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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荡气回肠

    自从进到这部新小说后,苏千媚觉得自己异常地投入其中,并不像以前总是时不时跳脱故事,跑到现实里去找陈大木的碴。

    她知道这全是因为吴子晨的缘故,可是即便她投怀送抱了,还是拿他不下,所以她不得不来找陈大木帮帮忙。

    陈大木对着萤屏内的苏千媚,热情地招呼道:「呦,媚媚姊,好久不见,什么风把妳给吹来了?」

    苏千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歪着头疑惑地盯着他看,过了片刻,她问道:「大木,才一段时间没见面,你看来气色很好嘛!有什么好事说来给姊听听。」

    她习惯是先关心别人,再来关心自己。

    「最近我几乎日日与学妹一同在图书馆读书。」他说这些话时,脸上犹带着几分得意。

    「唉,你的小日子过得还真是滋润,但这次怎么没反馈到小说里了呢?」苏千媚叹了好大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不能这样啊!做人就是要互相帮忙,你开心,我开心,大家都开心。」

    陈大木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于是他说道:「媚媚姊,妳究竟想要我为妳做什么?我能做到的,我绝对帮妳做到!」

    苏千媚摆摆手,眼神有些不自然地望向别处:「不做什么。」

    陈大木看了看她,故意转移话题,将电脑画面调转到大江江网页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姊,这次的点击率好看一些,至少有读者收藏了。」

    她不以为意,只是简短地回道:「那真是恭喜了。」

    他难得有些尴尬,没话找话跟她瞎聊:「都市青春是这样子的嘛!现代人做事自有一套主张,总得世故老练些才接地气,男主角心冷一点比较有都市人的样子,是吧?」

    苏千媚转过头来看他,手指下意识地摩娑着下巴,瞇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是这样没错,只是吴子晨那个样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冷感了。不如,你写他爱我爱到不可自拔,就算我几个月不回来,他都会痴痴等着我。」

    「……」他不置可否。

    虽然事实如此,但他答应人了,绝对不可说。

    说了以后,只怕上仙师父会对他下手,下的还会是令人恐惧的狠手。

    她又提议:「还是干脆一点,你就制造几个罗曼蒂克的场面,让他不得不乖乖就范,就像你上次说的,叫他跟我一起去洗洗温泉也不错。」

    「……」

    还让不让人活呢?!这是……

    他胆子再肥,也不敢答应她做这种事。

    陈大木心中万限惆怅地想,现在剧情的走向哪还是他这个小作者能够做得了主。

    苏千媚见他不回答自己,没多久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声说道:「大木,为什么现在明明流行宠文,可是偏偏现代言情小说里头还是有好多悲剧?即便是喜剧收场的,前面也得虐得人心肝脾肺肾都搅过一遍不可呢?」

    他打哈哈地回道:「现代人太过苦闷,日子过得无聊,好笑的故事看了不见得人人笑得出来,但悲惨的故事,悲惨到一个境界,最后宣泄出来就是图一个爽快。好比坐云霄飞车,上冲下坠,失速的感觉多么刺激,玩一次,烦恼全消了有木有?」

    「wuli大木今天讲起话来很不一样喔,我不晓得你还懂这些。」苏千媚挑眉说道。

    「我写小说容易吗我,这年头我要是不多多充实自己,转眼间就被淘汰了。不瞒妳说,最近我已经变成我们系上的哲学小王子呢!呵呵呵呵。」陈大木说道。

    「可是,大木,我不想要刺激,那好累人,现在我只想平静安稳的过日子。」苏千媚揉着额角说道,顿了顿,又说道:「就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这么平凡,不像我以前去过的故事,总是有生死相许,性命攸关的场面,我担心他不会喜欢我,如果他不是男主,他肯定看不上我这样的人。」

    「唉,姊,妳多虑了。」陈大木心想。

    他换另一种方式劝道:「媚媚姊,妳别怪我多嘴,这吴子晨丫人设是冷淡了些,但总归还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现代人,妳不能希望他为妳上天下地,出生入死嘛!都会言情忽然变成幻想言情,读者会崩溃的,妳看看碧水上讨论"奇葩文"的高楼,多吓人!那些挂在上头供人瞻仰膜拜的故事,那个可歌可泣,那个后世永流传啊!妳绝对不会想成为其中一份子的。」

    苏千媚浑身一个激灵,摇摇头说道:「你说的也是,姊再不济,也不想沦落到那种地步。」

    陈大木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媚媚姊妳放心,我不疼妳,谁疼妳呢?难得妳这次对吴子晨有那么一丁点意思,就算要敲晕他,我也会把他好好地送来给妳,只是这样做,太没意思了。妳耐心些,自古英雄拿美人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妳也想他死心踏地爱妳,不是吗?」

    她思索再三,想通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拱手对他做了一个揖:「那以后就全仰仗你了,作者大大!」

    陈大木必恭必敬地回了一个礼,说道:「好说好说,苏英雄妳忒客气了。」

    有了作者君的保证,苏千媚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转过身去,精神抖擞地回到故事里面。

    .

    拍片的前置作业非常顺利,虽说制片方多少有想藉她车祸毁容一事当作话题,但投资的成本,找来的导演、男主角与其他相关工作人员,皆是一时之选。

    在大陆拍片的日子过得非常紧凑而且忙碌,苏芊芊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自己与吴子晨的下一步,顶多只能在休息的时候,传几封讯息给他,因为他的工作也是非常忙,就算她想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却时常只能听到护理师帮他代接起来,而她总是不好意思地匆匆回说没有什么要紧事,然后有些失望地挂上电话。

    久而久之,她也感到厌倦了。

    唉,远距离恋爱果然是爱情杀手,两/性专家诚不欺我!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让陈大木替吴子晨安个小开还是二世祖的身分,至少他整天不工作,三不五时飘洋过海来见她,也不是那么不合逻辑的事情。

    千金难买早知道,后悔没有特效药。万事皆因没想到,万般无奈想不到。

    .

    此次拍摄的电视剧,讲述的是东汉丑女孟光的故事。

    孟光的人设不只是貌丑、肤黑和肥胖,就算摆到现代来,她还是一个三十岁的大龄剩女,而这样的人,竟然对当时的翩翩公子梁鸿倾心不已,但因为她的德行好,所以梁鸿愿意娶她。

    两人婚后恩爱有加,即使后来因案逃亡,夫妻二人仍是互相扶持。沦为奴仆后,孟光每每吃饭时,还是将放饭菜的小桌举至齐眉处,才呈上给自己的丈夫。

    后世便以"举案齐眉"这句成语,形容夫妻间的相敬相爱。

    不过要拍成电视剧,这样太正经八百了,依现代人的思考模式,当然不会这样拍。

    导演与编剧把剧情走向弄得有点像电影"我家有只何东狮",戏刚开头就是一连串的女追男跑跳碰的情节,后来则是夫妻相处间的各种酸甜苦辣。

    这样的小品喜剧在现今还是少见,制片方想要拍这部戏的原因,其实有开创戏剧新形态的意味。

    宫廷大戏或者史诗剧作,近几年来,看多了总让人厌烦。

    流行这玩意儿,其实讲白些,就是个一路不断作死的历程,同样的东西总是前仆后继地走到极限,彻底玩到坏掉,才可能转个弯往另一个方向去。

    看似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然而翻翻过去的经验,当然都还是旧的东西拿来重新包装。

    观众的胃口是这样,咸的大菜吃多了,就改喂他们吃点甜品吧。

    韩剧、日剧和港剧近来也是如此,上档戏剧不再执着于殿堂级的剧本内容,反倒故事取材上越来越小品,也越来越接近大众。

    套句恶心点的鸡汤小语说,现代人的心是那么孤独而且寂寞,大家喜欢看的是周遭可能发生的事,那样才能引起共鸣。

    人生在世,哪里来这么多的机会可以荡气回肠,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大哭大笑,才是正常一般人的生活写照。

    .

    男主角是当红小生陈泽,他这两年的风头一时无两,在电视剧的领域他可算是走到最风光的尽头了,再过一段时日,他应该会转往电影圈发展。

    这一回,能跟他合作算是苏芊芊的荣幸,她知道如今已不是台湾女明星能够占较大优势的时候了。她能演出这种貌似小品,实则投资颇巨的作品,全因她自己本身也有话题性的缘故。

    陈泽对外走得是温暖阳光的大哥哥形象,但他私底下却不是这么亲切的人,拍戏空档,他时不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跟苏芊芊一样,不发一语地对着手机发呆。

    他们除了工作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熟悉彼此。

    直到横店开始下起了本年度第一场雪,虽然来自台湾的苏芊芊不至于没在国外见过这样细雪漫天纷飞的美景,但在这种气候下拍戏,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她简直没给冻得哭出来,即使小清在她衣服里面塞满了暖暖包,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簌簌发抖。

    导演特地过来向她吩咐道:「芊芊,待会儿怕说话时会有雾气,妳记得嘴里要先含冰块。」

    她当然遵照导演的指示,可也因为这样,她才拍完一场戏,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自己脸已经僵硬到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陈泽发现这件事,倒也非常仗义,他颇有大侠风范地走到她前面关心道:「冻坏了吧!这给妳,烈是烈了些,但对妳有好处,喝了就不冷了。」

    说完,他将一个小杯子放到她手里。

    「谢谢你。」苏芊芊礼貌地说道。

    她闻了闻杯中物,大概可以猜测到这是一杯酒,但却万万想不到这不仅是一杯补酒,还是杯酒精浓度特高的烈酒,她咕噜一声,便豪迈地喝完一杯。

    没几秒钟,整个人蹭地一下像有团火球,直接从喉咙烧到胃里去,再从她的胃烧上她的脑袋来。

    才一会儿,她的脸跟耳朵就红起来,虽说冻坏了也是红,但感觉上还是有着不同。火辣辣的暖活感,使人在冰天雪地中的工作环境里觉得好过许多。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戏她是怎么拍完的,她好像漂浮般在走位说台词,幸好导演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事后陈泽只要提到这段往事,便会不停地取笑她:「我从没见过酒量像妳这么差的女艺人!」

    苏芊芊总会不以为然地呛回去:「那可是六十度的酒!六十度!你随便叫个人灌一杯给我看看。」

    他摆摆手,嗤笑一声,说道:「那有什么难!是妳自个儿本事差罢了。」

    就从这一杯酒开始,陈泽跟她变成了朋友,虽不是那种像其他哥儿们般能够一起去胡天胡地、胡作非为的朋友,但拍戏空闲的时候,他已不像以前那样很有距离,他常来跟她说说话,聊聊天,尤其喜欢跟她聊有关台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