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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请客

    生活还得继续,枯燥乏味的工作还得干,虽然挣不多,但还的坚持,十五年的工龄,十五年的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像一道枷锁似得束缚着我,束缚这些煤矿工人,经济大萧条,煤炭行业下滑,而我们矿的效益就更惨了,大卡低,高硫煤,加上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使我们的煤矿更是雪上加霜,不过为了枷锁,我们还得继续工作。

    像刘志明这样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工友,有很多都辞职不干了,像我们辅助单位,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还不够自己吃饭抽烟的呢,更别说顾及家人呢,幸亏以前还有点老底可以啃,可那些小青年,有的就受不了了,高危的煤矿行业,效益这么差,还不如找其它工作干呢!这些所谓的领导也在逼着我们离职,工资拖欠,赴外开发,不管不问,本就遭人唾弃的领导,更让别人大骂不止,当然不会傻到明着骂的,贴字条,写标语,也是这些无能的工友们唯一发泄的途径,当然也都在暗地里写的,包括我在内。

    工人现在就成了这副懦弱的模样,连大话都不敢说一句,真话实话又给谁说去,要是十年前的我,肯定会领头罢工的,可现在的一切棱角都被岁月磨平了,我们矿罢工的不是没有,是那些一线的老大哥,听说只罢工一小时就算完了,那天我休班,不过我听到消息后,对这些一线的工友气愤的同时带有一些同情,我并不怪他们,罢工的,上访的,哪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的工作也压抑着我,感情上我也抛不开想起的梦缘,我的心真的很憔悴,失眠肯定是少不了的,而我以前的方法也不大灵光了,其实以前就不灵光,闭上双眼,脑中想这想那,有时想的是一夜不睡,有时是想的迷迷糊糊,眼睛是休息了,可大脑呢,我知道这是一种折磨,这是一种受罪,这是一种伤害,难道我真的得去看医生?

    憔悴,无奈,幻想占据着我整个身心,想发泄,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

    “喂!老道,你怎么不组织罢工”

    “老了,还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啊,不就是钱吗,相信领导以后会知道我们的处境的”

    “以后知道有个屁用,现在都吃不上饭了”

    “你还吃不上,你们可是双职工”

    “她那的效益也不好,她又是见习医生,根本拿不到钱”

    刘志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说到“对了,我媳妇说你的失眠得治,现在工作压力挺大,长期失眠的话,可能以后对你的精神有害,怎么样?请碗羊汤我帮你联系”

    羊汤在我们这可是贵的很,一度涨到六十五元一斤呢,像我们工薪族的,以前也就是时不早晚的喝一回,现在连想都不敢想咯,我随口就接到“光汤没肉可以吗?”

    “去你的,我是认真的,摆个小场我帮你,我媳妇帮你治,你也算是她的第一个病人吧!我后天回家”

    “拿我见习啊!”

    “嘻嘻,还不乐意啊,我媳妇可是学了四年的心理学”

    “心理学怎么去精神科的”

    “现在社会只要有钱有人,什么办不成”

    “后天我跟你回去,反正有车不坐才傻呢!省的车钱就当请客吧···”

    其实我们矿离薛城也不是很远,一百多里,到我家才一百四十里,矿上也有班车,不过我不喜欢坐,一是下班的时间不对,需要等,这班车可是给矿上的领导,还有那些大班的有人的准备的,二是我不喜欢班车的环境,矿里的私家车也不少,当然有拼车的,收费的,单趟十元,毕竟开车需要汽油,我们职工也不是很富裕,其实大部分回家我都坐外面的公交车,也不贵,十一元,倒四次车就可以回到家,虽然时间长点,但我喜欢,车里什么人都有,美女帅哥的都有,如果做第一班车,还能见到那些忙碌的打工族,很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不过看他们的面相就知道是出力的命,难道我不是吗?

    好不容易挨到后天,内心挺期待的,连见到刘缘的台词我都想好了,我们是早班,五点点名,下午两点才下班,只为了挣那点可怜的工资,下班后略微的点心一下,到薛城后,也是略微的休息一下就该吃晚饭了,他们城里人吃的早。

    去哪里也想好了,是刘志明安排的,不过在我的极力要求下,他还是选择了一家羊汤馆,单间雅座,几碟小凉菜也上好了,就等刘缘下班后到来。

    五点半的时候,刘缘就带着她的两个儿子来了,挺羡慕的,我就想要个儿子,没想到人家有两个,还是双胞胎。

    刘缘今天穿的是素装,不过也掩饰不了她那清秀的面孔,我知道我不能太过注视她。

    “叫大大”

    “大大好”

    “乖!”

    大大,大爷,在我们这就是比他爸爸大的同辈人,不过我看他的两个儿子挺喜人的。

    “志明,要不过继给我一个?”

    “去,想要,自己生去,你都三个女儿了,问你要个,你还不给呢”

    “呵呵···”

    大笑的同时,我的眼睛余光瞟到了刘缘惊讶的眼神,笑后,只听刘缘对刘志明说到“现在效益,你怎么让杜大哥请喝羊汤啊!”

    “趁着现在能喝的起,就喝呗!别等过了几月后,连闻都闻不到了”

    “这可是实话,媳妇你以后别叫他杜大哥,我听着别扭,他最喜欢让人喊他的外号了,喊老道得了”

    “老道!挺有趣的名字,老道”

    “中学时候,同学起的···”

    对于刘缘又重复了一遍,我也开始解释我外号的由来了,九四年就有了,在尘封的记忆里,在那本泛黄的笔记里,记得是赵晶晶给我起的,我的家离她家不远,多多少少她还是知道我一些事的,我在家的时候很少出门,不想出门,在家学习还是别的?现在忘了,不过我记得那时曾经看过不少关于算卦之类的书,在学校也是和赵晶晶同一个班级,有时也在同学面前摆弄几句卦语,或许这就是赵晶晶为什么给我起外号的缘由吧!

    当时没问,现在想想可能如此,今天在诉述一下,有些想证明的冲动,等有机会还是问问她吧!

    机会?寥寥无几,赵晶晶结婚后,我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毕竟出嫁了,也不在老家了。

    又扯远了,在解释我外号的同时,刘志明也给他媳妇倒上了啤酒,红酒太贵喝不起啊!刘志明也只是喝了二两白的就陪他媳妇喝啤酒了,我不喜欢喝啤酒,撑肚子!

    喝了几杯,刘缘就渐入正题了,毕竟这次吃饭就是解决我的问题的,刘志明也觉无趣,开始陪他两个儿子嬉闹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失眠的习惯?”

    “记得是初中毕业以后,那时想一个人想的,不过到最后发展成了幻想,有时睡觉的时候总是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我没敢说幻想的什么,太尴尬了,估计她的心理学也会懂的,只听刘缘说到“人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幻想的,别把它当真,毕竟是虚拟的存在”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幻想总是美好的,我怎么会从里面走出来呢!不过我还是恩了声,刘缘又继续问道“你不会现在还在幻想她吧?”

    我只是笑了两声并没有说话,刘志明好像听到了刘缘的问话,装作生气的说到“他是见到你才失眠的”

    “我?”

    刘缘瞪大了眼睛望着刘志明。

    “是你,记得上次你见他的时候吗,他从那时就失眠了,你是他的梦中情人”

    对于刘志明无厘头的话语,我说了句。

    “去你的,刘缘只是像我的同学而已,你看···”

    感谢主感谢神,感谢创造手机的人,里面功能太好了,还能存照片呢,我找出了手机相册,那张合影虽然有点发黄,但里面的人依然清晰,我没有指出谁是梦缘,刘志明拿着我的手机和他媳妇看了起来,只听刘缘念到“南石中学九五年,三七班毕业留影”

    而刘志明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声的叫到“媳妇,你看,这是小一号的你啊!”

    “恩,还真像啊!和我的毕业照差不多,九五年,零五年,比我大了十岁”

    “是啊!都过去二十年了,岁月沧桑,时光流逝,不变的只有回忆”

    我不仅感慨了一下,刘志明却面对着我,开玩笑的说到“不准对我媳妇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含笑不语,让他猜去吧,不过他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的关系可是好朋友,在一起工作都五年了,刘缘这时拿着照片却问我。

    “她就是你的初恋情人?”

    “可能是吧!说单恋情人更贴切”

    “单恋情人?”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对她表白过,如何说是情人,谈恋爱也是奢望,我连她知不知道我喜欢她都不知道”

    惊讶啊刘缘吞吞吐吐的说到“你,你,她,单相思?”

    “恩,这是那时最贴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