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美丽的约定
萧继然刚走就见林红顶着一头染成黄色的小卷毛短发走进酒吧。
以晴立刻大笑，“林红姐，你把方便面扣脑袋上了啦！”
“噗嗤！”身后的李里也没有忍住，以晴的这个比喻也太形象了吧！
林红家住j市附近的小镇，在李里酒吧打工，人一向朴实勤快，这种造型实在是太颠覆她平日里的形象了。
林红满不在乎的笑笑说：“总比那白毛老怪好看吧！”
“那是，那是！”
看着眼前的白毛老怪，以晴就越来越好奇他和萧继然之间的那个故事了。
萧继然为了想留在j市，既然可以过来找她帮忙，却为了守住李里的秘密又可以放弃她的帮助，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些人了。
然而令她更不解的是陆钦皓，他这样折腾萧继然真的是生气自己和萧继然在一起吗，那日他明明抱着自己说：“以晴，我想你。”可是转眼就又不见人影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事实证明，果然是她想多了，因为一连多日，某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既没有来找她，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以晴心里有点慌慌的，坐在拉坯机前发呆，想着要不要问问周苑苑，可是又怕她再说句：“小舅已经回美国了。”
抓起摔好的泥料，放置在圆盘的中间位置，开启按钮，□□匀速的转动起来，她双手扶泥，动作娴熟。
“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以晴一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怕又出现像上次那样把陶罐甩的七扭八歪的丢脸事情，这次她及时的关掉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心里正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来看望乔老，他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哦，上次你来这边也是来找爷爷的？”莫名其妙的就问了这一句。
陆钦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拉过一把椅子做到她的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以晴的手还扶在泥上。
“你希望呢？”双眸闪着精明，又有些玩味。
“嗯？”以晴觉得和他在一起就会不自觉的很紧张，为了掩饰尴尬她又将□□开启，假装认真工作，可是手拉坯是一件需要特别集中精力的技术活，她现在实在是心猿意马啊。
每次看到她这么慌张的模样，陆钦皓就忍不住的想笑。
“看你，这个坯厚度不匀，我帮你。”
两只大手伸过来，指尖相触，以晴又是一个激灵，刚想躲开，他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小手，稳稳的扶住泥，拔高、按压，再拔高、再按压。
陆钦皓的外公和乔老一样是陶瓷界的大师，从小受到熏陶，每次寒暑假在j市，当别的小朋友打电动泡网吧的时候，他都喜欢一个人在外公的工作室玩泥巴，虽然没有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可是关于陶瓷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他都算是能手了。
以晴的双手被他覆住，随着□□的转动，他的手要不停的修饰器形，时而用力时而轻柔，摩挲着她的心也跟着痒痒起来。
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认真，头微低着，头发是那种墨一样的黑，能看得出发丝很硬，他将头发理得很短，显得他的人特别精神，神采奕奕的。
仿佛是感觉到了注视，他也将头抬起。
对上他的双眸，以晴立即慌乱的移开视线。
陆钦皓抿起唇微微一笑。
在心不在焉的两个人通力合作下，一只器形很好看的花瓶薄胎成功问世了，以晴去洗手回来，陆钦皓还在看着那个花瓶。
“怎么？对自己的作品太满意，舍不得移开眼睛了”
陆钦皓笑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好多年没有碰泥巴了，果然在艺术家的帮助下做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你少来了，你的技巧很纯熟，我能看的出来，恐怕现在很多专门做这个的技工也比你不得。”
“哦？”陆钦皓满眼笑意，“居然肯这样卖力的夸赞我，看来是真消气了。”
以晴想起前几日别扭的情景被他再次提起，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理他。
满手泥巴的陆钦皓认真的洗过手后，来到会客大厅。
乔老的工作室很大，有点像是一个大四合院，中间的院子里，种了很多以晴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
院落中间的正房是一间很大的会客厅，平时不忙时，乔老喜欢在这里喝喝茶，下下棋，徒弟们大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以晴算是这儿的常客。
陆钦皓迈过高高的门槛，闲庭信步的走进会客厅，两老一小正相谈甚欢，两个老人坐在正对大门的两个太师椅上。
刚刚害羞逃跑的以晴坐在乔老一侧，她不知刚刚讲了什么，逗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自己也是笑面如花，一脸的阳光灿烂。
陆钦皓心头一紧，这样的笑脸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乔老见他进来，连忙招呼他坐，又叫以晴去给陆钦皓泡茶。
陆钦皓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简单的与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以晴旁边的位置上。
乔老看了看忙活的以晴，又看了看没有面目表情的陆钦皓，缕着胡子开始感叹：“钦皓和晴丫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记得晴丫头小时候扎着小辫子蹦蹦哒哒的乖巧可爱的模样，还有钦皓自小就不爱搭理人，一转眼的功夫他们都这么大了，咱们可真是老喽！”
“爷爷，您又来了！”以晴给陆钦皓泡完一杯茶，又转身过来给两位长辈填茶。
“我们两个老头子是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又有出息都很欣慰，只盼着你们都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归宿，我们就能彻底放心喽，丫头，有没有心上人啊，带来给爷爷瞧瞧。”沈老对给自己填茶的以晴笑着说。
“沈爷爷，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啊，您刚回国一年多，就催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现在都还没有毕业呢，再说了，比我大的都不着急呢，我还早呢！”她故意的瞟了眼坐在一侧的陆钦皓。成功的将矛头指向了他。
“就是就是，以晴说的对，钦皓啊，你再过年就28岁了，古人有云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你事业做的再风生水起的有什么用，能给我挣个孙子回来？”
小算盘得逞，以晴偷偷的抿着嘴笑，悄无声息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陆钦皓扫了她一眼，小声说：“淘气!”宠溺的语气啊！
又转过头去对对面的二老说：“放心吧，外公，目标已经锁定，很快就能让您抱外孙。”他冲着对面的二老说话，身子却移向以晴，于是以晴又心跳加速了。
“嗯，这还差不多，速战速决，有点外公当年的风范。”沈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晴丫头，你也抓紧了啊，有目标没，爷爷帮你参谋参谋！”
“哎呀，爷爷，您又来了，不理你们了，我要回去了。”说完就起身装作气鼓鼓的往外走，正愁没有地方躲呢。
“唉？你瞧这丫头，逗两句脸都红了，真是大姑娘了！”
陆钦皓也连忙起身，淡淡的笑道：“我去送她！”
陆钦皓迈起两条大长腿，三两步就追上了逃跑的某人。
以晴仍然气鼓鼓的，“你又追来干嘛？”
“顺路，送你回去！”
以晴心想，他住城东，她住城西，怎么个顺路？
陆钦皓见她愣愣的就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怎么老跟我顺路！”
陆钦皓似乎心情不错，还开启了车内的音响，轻快的音乐声飘来，以晴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
“考虑的怎么样？”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以晴没听明白，转头看他。
“刚刚外公问你男朋友的事儿？”他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略有深意，随即又转过去继续目视前方。
“不是说了还小嘛！”以晴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又转过头看她，面无表情，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犹豫了。
以晴觉得无意间似乎又惹到某人了，想缓解下气氛，就问：“你这次回来也是要讲座吗？”
“不是。”
“哦。”好冷啊。
陆钦皓突然想起乔老说的那句，钦皓和晴丫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问以晴：“你以前来过j市？”
“嗯，来过。”
“不止一次？”
她的目光有些悠远，“嗯，八岁的时候是第一次来，爷爷来出差，我跟着他过来玩，我就是那次认识乔爷爷的，还住在他家里的，后来爷爷每次要来j市，我都吵着要一起跟来，就又来过三四次吧！说来我和j市还真是有缘分呢！”连林筱也是j市的。
陆钦皓攥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紧，似乎是要明知故问，又像是一个得了满分的孩子期待的等着老师念分数。
“后来为什么要吵着你爷爷一起跟来？”
以晴突然扬起神秘的笑脸：“那个，是我童年的一个小秘密，一个很美丽的约定。”
她居然为了一个约定，守了这么多年，不惜屡次跋山涉水。
而缘分却又机缘巧合的总是将他们错过。
以晴将视线远远的移向车窗外，一排排建筑物向后移去，仿佛是一去不复返的旧时光，旧时光里有她遇到的送她瓷花的小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路遇红灯，以晴缓缓将思绪收回。
突然间想到萧继然来找自己的事情，于是怯怯的问陆钦皓：“你喜欢赌博？”
问完又觉得这样直接似乎有些不妥，可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不喜欢。”
“那你……”以晴突然觉得气压又冷了些，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开口问了。
“我只是喜欢赢。”过了许久，他说。
以晴顿时小惊了一下，要是这话被萧继然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捶胸顿足的又想要吐血。
“如果你是想要帮他，我认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不再见他。”
“我和他没有什么的。”以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迫切的就解释。
而他似乎也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这还……轻易，好吧！不过她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好奇，弱弱的问了一句，“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
他猛的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身子慢慢的靠过来，停在离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处，双眼紧盯着她，“你说呢？”
“我不知道。”以晴微颤的向后缩。
他索性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双眸紧逼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
“以晴，我不想逼你，可是，不能总是我推你的时候你才肯动一下，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给了你那么多暗示，你知道的，我……”
以晴突然有种他要说出什么的预感，却不知道要怎样的打断他，就在这时，一通电话解救了她的尴尬。
他起身去接电话，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以晴看着他的手想，他这是要和自己表白啊还是就想责怪下自己啊，上次在学校操场中，他问她愿不愿意他留下来，那个时候她的心里都是林筱，她根本不确定对他的喜欢，不可能再接受谁的爱意。
那现在。
他似乎有些动情，手心已浸出一层细汗，紧紧握着她，有些粘腻却那般温热。
以晴觉得有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已冰冷的心也在悄悄融化，此刻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经历了那些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再爱的勇气，现在的她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不会再失去林筱那么痛苦时，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有丝丝甜的味道，不会在见到他时就不自觉的紧张，见不到他时又感觉慌乱的空落。
他神情专注的接听电话，不时的轻声，“嗯”一句表示他在听，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双眉紧皱着，手上握着她的力度也稍稍加重，大拇指不停的摩挲。
他的手很大，所以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到她的手腕，可能是手感稍有异样，他本能的转过头要看她。
还沉浸在温热中的以晴猛的一惊挣开他的手，慌忙的打开车门，拎起包包冲了出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连一向处事不惊的陆钦皓也惊了，连忙切断通话，开门追出去，可她已经利落的钻进了前面的出租车中。
陆钦皓有些懊恼的一拳砸向车门，然后眯起双眼，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以晴立刻大笑，“林红姐，你把方便面扣脑袋上了啦！”
“噗嗤！”身后的李里也没有忍住，以晴的这个比喻也太形象了吧！
林红家住j市附近的小镇，在李里酒吧打工，人一向朴实勤快，这种造型实在是太颠覆她平日里的形象了。
林红满不在乎的笑笑说：“总比那白毛老怪好看吧！”
“那是，那是！”
看着眼前的白毛老怪，以晴就越来越好奇他和萧继然之间的那个故事了。
萧继然为了想留在j市，既然可以过来找她帮忙，却为了守住李里的秘密又可以放弃她的帮助，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她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些人了。
然而令她更不解的是陆钦皓，他这样折腾萧继然真的是生气自己和萧继然在一起吗，那日他明明抱着自己说：“以晴，我想你。”可是转眼就又不见人影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事实证明，果然是她想多了，因为一连多日，某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既没有来找她，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以晴心里有点慌慌的，坐在拉坯机前发呆，想着要不要问问周苑苑，可是又怕她再说句：“小舅已经回美国了。”
抓起摔好的泥料，放置在圆盘的中间位置，开启按钮，□□匀速的转动起来，她双手扶泥，动作娴熟。
“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以晴一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怕又出现像上次那样把陶罐甩的七扭八歪的丢脸事情，这次她及时的关掉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心里正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来看望乔老，他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哦，上次你来这边也是来找爷爷的？”莫名其妙的就问了这一句。
陆钦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拉过一把椅子做到她的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以晴的手还扶在泥上。
“你希望呢？”双眸闪着精明，又有些玩味。
“嗯？”以晴觉得和他在一起就会不自觉的很紧张，为了掩饰尴尬她又将□□开启，假装认真工作，可是手拉坯是一件需要特别集中精力的技术活，她现在实在是心猿意马啊。
每次看到她这么慌张的模样，陆钦皓就忍不住的想笑。
“看你，这个坯厚度不匀，我帮你。”
两只大手伸过来，指尖相触，以晴又是一个激灵，刚想躲开，他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小手，稳稳的扶住泥，拔高、按压，再拔高、再按压。
陆钦皓的外公和乔老一样是陶瓷界的大师，从小受到熏陶，每次寒暑假在j市，当别的小朋友打电动泡网吧的时候，他都喜欢一个人在外公的工作室玩泥巴，虽然没有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可是关于陶瓷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他都算是能手了。
以晴的双手被他覆住，随着□□的转动，他的手要不停的修饰器形，时而用力时而轻柔，摩挲着她的心也跟着痒痒起来。
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认真，头微低着，头发是那种墨一样的黑，能看得出发丝很硬，他将头发理得很短，显得他的人特别精神，神采奕奕的。
仿佛是感觉到了注视，他也将头抬起。
对上他的双眸，以晴立即慌乱的移开视线。
陆钦皓抿起唇微微一笑。
在心不在焉的两个人通力合作下，一只器形很好看的花瓶薄胎成功问世了，以晴去洗手回来，陆钦皓还在看着那个花瓶。
“怎么？对自己的作品太满意，舍不得移开眼睛了”
陆钦皓笑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好多年没有碰泥巴了，果然在艺术家的帮助下做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你少来了，你的技巧很纯熟，我能看的出来，恐怕现在很多专门做这个的技工也比你不得。”
“哦？”陆钦皓满眼笑意，“居然肯这样卖力的夸赞我，看来是真消气了。”
以晴想起前几日别扭的情景被他再次提起，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理他。
满手泥巴的陆钦皓认真的洗过手后，来到会客大厅。
乔老的工作室很大，有点像是一个大四合院，中间的院子里，种了很多以晴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
院落中间的正房是一间很大的会客厅，平时不忙时，乔老喜欢在这里喝喝茶，下下棋，徒弟们大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以晴算是这儿的常客。
陆钦皓迈过高高的门槛，闲庭信步的走进会客厅，两老一小正相谈甚欢，两个老人坐在正对大门的两个太师椅上。
刚刚害羞逃跑的以晴坐在乔老一侧，她不知刚刚讲了什么，逗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自己也是笑面如花，一脸的阳光灿烂。
陆钦皓心头一紧，这样的笑脸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乔老见他进来，连忙招呼他坐，又叫以晴去给陆钦皓泡茶。
陆钦皓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简单的与两位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以晴旁边的位置上。
乔老看了看忙活的以晴，又看了看没有面目表情的陆钦皓，缕着胡子开始感叹：“钦皓和晴丫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记得晴丫头小时候扎着小辫子蹦蹦哒哒的乖巧可爱的模样，还有钦皓自小就不爱搭理人，一转眼的功夫他们都这么大了，咱们可真是老喽！”
“爷爷，您又来了！”以晴给陆钦皓泡完一杯茶，又转身过来给两位长辈填茶。
“我们两个老头子是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又有出息都很欣慰，只盼着你们都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归宿，我们就能彻底放心喽，丫头，有没有心上人啊，带来给爷爷瞧瞧。”沈老对给自己填茶的以晴笑着说。
“沈爷爷，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啊，您刚回国一年多，就催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现在都还没有毕业呢，再说了，比我大的都不着急呢，我还早呢！”她故意的瞟了眼坐在一侧的陆钦皓。成功的将矛头指向了他。
“就是就是，以晴说的对，钦皓啊，你再过年就28岁了，古人有云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你事业做的再风生水起的有什么用，能给我挣个孙子回来？”
小算盘得逞，以晴偷偷的抿着嘴笑，悄无声息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陆钦皓扫了她一眼，小声说：“淘气!”宠溺的语气啊！
又转过头去对对面的二老说：“放心吧，外公，目标已经锁定，很快就能让您抱外孙。”他冲着对面的二老说话，身子却移向以晴，于是以晴又心跳加速了。
“嗯，这还差不多，速战速决，有点外公当年的风范。”沈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晴丫头，你也抓紧了啊，有目标没，爷爷帮你参谋参谋！”
“哎呀，爷爷，您又来了，不理你们了，我要回去了。”说完就起身装作气鼓鼓的往外走，正愁没有地方躲呢。
“唉？你瞧这丫头，逗两句脸都红了，真是大姑娘了！”
陆钦皓也连忙起身，淡淡的笑道：“我去送她！”
陆钦皓迈起两条大长腿，三两步就追上了逃跑的某人。
以晴仍然气鼓鼓的，“你又追来干嘛？”
“顺路，送你回去！”
以晴心想，他住城东，她住城西，怎么个顺路？
陆钦皓见她愣愣的就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怎么老跟我顺路！”
陆钦皓似乎心情不错，还开启了车内的音响，轻快的音乐声飘来，以晴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许。
“考虑的怎么样？”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以晴没听明白，转头看他。
“刚刚外公问你男朋友的事儿？”他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略有深意，随即又转过去继续目视前方。
“不是说了还小嘛！”以晴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又转过头看她，面无表情，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犹豫了。
以晴觉得无意间似乎又惹到某人了，想缓解下气氛，就问：“你这次回来也是要讲座吗？”
“不是。”
“哦。”好冷啊。
陆钦皓突然想起乔老说的那句，钦皓和晴丫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问以晴：“你以前来过j市？”
“嗯，来过。”
“不止一次？”
她的目光有些悠远，“嗯，八岁的时候是第一次来，爷爷来出差，我跟着他过来玩，我就是那次认识乔爷爷的，还住在他家里的，后来爷爷每次要来j市，我都吵着要一起跟来，就又来过三四次吧！说来我和j市还真是有缘分呢！”连林筱也是j市的。
陆钦皓攥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紧，似乎是要明知故问，又像是一个得了满分的孩子期待的等着老师念分数。
“后来为什么要吵着你爷爷一起跟来？”
以晴突然扬起神秘的笑脸：“那个，是我童年的一个小秘密，一个很美丽的约定。”
她居然为了一个约定，守了这么多年，不惜屡次跋山涉水。
而缘分却又机缘巧合的总是将他们错过。
以晴将视线远远的移向车窗外，一排排建筑物向后移去，仿佛是一去不复返的旧时光，旧时光里有她遇到的送她瓷花的小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路遇红灯，以晴缓缓将思绪收回。
突然间想到萧继然来找自己的事情，于是怯怯的问陆钦皓：“你喜欢赌博？”
问完又觉得这样直接似乎有些不妥，可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不喜欢。”
“那你……”以晴突然觉得气压又冷了些，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开口问了。
“我只是喜欢赢。”过了许久，他说。
以晴顿时小惊了一下，要是这话被萧继然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捶胸顿足的又想要吐血。
“如果你是想要帮他，我认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不再见他。”
“我和他没有什么的。”以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迫切的就解释。
而他似乎也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这还……轻易，好吧！不过她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好奇，弱弱的问了一句，“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
他猛的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身子慢慢的靠过来，停在离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处，双眼紧盯着她，“你说呢？”
“我不知道。”以晴微颤的向后缩。
他索性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双眸紧逼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
“以晴，我不想逼你，可是，不能总是我推你的时候你才肯动一下，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给了你那么多暗示，你知道的，我……”
以晴突然有种他要说出什么的预感，却不知道要怎样的打断他，就在这时，一通电话解救了她的尴尬。
他起身去接电话，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以晴看着他的手想，他这是要和自己表白啊还是就想责怪下自己啊，上次在学校操场中，他问她愿不愿意他留下来，那个时候她的心里都是林筱，她根本不确定对他的喜欢，不可能再接受谁的爱意。
那现在。
他似乎有些动情，手心已浸出一层细汗，紧紧握着她，有些粘腻却那般温热。
以晴觉得有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已冰冷的心也在悄悄融化，此刻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经历了那些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再爱的勇气，现在的她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不会再失去林筱那么痛苦时，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有丝丝甜的味道，不会在见到他时就不自觉的紧张，见不到他时又感觉慌乱的空落。
他神情专注的接听电话，不时的轻声，“嗯”一句表示他在听，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双眉紧皱着，手上握着她的力度也稍稍加重，大拇指不停的摩挲。
他的手很大，所以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到她的手腕，可能是手感稍有异样，他本能的转过头要看她。
还沉浸在温热中的以晴猛的一惊挣开他的手，慌忙的打开车门，拎起包包冲了出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连一向处事不惊的陆钦皓也惊了，连忙切断通话，开门追出去，可她已经利落的钻进了前面的出租车中。
陆钦皓有些懊恼的一拳砸向车门，然后眯起双眼，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