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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番外 陆天豪与冷诗韵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更准确的说那是潜藏在心底隐晦的痛。绝不、绝不轻易示人。

    他踢到了铁板,前一秒,他在君凌那里吃了拳头,后一秒,他在张雨曦这里挨了巴掌。在女人隐隐泛着痛的眼眸里,他看到了她的坚定……也看到了她对他的恨!

    他跟她的故事是从大学时代开始的……

    异国校园,她跟他在图书馆,她是刻苦读书的亚裔女学生,他是学校里最年轻帅气的金融系辅导老师,亦是她的代课老师。

    不远千里来求学,为了学业她可以废寝忘食,在图书馆里一待就是一天。而他也呆在图书馆里一天,只为了她。

    一段感情,需要有人主动开始,也需要有人回应。

    从2000年1月份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叫他的男人在追她,她虽然呆萌,一心扑到学业上,但还不至于在他做的如此明显的时候,她还无动于衷。

    这一天,她在图书馆里学习到深夜,其他学生都走光了,但除了一个他。他跟她同样是金融专业出身,但他比她造诣高,大学四年里,从大二开始,他却变成了她的老师。

    临近考试,图书馆里他与她同坐一席,他腾出自己的时间,辅导她的功课。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从晨曦到夜幕,图书馆里的灯亮起,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原来天色已晚。

    她起身,走到窗户前,遥望布满星辰的天空,回首时却看见他已疲惫趴在桌上入睡。那夜的星空点亮了少女的柔情,她朝他悄悄走过去,绕过他,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条毯子。

    对于她这种经常在图书馆里熬夜的学生,一张毛毯是必须品。

    她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怎么说呢?

    此刻,灯光缱绻的落在他的脸上,较之平日里忙碌少言的俊美少年,熟睡的他似乎更有魅力,也许是灯光的缘故,他让她觉得很暖

    。

    她的好奇心突起,坐在他的对面,偷偷观察着他,他的睫毛很长,像是小扇子的那种,也很黑。

    不知道是谁说过,男人的眼睫毛很长的话,那就说明他很有魅力。

    她笑了,是少女的心思使然,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碰他长长的睫毛,他的魅力所在。

    靠近时,她才发现,他的眼睑处布着一层淡青色。她想起来,是他连日来不曾休息的结果。那一刻她看在眼里,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许是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图书馆里无人,她才壮着胆子将手伸过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心。

    他在瞬间清醒,机警去的抓她的手心。一切来得太突然,当四目相对,她出了惊慌失措之外,只能呐呐开口:“我看你睡着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着,所以才……。”她不说话了,所以才什么呢?

    所以才想到关心他,想为他抚平褶皱的眉心。

    少女情窦初开,绯色晕染双颊,因为低着头,所以才没有看到男人眼里的笑意。

    他是天之骄子,平日里娇气惯了,按时按点的学习休息,的确不曾睡过图书馆,这硬邦邦的桌面实在让他难以消受,睡得不安稳也很正常。

    手一直被抓着,少女有些急了,对他说:“你能不能先放手?”

    能,当然能!

    他放了手,却拍了拍身旁位置,“过来,坐这里。”他看着她,声音却很温柔,像是在哄自己的小孩子。

    她将长发挽于耳后,换了位置,坐到他的身边。

    他注意到他身上的毛毯,看了她一眼,开口:“你平日里都是这样?”

    “什么?”她不解的问。

    她的呆萌让他心思柔软,挑眉指了指肩上的毛毯,“这样。”

    在图书馆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遇上夜晚干脆就一条毯子解决了睡觉的问题。

    “嗯。”她点头,“学业吃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实话啊,在国内没有留过学的大学生会羡慕留学生活,可是一旦走出国门才发现,国外的生活远非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在国际大校园里,比你优秀的人要多很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堙没,每走一步都会有如履薄冰的感觉,如果还想要顺利毕业的话,就必须在完成原有课程的前提下,再进一步开拓自己不曾领悟的学术领域,全面发展。

    真的很辛苦,真的。

    这一点,他感同身受。

    “陆教授,你除了本身的学业之外,还要代课,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权衡的。”听到她声音时,他抬眸去看她。女子笑面如花,这是她第一次愿意跟他拉进距离的谈心。

    他笑了,将肩上的毛毯扯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夜深了,气温低,你一个女孩子不比我,未必能吃得消。”

    或许,或许,爱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所感应的吧!她没有抵触他的好意,更没有告诉他,这是她长这么大,除了父亲之外,第一个对她好,而她没有拒绝的男人。

    他说,一个人的学习修为跟他的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影响,在一个好的家庭环境当中,他会学到‘自律’,而在一个稍差的家庭环境当中,他学到的只有‘闲散’

    。两个智力相同的人,放到不同的环境当中,最后的结局却是相差甚远。

    “所以,我觉得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要管理好自己的时间就可以。”

    彻夜长谈,让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儒雅温柔,让她为之倾心。休息好的他,继续为她补课,划重点,讲难点。

    天亮,她收拾好课本,耳边却传来他困倦的哈欠声。

    她笑,他囧。

    被她发现,倒是自己失态了。

    ——真丢人啊,他!

    他在心里骂自己。

    她先起身走,后来半路上又折回来,巧笑嫣然,“他,给我时间,等这次期中考试结束,我会给你我的答案。”

    说完,少女加快脚步,那抹倩影消失在图书馆内。

    图书馆里,他收回视线,低眸看着手中的《证券投资学》唇角笑意加深:鬼丫头,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意。

    一个星期之后,她的其中考试成绩下来了,各科成绩均在a+以上。

    他是第一个接到她成绩单的人,的确是个可喜的成绩,不枉费他辛苦教了她这么久。

    那天校园林荫树下,她捧着成绩单十分开心……

    与他分享过成绩的喜悦之后,她问他:“为什么是我?”

    她低眸,静静诉说少女心事给他听:“第一次,我不知道你喜欢我,第二次,我可言感受的到,可是我仍旧可以假装不知道,可第三次、第四次呢?他,如果不曾遇到你,我可以一直默默无闻的潜心修学,等到毕业之后,按部就班的开始我人生轨迹。”

    在肤色各异的校园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丁香味儿,润了心田,不由得抬头,才发现,原来他跟她此刻正坐在一棵丁香树下。

    许久他才开口:“那么,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她也抬头看他,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是他的出现让她太过受宠若惊,以至于让从未涉及恋爱领域的她有些害怕。到底要不要开启这一世的倾情,专注于他的身上?

    23年的人生岁月里,她不曾尝过恋爱的味道,唯一也是仅有的一次便是他了。而他却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的身份让她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觉得矮了一截,这爱,她要怎么说出口?

    丁香树下的男子,伸手向前,一朵丁香花瓣飘落宽厚的掌心中,他转过身看着他,唇角浮起一抹笑,叫她把手伸开,将丁香花瓣放入她的手中,“你所顾虑的我都知道,如果是因为我的身份问题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但这是我与生俱来的附带物,我无法改变,于我而言,她唯一的价值就是给你保护,如果不能,就是罪过了。”他站起身,垂眸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着世间男子所有的痴情,“这样的一个我,不自量力的说爱你,你愿意接受吗?”

    她,依旧保持坐着的姿势,抬头看着他。

    那天下午,她记得有阳光透过树影散落在他身上,笼罩了男子一身璀璨安然的琉璃。

    似是等到了他最不想等的答案,男子眼中曾期待的光华如夕迟落幕,渐渐暗淡。没有失望,只是因为他懂,倔强如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将爱与金钱放到一起全力平衡。

    转身背对着她,他想或许他们还需要时间。他怕吓到她!

    痴心终于守候了爱情,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追了上来,从身后拥抱了他

    。似是一场劫难,若是牵绊住她跟他,那么无论怎样,终究是逃不掉的。既然如此,逃避又有何用?不如一起面对的好。她承认在身份的问题上,她退缩了。人生本多波折,她实在不想爱情也蒙上世俗色,爱一个人仍要千辛万苦。

    眼泪划过,她说:“如果不遇到你就好了。”

    爱啊,不仅仅是一个人痴心的付出,还需要另一个人的回应。

    不知道前路结局如何的他们,这一刻宁愿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爱吧!

    他转身,在她期待中吻上了她的唇,把自己所有温柔的、缱绻的、眷恋的,全部都给了她。

    2000年,他与她相爱,他用终生约定下一个她。

    她就是冷诗韵,他是陆天豪。

    2009年,寒冬。

    陆天豪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冷眸面对张雨曦,怜惜不在,他视她为魔魇,仿佛只要她一靠近君凌,那个可怜的男人就会被她吸走魂魄一般。

    是的,他厌弃她。

    这一天里,张雨曦的自尊受到了侵害,陆天豪,他是君凌最信任的朋友,但他却是质疑并拆散他们的人。这一路走来,有过太多的人不赞同张雨曦跟君凌之间的感情,她累,也倦,身心疲惫。遇到君凌的那一刻幸福中不再含有痛苦滋味,所以她才心存眷念,不愿放弃。陆天豪这样对她,拿着君凌当幌子,拆散彼此,凭什么,以为她很软弱,因此就会退步吗?不,这一次,她绝不会,绝不重蹈覆辙!

    “陆天豪!你听清楚,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我跟君凌不可能分开,你更不是我们的谁,休想插手离散我们!念在你是君凌的朋友,我不想让他失望,请你马上离开!”

    ——耗子,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无论她叫什么是谁,她只是我君凌喜欢的,并且要娶的女人,我对她是什么心思,你老早以前就知道了不是吗?我们不奢求你的祝福,但有一点你不能诽谤她!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话语,让陆天豪有半刻恍惚,君凌与张雨曦刹那间是否真的融为一体,不能分离?

    张雨曦一个人走在街上,眼眸含着泪,任它打转,唯独不可能将它落下。

    寒风飘过,她抬手臂搓了搓双肩取暖。b市在她的视线里模糊……沉淀心底的只有道不尽的人世沧桑。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唤醒了的意识,屏幕上,显示着上官雅的名字,接通,她用晦涩的嗓音开了口:“喂!”

    “雨曦,现在方便吗,我想见你一面。”

    此刻的张雨曦就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在来往的人群中她是自由人,很方便。

    红着的眸子,沙哑的声音问那一端的人:“你在哪里?”

    “我在‘凝望’咖啡馆。”

    “你等着,我过来。”

    挂了手机,张雨曦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咖啡馆的名字‘凝望’。

    路边的风景随着车速一点一点的倒退,属于她的‘凝望’会在哪里?

    ------题外话------

    今天家里断电,悲催!奉送一篇番外吧,希望能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