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韩娱之有话要说 > 韩娱之有话要说
错误举报

第 5 章

    结束一天工,李汉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趴在单薄的床板上,他想起梁东全的话:“那是权至龙,咱们大韩民国的少女领袖呀!”

    “诶西,说你傻你还总不服!你确定你认识他?权至龙?gdragon?”

    “兄弟,不是哥哥想打击你!人家那可是上层人士,绝非你我这种井底之蛙可以企及的,懂吗?”

    “下次见到他不要再乱呼乱叫了,被安保打,我可不帮你。”

    gdragon?

    权至龙!

    上层人士他认同,看那排场就不一般。但是无法企及?

    他不觉得。

    在他的臆想中,权至龙应该是亲切的,温暖的,与他没有界限之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长在这穷乡僻壤里,不可能认得权至龙的,不是吗?

    或者说,自己在失忆前很崇拜他?所以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嗯,这个想法比较靠谱!

    突然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很好奇,那个看起来有点冷酷的人,会唱出什么样的歌?他的笑容,应该很温暖,很帅气吧?

    为什么想起他,会很开心?

    结合自己的处境,自己为什么喜欢的不是女明星,而是男明星呢?

    李汉城在床上打了个滚,仍然困惑。尽管不愿认同,可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释,也只有“崇拜者”才能说得通,对吧?

    劳作一天既辛苦又疲惫,他对白面条实在提不起什么胃口,就这样翻来覆去地琢磨,想象,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艾古,我们忙内的睡相怎么这么可爱呀~”

    “不要吵我啦!”李汉城嘟囔着呓语:“哥,我好累,好饿......”

    “嗯?那你要吃什么?”

    “嗯......吃肉。”

    “臭小子,累成这幅德行还想着肉?起来起来,把这段录完,哥就带你吃肉去......”

    李汉城忍着疲惫,挣扎着坐起身,醒了。

    窗外漆黑一片,他茫然地眨着眼,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是梦境。

    很真实的梦!

    梦里的是谁?

    声音那么好听......

    与此同时,相似的场景也出现在权至龙的梦境里。只见他紧紧颦眉,双手无意识地翻动着,挣扎一会儿,被身旁的崔圣贤推醒了,“怎么?做噩梦了?”

    权至龙微微一震,睁开了眼。

    明亮宽敞的练习室通透整洁,他恍然坐在地板上,仍是无法自梦境中抽离。

    崔圣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回魂啦!”

    “我梦见胜励了。”权至龙喃喃道。

    崔圣贤一怔,戏谑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梦见什么了?”

    “他,他说他很累,很饿......在一个昏暗的小房子里,我想给他钱,找了半天,没等找到,你就把我推醒了......”

    “......那只是个梦。”

    “不,不是,我觉得胜励过得不好。”权至龙垂下头,声音卡在喉咙里,低低的,哽咽着说:“好几次了,好几次我都梦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吃不好,睡不好,还有人欺负他.......”

    “胜励好好的躺在医院里,怎么会有人欺负他?”

    权至龙一脸凝重地摇摇头,“怪我,我没留住他,所以他发梦来折磨我......狠心的小子!”说完,他把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崔圣贤很想安慰他,不想让他陷入长久的自责。然而至龙的话却将他带入那些场景,单是想象,心就疼得不行。最后,也只剩彼此无言,揪心感叹......

    ◆◆◆

    第二日,李汉城与梁东全早早地来到体育馆,进行又一天的劳作。

    李汉城私心的想要再见一眼权至龙,只是,希望落空。

    第三天,李汉城进入体育馆,惊见这里一夜突变。巨型舞台拔地而起,灯光、音响等舞台设备正在有条不紊地安装调试。一些工作人员来回运送着椅子,把它们整齐地排列在草坪上。更多人则围着舞台进行搭建工作,有人拿着麦克指挥,有人监测各项设备,现场俱是一片繁忙景象。

    而他,只是慢悠悠地推着清洗车,一圈一圈的绕着跑道,心不在焉地干着活。

    除了身体,他的心、眼、甚至是整个灵魂都已经飞到那个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灯、镁光灯、镭射灯、天地排,通通汇聚在一起,将整个体育场照的五彩缤纷,华美艳丽。他幻想着自己站在那个长长的伸展台上,耳边仿佛传来动感的旋律,使他振奋,激动,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不由自主地想要舞动起来。

    这时,大荧幕开始试播,一阵闪动后,五个身影跃然而出。他缓缓停住脚步,仰望着那一张张帅气的面孔......seuaeyang、ton......bigbang?

    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痴痴盯着画面里的男人们,喉咙突然发紧干涩,一股莫名的、奇异的情绪从他的鼻翼一直延伸到泪腺,酸酸的,复杂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失忆以来,再苦再累他也没有哭过。始终坚守着,苦撑着,默默地忍受着......然而,这五个人却轻易打开他埋藏脆弱的盒子,一时间,情绪汹涌泛滥,使他感到委屈、无助、孤独、绝望,还有,深深地自卑......

    他断定,自己在失忆前是挚爱bigbang的崇拜者。他们是他的情感寄托,是他孤助无缘时的拯救者,他喜欢他们,一定非常非常的喜欢。

    “呀,你咋哭了?”梁东全悠哉哉地晃了一圈,惊见李汉城满面泪光,吓得手足无措,“怎么了?嗯?太累了?累了就歇歇,交给我来干,嗯?”

    “没有,我没事。”李汉城觉得丢脸,躲闪着他的视线,“就是,就是想到一些事,忍不住,嗯,我很好,没事。”他胡乱擦了把泪,拿着铁铲蹲下身,认真清除着黏在胶垫上的口香糖。

    “诶西,你这小子......”

    梁东全看着他瘦弱的身躯,徒然升起一股怜悯之心,说道:“我来干,你去一旁歇歇。”

    “我没事......”

    “诶西,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梁东全夺走他手中的工具,蹲在地上,一边奋力刮蹭一边骂骂咧咧:“妈的,这群败类,嚼完口香糖到处吐,损人不利己,诶西,真恶心,老子一辈子也不想吃它......”

    李汉城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间,忽闻音响里传出的旋律,他怔了怔,瞅一眼舞台的方向,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喂,把没用的设备搬到帷幕后面去,快点!”身后有人用扩音器指挥道:“那个谁,别傻站着,赶紧去帮忙!”

    李汉城懵懵地回过头,看着那人用手指着他,扬声喊:“对,说的就是你,赶紧的!”

    “......”

    李汉城不受他们雇佣,他大可以转身走人的。可是他没走,而是麻利地爬上舞台,随几个力工将设备搬进去,又把一些器械挪到指定地点。其他人干完活就找个角落歇着去了,李汉城想了想,顺手拿过一瓶水,来到舞台边缘,他看了一圈,最后选定一位中年搭建工,走上前道:“大哥,喝点水,歇歇吧。”

    “哦,谢谢。”那人毫不犹豫地接过水。

    李汉城瞅瞅他脸上的汗珠,笑着搭话:“天真热呢!”

    “诶呀,天热干活最耗体力了。”

    “我能帮您干什么吗?”李汉城自告奋勇:“您吩咐我做就可以,我一直很想学这个的。”

    “这有什么好学的?傻子都会做。”那人指着面前的铝合金架子,“把这些钢脚组合好,拧上螺丝,固定好就行了。”

    “那我试试呗?正好您可以歇一歇。”

    年轻人虚心好学,正好又能帮助自己分担苦力,那人自是欣然点头。

    李汉城机灵又麻利,几乎是一点就通,攀上爬下的,没一会儿就做的得心应手。技工师傅很满意。“不错嘛,上手挺快。”

    “大哥,您常年干这个吗?”

    “嗯,混口饭吃。”

    “那您一定见过bigbang吧?”

    “呵呵,何止见过,我参加过几次他们的庆功宴,还一起喝过酒呢。”

    “哦?”李汉城心里一动,刚要继续问就听有人嚷:“吃饭了!吃饭了!把手中的活停一停,下午继续!”

    那人拽住李汉城:“走吧,吃饭去。”

    李汉城稍稍往后躲,“我,我就不去了,您去吃吧。”

    “怎么了?”

    “那个......我,我不是你们工队里的,我在体育馆里工作.......”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清洁杂役。

    那人露出疑惑的目光,李汉城又退一步,尴尬地朝他鞠一躬:“对不起,因为太喜欢这个舞台了,才过来求教的。请,请不要告发我......”

    那人这才仔细打量李汉城的穿着:破旧的t恤,肥大的短裤,赤脚一双人字拖。再看那单薄的身板,面黄肌肉的模样,便知他的生活处境了。然而,平平无奇甚至是破烂不堪的他,却有一双牵动人心的眼睛,带着希翼与奢望的光芒,熠熠生辉的,只看一眼,便可以让人忽略掉他身上的不足,忍不住想要探究他的内心世界。

    “等等。”

    李汉城刚走出不远,那人便追了上来,“拿着,不管怎么说,干了活就该有回报。年轻人,好好努力吧!”

    李汉城端着热腾腾的盒饭,望着对方鼓励的笑容,心里刹地被阳光笼罩,暖得想哭。

    他的泪腺好像在今天出了故障,不想在旁人面前出丑,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拿着盒饭转身跑开了。

    梁东全一见他就抱怨:“臭小子,让你歇一歇你就跑个没影儿,哥哥的心脏都要累得抽搐了,嗯?你干嘛去了?”

    “哥,给你吃!”李汉城慷慨地把香喷喷的盒饭递给他,指指舞台的方向,“他们给的。”

    梁东全狐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两荤两素,白米饭冒着喷香的热气,顿时眉开眼笑,“哟,不错啊~!”说着,他提起半只鸡腿塞进嘴里,啃得满嘴油滋滋。

    李汉城被他的吃相逗乐了,等梁东全吃了一半才想起来:“你吃了吗?”

    “我,哦,我吃过了。”

    梁东全笑眯眯的,“臭小子,有好吃的还不忘惦记哥们,不赖!”

    李汉城摸着瘪瘪的肚子,回他一个“仗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