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磅礴大雨
g市作为c国的一座三线城市，近几年随着政府的大力开发，以及对旅游的大力推广，逐渐繁荣起来。g市被称为林城，正是因为周围被群山环绕，树木成林，所以哪怕是炎热的夏天，这里的早晨和夜晚，都会有些凉意。近几年传出冬去s亚夏到g市的说法，更是说明了g市的良好环境。
这里正是陈凡长大的地方，一直到出国留学前，他就待在这个城市。原本以为自从院长去世之后，自己就不会再回来，命运果真很奇妙，如今陈凡不仅回来了，还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来。
现在看来，当初的志得意满，真是有够讽刺。
计程车一路开到城郊，来到了g市唯一的一座墓园。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一路沉吟不说话的陈凡还是让出租车司机有些恐惧。
他不知道，越是接近这里，陈凡就越是难过，哪还有心思说话。
所谓的近乡情怯，不过就是如此吧。
下车，陈凡一路走到老院长的墓碑前，荒草并不茂盛，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扫墓。
老院长一生豁达，记忆中总是乐呵呵的，几乎对每个孩子都有足够的耐心，下巴上的胡子不知道被多少孩子拔过，也从没见他生过气。陈凡就没少干过这事儿，只是突然有一天，发现他拔下来的胡子已经略显花白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拔过老院长的胡子，也不再允许别人拔。
“不管我活了多久，最终也会长眠于此”。也许这句墓志铭，正好可以说明老院长的豁达一生。
“小烦，你别那么烦，你要学会忍让。”
“小烦，人要学会感恩，从这个社会得到多少，就要回报多少，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可怜人受益。”
“小烦，别哭，摔倒而已，男孩子要学会从哪摔倒从哪爬起。”
“小烦，心中不平就当鸣之，小不平用酒，大不平当用雷霆手段，一味的忍让并不能让你一生安平。”
记忆中的老院长总是叫他小烦，每一个下过雨的午后，就会带他倒孤儿院的后山处，有时是聊天，有时只是单纯的散步，更多时候是教他一些人生的道理。
陈凡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放在老院长的墓碑上，随后便一直站在墓碑前，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老院长还在世，对于自己经历的背叛与失败，他大概也不会怎么安慰自己吧，在他的眼里，失败好像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爬起来重新来过而已，多大点事儿？陈凡仿佛听到了老院长在说话。
天空突然变暗，阵阵雷声从天空中低沉的炸响，陈凡抚了抚墓碑，心中默默道别，将口袋里的烟尽数点燃之后，转身离开墓园。
这个墓园离市中心十分远，平时基本没有人来，所以陈凡一直等到大雨磅礴，都没有等到一辆计程车，他掏出手机，准备用打车软件来喊一辆专车，却看到手机上有两条信息。
一条是未知号码，写着：陈凡，下午我可以请你吃饭吗？落款是张曦。
一条是微信系统的推送消息，上面是推广一个游戏。郭凡本想删除，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字样。
为了庆祝企鹅公司成立50周年，天天德州将举行一次特别的线上比赛，欢迎广大玩家参与，具体详情请查看管网。
张曦是从哪里得到自己的号码？他有些疑惑，但已被淋成落汤鸡的他已经无暇思考，只好拨通张曦的电话。
“我是陈凡，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接我？”声音被大雨淋得有些沙哑。
“好，在哪。”张曦言简意赅，但依然能听出有些激动。
“市郊墓园。”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张曦出现在陈凡面前，在反复答应出租车师傅加钱的条件下，陈凡总算坐进了车里。
“谢谢啊。”陈凡赶紧道谢，毕竟全身湿透的感觉并不好受。
张曦从包里拿出一张毛巾，递给陈凡，示意他赶紧擦擦，随即跟司机说了个地名，才对陈凡说道：“g市本来就风雨无常，而且下雨之后特别冷，你来之前没查天气预报么？”
陈凡用毛巾将头上的水擦干，被车里的空调吹了一下，身体有些颤抖。
“谁知道呢。”
司机搭腔道：“是啊，这天气像是我们g市女人的脾气一般，变幻无常的。”
张曦看到被淋得浑身湿透的陈凡有些莫名的生气，听到司机这么说，不由得噗呲一笑，这让陈凡有些莫名其妙，干脆用毛巾裹住身体，靠在车上不再说话。
出租车虽然开得很快，但由于路途远，天气又差，还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陈凡本想抢先付车费，但身上的钱全都给大雨淋湿，无奈只好让张曦付过。
“先去我家洗个澡吧，看你这一身湿的。”两人下车后，张曦说道。
“方便吗？你家没人？”陈凡知道这是最佳选择，所以也没拒绝，也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让人尴尬。
“我爸和他几个朋友在家打牌，别担心，他不会管我的。”
张曦领着陈凡上楼，她家住的这个小区有些破败，楼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卡片，各种借款开锁通下水管道。在电梯楼早已普及的都市里，仍然住在这略显陈旧的步梯楼，可见张曦家的条件并不是太好。
张曦打开门，一股清香味飘进陈凡的鼻子里，房间虽然很小，但打扫的很整洁，屋子的主人显然很喜欢收拾。不足30平的客厅内有四个人围坐在一个小桌子旁边在打着牌。
“爸，我带朋友来家里洗个澡，借一下你的衣服。”张曦朝坐在牌桌上的一个男人说道。
“哟呵，居然知道带男人回家了，我家小曦终于开窍了。”那男人打趣道，也不生气，这让陈凡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本以为要被问责一番。
“叔叔好，打扰了。”陈凡走过去打招呼。
“去吧，别冻着了。”张曦的爸爸在几个牌友善意的笑声中回答道。
张曦有些脸红，领着陈凡进了洗手间。
“这是我爸的衣服，你洗好了把湿衣服放在盆子里就行。”张曦递过一套衣服，对陈凡说道。
热水顺着陈凡的脑袋冲刷着他的身体，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经历过背叛的他对于爱情已经没有过多的期盼，但这个因为冲突而结缘的女孩，还是让他很有好感。毕竟已经很久没人对他那么好了。
“小伙子，小曦在做饭，你先过来一起玩，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张曦的爸爸见陈凡已经洗好走了出来，示意他过去。
“会么？”一个有些胖的中年男子问道。
“会一点。”德洲扑克，陈凡能不会么？
“我们有自己的彩头，娱乐为主。”张曦的爸爸接话。
“还是你们玩吧，我过去帮帮张曦的忙。”陈凡推辞。
“没事，你来帮我玩，我正好去楼下买瓶酱油去。”张曦的爸爸让出位置。
张曦爸依次给陈凡介绍其余三人，便打开门下楼去了。
陈凡见无法拒绝，只好坐了上去。发牌员由坐在陈凡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充当，陈凡处于大盲注的位置。
依次发牌后，陈凡看了一眼自己底牌，方片3和方片4，下家丢下20块的筹码，对家看牌之后弃牌，小盲注位置的上家犹豫了一会儿后跟注。
翻牌打开后，分别是方片a、方片5以及梅花6。下家很快就决定加注到五十块，上家则立刻弃牌。
陈凡想了会儿，下家明显是至少击中了一对a，甚至是三条a，而自己目前听牌同花，以及2、7的两头顺，没理由不跟注。
销牌过后，翻牌是一张红心7，这时陈凡已经击中了顺子，下家这时将筹码喊到了八十块，这张牌对他显然没有帮助，这个加注只是基于翻牌圈的三张牌，陈凡跟注。
河牌翻出，是一张方片9，目前的情况下，除非下家也拿着两张方片牌，不然就是陈凡必赢的局面。
下家见河牌翻出，心中也有些犹豫，咬咬牙，丢下一枚一百块的筹码，加注到一百块。陈凡示意跟住，也不想再次加注了，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下家底牌果然是一对口袋a，跟公共牌组成了三条a，但显然没有陈凡的顺子大，在下家的懊恼声中，陈凡赢下第一局。
这里正是陈凡长大的地方，一直到出国留学前，他就待在这个城市。原本以为自从院长去世之后，自己就不会再回来，命运果真很奇妙，如今陈凡不仅回来了，还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来。
现在看来，当初的志得意满，真是有够讽刺。
计程车一路开到城郊，来到了g市唯一的一座墓园。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一路沉吟不说话的陈凡还是让出租车司机有些恐惧。
他不知道，越是接近这里，陈凡就越是难过，哪还有心思说话。
所谓的近乡情怯，不过就是如此吧。
下车，陈凡一路走到老院长的墓碑前，荒草并不茂盛，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扫墓。
老院长一生豁达，记忆中总是乐呵呵的，几乎对每个孩子都有足够的耐心，下巴上的胡子不知道被多少孩子拔过，也从没见他生过气。陈凡就没少干过这事儿，只是突然有一天，发现他拔下来的胡子已经略显花白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拔过老院长的胡子，也不再允许别人拔。
“不管我活了多久，最终也会长眠于此”。也许这句墓志铭，正好可以说明老院长的豁达一生。
“小烦，你别那么烦，你要学会忍让。”
“小烦，人要学会感恩，从这个社会得到多少，就要回报多少，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可怜人受益。”
“小烦，别哭，摔倒而已，男孩子要学会从哪摔倒从哪爬起。”
“小烦，心中不平就当鸣之，小不平用酒，大不平当用雷霆手段，一味的忍让并不能让你一生安平。”
记忆中的老院长总是叫他小烦，每一个下过雨的午后，就会带他倒孤儿院的后山处，有时是聊天，有时只是单纯的散步，更多时候是教他一些人生的道理。
陈凡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放在老院长的墓碑上，随后便一直站在墓碑前，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老院长还在世，对于自己经历的背叛与失败，他大概也不会怎么安慰自己吧，在他的眼里，失败好像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爬起来重新来过而已，多大点事儿？陈凡仿佛听到了老院长在说话。
天空突然变暗，阵阵雷声从天空中低沉的炸响，陈凡抚了抚墓碑，心中默默道别，将口袋里的烟尽数点燃之后，转身离开墓园。
这个墓园离市中心十分远，平时基本没有人来，所以陈凡一直等到大雨磅礴，都没有等到一辆计程车，他掏出手机，准备用打车软件来喊一辆专车，却看到手机上有两条信息。
一条是未知号码，写着：陈凡，下午我可以请你吃饭吗？落款是张曦。
一条是微信系统的推送消息，上面是推广一个游戏。郭凡本想删除，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字样。
为了庆祝企鹅公司成立50周年，天天德州将举行一次特别的线上比赛，欢迎广大玩家参与，具体详情请查看管网。
张曦是从哪里得到自己的号码？他有些疑惑，但已被淋成落汤鸡的他已经无暇思考，只好拨通张曦的电话。
“我是陈凡，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接我？”声音被大雨淋得有些沙哑。
“好，在哪。”张曦言简意赅，但依然能听出有些激动。
“市郊墓园。”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张曦出现在陈凡面前，在反复答应出租车师傅加钱的条件下，陈凡总算坐进了车里。
“谢谢啊。”陈凡赶紧道谢，毕竟全身湿透的感觉并不好受。
张曦从包里拿出一张毛巾，递给陈凡，示意他赶紧擦擦，随即跟司机说了个地名，才对陈凡说道：“g市本来就风雨无常，而且下雨之后特别冷，你来之前没查天气预报么？”
陈凡用毛巾将头上的水擦干，被车里的空调吹了一下，身体有些颤抖。
“谁知道呢。”
司机搭腔道：“是啊，这天气像是我们g市女人的脾气一般，变幻无常的。”
张曦看到被淋得浑身湿透的陈凡有些莫名的生气，听到司机这么说，不由得噗呲一笑，这让陈凡有些莫名其妙，干脆用毛巾裹住身体，靠在车上不再说话。
出租车虽然开得很快，但由于路途远，天气又差，还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陈凡本想抢先付车费，但身上的钱全都给大雨淋湿，无奈只好让张曦付过。
“先去我家洗个澡吧，看你这一身湿的。”两人下车后，张曦说道。
“方便吗？你家没人？”陈凡知道这是最佳选择，所以也没拒绝，也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让人尴尬。
“我爸和他几个朋友在家打牌，别担心，他不会管我的。”
张曦领着陈凡上楼，她家住的这个小区有些破败，楼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卡片，各种借款开锁通下水管道。在电梯楼早已普及的都市里，仍然住在这略显陈旧的步梯楼，可见张曦家的条件并不是太好。
张曦打开门，一股清香味飘进陈凡的鼻子里，房间虽然很小，但打扫的很整洁，屋子的主人显然很喜欢收拾。不足30平的客厅内有四个人围坐在一个小桌子旁边在打着牌。
“爸，我带朋友来家里洗个澡，借一下你的衣服。”张曦朝坐在牌桌上的一个男人说道。
“哟呵，居然知道带男人回家了，我家小曦终于开窍了。”那男人打趣道，也不生气，这让陈凡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本以为要被问责一番。
“叔叔好，打扰了。”陈凡走过去打招呼。
“去吧，别冻着了。”张曦的爸爸在几个牌友善意的笑声中回答道。
张曦有些脸红，领着陈凡进了洗手间。
“这是我爸的衣服，你洗好了把湿衣服放在盆子里就行。”张曦递过一套衣服，对陈凡说道。
热水顺着陈凡的脑袋冲刷着他的身体，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经历过背叛的他对于爱情已经没有过多的期盼，但这个因为冲突而结缘的女孩，还是让他很有好感。毕竟已经很久没人对他那么好了。
“小伙子，小曦在做饭，你先过来一起玩，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张曦的爸爸见陈凡已经洗好走了出来，示意他过去。
“会么？”一个有些胖的中年男子问道。
“会一点。”德洲扑克，陈凡能不会么？
“我们有自己的彩头，娱乐为主。”张曦的爸爸接话。
“还是你们玩吧，我过去帮帮张曦的忙。”陈凡推辞。
“没事，你来帮我玩，我正好去楼下买瓶酱油去。”张曦的爸爸让出位置。
张曦爸依次给陈凡介绍其余三人，便打开门下楼去了。
陈凡见无法拒绝，只好坐了上去。发牌员由坐在陈凡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充当，陈凡处于大盲注的位置。
依次发牌后，陈凡看了一眼自己底牌，方片3和方片4，下家丢下20块的筹码，对家看牌之后弃牌，小盲注位置的上家犹豫了一会儿后跟注。
翻牌打开后，分别是方片a、方片5以及梅花6。下家很快就决定加注到五十块，上家则立刻弃牌。
陈凡想了会儿，下家明显是至少击中了一对a，甚至是三条a，而自己目前听牌同花，以及2、7的两头顺，没理由不跟注。
销牌过后，翻牌是一张红心7，这时陈凡已经击中了顺子，下家这时将筹码喊到了八十块，这张牌对他显然没有帮助，这个加注只是基于翻牌圈的三张牌，陈凡跟注。
河牌翻出，是一张方片9，目前的情况下，除非下家也拿着两张方片牌，不然就是陈凡必赢的局面。
下家见河牌翻出，心中也有些犹豫，咬咬牙，丢下一枚一百块的筹码，加注到一百块。陈凡示意跟住，也不想再次加注了，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下家底牌果然是一对口袋a，跟公共牌组成了三条a，但显然没有陈凡的顺子大，在下家的懊恼声中，陈凡赢下第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