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白菜和白花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牵手散步，逛了半个时辰便决定回七王府。
果然，到七王府门口，就看见那一对兄妹两，颤颤巍巍扶着对方，但好得是站着的。
尉迟影朔看着，勾起轻笑：“不错。”
一来，能认出他身份并找到七王府，眼力不错；二来，能在经脉受损的情况下坚持走到这里；三来，双属性的灵力废物吗……
男孩像受到赦免般，摊在地上，女孩都扶不住他。
“名字。”尉迟影朔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两人，神色漫不经心，举手抬足慵懒随性。
“以往种种自当如昨日事昨日死，小人兄妹二人无名。”男孩挺直胸膛，声音铿锵有力。
“哦。”尉迟影朔看了二人一眼，便扭头瞅蓝芷灵，神色立马柔和下来，他揉揉小女人的头发，“小灵儿来看看，这两人该叫什么名？”
蓝芷灵上前一步，蹲下身，看向这两兄妹：“没名？”
“嗯。”
“唔，那就叫白菜、百花。”
“……”
“谢小姐赐名。”白菜、白花说的很勉强。
某女人笑眯眯地弯了眼，性子很好地伸手，摸摸白花的脑袋，歪着头想了会儿，牛气冲天道：“跟着姐有肉吃。”然后，又转身对向白菜，刚想伸出手摸白菜的，就被尉迟影朔拦住手。那男人，平白的就端着一种风情，狭长的凤眼内就这么波光轻轻一扭转，小女人心啊魂啊就飞得天外去了。
“我们走。”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往府内走去。
“恩恩。”蓝芷灵拽着尉迟影朔的手，身子靠在他一直胳膊上，像不长骨头似的，软软绵绵地道：“我……唔，歆歆说的，有一个叫朽木白菜的人，超级帅！”
“……”尉迟影朔脸色顿变，停下脚步，看了女人一眼，轻轻一笑，瞅着女人又不争气地傻了眼愣了神，快速抽出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迈开大步子，就往府内走进去了。
速度很快！
蓝芷灵傻了眼。
阿朔怎么了……
身后，异常纠结的两人听到前面的人的解释，顿时安慰了。
白菜对白花道：“原来小姐是喜欢我们！”
啊，其实这只是一个很美好的误会罢了。蓝芷灵那女人脑袋里想到啥就是啥，内存含量向来不是顶尖的。
不过……
美好？
蓝芷灵脸色变青，抬起脚步就追。
“阿朔……”
嘛，天边红霞满天，鱼鳞般的云朵层层叠叠，远处崇山峻岭，被云层阻挡，独露出半边，近处七王府门口的角落头缝隙里窜出几缕颤颤巍巍的黄意，端看去竟然还是小野菊，景色煞是美好，惹人眼了。
*
大漠，荒芜到望不尽眼的黄沙，鲜少几颗孤草零零落落摇荡在北风里，被狂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竺颜，要吃这个吗？”粟离脸上不是对着尉迟影朔时败坏公子形象的不时抽风，而是端着陌上君子的柔和，还有……丝丝讨好？
洁白如玉的脸上端看是柔和到极点的宠溺笑容，手中不是素来拿在手中的银针或是长剑，而是烤得皮脆肉嫩的鸭肉。拿在粟离手上，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好看温馨得过分。
啪——烤得冒油的鸭肉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飞。
竺颜端起尖锐的笑意，字字句句仿佛利箭：“既然做得出那种事何苦再到我面前来犯贱！不用你讨好我！”
“我……”粟离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竺颜截去话茬，“觉得心里难受良心不安？粟离，我真恨不得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吗？”粟离轻声道，说得很慢很轻，许是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
闭了闭眼，粟离再度睁开双眸，暗淡一扫而空，重新复又是满满的宠溺和温情：“竺颜，颜颜，你肚子饿吗？我让千里再去寻。”
“不用！”竺颜说的有力，她转身背对着粟离，“不要叫我颜颜，从你嘴里叫出来，我觉得恶心。”
她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语气仿佛飘在云间，轻轻一下，叫人粉身碎骨。
粟离的手有些颤抖。
他缓缓起身，动作速度很慢，他道：“我去水井打些水。”没有得到回应，身后的人如同一团空气，怎么也摸不着。他迈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到水井旁。
幽深的水井，厚厚的青苔蔓延爬上，直到洞口。澎湃的湿气汹涌而来，仿佛上前一步，便是另一个世界。
粟离望着水井里的人，努力弯起嘴角，笑。
笑啊笑啊，嘴角都僵了。
“二爷。”千里闪到旁边，轻轻唤了声，语气不忍，“您这样被爷看见了，竺颜小姐活不成。”的确，尉迟影朔对待粟离虽然平日里随性的出手没轻没重的，但一旦知晓粟离因别人的事伤神了，那个别人，绝对活不成。尉迟影朔护短。
粟离单手附在眼上：“千里，是我欠她的。”
“二爷，不关您的事。”
“若非我前往竺家，竺家怎么会引起注意，遭人灭门？她……恨我，应该。”
那个如玉的男人，全身散发着浓重的悲伤。
千里是第一次看见平日里开朗脾性乖张的粟离，有这般模样。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粟离嘴角弯起，像是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我这回是第二次碰到她了。”
初识，在烟雨柳城，朦胧细雨，街坊小巷，色石板，一双绣花鞋踩着舞步般的走法，跳脱地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少女单手拎着裙摆，浅浅的酒窝，甜腻死人，东张西望的，显然是在寻找可以躲雨之处。
“喂，你个大男人拎着伞做啥？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清脆的声音，如同流水触礁，是谁在说话？
粟离缩回迷蒙的眼，拿下搁在眼上的手，唇角勾起，很幸福：“千里，你不懂。”
有种命，叫做在劫难逃。
明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可依旧是义无反顾。
或许，直到头破血流心死成灰方才停止前行。
千里垂头，他不懂，作为一个自小被当做杀手养成的人根本不懂感情，他只知道完成爷的命令：“二爷，早日回盛京。”
粟离跟着竺颜走，竺颜根本不肯回盛京，他也不回。
“帮……我和朔说声，”粟离素白的衣裳被一阵狂风吹得衣衫乱舞，一头青丝散开，“年前，年前，我会回去。”
“二爷……”
“不用多说。”粟离附手，踱步离去。
风，吹得更大，沙子，黄土，迷了眼。
千里将放置在剑上的手，缓缓挪开，低头，发布命令：
一、速传递给爷，二爷年前回盛京。
二、不准动……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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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七王府门口，就看见那一对兄妹两，颤颤巍巍扶着对方，但好得是站着的。
尉迟影朔看着，勾起轻笑：“不错。”
一来，能认出他身份并找到七王府，眼力不错；二来，能在经脉受损的情况下坚持走到这里；三来，双属性的灵力废物吗……
男孩像受到赦免般，摊在地上，女孩都扶不住他。
“名字。”尉迟影朔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两人，神色漫不经心，举手抬足慵懒随性。
“以往种种自当如昨日事昨日死，小人兄妹二人无名。”男孩挺直胸膛，声音铿锵有力。
“哦。”尉迟影朔看了二人一眼，便扭头瞅蓝芷灵，神色立马柔和下来，他揉揉小女人的头发，“小灵儿来看看，这两人该叫什么名？”
蓝芷灵上前一步，蹲下身，看向这两兄妹：“没名？”
“嗯。”
“唔，那就叫白菜、百花。”
“……”
“谢小姐赐名。”白菜、白花说的很勉强。
某女人笑眯眯地弯了眼，性子很好地伸手，摸摸白花的脑袋，歪着头想了会儿，牛气冲天道：“跟着姐有肉吃。”然后，又转身对向白菜，刚想伸出手摸白菜的，就被尉迟影朔拦住手。那男人，平白的就端着一种风情，狭长的凤眼内就这么波光轻轻一扭转，小女人心啊魂啊就飞得天外去了。
“我们走。”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往府内走去。
“恩恩。”蓝芷灵拽着尉迟影朔的手，身子靠在他一直胳膊上，像不长骨头似的，软软绵绵地道：“我……唔，歆歆说的，有一个叫朽木白菜的人，超级帅！”
“……”尉迟影朔脸色顿变，停下脚步，看了女人一眼，轻轻一笑，瞅着女人又不争气地傻了眼愣了神，快速抽出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迈开大步子，就往府内走进去了。
速度很快！
蓝芷灵傻了眼。
阿朔怎么了……
身后，异常纠结的两人听到前面的人的解释，顿时安慰了。
白菜对白花道：“原来小姐是喜欢我们！”
啊，其实这只是一个很美好的误会罢了。蓝芷灵那女人脑袋里想到啥就是啥，内存含量向来不是顶尖的。
不过……
美好？
蓝芷灵脸色变青，抬起脚步就追。
“阿朔……”
嘛，天边红霞满天，鱼鳞般的云朵层层叠叠，远处崇山峻岭，被云层阻挡，独露出半边，近处七王府门口的角落头缝隙里窜出几缕颤颤巍巍的黄意，端看去竟然还是小野菊，景色煞是美好，惹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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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荒芜到望不尽眼的黄沙，鲜少几颗孤草零零落落摇荡在北风里，被狂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竺颜，要吃这个吗？”粟离脸上不是对着尉迟影朔时败坏公子形象的不时抽风，而是端着陌上君子的柔和，还有……丝丝讨好？
洁白如玉的脸上端看是柔和到极点的宠溺笑容，手中不是素来拿在手中的银针或是长剑，而是烤得皮脆肉嫩的鸭肉。拿在粟离手上，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好看温馨得过分。
啪——烤得冒油的鸭肉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扇飞。
竺颜端起尖锐的笑意，字字句句仿佛利箭：“既然做得出那种事何苦再到我面前来犯贱！不用你讨好我！”
“我……”粟离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竺颜截去话茬，“觉得心里难受良心不安？粟离，我真恨不得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吗？”粟离轻声道，说得很慢很轻，许是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
闭了闭眼，粟离再度睁开双眸，暗淡一扫而空，重新复又是满满的宠溺和温情：“竺颜，颜颜，你肚子饿吗？我让千里再去寻。”
“不用！”竺颜说的有力，她转身背对着粟离，“不要叫我颜颜，从你嘴里叫出来，我觉得恶心。”
她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语气仿佛飘在云间，轻轻一下，叫人粉身碎骨。
粟离的手有些颤抖。
他缓缓起身，动作速度很慢，他道：“我去水井打些水。”没有得到回应，身后的人如同一团空气，怎么也摸不着。他迈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到水井旁。
幽深的水井，厚厚的青苔蔓延爬上，直到洞口。澎湃的湿气汹涌而来，仿佛上前一步，便是另一个世界。
粟离望着水井里的人，努力弯起嘴角，笑。
笑啊笑啊，嘴角都僵了。
“二爷。”千里闪到旁边，轻轻唤了声，语气不忍，“您这样被爷看见了，竺颜小姐活不成。”的确，尉迟影朔对待粟离虽然平日里随性的出手没轻没重的，但一旦知晓粟离因别人的事伤神了，那个别人，绝对活不成。尉迟影朔护短。
粟离单手附在眼上：“千里，是我欠她的。”
“二爷，不关您的事。”
“若非我前往竺家，竺家怎么会引起注意，遭人灭门？她……恨我，应该。”
那个如玉的男人，全身散发着浓重的悲伤。
千里是第一次看见平日里开朗脾性乖张的粟离，有这般模样。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粟离嘴角弯起，像是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我这回是第二次碰到她了。”
初识，在烟雨柳城，朦胧细雨，街坊小巷，色石板，一双绣花鞋踩着舞步般的走法，跳脱地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少女单手拎着裙摆，浅浅的酒窝，甜腻死人，东张西望的，显然是在寻找可以躲雨之处。
“喂，你个大男人拎着伞做啥？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清脆的声音，如同流水触礁，是谁在说话？
粟离缩回迷蒙的眼，拿下搁在眼上的手，唇角勾起，很幸福：“千里，你不懂。”
有种命，叫做在劫难逃。
明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可依旧是义无反顾。
或许，直到头破血流心死成灰方才停止前行。
千里垂头，他不懂，作为一个自小被当做杀手养成的人根本不懂感情，他只知道完成爷的命令：“二爷，早日回盛京。”
粟离跟着竺颜走，竺颜根本不肯回盛京，他也不回。
“帮……我和朔说声，”粟离素白的衣裳被一阵狂风吹得衣衫乱舞，一头青丝散开，“年前，年前，我会回去。”
“二爷……”
“不用多说。”粟离附手，踱步离去。
风，吹得更大，沙子，黄土，迷了眼。
千里将放置在剑上的手，缓缓挪开，低头，发布命令：
一、速传递给爷，二爷年前回盛京。
二、不准动……竺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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