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竹叶刀
尚郎中留下玄凰的遗体，并不是因为他胆敢欺君罔上，而是因为那玄凰的遗体干瘪丑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所以尚郎中带着虔诚的敬畏之心在郡府之内建造了一间密室，把玄凰的遗体供奉其中，世代膜拜！
或许是那神兽的遗体真有神性，尚家在甫田郡竟然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四千八百年，异人高士陆续不断归附，尚家兼容并蓄，底蕴日渐旺盛，终于成就了一代神医！
尚缁衣的爷爷尚回春，更是被首阳帝国第八十一代大皇帝阳于飞亲自册封为“医圣”！
尚回春不但具有尚家血脉中细致谨慎的特性，而且还有历代祖先所没有的魄力与胆量！他敢想常人不敢想之想，常为常人不敢为之事。
当他第一次看到玄凰躯体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从未被先人们想到过的疑问：玄凰神鸟遗体死后历经数千年而不腐烂，其寿命更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让它的生命力如此霸道？
于是他花了数十年的功夫去研究这个命题，终于在他的知命之年得以破解。
原来在玄凰的身体之内蕴藏着一种至纯的灵气，似火而无色，似金而不明！尚回春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他竟然尝试着把这种灵气吸入丹田！
令他惊奇的是，他不但修成了尚家祖代都没有修成的星丹，而且还修出了时间绝无仅有的特殊灵气！
这种灵气就是尚缁衣催入玉轻尘丹宫之内探究他经脉病因的那种灵气。
尚回春活了将尽三百年，这在尚家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奇迹！
但又有谁知道为了从那遗体之内挤出一丝至纯灵气，尚回春累死了多少个炼丹大师？不但如此，他为了培养尚缁衣，竟然连他的曾孙女婿都不放过。
他的曾孙女婿就是苏荷华的父亲苏君奇，苏君奇是尚家幕府中一位颇有潜力的炼丹大师，仅仅三十岁就能够炼出中级灵丹。
每每想到苏君奇用尽最后一丝灵气去为他锤炼玄凰遗体时，尚缁衣的心就好像刀绞一样痛！苏荷华的母亲跟苏君奇两情相悦，夫君殒命之后，自己也满怀着对□□的怨恨殉情而去。
只留下才刚刚咿呀学语的苏荷华！每当苏荷华哭着要娘亲的时候，尚缁衣的泪水就止也止不住！
“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冒犯了神灵才会有这样的不幸！这一次我却又要再冒犯一次，但是为了小华，就算要我即刻就死我也绝不后悔！”
尚缁衣的眼中精光乍现，但随即又开始混浊了。
在做一件危险的事之前，无论谁，不管他有多大的勇气，总免不了存有一丝侥幸的。
“或许神鸟会念在我这一次是为了治愈一个人，也会救赎我一次！”
尚缁衣留下玉轻尘一个人，自己踌躇着走进了藏有玄凰神体的密室。
不知道何时天开始黑了，冰凉的夜，如水。
玉轻尘吃过仆人送过来的饭，但并没有跟随仆人的带路去安歇。他凭着白天的记忆，一个人静悄悄地摸到了后花园中的一处石桌边，并没有惊到任何人。
也或许是这郡府的高手不愿意惊动他而已。
初秋的冷夜对于他这个体内没有什么灵气的人而言还是比较清凉的，他蜷缩着身子蹲在石桌上，望着天上的繁星，幻想着每一颗星星上都住着自由自在的神仙。
“睡不着么？”
一个带着温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玉轻尘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我在看你像哪一颗星星。”玉轻尘依旧仰着头望着星空。
苏荷华柔声道：“哪一颗都不是，星星太冷，而我是一个人。”
人，多么美妙的称谓！人没有那耀眼的光芒，但是人有心，有情，有生命！
玉轻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良久，他才悠悠笑道：
“你溜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陪我谈心的吧？”
苏荷华竟然开心地笑了，嗔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玉轻尘想不出苏荷华笑起来会有多美，所以他怎肯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他忽然转过头：星光迷离，夜色昏沉，但此刻那些星光和夜色仿佛全都失去了颜色，一朵纯净绝尘的白莲花正悄然绽放。
“你看什么？”苏荷华掩嘴问道。
“你笑起来很美。”玉轻尘翘起嘴角笑道。
苏荷华竟慌乱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玉轻尘的这一声赞美。
“哦，对了，不知道你外公会怎么治疗我的经脉？”玉轻尘突然问道。
苏荷华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给人医治经脉。”
玉轻尘笑道：“你外公是神医！他肯定有办法的！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苏荷华一凛，道：“担心？”
玉轻尘笑道：“我怕手术时毁了我这张脸。”
苏荷华又笑了，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可爱极了，听他说话总是那么轻松有趣。
“神医！呵呵，不用猜也知道，你外公的刀法肯定不错！”
玉轻尘猜得不错，尚缁衣的刀法的确不错，岂止不错，而且相当厉害！苏荷华没有否认。虽然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她并没有想瞒着玉轻尘的意思。
说起尚缁衣对刀的感觉，简直比他对自己的手指还要敏感，哪怕是人体内一根比发丝还细的神经都能准确地避开！有人说他能够把一根头发丝劈成完全粗细的数十根！虽然没人见过，但每一个知道尚神医刀法的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密室之内，尚缁衣终于动手了！
刀不大，其实是一把匕首，一把碧绿色竹叶一样的匕首！
刀很窄、很薄，比少女的指甲还要薄！而且呈现出完美的流线型！
刀很亮，几乎可以映出人的每一根汗毛。
虽然它很美，此刻它正在尚缁衣的手里飞舞着，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工具，而是一个被赋予了灵性的生命！只见它时而像一道闪电，时而像一阵清风，龙吟之声不绝于耳！
玄凰早已被岁月风化，但坚硬的肌肉还是让尚缁衣感到非常吃力。刀锋走得还算平滑；也只有他体内不同寻常的灵气和这把上品灵器竹叶刀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尚缁衣知道，若是玄凰还活着，即使它不反抗，让他用同样的灵气操纵同样的刀，也不可能再这样的躯体上划出一道痕迹！更别说剥离出一套完整的玄凰经脉！
经脉细致处纤似游丝，簇拥处乱如麻团，只要有一丝破损，整条神脉就成了废品！如果说整个首阳神州只有一个人能够有如此胆魄和把握，非他尚缁衣莫属！
若不是有这样的胆魄和把握，尚回春又怎能会对他如此看重？
或许尚缁衣如今的造诣早已超过了尚回春，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开心；如果能够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可死在爷爷的刀下，也不愿意看着与世无争的女婿苏君奇活活累死！
五个时辰之后，刀光终于停了下来！尚缁衣疲惫地靠在石壁上，显得更加苍老。
玄凰的经脉很特殊，像一株旺盛的松树，几乎所有的芒端都有一个端口，每一个端口内都有巧夺天工的膜瓣，似乎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灵气的进出。
这一副经脉本来很大，可是当经脉脱落的时候竟然收缩到只有不到一米七八，这几乎跟玉轻尘的身高相差无几。
“真是天意，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这幅经脉就该属于那小子！”尚缁衣看着这幅泛着红光近乎透明的完美经脉，还真有点舍不得。
就像玉轻尘舍不得苏荷华离开自己的视线。
苏荷华还是回去了，玉轻尘有点怅然若失。
“那些星星是什么？是不是某一颗星星上也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在看着我？到底是什么力量安排着这一切？”
玉轻尘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是为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做着伟大的事情。
第二天玉轻尘起的很晚，早早就起床的苏荷华竟然感到了淡淡的失望。难道这个小女孩儿特别想在清冷的早晨见到玉轻尘那柔和的笑脸、想听到他温暖的笑声？
“荷华，外公需要你帮个忙。”尚缁衣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外公什么时候走进了大厅？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尽管外公并没有发现她的心事，但她还是禁不住红了耳根。
“什么事，外公？”苏荷华低头轻声问道。
苏荷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但是尚缁衣全神贯注地一连熬了一夜，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少女初萌的忐忑之心。
“是关于我的么？”玉轻尘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走了进来，祖孙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今天真是一个心不在焉的日子。
“尚爷爷，我知道我的情况不好治，治不好我也不会怪尚爷爷的，回去我就告诉我爹您已经帮我治好了，以后反正……”
“闭嘴！自作聪明！”尚缁衣有气无力地斥道。
若论世间干哪一行的人脾气最好，恐怕十有八九都会说是医生：而且本领越大的医生脾气就越好，越是半斤八两的反倒脾气越差。
神医的脾气本应该不是一般的好，但他还是生气了！
玉轻尘却并没有吃惊，他笑嘻嘻地看着苏华华，似乎很为自己的这一番恶作剧感到开心。
所以尚郎中带着虔诚的敬畏之心在郡府之内建造了一间密室，把玄凰的遗体供奉其中，世代膜拜！
或许是那神兽的遗体真有神性，尚家在甫田郡竟然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四千八百年，异人高士陆续不断归附，尚家兼容并蓄，底蕴日渐旺盛，终于成就了一代神医！
尚缁衣的爷爷尚回春，更是被首阳帝国第八十一代大皇帝阳于飞亲自册封为“医圣”！
尚回春不但具有尚家血脉中细致谨慎的特性，而且还有历代祖先所没有的魄力与胆量！他敢想常人不敢想之想，常为常人不敢为之事。
当他第一次看到玄凰躯体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从未被先人们想到过的疑问：玄凰神鸟遗体死后历经数千年而不腐烂，其寿命更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让它的生命力如此霸道？
于是他花了数十年的功夫去研究这个命题，终于在他的知命之年得以破解。
原来在玄凰的身体之内蕴藏着一种至纯的灵气，似火而无色，似金而不明！尚回春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他竟然尝试着把这种灵气吸入丹田！
令他惊奇的是，他不但修成了尚家祖代都没有修成的星丹，而且还修出了时间绝无仅有的特殊灵气！
这种灵气就是尚缁衣催入玉轻尘丹宫之内探究他经脉病因的那种灵气。
尚回春活了将尽三百年，这在尚家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奇迹！
但又有谁知道为了从那遗体之内挤出一丝至纯灵气，尚回春累死了多少个炼丹大师？不但如此，他为了培养尚缁衣，竟然连他的曾孙女婿都不放过。
他的曾孙女婿就是苏荷华的父亲苏君奇，苏君奇是尚家幕府中一位颇有潜力的炼丹大师，仅仅三十岁就能够炼出中级灵丹。
每每想到苏君奇用尽最后一丝灵气去为他锤炼玄凰遗体时，尚缁衣的心就好像刀绞一样痛！苏荷华的母亲跟苏君奇两情相悦，夫君殒命之后，自己也满怀着对□□的怨恨殉情而去。
只留下才刚刚咿呀学语的苏荷华！每当苏荷华哭着要娘亲的时候，尚缁衣的泪水就止也止不住！
“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冒犯了神灵才会有这样的不幸！这一次我却又要再冒犯一次，但是为了小华，就算要我即刻就死我也绝不后悔！”
尚缁衣的眼中精光乍现，但随即又开始混浊了。
在做一件危险的事之前，无论谁，不管他有多大的勇气，总免不了存有一丝侥幸的。
“或许神鸟会念在我这一次是为了治愈一个人，也会救赎我一次！”
尚缁衣留下玉轻尘一个人，自己踌躇着走进了藏有玄凰神体的密室。
不知道何时天开始黑了，冰凉的夜，如水。
玉轻尘吃过仆人送过来的饭，但并没有跟随仆人的带路去安歇。他凭着白天的记忆，一个人静悄悄地摸到了后花园中的一处石桌边，并没有惊到任何人。
也或许是这郡府的高手不愿意惊动他而已。
初秋的冷夜对于他这个体内没有什么灵气的人而言还是比较清凉的，他蜷缩着身子蹲在石桌上，望着天上的繁星，幻想着每一颗星星上都住着自由自在的神仙。
“睡不着么？”
一个带着温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玉轻尘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我在看你像哪一颗星星。”玉轻尘依旧仰着头望着星空。
苏荷华柔声道：“哪一颗都不是，星星太冷，而我是一个人。”
人，多么美妙的称谓！人没有那耀眼的光芒，但是人有心，有情，有生命！
玉轻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良久，他才悠悠笑道：
“你溜出来不会就是为了陪我谈心的吧？”
苏荷华竟然开心地笑了，嗔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玉轻尘想不出苏荷华笑起来会有多美，所以他怎肯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他忽然转过头：星光迷离，夜色昏沉，但此刻那些星光和夜色仿佛全都失去了颜色，一朵纯净绝尘的白莲花正悄然绽放。
“你看什么？”苏荷华掩嘴问道。
“你笑起来很美。”玉轻尘翘起嘴角笑道。
苏荷华竟慌乱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玉轻尘的这一声赞美。
“哦，对了，不知道你外公会怎么治疗我的经脉？”玉轻尘突然问道。
苏荷华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给人医治经脉。”
玉轻尘笑道：“你外公是神医！他肯定有办法的！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苏荷华一凛，道：“担心？”
玉轻尘笑道：“我怕手术时毁了我这张脸。”
苏荷华又笑了，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可爱极了，听他说话总是那么轻松有趣。
“神医！呵呵，不用猜也知道，你外公的刀法肯定不错！”
玉轻尘猜得不错，尚缁衣的刀法的确不错，岂止不错，而且相当厉害！苏荷华没有否认。虽然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她并没有想瞒着玉轻尘的意思。
说起尚缁衣对刀的感觉，简直比他对自己的手指还要敏感，哪怕是人体内一根比发丝还细的神经都能准确地避开！有人说他能够把一根头发丝劈成完全粗细的数十根！虽然没人见过，但每一个知道尚神医刀法的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密室之内，尚缁衣终于动手了！
刀不大，其实是一把匕首，一把碧绿色竹叶一样的匕首！
刀很窄、很薄，比少女的指甲还要薄！而且呈现出完美的流线型！
刀很亮，几乎可以映出人的每一根汗毛。
虽然它很美，此刻它正在尚缁衣的手里飞舞着，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工具，而是一个被赋予了灵性的生命！只见它时而像一道闪电，时而像一阵清风，龙吟之声不绝于耳！
玄凰早已被岁月风化，但坚硬的肌肉还是让尚缁衣感到非常吃力。刀锋走得还算平滑；也只有他体内不同寻常的灵气和这把上品灵器竹叶刀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尚缁衣知道，若是玄凰还活着，即使它不反抗，让他用同样的灵气操纵同样的刀，也不可能再这样的躯体上划出一道痕迹！更别说剥离出一套完整的玄凰经脉！
经脉细致处纤似游丝，簇拥处乱如麻团，只要有一丝破损，整条神脉就成了废品！如果说整个首阳神州只有一个人能够有如此胆魄和把握，非他尚缁衣莫属！
若不是有这样的胆魄和把握，尚回春又怎能会对他如此看重？
或许尚缁衣如今的造诣早已超过了尚回春，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开心；如果能够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可死在爷爷的刀下，也不愿意看着与世无争的女婿苏君奇活活累死！
五个时辰之后，刀光终于停了下来！尚缁衣疲惫地靠在石壁上，显得更加苍老。
玄凰的经脉很特殊，像一株旺盛的松树，几乎所有的芒端都有一个端口，每一个端口内都有巧夺天工的膜瓣，似乎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灵气的进出。
这一副经脉本来很大，可是当经脉脱落的时候竟然收缩到只有不到一米七八，这几乎跟玉轻尘的身高相差无几。
“真是天意，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这幅经脉就该属于那小子！”尚缁衣看着这幅泛着红光近乎透明的完美经脉，还真有点舍不得。
就像玉轻尘舍不得苏荷华离开自己的视线。
苏荷华还是回去了，玉轻尘有点怅然若失。
“那些星星是什么？是不是某一颗星星上也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在看着我？到底是什么力量安排着这一切？”
玉轻尘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但是为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做着伟大的事情。
第二天玉轻尘起的很晚，早早就起床的苏荷华竟然感到了淡淡的失望。难道这个小女孩儿特别想在清冷的早晨见到玉轻尘那柔和的笑脸、想听到他温暖的笑声？
“荷华，外公需要你帮个忙。”尚缁衣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外公什么时候走进了大厅？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尽管外公并没有发现她的心事，但她还是禁不住红了耳根。
“什么事，外公？”苏荷华低头轻声问道。
苏荷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但是尚缁衣全神贯注地一连熬了一夜，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少女初萌的忐忑之心。
“是关于我的么？”玉轻尘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走了进来，祖孙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今天真是一个心不在焉的日子。
“尚爷爷，我知道我的情况不好治，治不好我也不会怪尚爷爷的，回去我就告诉我爹您已经帮我治好了，以后反正……”
“闭嘴！自作聪明！”尚缁衣有气无力地斥道。
若论世间干哪一行的人脾气最好，恐怕十有八九都会说是医生：而且本领越大的医生脾气就越好，越是半斤八两的反倒脾气越差。
神医的脾气本应该不是一般的好，但他还是生气了！
玉轻尘却并没有吃惊，他笑嘻嘻地看着苏华华，似乎很为自己的这一番恶作剧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