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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见龙在田 第二十六章 惊悉真相

    阿里巴巴十分神气地挺了挺胸,头十分帅气地向左摆了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捋顺了些。然后捋了捋衬衣的袖子,一指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大汉的眉间。那大汉措手不及,蹬蹬蹬地向着门的方向退去,沿途连撞了三四个人,这才被门槛一跘,仰面摔了出去。阿里巴巴酷酷地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殴。”黑衣大汉们都惊呆了,任谁也想不到仅仅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这么厉害。听到阿里巴巴的话,大汉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阿里巴巴一扫刚才的严肃,“啊哈”怪叫一声,道:“出去,都给我出去。刚才凌哥说了,你们再不出去,我可要把你们扔出去了。”黑衣大汉们被阿里巴巴的洋腔怪调搞得目瞪口呆,略微一犹豫,只见阿里巴巴犹如闲庭信步,双手乱抓,黑衣大汉们一个个就飞出了门外。外面的空地上不时地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诊所里已经没有一个黑衣大汉了。

    流凌月的脑袋瓜里现在成了一团浆糊,而在浆糊里则是阿里巴巴高大的形象。阿里巴巴几步跨出门外,用手指从左指到右。每一个被他指到的大汉,无不被他的气势所摄,颓丧地低下了头。“就你们这些废物还想在流星大师的故居捣乱?告诉你们帮主,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流星大师的故居了。”

    刀疤被扔出去以后,本来还想凭借着人多势众再次冲进去。可还没有等到他重新站起来,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个黑色的身影就像一只只向他飞来的乌鸦,不断地落在他的周围,让他目不暇接。刀疤知道他这次是踢中铁板了,而且还是特别厚的铁板。他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尊严了,猛地跳起来,落荒而逃。其他人一看,老大都逃跑了,他们怎么还敢留下来?于是一个个是只恨爹妈少给自己再生两条腿,不一会儿,那些黑衣大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阿里巴巴转过头,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太弱了,简直不堪一击。”流凌月则几步跳过来,一把拉住阿里巴巴的胳膊,满眼都是崇拜的目光:“你真是太帅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请你教教我功夫吧,求求你了!”阿里巴巴心里有些得意,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流凌月听了大喜,急忙拉着阿里巴巴,让他坐在诊所的椅子上,又从旁边的冷冻箱里取出一听不知名的饮料,双手哆嗦着捧给阿里巴巴,恭敬道:“师傅,你请喝茶。”

    众人冷冷地看着阿里巴巴的表演,就像观看着马戏团里的猴戏。忽然一声不和谐的冷哼响起,狄安娜撇了撇嘴。阿里巴巴闻听,立即拿着流凌月送给他的饮料,一步蹦到狄安娜的面前,双手恭恭敬敬递给了她。狄安娜又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谁稀罕。”阿里巴巴连忙讨好道:“小公主,刚才多亏你把锻炼的机会送给我了。噢,请你喝茶。”

    流凌月不愿意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送给你的茶,你怎么一转眼就送给别人了?要知道,这可是我的拜师茶呀。”阿里巴巴有些尴尬,心里灵机一动,道:“拜我为师还不如拜小公主为师,小公主可比我厉害多了。”流凌月撇了狄安娜一眼,眼神中有一丝不屑,有点不满地对阿里巴巴说:“你要是不想教我,也不用拿一个小女孩来搪塞我吧。”阿里巴巴急忙用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嘴唇上:“嘘,别看小公主年龄最小,在我们这十个人里,她的功夫可不低。”流凌月又仔细观察了一小会儿狄安娜,认为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怎么能跟身高达两米的阿里巴巴相比。她一把抓住阿里巴巴的手臂,有点蛮横地道:“我就让你教。”阿里巴巴无奈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小公主的能耐高着呢。”流凌月还是有点不屑:“高?能高到哪里?”阿里巴巴只图自己嘴快了:“你知道苗利宗的银衣战士吧?”流凌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公主的功夫就和银衣战士一样高。”流凌月一下子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过了足有二十秒钟时间,才使劲在阿里巴巴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阿里巴巴发出高达一百多分贝的尖叫,流凌月一边掐,一边说:“让你胡言乱语,让你胡说八道,让你信口雌黄,让你……”阿里巴巴慌忙挣开流凌月的魔掌,几步窜到了布莱克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流凌月当然不信:“真的?要骗人也去找个好一点儿的理由。拿这个来骗人,除非他是朱红梧。”阿里巴巴从布莱克的肩膀上露出脑袋,看了一眼凌星,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闪电般射来,这才猛然省悟:自己差一点儿就暴露了身份。但他的嘴也没有闲着:“反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狄安娜的功夫肯定是高过我的。”流凌月听到阿里巴巴这样说,不由地半信半疑起来。她疑惑地指着狄安娜问道:“你说的狄安娜就是这个小女孩吗?”

    狄安娜一直在噘着嘴,要不是凌星拉着她,她早就直奔阿里巴巴去了。此时看到流凌月指着她,樱桃小口一张说道:“我就是狄安娜,流凌月姐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哦。”“噢,”流凌月一滞,有点像是呛着了似的。

    凌星看到大家也玩得差不多了,就发话道:“好了,都不要再开玩笑了。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今天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吧。”流凌月急忙道:“你们是外地到洛阳城旅游的?”凌星回答道:“不是,我们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流凌月有点吃惊:“流浪者?我看你们一点也不像是流浪者,个个倒像是侠客。”凌星谦虚道:“我们离侠客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流凌月摆摆手说道:“别谦虚了。你们今天晚上就跟我到我家里暂住吧,好不好?”凌星心里已经同意了流凌月的邀请,只是嘴上却道:“那多不好意思。”流凌月笑道:“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意思,那就把你们所会的功夫教给我吧。”凌星点点头道:“只要你想学,而且能吃得了苦,我们一定不会敝帚自珍。”“那太好了!我从小就羡慕那些英雄侠士,恨不能学得一身功夫去打败苗利宗的银衣战士。”流凌月立即兴奋地跳了起来。

    现在的洛阳老城跟二十一世纪已经大相径庭,整个老城里是不允许住人的。也就是说,整个老城就是一个全封闭的超大院子。白天,她是一个集旅游、购物、休闲为一体的大型庄园。所有的人们在这个庄园里只能徒步行走,任何机动的和非机动的车辆均不能驶进老城。人们购买的商品可以不用携带,只要指定某一个城门,服务人员就会在指定的时间内送给你。老城内是不允许开设医院的,类似流凌月的凌氏诊所是唯一的例外。流星是洛阳人,他可以说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特别是在洛阳,他的名声就更加响亮了。和他有关系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纪念意义的。因此,凌氏诊所也就成了文物。又由于流凌家一直在经营这个诊所,所以凌氏诊所就成了老城内唯一的一家医疗机构。

    洛阳老城之所以是一个旅游的场所,是因为老城中浓缩了洛阳城上下三千五百年的各种著名的宫城。东周时期的周王城,东汉皇宫,隋宫,武则天的大明宫,以及历史上几个著名的寺院,道观等。

    走出洛阳老城,流凌月来到停车场,开出了自己的座车。流凌月的座车从外观上看,是一个凤凰造型,车里只能容下四个人。凌星他们一共有十个人,剩下的人只有乘坐出租车了。凌星、狄安娜和阿里巴巴被流凌月邀请上了自己的座车。流凌月并没有首先出发,而是把其他人送上了出租车并设定了坐标,叮嘱他们在车停下以后再下车。然后流凌月回到车里,在车载电脑里输入了“牡丹路22号”,按下了回车键。凤凰车起动了,不一会儿,就驶入电车轨道。

    其实与其说是电车,还不如说是气垫和磁悬浮的混合车。这种车既能在磁力轨道上行驶,也能在地面上甚至是水面上行驶。它的行驶路线完全由城市的中央电脑控制,不会发生任何的交通事故。一般的中心城市与周围的卫星城市都是由磁力轨道相互连接的,而中心城市之间则是使用中型的和大型的飞行器。这个时候,各种交通工具非常先进。在人类发明了超大容量的微型蓄电池以后,人类就不再使用石油类的燃料了。经过几百年的努力,大气污染得到了根本的改善。即使在大城市里也很少见到那种灰蒙蒙的天空了,蓝天白云、山明水秀再也不是人们的奢望。

    洛阳城人们的居住区也是在地下,地上是一个超大型公园。流凌月的家位于牡丹路22号,进入大门,是一个纵横各十米左右的院子。即使在地下,傍晚夕阳的余辉也照进了这个院子。靠近院子的里边,是六个房间门,这说明流凌月家还算是一个中等富裕的家庭。

    中间一个房间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在凌星眼里大约三十多岁的美丽女人。流凌月冲那个女人喊道:“妈,我回来了。喏,这都是我的朋友。”流凌月的妈妈疑惑地打量着十来个陌生的面孔,问道:“你这些朋友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流凌月跳到妈妈跟前,抱住她胳膊,撒着娇:“妈妈,这些朋友是我今天刚刚认识的。他们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不,他们是救了我。”流凌月的妈妈更纳闷了,难道女儿今天遇到了危险?想到这里,她急忙问:“月月,到底是咋回事?你遇到什么危险了?”流凌月有点满不在乎地说:“妈妈,事情已经过去了,等一会儿我再详细和你说。现在先把我的朋友们安排下来。”尽管心里有点不安,流凌月的妈妈还是先去招呼月月的朋友们了。站在妈妈和凌星之间,流凌月介绍道:“这位是凌星。”没等妈妈和凌星打招呼,她就把嘴凑到妈妈的耳边悄悄地说:“他的名字和我们的先祖是一样的哦,而且他也会中医。”没等妈妈说话,她又对凌星他们说:“这位漂亮的美女是我的妈妈。”大家尽量忍住笑意,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阿姨好!”流凌月的妈妈一边应着“好,好”一边狠狠地瞪了俏皮的女儿一眼。

    每个人都和流凌月的妈妈见了礼,流凌月在介绍到阿里巴巴时,把他挺身而出,与黑帮歹徒英勇搏斗的英雄事迹重点吹嘘了一番,直说得阿里巴巴小脸红扑扑的。就在这时,狄安娜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赶紧用双手捂住了小嘴。流凌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

    晚餐时,流凌月的爸爸和哥哥都回来了,看到一院子的人,感到很吃惊。当流凌月说起凌星在中医方面的神奇时,流凌月的爸爸来了兴趣。他详细地询问了凌星的出身,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答案。谈起中医知识时,凌星则是侃侃而谈,内容让流凌月的爸爸惊而又惊,不断地叹息。想起自己的先祖精湛的中医医术,不禁喟然而叹。凌家的中医医术传到现在,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了。虽然流星的后代遵循流星的遗愿把凌氏诊所一直办到了现在,但由于人们对中医的轻视,越来越多的流凌家后代厌烦了这个诊所。传到流凌月时,她的中医知识已经贫乏的可怜。当凌星明白这个道理时,他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停办凌氏诊所。

    凌星作出这个决定时,他想好好地跟流凌月谈一谈。但他作为一个“外人”,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晚饭后流凌月带着大家坐电梯升到了地面,从电梯里出来,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墙上挂着几把漂亮的雨伞,地上放着几个木椅子和几个金属的摇椅。打开房间的门,外面美丽的景色扑面而来。江南的园林风格:小桥流水,鲜花翠竹,曲径通幽。

    流凌月招呼大家把所有的木椅子和摇椅通通搬出了屋子,大家坐在幽静的夜色里,眼看着五彩的风景,耳听着音乐似的虫鸣,就连爱动的狄安娜也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流凌月打破了宁静:“凌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能不能告诉我?”凌星平静地说:“如果我说我们是见不得光的人,你会不会马上就赶走我们。”“怎么可能呢?我看你们根本不像是坏人。”流凌月想了想,肯定地说道。凌星依然平静道:“你如果想知道我们的事情,就要为此而承担后果,因为我们不可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知道。”流凌月固执地说:“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与你们相干的人?”凌星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加入我们。”“如果你们所做的事情是邪恶的,怎么办?”流凌月说话的声音也重了不少。凌星听到流凌月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好像是自言自语道:“正义和邪恶都是相对的。对于我们来说是正义的,对于我们要对付的人来说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是邪恶的。不过,相对于地球人来说,我们都是正义的。”流凌月听凌星说完,毫不犹豫道:“我明白了,我加入你们。”十个人一齐盯着流凌月,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犹豫,不过,他们失望了。刘凤兰此时插嘴赞道:“真看不出月月你还是一个奇女子!”凌星也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刘凤兰继续讲下去。刘凤兰“嗯”了一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说是苗利宗人的通辑犯。”流凌月不等刘凤兰继续说下去,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现在我开始怀疑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了。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你们是苗利宗人的通辑犯。如果你们和苗利宗人为敌,苗利宗人会让你们逃脱他们的魔掌?你们以为你们是天神?”一连几个质问,大家都保持了沉默以对。停了几分钟,刘凤兰才诚恳地说道:“月月,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流凌月现在心里有点郁闷,本来想更多地了解自己的新朋友,不料竟然听到了他们撒的弥天大谎。她有气无力道:“好吧,我看你们怎样把谎话圆好。”刘凤兰有点哭笑不得,似乎流凌月就一定认为她是在撒谎。

    于是,刘凤兰就从塔克拉马干大草原的集中营说起。当她说到朱红梧两次大战银衣战士,甚至大战金衣战士都取得了胜利时,流凌月禁不住兴奋地手舞足蹈。大草原上艰难的逃亡生活,是那样的惊心动魄。最后当刘凤兰指着凌星对流凌月说,这就是朱红梧时,流凌月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