “高总,不要闹了,我们下层人命薄,你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折我的寿了。”她淡淡的拒绝道。

    “折寿?那项擎北,王清朗是怎么回事?一个下层人,引得c城两大公子折腰,哦,对了,我还忘了一个苏家明,听说一副著名的你的画像就出自于他的手!”

    藐他沉声说,对温晨曦的一切底细都了如指掌。

    听他一个一个的念那些故人的名字,姜木樨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你……”

    “你当我高耀辉真的是个随便的人啊,我不是随随便便让你嫁给我的,我派人调查过你!”高耀辉眼睛寒星。

    姜木樨气氛:“高耀辉,你玩过火了!”

    “姜木樨,项擎北和别的女人订婚了,王清朗至今下落不明,苏家明也快当爸爸了吧,你何去何从?只有跟我结婚,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以你现在的能力,就是和项擎北抢回孩子的能力都没有,你想看到你的孩子和你分离吗?你做得到吗?”

    她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给你十天时间考虑!”

    话还没有说话,姜木樨就扭头出去了。

    她气结,一个人在办公桌后发呆,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表,无处下手。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群人拥着一个人朝她这边走过来了。是王水晶,一张颠倒众生的秀脸绷得紧紧的,对她说:“耀辉呢?”

    她应付惯了,起立微笑:“王水晶小姐啊,你好。今天怎么有空上来?高总在会客,您是等一等,还是回头我请他给您电话?”

    “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大美人咬牙切齿:“怪不得他最近不理我了,我总算知道了,原来你才是最不要脸的一个!狐狸精!”

    狐狸精?看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了?可是天晓得高公子最近为什么不理会她了,大约是有了新的兴趣,他对女人的兴趣向来只有两三个月,新鲜劲一过就扬长而去。她见得多了,可是到底要好好打发面前的大美人,万一她大发娇嗔一掌掴上来,自己就冤枉了,于是微笑:“王小姐,我想你误会了,高总最近工作有点忙。”

    “你还在这里花言巧语!”王水晶怒目相向:“别以为我不知道,照片我都看到了,说吧,你是怎么骗得他团团转的?”

    出口伤人,那她就不用给高耀辉面子了,于是悠闲的说道:“王小姐,我奉劝你说话好听一些。叫高总听到了,知道你是撒泼耍横的女人,越发的不理你,那才叫得不偿失呢,你说呢?”

    王水晶平时娇滴滴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怒不可遏,扑上来就想给她一耳光。幸好姜木樨早有准备,一把挡住大美人的手臂,道:“王小姐,请你自重,我不想叫保全人员送您出去,那太丢高总丢你大美人的面子了。”

    水晶恨得牙痒痒,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了:“你这个狐狸精!耀辉迟早有一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是啊是啊,他迟早会看清我丑恶的面目的。”姜木樨微笑。

    心里只想着快刀斩乱麻,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她,自己好忙堆积如山的公事。所以只管笑靥如花:“可惜怎么办呢,他现在被我迷倒了!所以,依我对他的了解,你再在这里与我闹,我保证吃亏的是你。”

    王水晶气得真的要吐血了,一顿足一捶胸终于娇滴滴的掩面而去。姜木樨在心里笑,幼稚的女人啊,但凡男人变心了,她做什么都是错。再说高耀辉这样的情场浪子,岂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收伏得了的?

    不过说实话,高耀辉的书味真是越来越糟糕,之前的数位红颜知已,知进知退,能屈能伸,一旦分手,拿了大笔的补偿费洒脱而去,最近这几位,都是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人见人嫌。怪不得他最近这样怪异,她可不认为高耀辉真的是爱上她了,这个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温晨曦,你上来一下!”高耀辉在电话里偷笑,显然已经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这边有事!”她推辞。

    “我还是你的老板吧,小心我扣你全年的奖金!”他在电话里无耻的说道。

    姜木樨无奈,只好打起精神,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她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储安心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她朝她笑笑,储安心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她一惊,随即明白了,储安心是在吃醋。她拉住她的手臂:“你不会也相信那些可笑的游戏吧?”

    储安心冷冷的偏过头:“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她无奈的摇摇头:“改天我们再聊!”

    高耀辉倚在窗边,一脸看完好戏的兴味盎然:

    “你平常都是这样对付我的女朋友?”

    她垂首静听,心想这是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却听他说:“你刚才说得不错。”

    不错?她刚才说了什么,他认为不错?或许是赞她当机立断,替他打发了这个麻烦?他却径直朝她走过来,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嘘……”高耀辉的声音低低的,“晨曦,我喜欢你刚刚的样子,锋芒毕露。你平常太藏拙了。”

    藏拙?是在说她吗?是在夸她吗?

    他离的她是这样的近,她神思有些恍惚。冷气机的声音在嗡嗡的轻响,太冷了,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他却离她更近了,近得她呼吸窘迫。只一秒,她的呼吸骤停——他吻她,他居然吻了她……

    姜木樨还来不及反应。

    浚“啪!”办公室那头传来一声响。

    他终于放开她,扬起眉来。她羞涩的转过脸,天哪!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储安心手里的厚厚的一沓文件掉在地上,散了一地。她眼睛里含着星,含着火,含着怒气,却只是呆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连文件也忘了去捡。

    而其它的几位秘书好奇的眼睛,也正努力越过视线障碍望着这边,那头他的办公室门也大开着。高耀辉,他是故意的。

    藐她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种场面居然让这么多人看见了,这下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下她算是彻底的毁了。

    对于安心,可怜的安心,愤怒的安心,她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安心,这是个意外!”她把手揉进头发里去,心乱如麻,如果可以把她的心剖开来就好了。

    “怎么意外了?”

    储安心讥笑着抬起头来,还以为温晨曦是个善良简单的人,没想到她最最富有心机。

    “我对高耀辉没有半点儿兴趣,安心,我说的是真的!”

    她真诚的说,除了言辞恳切,她发现她什么也不能做。

    “要我怎么相信你?相信是高耀辉在死皮赖脸的赖着你?”

    储安心的脸深陷在阴影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在眼里,竟隐隐的有些害怕。

    “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信!”姜木樨无奈,“高耀辉视女人为衣物,你当他真的会喜欢我么?”

    “那你的意思是,是你对高耀辉死皮赖脸了?”

    储安心执着的问,言语锋利,姜木樨不悦的皱皱眉,如果储安心不是她的好朋友,她对储安心不是同病相怜,她才不会搭理她呢,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安心,你现在情绪不好,改天我们再谈吧!”

    她正在气头上,沟通已经丧失了可能性,姜木樨起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手头的事情做完,我立即会走,离开公司,离开这个城市!”

    “你要去哪里?”深陷在沙发里的储安心,听她说要离开,稍稍动容。

    “回我该回的地方去,安心,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幸福!”

    她微微一笑。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第二天,这件事便是添油加醋的头条谈资。长胜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高总此次真的被女秘书迷惑得晕头转向,还在办公室里热吻。好事的人,开始打赌她嫁入豪门的日期。不过另一票人却不以为然,说是高耀辉纵横花丛这么多年,没理由这么轻易洗手金盆。

    这种情形下,她还要顶着压力正常上班,她在心里想,经历了几次舆论的风风雨雨,自己也算是修炼得刀枪不入了。其实所谓的正常,也不过是她对那些闲言闲语充耳不闻罢了。不过在行动上,除了公事,再也不进他的办公室。就是要进去也是拉着储安心。不得不与他说话时,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到半天,高耀辉就看出端倪来了,抱怨说:“真的这么不愿意和我亲近?”

    她镇定自若的微笑:“高总,我有……”

    “你是想说你有爱人了是吧,可是别忘了,项擎北他订婚了!”他直接的说道。

    这是姜木樨最不喜欢高耀辉的一点,明明知道那是对方的伤口,却偏偏要在上面撒盐。她喜欢委婉的,温和的人,就像,就像王清朗一样。

    他知道她的全部的心思,知道她的卑微她的脆弱她的弱点,却从不点破。

    王清朗,是世界上对姜木樨对好的人,是对她最有耐心的人。

    可是她,却将他弄丢了,弄丢了。

    姜木樨开车回到家,泊好车,走下车,穿过花圃,往公寓里走去。她的脚步蓦地定住,抬眸。

    对面昏黄的路灯下,远远的站着一个人,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定定地无言地锁住她。

    王清朗!

    清朗哥!

    那个人远远地站着,不急着靠近。可是透过昏黄的灯光,他的眼睛里雾气潮湿。他今天穿得很随意,简简单单的衬衫长裤,浑身散发着温馨的催人泪下的英气来。

    是王清朗,是王清朗没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气质。

    “清朗哥……”还没有开始说话,泪已经先流。

    想向他扑过去,眼前却晕晕晃晃,王清朗的身影是那样的不真实,远在天边。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

    王清朗看着急切的她,掐灭了烟,走到僵住的她的身边,张开大手抱住了她。

    “木樨,我回来了!”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沧桑和痛彻。

    “我知道,我知道……”

    她伏在他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胸膛上,真实的亲切可感的王清朗又回来了,她闭上眼,仿佛还在梦中,啰嗦着嘴唇说道。

    “有没有回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王清朗摇摇头说:“我出来就先来找你了,你不是要和项擎北结婚吗?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这样?如果你不能确定自己幸福,为什么要赶我走?”

    他埋怨道。

    “清朗哥,是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人生这么复杂,人生不是那样简单的!”

    最近埋藏在心里的郁闷,心里的不安全感,顿时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