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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丧钟敲响

    回到明家后,我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神志不清。

    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和平喜乐,无忧无虑。可耳边总有声音在喊:“木木,木木。”

    谁是木木?是我吗?你又是谁?

    “我是郭骑云啊!”郭骑云的大方脸出现在眼前。还没等我回话,他“啊”地一声倒地,胸前冒血。我大叫着扑上去,想要捂住伤口,可是我扑了个空。

    “木木,你蹲在地上做什么,快来试试我给你改的衣服,看看合不合身。”于曼丽笑盈盈地冲我招手。

    “哎”我响亮的回答着,走过去刚要拉住她的手,突然场景一变,她向城墙下坠去,摔在地上,远处有人向这里开枪。

    “于曼丽!于曼丽!”我着急地喊道,手向靴子摸去,那里有枪。

    一只大手按住了我,“木木,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我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是满脸是血的王天风,他向我笑笑说“木木,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

    “小姐,小姐,你醒醒!”

    我腾的一下睁开双眼,把正在摇我胳膊的阿香吓了一跳。

    “小姐你终于醒了,快先喝口水!”阿香高兴地扶我起来,一边喂我喝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小姐你这次病的太厉害了,苏医生每天都来给你输液。从昨天开始烧才退了。”

    “大哥他们呢?”我沙哑着嗓子问道。

    “大少爷和阿诚少爷几天都没回家了,只是打电话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大小姐去了苏州,前几天发电报说明天下午回来。小少爷这几天也不见人,不知道去哪儿了。”阿香答道。

    我看着天花板不禁自嘲地想:“真是好样的,木木!用生病发烧来逃避!多么完美的借口啊!‘于曼丽、郭骑云、王天风,我不是对你们见死不救哦,是我晕迷着,等醒来你们已经死了!不能怪我呀!’真该为自己鼓掌!”可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小姐你可别再哭了,这几天你晕迷的时候就不停地流眼泪,还总是喊着什么,可又听不清。”阿香轻轻地帮我擦着脸:“桂姨说你这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还说要给你叫叫魂呢!”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问:“这几天桂姨进来过?”

    “没有,小姐你不是吩咐过,不许桂姨进你的房间吗?她就是关心你,在门口望一望。”阿香答道。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被桂姨听到我晕迷时的呓语,要是被她发现蛛丝马迹,我以死谢罪都不够。”

    中午苏医生来了,见我醒过来松了口气,拆开沙布看了看说:“伤口已经结痂了,这几天注意不要碰它,不要着水。”

    “谢谢苏医生!”要说我对那边的谁有好感的话,只能是苏医生了,她本身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我被大哥安排去医院实习的时候,也是苏医生在带我。

    “你不要太担心,我们都在想办法。”苏医生趁阿香出去的时候,小声在我耳边说。

    我感激地点点头。

    第二天,从中午开始我就坐在大厅等大姐回来。我知道大姐听到明台的情况后,一定会去76号。理智上我应该拦住她,但是我想去,想离明台更近一些,想亲耳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

    “王天风,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去看一看,听一听,行吗?”我在心里默念着。

    果然大姐刚一回来,就听桂姨说了明台被76号抓走的消息。与大哥联系未果的情况下,准备亲自去76号要人。

    “大姐,我和你一起去。”我站在她身边说道。

    “好,咱们一起去把明台接回来。”大姐紧紧抓着我的手。

    到了76号,汪曼春双手插兜,趾高气昂得等着大姐去求她。大姐用她最卑微的态度去求汪曼春放了明台。

    “你把我这双鞋擦干净,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见他一面。”汪曼春说道。

    还没等大姐俯下身去,我抢先用袖口去给汪曼春擦鞋,却被她一脚踢开,呵斥道:“滚开,你还不够格儿!”

    看着大姐慢慢跪下,为汪曼春擦去鞋子上的血迹,我垂下眼晴,用指甲死死抠着手心,我真想冲上去撒开她的喉咙。

    最终汪曼春也没有让我们见到明台,而是将她亲手拔下来的指甲扔给了大姐。

    大姐崩溃了,趴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而我看到那血淋淋的指甲,反而松了口气,明台还活着,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在一片大雨中,大哥和阿诚向我们走来,大姐推开要扶她的阿诚,撑着我的胳膊站直身子。

    “明长官,求求你救救明台。”大姐流着眼泪说。

    “大姐,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大哥恳求道。

    大姐质问他:“想什么办法,汪曼春这个畜生抓了你弟弟,你为什么不去救?你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投机分子。你在家里是怎么给我说的,你说你是……”

    我见大哥脸色一变,赶紧把大姐往身后拉。

    “啪”的一声我被一个巴掌扇在脸上,脚下没站稳摔倒在地。

    “木木!”阿诚哥抢先上前把我抱起来。

    大姐看到我顺着领子渗出来的血惊道:“这是怎么了,这……”

    “大姐,咱们回家吧!”我靠在阿诚哥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哀求着。

    大姐看着我越流越多的血,慌忙点头说:“回家,阿诚快抱着木木走。”

    我松了口气,能让大哥少受些责难,我这血流得也算值。

    “伤口重新裂开了,只能再缝合一次,很可能会落疤。木木又淋了雨,现在在发烧,我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明天我会再来看她。”苏医生从卧室出来后,对站在门口的大姐和阿诚说道。

    阿诚去送苏医生了,大姐坐在大厅里,无助的用双手捂着脸想:家里这是怎么了,明台被抓走了,木木受伤了。明明走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呀,怎么一回来全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