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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还有我

    “我们这个世界?”

    “初你在说什么啊我说!”

    “什么叫我们这个世界?!”

    不得不说鸣人的运气的确是强大到可怕,栗原初再度发射的两枚手里剑依旧没有打中本体,穿透影分、身的胸膛钉在地面上,剩下的两个鸣人顺着手里剑飞来的方向而去,依旧是朝着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挥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两拳竟是真的打到了实处,眼前一阵扭曲,栗原初双臂交叠硬抗着他拳头的画面便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漩涡鸣人你知道吗……”

    鸣人看着栗原初半睁着眼斜睨着他,脸上扯出的是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以前啊……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眼睛都不眨地去杀死别人。”

    那是她成为下忍不久,在出第九次任务的时候,真正地杀了人。

    那是个c级任务,负责护送一队商旅,保证他们的货物能够安全地运送到玉之国。路上时不时地有几个强盗骚扰一下,可对于他们这些忍者来说,普通的强盗也就是身体素质稍微好一些的平凡人,不需要怎么出手就能摆平。那时候他们的小队也都是初出茅庐的下忍,就算是现在喜欢折磨人的朝仓越也不会真的下死手,在那次任务之前他们没有一个人手上沾过血。

    可谁知道委托人谎报了任务等级,商队不过是伪装,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护送下一任玉之国的大名回国。

    直到他们被一群浪忍包围了,那个所谓的下一任大名才肯告诉他们实情。

    浪忍的头目牵制住了筱悬木让他根本无法顾及商队和自己的部下,还会一种奇怪的时空间忍术,轻而易举地就将战场转移,而他的那群部下则留下来完成任务。

    那是栗原初第一次真正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忍者对上普通人那根本就是屠杀,哀嚎遍野血光飞溅,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商队的人就死了三分之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们身上的伤口皮肉外翻显得狰狞可怖,而那些依旧在收割着人命的浪忍们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鲜血浸染。

    她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那也是她第一次,那么迫切地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场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平凡的大学生,回到那个属于她的至少在表面上没有杀戮的和平世界。

    往日里所学的忍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甚至连苦无都拿不稳,精明的脑袋在一片血腥中仿佛生锈了一般停止运作,两腿都在发软。

    同组的朝仓越和奈良竹兰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艰难地抵挡着敌人的攻击却因为恐惧连基础的反击都做不到。

    躲藏在商队里的那个候补大名扑上来死死地抓住她的袖子,发疯一样地喊着:“见鬼的!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些人杀了!我可是玉之国的下一任大名!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那些人的目标本来就是大名,先前不确定到底是谁只能屠杀整个商队,可这个没脑子的大名一顿吼暴露了身份,导致所有的浪忍都聚集了起来把他们团团包围。

    栗原初第一次发现死亡与她距离那么近。

    那个大名紧紧地靠着她在她耳边聒噪不休,那些浪忍看着大名的眼睛里都闪着凶光。

    不可以害怕。

    不可以手软。

    不想死的话那就让他们死!

    于是,她手里的苦无第一次穿透一个人的咽喉把人钉死在树上,用起爆符炸出了一片残肢断臂。

    那是她亲手制造出来的修罗炼狱。

    那时候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胃中绞痛几欲呕吐,但是栗原初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奈良竹兰和朝仓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贪生怕死的大名又只会添乱,商队幸存的几个人如果让他们乱跑说不定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她从来都没什么保护谁的想法,可那时候的情况是,如果她倒下了,只靠着那群废物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硬逼着自己撑下去,用了土遁把那些尸体都沉到了土里清理现场,带着那一群人从河里淌过洗掉一身的血腥味,沿路抹去痕迹并在不起眼的角落留下他们班特定的暗号,最后找到了一处山洞躲了进去,而她还得负责警戒望风。直到筱悬木沿着记号找来,她才敢放心晕过去。

    从那以后出任务但凡遇上敌人,不管是普通的强盗还是忍者,能杀的,她一个都没放过。

    “可是在你们这个世界里我只能逼着自己去杀!因为我不这么做的话死的就是我!”

    交叠的双手猛然翻转,拳头化爪瞬间擒住了两个鸣人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拉,两个鸣人的脑袋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影分、身在发出一声痛呼后爆成了一片白雾,本体还没从眩晕中恢复过来右手便被反扭到了身后:

    “我的亲人,朋友,全部都在我来到这里的那天彻底消失了。”

    “我一个人,一个人在你们这个血腥残酷的世界里生活了整整五年!”

    “而且我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那家伙什么时候跑出来把我吞噬掉。”

    “我到现在还没疯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别再逼我了行不行?”

    她逼着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逼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去收割一条又一条人命,虽然她不信鬼神但是手上的血多了,午夜梦回的时候总会被那些回来索命的恶鬼吓醒。

    她不喜欢战斗,可为了活命她必须战斗。

    “你们热衷于战斗喜欢争个高低,可我不喜欢!我更不喜欢这个世界!”

    一脚绊倒了鸣人的同时另一手摁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按向地面,左膝弯曲用力压住鸣人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你在逼我,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总在逼我!”

    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半张脸紧贴着地面沾了不少的灰,栗原初虽然不喜欢用太多的力气但是很习惯用巧劲,反扭到身后的右手肩膀一直都泛着疼,按住他脑袋的手大拇指抵着他的后颈一处穴位让他根本无法使力,腰上顶着的膝盖更是让他连简单的晃动都做不到。唯一能动的就是完全被忽略的腿,但是这种姿势下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像样的攻击。

    脖颈处似乎落入了水滴,温温热热却又带着几分冰凉。

    “初……”

    鸣人能感觉到,栗原初按着他的手在颤抖,她的心都在颤抖。

    孤独,寂寞,以及恐惧。

    栗原初闭着眼仰起了头,深深浅浅地呼吸着让自己平复。

    不能哭,不许哭,也是这个世界逼她养成的习惯。

    “死亡森林里,我前脚才从那个蛇妖手里逃出来后脚就遇上了那个没眉毛的熊猫,要不是我从来没想着赢你以为我现在还活着吗?”

    遇上大蛇丸,她逼着自己不去害怕,一旦怕得发抖她绝对会死。

    遇上砂忍三人组,她已经精疲力尽毫无反抗能力,但她逼着自己镇定,一旦慌了手脚她同样会死。

    “还有日向宁次,我说过我不想打不想打结果呢?”

    没有人尊重过她的意见。

    “而现在,鸣人你又这样胡搅蛮缠说什么要得到我的认同,你问过我了吗?”

    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要坚持自己的信念,难道她没有什么信念只是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就那么十恶不赦吗?!

    “对不起……”

    低语的道歉传到了栗原初的耳中,她略有些怔愣地睁开了眼,看着底下被她压制着的人。

    半张脸被按在地上,露出来的半张脸使劲地向着身后调转却只是徒劳,栗原初看到了他眼里的心疼和难过。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

    栗原初很想这么反问回去,但是看到鸣人脑袋下面让泪染湿的地面,和他那张强忍着悲伤的脸,她还是住了嘴。

    鸣人爱哭,她知道的。作为一个男人有爱哭这个属性,刚发现这点的时候栗原初没少嘲笑他。但是后来她发现鸣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哭过,反倒是见到别人有什么芝麻点大的事儿哭的比人家还厉害。

    而他现在,是在为她难过。

    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只是鸣人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地任她禁锢:

    “我能感觉到的……初你其实和我一样的孤独。你看上去好像有很多朋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排斥着所有人……觉得你好像从来没把我们当成真正存在的人一样。”

    “当我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的时候,我发现初你还是把自己关在门里面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很着急……我不想到头来第一个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的朋友一个人留在那里。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右手缓缓地施力紧紧地扒着地面,指尖泛着青白色:“所以我就想,一定要让初看到我,我不会让初再继续孤独下去的。”

    “我能想到的,让初看到我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你认同我。”

    “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我就不会再被讨厌,所以我想……初要是认同我的话,就不会再把我当成一个虚假的人物了。”

    “但是我没想到初你会那么反感,对不起……”

    听着鸣人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栗原初漆黑如墨的双眸闪动着莫名的光,却是松开了对鸣人的所有桎梏,后跃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卡卡西说她吃软不吃硬不是没道理的。

    如果鸣人一直喊着要跟她分个胜负继续纠缠不休,凭栗原初的性格她最后真的会下死手。

    可看见鸣人为她难过,明明他自己也被她伤了心却还是一个劲地向她道歉,她已经没理由再发火了。

    “我想让你看到我的存在,我想让你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栗原初看着鸣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沾满了尘土的半张脸脏兮兮的很是狼狈:“可是以前我只知道初你抗拒大家走进你心里,我不知道初你会那么害怕……”

    鸣人曾经真的认为栗原初是无所不能的。

    她像救世主一样闯进了他的生活,把他从孤独的深渊里拉了出来,受欺负的时候她会帮他出气,害怕的时候她会给他勇气,六神无主的时候她仿佛有无数破解难题的办法,真的就像个神灵一样。

    死亡森林的时候他见到了另一个初的痛苦和脆弱,却只看到了初的无动于衷。

    听着初刚才那一遍遍的反问,鸣人才知道他认识的这个初也没有那么坚强。

    她对另一个初无动于衷,因为她害怕;她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也是因为害怕;她拒绝战斗,还是因为害怕。

    鸣人开始痛恨起过去那个能够心安理得享受着栗原初保护的自己。

    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她镇定神色下的颤抖,为什么不早一点看穿她冷静面具下的惊慌,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站到她身前去保护她。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啊初!”心脏处疼得无以复加,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起来:“你有卡卡西老师,筱悬木老师,竹兰,朝仓越,你还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