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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板打柳夕

    当日头超过山谷,斜映进驻扎在此处谷间的萨孤大军之时,早已有士兵埋炊做饭,中军大帐之中,月婵也已经醒来,却不愿意起身,慵懒的躺在萨孤城的怀中。“是不是很累?”

    话一出口,萨孤城就觉得他多言了,想月婵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怎么可能会畏惧一夜缠绵,可那知,月婵居然轻点了点头,将身子向他的怀中又挤了挤,似乎真有疲倦之象。

    “怎么了,要不要找无忧过来为你请脉?”

    他抬手去试月婵的额头,她这才舒展身体,无奈的说道:“难道我就不能做一会儿普通的小女人吗?”真是无趣,如果是子喻,肯定会哈哈大笑,再逗弄她一翻,看来在此地,她唯有做女强人的份。

    既然如此,她还是起身吧,可她刚要坐起,身子一沉,又被萨孤城纳入怀中,“你变了,婵儿,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

    “人家本来就是女人吗?”

    她不满的嘟起小嘴,一双小手揪住萨孤城胸前的朱果,调皮的一拉,疼的他唔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是,不仅是女人,而且还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长公主。”

    “讨厌……”

    这一回她不再坐起,只将头倚靠在他的怀中,独一无二,是呀,这天下只有一个裴子喻,怎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裴子喻,他叫萨孤城,她怎么能强求在他身上找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就像他的美貌也是天下无双,想到这里,她又满足的扬起嘴角。

    “婵儿,我真想就这样子永远的抱着你。”

    萨孤城似乎也被她感染,三军主帅,一国之王,居然也赖起床来,这可是二十年来的头一遭,而此时,三军居已准备妥当,只等他将令一出,便要攻入卫阳关之中,那想到他们的主帅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时刻。

    “王爷,有一孩童拿着一块玉佩,称是长公主信物,让他从晟天投降之人,请示属下。”

    这时,石寒风一身青色戎装立在帐外,凭添了几分男儿霸道之气,而他的身后,却站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可一双黑眸却是晶亮有神,虽然立于中军帐外,可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想必他日也是令人不可小觑之人。

    “玉佩……让他在帐外等候。”

    萨孤城连忙起身,月婵却又将他拽回床上,每次她想与他这般缠绵时,总会有人打扰,既然如此,今日她也要撒一回娇,就是不让他起来怎么样,萨孤城见此情影,心中也是无奈,低声说道:“那孩子可能会带来晟天军机。”

    “反正有屏风隔着,你让他进到帐里回话便是了。”

    秋风顺着帐帘裹进了帐中,有些微冷,她将锦被拽了拽,身子隐于萨孤城温暖的怀中,看样子她是真的不准备起来了,萨孤城无奈,也只能对外头等待回命的石寒风说道:“你让他进来吧。”

    “诺。”

    石寒风挑帘带着小孩走了进来,四下望去却不见萨孤城的人影,想必是在屏风之后,也没多想,转身就绕过屏风,却见萨孤城斜靠在床头,怀抱着月婵,虽有二人身上裹着锦被,可他的脸就是一红,连忙重下头去,“公主、王爷恕罪!”说完,他连忙向后退去。

    此时身后跟着的小孩被高大的身体挡住,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情况,来不及躲闪,二人咚的一声撞在一处,月婵这伸出头来,见此情景,忍不住就是一笑。

    “你有什么罪呀,不过是我闲外面太冷,把你们家王爷当枕头抱着取暖罢了。”

    她是丝毫也不在意,却羞红了萨孤城的脸,原来此刻缠绵不过是因为外面太冷,妄他还自作多情了一番,白舍了脸皮。

    “去取几个炭火盆来。”

    “诺。”

    石寒风垂着头,连小孩子都不顾,飞也般的出了大帐,而此时小孩子瞪着一双晶亮的眸正看着月婵,那一日深夜,借着月光他只看了个七七八八,今日才看清楚,原来长公主是如此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到此处?”

    小男孩听到月婵开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奴才叫小武,那晚是长公主在宗城外的庄嫁地里救了奴才,还给奴才玉佩,让奴才用此它做信物,却不想奴才一不小心丢失了,结果到现在才找到。”

    说完,他恭敬的将玉佩托于手掌之中,高举过额头,月婵一看,果然是她的那块玉佩,怎么是丢失,分明是余天佑借她还魂之际做的手际,不过,他所说分毫不差,果然是他,只是怎么弄的灰头土脸的。

    “晟天现在紧闭卫阳关,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呢?”那日天又黑,月又暗,萨孤城也怕其中有诈,虽然有信物为证,但他还要考验他一二。

    小武连忙说道:“奴才本想那一日便投萨孤,可无奈当晚我军……晟天紧急辙退,奴才转念一想,长公主要奴才将所离开之人都召集过来,所以奴才依旧在军中,这半月来,奴才已经将所有人都召集完,在晟天军队辙入卫阳关时,我等各找借口逃到密林之中,昨夜方才找机会下了山。”

    “恩,你先退出去吧。”

    萨孤城点了点头,小武恭敬的将玉佩放在旁边的案上,退了出去,这时,石寒风已经派婢女将火盆端了进来,月婵虽然不想起来,可看来这种日子还是等她平定裴子明之后再享受吧。

    自有婢女服侍着月婵穿衣,萨孤城却将拢起头发,披了一件大氅走到帐外,想必是与小武在说些什么,月婵也不以为意,只洗漱完毕端坐在案边用膳。

    “婵儿,你说是不是天助我们?”

    萨孤城处理好小武的事情走了进来,嘴角难掩笑意,月婵抬头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吃东西,美男与美食面前,她选择美食。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萨孤城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拉好因为吃香不佳而有些滑落的大氅,月婵将最后一口八宝粥喝下,方才说道:“话说,还是这里的入口清鲜,味道醇厚呀。”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每到关键的时候,她总是说些七七八八的,萨孤城那里知道她这是真心的赞美,没有经过化肥污染的粮食味道不知香甜了几分。

    “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宗城外面捡到的书吗,这作者真逗,居然叫蜡笔小新,而且画的居然是……”

    萨孤城俯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可月婵却已经听不下去,只因蜡笔小新乃是她本人是矣,这是怎么回事,她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裴子明,可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当萨孤城在她耳边颇似得意的说道:“听说现在晟天上下将士,几乎是人手一册,不过都瞒着裴子明罢了,看来……”

    “柳夕……去叫柳夕过来见我!”

    不等萨孤城说完,月婵就已经火气中烧,当时她兴趣一起做了这本男男春宫图,虽然是为了动摇军心,可她也知道此事害人不浅,所以只令柳夕染印百册,怎么会到了人手一册的地步?

    “婵儿,你怎么了?”

    萨孤城并不知道此事,见她发怒,刚才的好心情也烟散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担心,难道这件事情对整个形势不利吗?

    自从那一日月婵一番卫阳论战,让他变得越发的深沉起来,每遇到事情都多想几番,又偏偏都想到战事上去,可那知月婵是因为突然觉得自己太疏于管家属下。

    不大一会儿,柳夕从后军中匆匆赶了过来,她一直照顾王君府,衣不解带,整个人都消瘦无比,看起来脸色隐隐泛着哑黄,眼睛深陷,本来刚才月婵还怒气冲天,可见到她这番情景,火气就先消了一半。

    “卑职参见公主殿下。”

    柳夕翩翩跪倒,月婵坐在案前凝眉敛眸看着她,最终化成长长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还是起来说话吧。”

    “诺。”

    柳夕站起来,这才偷眼看着月婵,来时的路上石寒风已经给她透过一些消息,说她似乎发了很大的火气,可此番看来却又不像,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夕,你说我是谁?”

    “扑通……”

    听完这话,柳夕那敢站着,又连忙跪了下来,头深深埋在地面上,恭敬的说道:“恕卑职愚钝,有触犯公主之为,望公主见谅。”

    月婵一拍脑门,她这种动不动就跪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萨孤城挥了挥手,婢女们鱼贯而出,看来不是为了战事。

    “柳夕,你我虽为君臣,可实为姐妹呀,如果姐姐总是动不动给妹妹跪下,妹妹怎么担待呢。”看来今天她要好好点拨一下柳夕了。

    “公主……”

    此语一出,柳夕的眼眶里就流下泪水来,月婵刚才的心思立即又弱了几分,恐怕此生见不得人家对她好,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吧。

    月婵绕过几案走到柳夕面前将她亲自拉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呀……让我怎么说好呢?”

    她此时肚子里真是千思百转,自从红儿为她而死之后,每每面对柳夕就让她心生愧疚,其实对王君府的事情上,她并不是假意,可没想到她如同红儿般,这让她情何以堪?

    柳夕也看着她,跟她在一起也是不短的时间了,在她心中,长公主就是一段传奇,可是人无完人,每每处理起属下的事情来,她便手软,她待她又与别人不同,她怎么能不知道,可就是这样子,才让她不得不为她考虑。

    “公主,如果卑职有什么做错了的,请不要因卑职伺候公主左右而不责罚,那样势必令行不达,反让公主身受其害,重蹈先皇覆辙。”

    柳夕说完,重新跪倒再拜,月婵望着脚下的她,如梦方醒,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味的善,只会让恶道丛生,难道裴子明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柳夕,我且问你,那一日我在梁城所作图画,你印制了多少册?”

    “回长公主,首批印制了一百册。”

    “哦,那听这话的意思是还有再版了?”

    “再版……不错,卑职私自又加印过五次,共计七千册,而所得费用,属下已经用于改造迷情,有帐簿可查。”

    月婵凤眸一凛,斥道:“大胆柳夕,居然敢私自作主,来人,将她推出去,杖责二……十下!”

    “卑职谢公主恩。”

    柳夕说完,不待侍卫上前,便自领受罚去了,这时,萨孤城才张着大嘴走过来,眼睛上上下下又将月婵看了一个遍,方才说道:“你是蜡笔小新?”

    “名字怎么样?”

    月婵突然很想听听古代人怎么想这四个字的,萨孤城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答道:“蜡也能做成笔吗?”

    “你可以试试,加点颜色,或许也能用。”

    真没办法跟古代交流,那么可爱的小色男居然变也一只笔,月婵走到案边,也没了用膳的心情,命人撤了,换了一壶茗茶,不一会儿功夫,柳夕领完板子进来了,虽然只是十下,可也是结结实实的十下,再见来,她脸上连那点黄都不见了,只剩下惨白。

    “谢公主恩典。”

    柳夕再次跪倒,月婵连忙说道:“进来吧,赐……”本想赐坐,可又一想,这屁股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也不能坐着了,还是站着好点吧。

    “城,你把刚才没说完的,说完吧。”

    想必他又有了一番布置,她也想听听她这无意之间做下的事情,会对整个战局有什么影响,萨孤城点了点头,清声说道:“晟天军心已乱,只是贾郝、裴子明身边有高人相助,如果此番小武能够勾引到他们,我想事倍功半。”

    “什么?”

    月婵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滚到地上,茶水酒了一地,吓了萨孤城一跳,她怒斥道:“我那日是为了救人,可你现在却又让他去送命,你到底眼中有没有我!”

    “婵……”

    她这一发火,萨孤城连忙低下头去,在有些事情上,月婵是相当执着的,可是大局为重,所以他才先斩后奏。

    “柳夕,我令你想办法偷进卫阳关,见到裴子明将此事说破,绝对要让小武平安回来,我想你是有办法留在裴子明身边的吧?”

    柳夕听完月婵的话,眼珠就是一转,点了点头,说道:“卑职明白怎么做了。”

    “不过……你还需要受点罪。”

    “卑职为长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柳夕当下就明白过来了,月婵这是让她用苦肉计,而晟天此时也正需要知道他们的动静,她还可以误导他们。

    “这种话我不想听,我只希望下次再见你,唇红齿白,记住了没有。”

    “多谢长公主关心。”

    月婵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佯装怒喝道:“大胆柳夕,仗着本宫平日痛爱于你,不过小小十棍,居然还敢持宠而骄,怨声载道,看来本宫今天不重罚于你,他日你必定再犯……来人,将她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侍卫们听到声音立即走了进来,将柳夕再次拖了回去,很快,外面就传来柳夕连连惨叫,看来刚才那十下,侍卫还是留了情面的,叫的月婵心里好是心疼,起身斜卧在床榻之上。

    “婵儿,对不起。”

    萨孤城知道此事是因为他而起,连忙过来检讨,可月婵连理都不理她,只拽过被子将头埋了进去,他此时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婵儿,你不要不理我,我本来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

    猛然之间,月婵坐了起来,再看她,双颊绯红,凤眸之中似乎燃着两团熊熊火焰,“人命之于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是不懂得珍惜,小武本来就深受伤害,而且此事还是因我而起,你让我于心何忍,你明白他此番一去,必定有去无回,可你居然……你……”

    说到最后,她双拳紧握,真想拍他一掌,萨孤城垂下头,知道此时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不过,他真没有想过月婵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发这么大的火气,他怎么知道,月婵已经经历一番生死,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总之,虽说一将功成万古枯,但本来就已经妥当的计划,你何必为了……再上一层保险,如果你事事都是这样多心、多虑,想必你这江山就是到了手,也会担心坐不稳而吓死,要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不行!”

    本来她曾经想过,既然萨孤城如此执着于皇位,让她又何防,所以她才事事让他去做,可现在看来,帝王之术,他只学会了十之四、五,根本之道,还尚未懂。

    “婵儿,你说的对,自打我出生,就只会学会了算计,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今天不是你说出来,恐怕我一生也没有想到这句话,婵儿,你的确有皇帝之仪,本王情愿服侍左右。”

    萨孤城说完起身跪在床边,月婵知道,能够让他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难了,看来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要知道,比起一时之成败,民心才是根本,而小武能够投靠于我们,并不是因为我们够强大,而是我们知善恶,你懂了吗?”

    “我明白了。”

    萨孤城说完,将头深深埋在地上,看来他是真的明白了。

    “你起来吧。”

    月婵俯身将他拉了起来,这才发现他双眸红润,看的她心下一疼,连忙柔声安慰道:“我这样子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婵儿……”

    萨孤城话刚出口,泪水就涌了下来,月婵轻轻为他拭去,突然这一刻,她又想到了裴子喻,那一日,他为她吻泪,她面对心爱的男人尚且做不出来,他对她的爱看来已经深入骨髓,真不知道这样的他,如何面对乐婵儿。

    “报……”

    就在二人默默之时,帐外飞进一个人来,虽然隔着屏风,可月婵依旧能够感觉到他气呼嘘嘘,看来是有重要战报。

    “王爷、长公主,凌将军派人送来军书。”

    “快呈上来。”

    月婵连忙跳下床榻,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接过战报,萨孤城也站在她身后,当他们将战报看完,两人相视一笑。

    “这才是天助我也,子喻,我就知道你不管是哪一世,都是会助我一臂之力的!”

    月婵只觉得胸口之中刚才郁结之气全部吐了出来,她忘记了,这一世还有一个裴子喻,他依旧在她的身边。

    “凌逸做的好,居然说动了裴子喻,不仅一下拿下京城,还有数十几座池,这回我们更如瓮中抓鳖!”

    胜利即将在望,所有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萨孤城也非常高兴,命人将石寒风叫来,对他说道:“石寒风,本王令你今日到卫阳关要阵,只许败,不许胜!”

    “诺,不过王爷,为什么只能败?”

    “你且不必问,婵儿,我们为他观敌料阵如何?”

    “好,寒风,这一次,你一定要败个漂亮!”

    月婵说完,哈哈大笑,萨孤城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嘴角也扬着笑容,看的石寒风只觉得背后冷气连连,他们这是怎么了,败,还能漂亮?

    不过他身为臣,也只能领命而去,月婵随着萨孤城出了中军帐,骑上白龙,与萨孤城并肩立于军后,只见石寒风一身手持丈八长矛,带马站在卫阳关外,此时喊话官已经找了一个山头,支着长脚,叉着腰,对着紧锁的关门大叫。

    “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淫贱!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

    此番叫阵,正是那一日渭水之中的词语,看来已经被当成萨孤经典喊话语录,月婵已经预感到,这番话将会渊远流传……

    不一会儿功夫,从卫阳关里面蹿出一队人马,正是裴子明,他胯下一匹棕红色的战马,明黄的战袍映在日光之中也是威武非凡。

    “败军之将,没想到你今日出来受死,本将今日必将你生擒捉,献于长公主面前。”

    石寒风说完,催马就去裴子明战在了一处,月婵虽然来到这里许久,可还是头一次看到裴子明出战,这一看不要紧,心中就是一惊。

    难怪晟天如日中天,为三国之首,此处的裴子明,可非现代的裴子明,手中一杆大枪舞的宛如梅雨般洒落,今日就是石寒风想胜也是很难,但他亦是骁勇善战之人,手中长矛亦是应对有余,二个人一时之间打的是不分你我。

    “来人,勒鼓给石将军助威。”

    刹那间,山坳处响起阵阵鼓声,石寒风听到月婵为他助威,心神一阵,将个长矛刺的是处处危机,裴子明连忙收枪向外一磕,两件兵器传来苍啷啷一声刺耳的鸣叫,在山坳中央回荡。

    “六王且做休息,此等小人何须六王亲自出手。”

    就在这时,从裴子明身后的压阵之中传出一员小将,此人坐下一匹黑色骏马,身上披褚红战袍,唇红齿白,可双手居然拿着一对大锤,对着石寒风劈头盖脑就抡了下来,石寒风连忙抽长矛想将此人的双捶磕出去,可那知两件兵器相接,他才发现此人力大无穷。

    月婵虽然隔的远远的,可是也看的明白,手指一弹,一道白光闪过,啪几不可闻的声音,直中这员小将的胸口,这一下虽然没有人看到,可却打的那员小将连忙收回双锤,叫道:“小子,你居然使暗器。”

    说完,双锤带着风声斜着抡向石寒风,这一次石寒风有了经验,知道不可力敌,一带马丝疆闪到一边,就在他回身的时候,长矛就是一挑,直刺向小将的腰间,幸亏裴子明及时出枪,不然这一矛必定刺中,就在这时,萨孤队伍里也冲出一人。

    “以二欺人,非君子所谓,看刀。”

    月婵点了点头,看来萨孤城手下的也非凡人,这一杆大刀斜砍下去,直把那员小将手中的锤劈的火花四溅,瞬间,战场中间是热闹非凡,不时的有人加入,原本一对一的战场,人是越大越多,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就变成群殴了,石寒风见此,知道不能再战下去,他可是负命而来,此战必败,战马一催,他故意露了一个破绽给裴子明。

    “唉呀……”

    他大叫一声,只见他战甲上的红樱被裴子明挑了下来,月婵苦笑一下,心想又不是挑到你的肉,不过既然他已经如此败相了,她也趁好就收。

    “鸣金收兵!”

    军令一出,不得不听,萨孤几员猛将纷纷向后辙退,末了,石寒风还不忘记喊上一句有面子的话:“手下败将,如果不是王爷命我收兵,我必擒你首级!”

    说完,他落慌而逃,裴子明也不生气,这种话想必早已经听多了,不过却气坏了旁边的那员使锤的小将,催马便要追,他连忙拦住:“鲍胜,穷寇莫追。”

    “可王爷他们实在是……”

    原来他是被刚才喊话官的话给气住了,难怪会如此,这一幕刚好落在月婵的眸底,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她隐隐感觉到,这个裴子明可远非现代裴子明,看来当时他真的是因为她失贞而被气住了,不然,他断不会做出换妃这种事情来,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不同的眼光去看眼前这个男人,萨孤城立于她的马边,看她直望着裴子明的方向看去,只觉得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酸味。

    “婵儿,我们该回去了。”

    月婵听到他唤她,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好,我们回去吧。”带马丝绦,她跟着萨孤城向中军帐走去,可只走了几步,却下意识的回头,远远的,她似乎看到裴子明也望向这里,这才转回头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月婵连忙带住马,定睛一看,只见无忧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扑到白龙身上,幸亏白龙认识他,不然肯定一口咬下去了。

    “婵儿,君府醒了!”

    “什么?”

    月婵连忙下马,这可真是喜上加喜,而且这喜在她心中可是比凌逸辰说动裴子喻助她还要喜上百倍,她顾不得其他人,施展轻功就冲向后军之中,远远的,裴子明也看到了,只见一道翠绿色的光芒飞奔而去,心中暗到会是什么事,让她如此焦急?

    且不说他率领晟天将士收兵卫阳关,单说月婵冲进王君府的大帐,只见他双眸半睁,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血色,可却也没有泛出青光来,她冲到床前,半跪在床塌边,柔声叫了一句,“君府……”

    “公主?”

    王君府见到她,眼敛就是猛的一抬,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月婵连忙为他拭去泪水,连声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君府,你还好吧?”

    萨孤城也走了进来,一身银铠都没有来得及脱去,无忧尤为兴奋,脸颊红彤彤的,叠叠不休的说道:“小喜果然是神鸟,居然能够找来逍遥境内的奇异果,这种果子连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而此果也果然是神物,只给君府含了一小片,就清了大半毒,日后我一定要跟着小喜一起进山,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树结出这么神奇的果子。”

    “你说什么,是小喜找到的?”

    月婵抬头看去,只见小喜正趴在床头将头埋于翅膀之中,呼呼大睡,看来是累坏了,它也不怕空气流动不好吗,不过他们刚才也太吵了,月婵连忙示意大家小点声,别影响了功臣休息,无忧这才捂住嘴巴,他刚才真的是太兴奋了,居然忘记当小喜衔着果子进来的时候几近跌在地上。

    “那果子什么样子,让我看看。”

    月婵也甚是好奇,小小一枚果子居然有如此奇效,她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日后弄个十箱八箱的,好好品尝品尝。

    只见无忧小心翼翼的打开他的百宝匣,从里面取出一枚果子来,介绍道:“这就是奇异果,此果可解百毒,传说还可以增加习武之人的功力呢,而且相传十年才结一果,而且一颗树上也只结十枚。”

    “什么……”

    月婵几乎失声,瞳孔瞬间变大了一倍,原来这就是奇异果,不就是那日她吃的像花似的果子吗,不过此时再看这果子,的确不一样,形状如花,香气四溢,她又想起那日吃起来的味道,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不过,看来十箱八箱是不可能了,听无忧的意思,这果子可不是轻易能找到的,不过小喜怎么知道她要的是这果子呢?

    突然,她想到那日跟小喜说的话来,果然是神鸟呀,居然能够听懂,看来以后她对这鸟也得留心了,不能什么话都说了,特别是一些特别的话,不然把鸟都给带坏了。

    “婵儿,真的是你吗?”

    王君府见众人这么大半天都对着一枚果子研究来研究去的,忍不住弱弱的问了一声,听到他叫她,月婵连忙回身,说道:“当然是我,君府,我回来了,我没有死。”

    她将双手置于他的大掌之中,此刻,王君府才敢相信眼前的真是月婵,“婵儿……”瞬间,他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他以为再相见已经遥遥无期,可没想到,此刻,她的手就置于他的手中。

    月婵也是百感交集,在这一世界里,唯有他知道她到底来自何方,而也唯有他,能够像裴子喻般忠心不二,她俯身将他抱住,柔声说道:“君府,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婵儿,你还活着、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这是梦,那就让这梦永远的做下去吧,他真的太想她了,想到几乎放弃生命,只想着跟她一同去了吧。

    月婵抬头吻上他的唇,舌尖探到他的唇底,好半天,方才放开他,问道:“这样子可以了吗,相公,从此之后,你的容颜只可让我窥视。”说完,她解开他脸上的面具,低头吻上那道霸气、强悍的伤疤,这一回,容不得王君府不信了,问世间,还会有谁如此喜欢他的伤口,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他的面前。

    “君府,我回来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再分离,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老到我的脸上也长满皱纹,好吗?”

    此时,月婵只是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可此话一处,萨孤城就开始咳咳咳起来,无忧也是一脸郁闷,吓得月婵连忙改口说道:“大家都一起慢慢变老,一起长满皱纹。”

    “呵……”

    无忧最先忍不住了,拉了把椅子主动坐在王君府身边,说道:“君府,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让我们一起变老吧。”

    “好。”

    王君府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已经明白,看来月婵已经将他收下了,心中虽然一酸,可还是坦然接受,想如果像无忧如此俊美之男人,月婵不收就不是她了。

    萨孤城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他说道:“你终于醒了,如果你再不醒,婵儿非急死不可……不过我可是高兴的很,这样我就能当正宫娘娘了。”

    “哈哈……”

    此番话逗的大家都乐了,小喜拍了拍翅膀,似是在抗议,可又沉沉睡去,大帐之外,虽然是寒秋,可大帐之中,却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