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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早就结束了

    三三的话不得不让苏苏和糯糯产生怀疑。当初三三是多么用心地和二子在一起,付出的比得到的回报要多得多。更可以说,在交往中,三三要比二子主动得多。就这样放手了?酒吧里弥漫着呛鼻的烟草味,酒精和尼古丁的融合总为让人产生眩晕,苏苏抚了抚额头,把三三拉到沙发上。就像是牵动一个木偶人,没有生命,无法自控无法自持。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有多么的撕心裂肺呢。三三不会放弃深爱的人,就像蝴蝶为了见到春天在茧中不断挣扎持续煎熬却依旧坚持一样,哪怕再累再伤都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苏苏知道,一定是二子不对,一定是。可是感情这种事又有什么谁对谁错呢?

    “你们也别担心我了,我早就想通了。没了他,现在我不照样活着吗?”三三晃了晃神,故作释怀的拍了拍苏苏和糯糯的肩。

    看着三三这个样子,糯糯却也放松了起来。如果是二子提出分手,指不定三三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那你总得告诉我们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好歹让我们别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乱着急。”苏苏现在心里乱得像会飞的毛线,纠结得像麻花一样,总有种死的不痛快的感觉。

    “就是啊,你这也太不义气了,是不是姐妹,有点事都不带说的。”糯糯也在一旁抠着指甲抱怨着。

    看着自己的两个闺蜜这么可爱的关心自己,三三多了些安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生总有一情劫,走过了以后就变聪明了。

    “你们还记得那个比我们小一届,舞蹈系的薛思琪吗?”

    通过三三的描述,我们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上大学的时候,薛思琪给二子偷偷递过一张情书。那时二子和三三正处于热恋期间,二子是爱三三的,对于这种事情,二子处理得干净利落毫不留情。事后薛思琪特意去找三三道歉,说是她自己太幼稚让三三不要在意,其实三三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之后,薛思琪就混进了我们几个人当中,没课的时候经常徘徊在我们宿舍楼下,还和三三一起打工。三三也当是小一届的学妹就接受了她的热情。后来,她们成了朋友,她们在一起的话题不再只是二子。有一天,有一个开着豪华轿车的中年男人来接她。三三这才知道薛思琪是明江集团薛总裁的千金。

    大学毕业后,二子工作一直不顺利,有能力没后台。两年了,一直是一个小公司的小职员,拿着微薄的工资,总觉得无法让三三真正过得很开心。三三以前打过工的酒吧老板要回老家陪刚生完宝宝的老婆,酒吧没人经营。三三就把酒吧从老板手里过了过来。生意还算火,酒吧主题是很夸张又很怪诞的僵尸新娘,很符合现代青年的口味。两个人的小生活几乎是靠三三的酒吧支撑着。渐渐地,不抽烟的二子也会在夜里躲在阳台上吸食尼古丁。干净的脸上长了胡渣也懒得去修理,脸上很少有笑容了。三三知道二子因为工作很烦恼,自己私下给二子又投了好多简历,乘白天酒吧不算很忙的时候亲自去公司为二子打听。

    二子是有能力的,大学里也有过不少成绩。终于,一家外企公司看中了二子的能力,电话打到了儿子的手机上。二子问三三怎么回事,三三说了,儿子却回绝了那个公司。丢下了一句,我不用什么事都让你操心。三三不知道男人普遍的好强,他们天生就认定自己一定比女人强,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二子继续挤在那个小小的格子间,每天忍受着满身酒气的上司不断的责问和同事的嬉笑调侃。二子开始有了自己的夜生活,很晚才回家。根本不顾三三一直等到自己到深夜。直到后来,二子在另一个酒吧遇到了薛思琪。

    二子有时甚至整夜不归,借口说公司加班。不知道过了几个月,薛思琪找到了三三家里,递给了三三一堆照片。上面全是二子和薛思琪的亲密照,三三才知道他们已经上了床。三三崩溃了,将照片摔在了薛思琪脸上,用力的甩了她一个巴掌,胡乱的拽着薛思琪的头发。不停地骂着薛思琪贱人,可是她知道二子不再是她一人的了,这是她第一次大打出手。薛思琪笑了,隐忍着疼痛,没有还手,好像在接受着惩罚。三三停下了手,无力的瘫坐在了墙角,不停地抽泣着。薛思琪看着三三说,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二子。然后就下了楼。

    三三一个人坐在门口哭了好一会儿,失魂的走进屋里,拨通了二子的电话。

    二子说他和薛思琪的事是真的,没有多余的解释。三三几乎要窒息,这就是他的回答?

    电话那头二子没有出声,好像是在等待,等待三三的反映。他不希望看到的一直是三三的付出。他想三三胡闹一点,任性一点,这样自己才像个男朋友而不是哥哥一样的人。二子是爱三三的,毫无疑问,应该是自己照顾三三,而不是三三一直在努力,这样的三三让他很吃力。

    三三想了很久,也许这段时间的冷漠也是有原因的。或许二子厌倦了自己,也许二子根本就不那么喜欢自己,一直是自己在死缠烂打,二子终于忍不了了吧。

    我们分手吧。

    三三的声音很小,却重重地刺伤了儿子的心,所有的悲痛后悔一时间抨击着负隅顽抗的心脏。他不知道三三对自己可以这么重要,听到分的时候,儿子就感觉世界要覆灭了一样。撕心裂肺的伤痛感决堤而来,横扫二子已搅乱如麻的心绪。可这时候挽回,很可笑。后来,他们分道扬镳。

    三三离开了二子,卖掉了酒吧,去了海南。苏苏问三三的时候,三三只是告诉苏苏她和二子去海南旅游去了。三三开始了离开二子的生活,即使深夜还会梦到那个身穿白色衬衫在操场上为她唱歌的少年。三三把头发染成了最不喜欢的棕红色,丢掉了喜欢穿白色衣服的习惯,买了轿车,一个人,很寂寞,很潇洒。

    二子和薛思琪开始交往,他必须要对她负责,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爸爸,更因为三三不喜欢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后来,他成为了明江集团的总经理,他还是靠了关系,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反感。也许,这至少不是深爱的人用汗水换来的,少了些吃力和对自己无用的内疚吧。

    至于二子结婚的事,三三也是一个星期前才知道的,四年了,三三却还是一个人。

    三三之所以难过,也许是恨自己当初让薛思琪介入,也许是恨自己两年了还是忘不了二子,也许是在惊慌,二子终于要永远属于另一个女人了。总之,她恨自己。却也因为已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当初的撕心裂肺和惶恐不安。至于苏苏前几天接到三三的电话说和二子玩的很开心自然也是假的,三三只是不想苏苏和糯糯不开心而已。

    原来,他们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