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李府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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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大小官员听闻皇上要下江南早就炸开了锅，吃不好睡不香，更别提处理公务，此刻六部尚书纷纷登门拜访李东阳，李府上下座无虚席。
“李阁老，您倒是说句话呀，这龙舟眼看就要被刘瑾造好了，咱们难道就坐以待毙等着皇上下江南？”
“我说吴大人，你身为工部尚书难道就任由刘瑾胡作非为大张旗鼓地造龙舟？”
“你这话什么意思？凭什么是我去阻止刘瑾，你也是朝廷命官，关键时刻不应该挺身而出么？”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建造挖掘制造本来就是工部的事情，倘若吴大人争口气和刘瑾据理力争，在皇上面前把造龙舟这件差事包揽下来，就可以拖延时间，岂不是大功一件？”
......
各部尚书纷纷推卸责任，根本就不是来商讨对策的，就连平时书呆子气十足的李兆鸿都能看出来，李兆鸿看着正厅里六位尚书唾沫横飞吵个没完没了，再望着家父李东阳斑白的双鬓脸上挂满忧虑，不禁心疼起来。
满座皆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刘瑾作乱怂恿皇上下江南，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商讨对策以粉碎刘瑾的阴谋，却没想到众人心存畏惧不敢和刘瑾死磕到底，不光如此居然脸部红心不跳纷纷相互诋毁，此绝非仁臣所为！
“咳咳！几位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不如早些回去明日早朝再做商议。”
闻言，六名尚书大人这才觉得刚才言语有失偏颇，虽然心中不甘心，可也没有其它法子，只好惺惺而归。
打发走六部尚书大人后，李东阳抬头仰望天空长吁一口气。李兆鸿看着父亲不停用手揉眉心的样子，他知道父亲一定还在替皇上下江南一事着急。论处理公文行政能力朝廷上下能与李东阳比肩的人屈指可数，可说道狡诈阴险溜须拍马的能力，朝廷上下刘瑾屈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父亲，孩儿以为皇上下江南并非就是一件坏事。”
突然听到自己儿子这样说，李东阳不禁一愣，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兆鸿，旋即转念一想，自己儿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国之君寻访民间不仅能深入百姓从而明白百姓疾苦才能做到施政有的放矢，而且还能宣扬皇威树立天子正统的形象。
尽管如此，李东阳仍旧苦笑地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然而皇上可不和咱们一条心呐！”
李兆鸿刚入仕途不久，对于皇上荒诞怪异的行为知之甚少，况且刘瑾有意隐瞒皇上胡作非为的事情，若不是朝廷大臣和那些离皇上较近的人，其他人是很难知道朱厚照是怎样一个皇上。
“不知父亲想到阻止皇上下江南的法子了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管不管用却很难说。”
李东阳明显没有底气小声说着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十分清楚朱厚照倔强的性格，只要是后者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刚才李东阳也见识过那帮六部头头们，一个个毫无斗志只知道推卸责任，如此一来朝廷大臣算是指望不上了。
李兆鸿急不可耐，本来事情紧急，心想父亲还和自己弯弯绕，“父亲，您快说说，什么办法？”
“请后宫张太后出马，让她老人家出口劝慰皇上，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生母亲，想必皇上应该会给太后几分面子。”
虽然李兆鸿常年闭门不出一心只读圣贤书，但是却对自己的父亲了解甚深，他从对方口气可以断定，家父并未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太后她老人家也劝不动皇上又该如何？”
李东阳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结局，只怕到时候凶多吉少，他只能冒死进谏，如此一来也不愧对孝宗皇帝托孤之言，顿了顿正色说道。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老夫唯有联合督察院都御史杨延和一起劝谏皇上取消下江南的决定。”
李兆鸿心中一震，望着父亲毅然决然的表情，知道真到了那一天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古往今来正义死谏之臣要么名垂千古要么家破人亡，二选其一最后还不都是皇上说了算，当下思绪万千突然心里冒出一个人来，急忙开口说道。
“孩儿倒是有个人选，说不定他能说服皇上回心转意。”
“此人是谁？”
“督察院右佥都御史乐毅。”
“是他？”
李兆鸿看见家父一脸怀疑的模样，赶紧解释道：“您可不要小瞧乐大人，他和孩儿之前早就认识，我俩还一起参加过兴献王的闲雅阁聚会，乐毅颇受兴献王赏识，还被王爷征辟为幕僚。”
李东阳暗自思忖片刻恍然说道：“那日老夫在奉天殿见过乐毅，从此人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并非等闲之辈。”
李兆鸿听到父亲开口赞扬自己的好友打心底里替乐毅高兴，旋即继续说道：“爹，你还不知道，上次孩儿被几个流氓地痞半路拦截，也是乐毅出手相救！”
“嗯，这么说来乐毅的确是值得信赖的人选。”李东阳淡淡地说道。
关键时刻，李兆鸿举荐这么一个能帮大忙的人，却发现家父脸上并未露出半点笑容，岂能不奇怪，疑惑地询问道：“父亲，您好像并不是很信任乐毅。”
闻言，李东阳微微一笑，心想没想到短短几天，自己儿子也学会察言观色，有进步，至于乐毅此人，并非他不信任，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乐毅并无半点从政经验却被直接提拔为督察院正四品佥都御史，这背后如若没有谷大用撑腰，乐毅怎么可能会平步青云。
“乐毅为人不卑不吭遇事沉着冷静又被兴献王看中征辟为幕僚，为父并非不信任他，只是...”
“只是他和谷大用走得太近？”
李兆鸿以为家父自命清高，后者始终碍于乐毅投靠阉党不便和他走得太近，故而言语间总是闪烁其词。
李东阳岂能不知自己儿子心中所想，只叹自己儿子终究还是没有掌握识人看人的本事，旋即说道：“吩咐下去，今晚就在家里设宴款待乐大人！”
李兆鸿听后喜不自胜，原本心里还以为家父放不开对方的身份，这下可好，乐毅不光能够被父亲看重以后前途无量，更可喜的是乐毅此人足智多谋肯定能够想出好办法阻止皇上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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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阁老，您倒是说句话呀，这龙舟眼看就要被刘瑾造好了，咱们难道就坐以待毙等着皇上下江南？”
“我说吴大人，你身为工部尚书难道就任由刘瑾胡作非为大张旗鼓地造龙舟？”
“你这话什么意思？凭什么是我去阻止刘瑾，你也是朝廷命官，关键时刻不应该挺身而出么？”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建造挖掘制造本来就是工部的事情，倘若吴大人争口气和刘瑾据理力争，在皇上面前把造龙舟这件差事包揽下来，就可以拖延时间，岂不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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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尚书纷纷推卸责任，根本就不是来商讨对策的，就连平时书呆子气十足的李兆鸿都能看出来，李兆鸿看着正厅里六位尚书唾沫横飞吵个没完没了，再望着家父李东阳斑白的双鬓脸上挂满忧虑，不禁心疼起来。
满座皆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刘瑾作乱怂恿皇上下江南，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商讨对策以粉碎刘瑾的阴谋，却没想到众人心存畏惧不敢和刘瑾死磕到底，不光如此居然脸部红心不跳纷纷相互诋毁，此绝非仁臣所为！
“咳咳！几位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不如早些回去明日早朝再做商议。”
闻言，六名尚书大人这才觉得刚才言语有失偏颇，虽然心中不甘心，可也没有其它法子，只好惺惺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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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孩儿以为皇上下江南并非就是一件坏事。”
突然听到自己儿子这样说，李东阳不禁一愣，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兆鸿，旋即转念一想，自己儿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国之君寻访民间不仅能深入百姓从而明白百姓疾苦才能做到施政有的放矢，而且还能宣扬皇威树立天子正统的形象。
尽管如此，李东阳仍旧苦笑地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然而皇上可不和咱们一条心呐！”
李兆鸿刚入仕途不久，对于皇上荒诞怪异的行为知之甚少，况且刘瑾有意隐瞒皇上胡作非为的事情，若不是朝廷大臣和那些离皇上较近的人，其他人是很难知道朱厚照是怎样一个皇上。
“不知父亲想到阻止皇上下江南的法子了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管不管用却很难说。”
李东阳明显没有底气小声说着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十分清楚朱厚照倔强的性格，只要是后者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刚才李东阳也见识过那帮六部头头们，一个个毫无斗志只知道推卸责任，如此一来朝廷大臣算是指望不上了。
李兆鸿急不可耐，本来事情紧急，心想父亲还和自己弯弯绕，“父亲，您快说说，什么办法？”
“请后宫张太后出马，让她老人家出口劝慰皇上，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生母亲，想必皇上应该会给太后几分面子。”
虽然李兆鸿常年闭门不出一心只读圣贤书，但是却对自己的父亲了解甚深，他从对方口气可以断定，家父并未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太后她老人家也劝不动皇上又该如何？”
李东阳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结局，只怕到时候凶多吉少，他只能冒死进谏，如此一来也不愧对孝宗皇帝托孤之言，顿了顿正色说道。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老夫唯有联合督察院都御史杨延和一起劝谏皇上取消下江南的决定。”
李兆鸿心中一震，望着父亲毅然决然的表情，知道真到了那一天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古往今来正义死谏之臣要么名垂千古要么家破人亡，二选其一最后还不都是皇上说了算，当下思绪万千突然心里冒出一个人来，急忙开口说道。
“孩儿倒是有个人选，说不定他能说服皇上回心转意。”
“此人是谁？”
“督察院右佥都御史乐毅。”
“是他？”
李兆鸿看见家父一脸怀疑的模样，赶紧解释道：“您可不要小瞧乐大人，他和孩儿之前早就认识，我俩还一起参加过兴献王的闲雅阁聚会，乐毅颇受兴献王赏识，还被王爷征辟为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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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毅为人不卑不吭遇事沉着冷静又被兴献王看中征辟为幕僚，为父并非不信任他，只是...”
“只是他和谷大用走得太近？”
李兆鸿以为家父自命清高，后者始终碍于乐毅投靠阉党不便和他走得太近，故而言语间总是闪烁其词。
李东阳岂能不知自己儿子心中所想，只叹自己儿子终究还是没有掌握识人看人的本事，旋即说道：“吩咐下去，今晚就在家里设宴款待乐大人！”
李兆鸿听后喜不自胜，原本心里还以为家父放不开对方的身份，这下可好，乐毅不光能够被父亲看重以后前途无量，更可喜的是乐毅此人足智多谋肯定能够想出好办法阻止皇上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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