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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亲眼见祭台 查问爹死因

    连敲了数下,里面才有了动静,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和人未睡醒的唠叨声。

    “真是的,这么晚了,谁……”门房打开门,“啊”字只能形成于口上,却已经出不了声,门房睁大了被吵醒的双眼,一脸的不敢相信,最后,口吃的叫出,“大大大大,大小姐?”简单的三个字能给他说的抑扬顿挫,也不容易。

    枫舞觉得门房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但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我回来了。”

    这句话仿佛是震醒了门房,门房把声音抬到最大,“大小姐回来了!”喊完这一句,转身就跑,一路跑进去,嘴里还不断的大呼,大小姐回来了。如临大敌一般。每跑过一个地方,房间的灯就亮开一处,枫舞缓缓地走着,正视前方,不管两旁一盏一盏亮开的光线,昏黄的光芒和月光撒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清冷。

    直到走进正厅,灯火通明,一屋子的女人站在那儿,夹着这几个男家仆,看来竹家真是阴盛阳衰了,枫舞不理会这诸多带着敌意的视线,独独盯着墙上挂着的大大的“奠”字,白布黑字,刺眼无比,视线慢慢下移,停在牌位上,枫舞眯起眼睛,清楚地看到上面刻着的四个大字“竹箫之灵位”,忽然有一种可笑的念头在心中闪过,这都是假的吧。

    “你这个不孝女,还回来做什么?”一个女人大步冲到枫舞面前,扬起手就给了枫舞一巴掌,声音响亮而清脆,着实把枫舞的脸打偏了过去,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红印,站在一旁的幽云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举,来不及阻止,可是现在又不了解情况,只能硬生生地把心中怒气压下。

    而这一掌却狠狠地把枫舞打醒了,不,这一切是真的,死了,这个叫做竹箫的人,她的爹,她娘的相公,真的死了。这一刻,枫舞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清醒,缓缓地正过脸,也不抚脸上伤处,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只知道她是三夫人,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怎么?现在竹家是你当家吗?”枫舞说的意有所指。

    “你!”三夫人有些恼羞成怒,扬起手又发作,幽云觞看到正要上前拦住三夫人,却被人先了一步。

    “三娘,在爹的面前,不要这样,爹在生前可是最疼姐姐的了……”低柔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人也出现在枫舞面前,竹可湘,枫舞的三妹,二夫人的次女,也是如今竹家的对外掌权人,只见她缓缓地按下三夫人的手,露出安抚一笑,顿时就熄灭了三夫人的怒气,三夫人哼了声,给了枫舞一个白眼就退了下去。

    好一个竹可湘,看来竹家的人都被她收服了。从一进门,枫舞的眼角就瞥见了她,而她任由三夫人打自己,非要自己提点了她,才一幅姗姗来迟的样子,怎么?想要来一个下马威吗?枫舞眼露嘲讽之意,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原意回来了呢,好在现在还来得及给爹烧一炷香。”竹可湘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一株香,就要递给枫舞,枫舞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盯着竹可湘,好像想把她看穿一般。

    被这么一盯,竹可湘脸上没有任何尴尬之意,枫舞不接香,她自己烧还不成。竹可湘自得的把香插进香炉,双手合掌,看上去十分虔诚的说道,“爹,你可以安心了。姐姐现在回来看您了。”说完还鞠了三个躬。

    枫舞不说一句话,冷脸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演戏,自从进屋的那一刻后,枫舞再也没看祭台和牌位一下。

    竹可湘转过身,脸带诚意的问,“姐姐,你真的不给爹烧一炷香吗?爹在走之前,最牵挂的可是你啊……”

    枫舞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不管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问道,“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语气问得淡然,仿佛死的人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一样。

    竹可湘老实回道,“两个月前。”

    那就是在送信的半个月后,她的爹才死的,枫舞沉思片刻,又问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爹是怎么死的?”

    竹可湘刚想开口,又看了看周围,微微一笑,“此事说来话长,而且现在时间很晚了,不如姐姐和姐夫县回房休息,明天一早我在前去讲个明白,如何?”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幽云觞,而幽云觞却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比枫舞更冷的看着她,竹可湘压下心中寒意,把话说完。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枫舞拒绝的坚定。

    “好吧。”竹可湘也不坚持,转过身对屋子里的人说道,“大家最近也辛苦了,都回房歇息吧……”

    一直安静的屋子这是才有了些人声,大家各子离去了。

    “三小姐,我要在这里守灵。”三夫人的语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恭敬。

    竹可湘点点头,拍拍三夫人的手,“三娘,辛苦你了,过会我让下人端些夜宵给你。”

    三夫人感激一笑,在祭台前跪下,望火盆里洒着纸钱,也不看枫舞一眼,当她不存在一样。

    “姐姐,那不如就先去我的房间吧,姐姐住的地方好久没人打扫了,可能暂时不能住人,我先明下人去打扫一下。”竹可湘温婉诚恳说道。

    枫舞压下心中怒气,只道,“好。”

    来到竹可湘的房间,三人分别入座,婢女端上茶水后退了下去,竹可湘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了些伤心之色,低柔说道,“其实,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大家都毫无预料。大概两个多月前吧,一个去送饭的婢女还未走到爹独居的屋子,就看到爹满身是血趴在大娘……”竹可湘顿了顿,微微一笑,“就是姐姐的亲娘的坟前,当时那个婢女惊慌失措,大喊救命,引来了其他的人,一个胆大的家丁扶起爹,就看见爹的胸口有着深深的剑痕,皮开肉绽啊……”竹可湘想到那个场景,好像不忍的微颤了一下。

    两个多月前……那不就是她刚刚去皇城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如此大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些不对。

    竹可湘见枫舞没有反应,就继续往下说,“后来,我们连忙把爹接了回来,请了城里所有最好的大夫,给爹疗伤,总算是留住了一口气。但是情况并不乐观,爹时好时坏,几乎没有清醒时候。嘴里只念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大娘,一个就是姐姐你……”

    枫舞一颤,幽云觞立刻握住她冰冷成拳的手,感受到他传来的热气,枫舞镇定下来,“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撑了半个多月,大夫说不行了,可能要准备后事了,可是爹一直吊着一口气不肯走,只怕是由心愿未了,我想爹可能是还念记着姐姐,就写信给姐姐,想要你快些回来,可是……”

    “我那时已经去了皇城……”枫舞几乎是咬牙说道。

    “唉呀!原来是这样!”竹可湘吃惊的遮了遮嘴,“我还以为姐姐还不原谅爹,所以不肯回来看爹最后一眼呢……姐姐,你别在意,大家都知道你和爹的关系不太好,所以误会你……”

    枫舞深吸一口气,打断她矫情的解释,“继续往下说……”

    “嗯……爹又撑了半个月,最后还是撑不下去了,临走前,很安详,带着微笑,还说了句,原来你过得很幸福……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竹可湘说道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枫舞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是深究着那句“原来你过得很幸福”,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是谁杀了爹,凶手找到了吗?”幽云觞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