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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往事并不如烟

    “别急啊,妈削个苹果给你吃。”

    任福萍坐在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安慰李克宾。

    李克宾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就仿佛没听见一样。

    “八床家属过来领化验单!”

    有护士在门口喊。

    任福萍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小跑着出去了。

    李克宾也睁开眼睛,叹口气,盯着桌子上的水果刀看了会儿,猛地坐起来了。

    他飞快地拆下胳膊上的纱布,抓起水果刀略一迟疑,猛地向胳膊上扎下去。

    “啊!”

    邻床的家属吓得尖叫起来。

    ……

    除了拜访老友,查询老友搜集的最近几十年的资料。

    姜洋也学会了上网搜索。

    搜索那些类似都市异闻录的各种传说、小道消息。

    当年,王恭厂出现邪祟时,也是各种小道消息。

    连《邸报》都不敢报道。

    姜洋以前遇到过至少十次类似的传闻。

    每一次都扑了个空。

    王恭厂这次将信将疑时,却真的撞见了方尖碑、撞见了邪祟。

    从此以后,姜洋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尤其在梅若冰家附近“撞鬼”以后。

    姜洋更加坚信,黑色方尖碑回来了,邪祟将再次降临!

    邪祟降临也是有规律的。

    刚开始,它们只能控制低等的动物或植物。

    等它们渐渐进化了,就能控制人类了。

    到那时想要对付他们就更难了。

    尤其像姜洋这种,除了长生,啥技能都没有。

    话说当年某个神仙大能赐予老子仙丹你们到底想让老子干啥?

    降妖除魔你好歹教我点法术、咒语啥的啊?

    这3000年来,姜洋之所以频频出家,一会儿当和尚一会儿当道士的。

    除了避世,很大原因是想学点东西,等着有朝一日被神仙大能召唤,发光发热。

    哪知道这些道观里或者庙里的出家人,要么故弄玄虚,要么就像王林、李一那种专注于变戏法忽悠像莫云那种有钱脑残的大佬。

    姜洋还试着炼丹。

    炼出当年他误服的那种长生不老仙丹。

    结果就像秦始皇、唐太宗、雍正一样,他也中毒无数次。

    直到明朝云游海外之后,姜洋才开始渐渐用西方科学解读自己身上的诸多谜团。

    你有盖世神功,我有现代科技。

    妈蛋!我家猫会说话了。

    说啥了?

    要鱼!要鱼!

    我去,这叫什么说话,只是乱叫而已。

    网上类似这种奇谈怪论多的是,大多是瞎扯淡。

    根据姜洋上一次的经验,邪祟这会儿只能控制些低端动物。

    阿猫阿狗对它们来说还复杂了些。

    在学校时,姜洋也时不时往那些闲聊的同学身边凑,想听听他们遇到的奇闻异事。

    “新来那个家伙……”

    “那个土老帽?”

    “是啊,整天吊儿郎当,晚自习都不参加,结果一模考的还不错,这孙子,我看他有猫腻。”

    “那当然了!他是通过谭校长转过来的……”

    “我说嘛,主场考试,一路绿灯……”

    “切!等二模试试?”

    “二模是到实验中学是吧?”

    “是啊,要他好看!”

    “小声点!那家伙过来了。”

    “咳咳……”

    回到教室,范思雨和唐帅依然在座位上闲聊着。

    趁范思雨不注意,姜洋猛地将六个核桃拿出来。

    “哼!还挺懂事!”

    范思雨一把夺过来。

    唐帅在一旁有些艳羡:“你叔叔对你真好……”

    范思雨仿佛想起什么:“你看你,整天就想着我,也没说多买一罐。”

    “我省思一罐儿你喝不完,你们两个一起喝不更好吗?”

    唐帅也说:“就是,这么粗一罐儿,你自己哪喝的完。”

    说着,两个人抢夺起来。

    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你一口我一口喝着。

    日!好好的一罐饮料,被你们言语一污染,都没法直视了。

    “你奶奶挺好吧?”

    “哈哈!”

    “怎么了?”

    “你怎么每次见面都是这句?”

    “哈哈,也是啊。”

    姜洋和梅若冰在树下一起摇着脖子闲聊着。

    “我的意思,你奶奶真不容易啊……”

    “是啊,我奶奶先把我爸拉扯大,又把我拉扯大……”

    “现在这真是……”

    虽然姜洋已经熟悉这个现代社会了。

    也能接受大部分先进的理念和行为。

    但有一些还是难以理解。

    这会儿各个大城市的离婚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了。

    北方比南方更严重,有的都达到百分之六十。

    欧美西方国家也不过百分之三四十而已。

    梅晓芙离异带着儿子来到江北。

    多年以后,她儿子也离异了,她帮儿子抚养孙女。

    范家也好不到哪去。

    范哲的长子长孙也就是范思雨的父亲离异后娶了个年轻女孩儿。

    范哲的外孙女三十五六岁了,还孑然一身。

    看来这是时代特色啊。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在姜洋过往的某些朝代里,朝廷很在乎这种事。

    要是一户人家的女子18岁依然未出嫁的话,朝廷甚至会强制婚配。

    “你怎么看待婚姻?”

    梅若冰目光炯炯地看着姜洋问。

    “婚姻是社会的一个细胞,是男女双方在经济生活、精神物质等方面的自愿结合……”

    “哎呀,没要你背标准答案。”

    “哈哈,反正我觉得婚姻挺美好的。”

    “哼,我觉得婚姻没有意义!”

    “你怎么有这种思想……”

    “不过,爱情还是有点意义的,至少青春不能留白……”

    梅若冰微微红着脸说。

    姜洋连忙把话题岔开:“对了,你奶奶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吗?”

    “我奶奶好像有个哥哥有个妹妹。不过都死了。哈哈。”

    “啊?”

    姜洋知道一些梅晓芙的家庭情况。

    她的哥哥活着的话也不到80岁。

    妹妹更年轻,顶多六十五六岁。

    “我舅爷应该是生病去世的,我姨奶就不知道了,隐约听我爸说好像是七零年代自杀的……”

    “唉,怪不得……”

    50年间能发生很多事,也足以改变一个人。

    上一次吃饭,姜洋感觉梅晓芙改变很多。

    这种改变并不是年龄带来的。

    50年前的梅晓芙是一个热情、阳光的女孩子。

    甚至有一点点狂热。

    眼下的梅晓芙却让姜洋产生阵阵寒意。

    姜洋突然就想起前不久刚看过的一本叫《三体》的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