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赵岩家，赵岩果然已经去上班了，袁雷也被同学一个电话叫走了。袁立琪向我不停抱怨说赵岩大过年的也休不了几天，工作太重了。
“辛苦也心甘情愿吧，毕竟是给自己的女儿做事。”我看着她说。
“你……你说什么！”袁立琪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吃惊的问。
“袁姨，我能和您谈谈吗？”
“谈什么？”袁立琪一副很警觉的样子。
“当初赵叔给我讲的一些话不是实情，我想从您这里确认我的猜测。”
“你为什么不找赵岩谈？”袁立琪无奈的说。
“赵叔当时有些话没告诉我真相，估计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吧？我再找他应该也不会有答案。”开玩笑，找赵岩这只老狐狸，我还不几下就被绕进去了？还是找个智商在正常范围的人交流吧。
“……好吧。”袁立琪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递给我一杯茶。
“先说说你都知道了什么吧。”
“不光是我，琳琳也猜到了一点，她让我帮忙推一把。”
“她猜到了什么？”
“琳琳应该姓赵吧？”我很确信的问。
“你是怎么猜到的，说来我听听。”袁立琪叹气说。
“一开始我只是感觉赵叔对琳琳的照顾远远超周新刚，但是还没往这方面想。后来您就告诉我们您是琳琳的亲妈，把很贵重的镯子送给琳琳一只，按照我知道的传统，另外一只应该送给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或者儿媳。我当时就怀疑您送给郑媛媛这么有深意的镯子的原因，而且越来越感觉您接近郑媛媛的目的,就是要拉近和赵成勇的关系。”
“郑媛媛生日的当天我就知道了琳琳的生日是阴历八四年五月初二，我回去查了一下，发现那天的阳历，正好是赵成勇的每年过生日的日子。我当时吓了一跳，偷偷去看了他俩的身份证，果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只是猜测，能说明什么？”
“是啊，这不能证明什么，后来我来到了这里，看到这套房子的布局。当时赵叔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您应该还远在美国，但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家人布置装修好了，女儿会弹钢琴，所以钢琴就摆在阳台上，有一间自己的卧室。儿子喜欢玩游戏，所以卧室里有最新款的游戏机，一次也没用过。”
“琳琳之前好几次告诉我周新刚并不怎么关心她，赵叔却一直陪伴着她的成长。赵成勇告诉过我二叔从小对他的关心远超正常的叔侄关系。那天我看到你们站在这里，正好能凑成一家四口时，我忽然就明白了，并且想通了许多事情。
“赵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原本是龙凤胎的兄妹俩拆开分别放到两个家庭，在自己身边长大。为了防止两个不知情的孩子以后会产生交集，甚至发生有悖人伦的感情，他故意让儿子早入学一年，女儿晚入学一年，这样错开两级后，他们产生交集的可能性就被降到了很低，在他的严密注视下，两个孩子也算顺利成长，唯一遗憾的是女儿的生长环境太封闭，他只能尽量多陪伴一些。”
“后来发生了意外，当孩子的母亲回国后，女儿因为误会刺伤了自己母亲而坐牢，出狱后就消失了，儿子则顺利的考到省城上学工作。这是我大概的猜测，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你很聪明，看来你在琳琳面前的缺心眼是装出来的了？”袁立琪笑了。
“我只是偶尔会聪明一下。”我汗了一下，她娘俩怎么一个心眼啊？
“那天赵岩告诉你的事情，是我俩之前编排好的，确实有真话，也有隐瞒。”袁立琪说。
“一些事我还是不明白，琳琳也想知道，她知道您一定有苦衷，可能对她难以启齿，所以让我过来听您讲。”
“好吧，你问吧。”袁立琪无力的靠着沙发。
“您为什么抛下他们出国了？”我低声说。
“因为我是被赵岩□□后生下的他们，我当时的心情你们不会了解，很愤怒很屈辱。”袁立琪平静的说。
我吃了一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感觉您应该和赵叔感情很好。”
“对，赵岩……他和周新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袁立琪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红茶，垂下睫毛，向我回忆起那些尘封的往事。
“事情是从周新刚开始的，他年轻时是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人，英俊热情、争强好胜，能力出类拔萃，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领袖的气质，像一团火焰。我当初被他的光芒所吸引，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他，通过他我才认识了赵岩。赵岩是周新刚最好的朋友，他总是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一切，有种干净的诗人气质，永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而我是天生的乐天派、惹事精，经常闯个祸得罪个人，他俩就想尽办法给我收拾残局。当时我们三个人整天聚在一起，肆意的挥霍青春，那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周新刚遇到我姐姐后背叛了我，赵岩还少见的找周新刚打了一架，两个人差点决裂。我受到最亲近的两个人的打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整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赵岩这时已经毕业了，他也不去找工作，整天赖在学校里陪着我上课，吃饭，发呆。开始我还很烦，一个劲的赶他走，他也不生气，狗皮膏药一般的贴着我。时间长了，我发现一旦他不在我身边，我就会特别害怕心慌。当时我感觉很奇怪，他明明从来不会哄我，但只要靠近他我就感觉特别平静安心，仿佛能远离一切伤害，我就以这种不能理解的心情爱上了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心里就越清楚，当初对周新刚纯粹是一种对虚妄完美表象的痴迷，我越来越依恋赵岩安静平凡的世界。”
“再后来周新刚越做越大，苦于找不到有能力的人帮他，就再三请求赵岩过去帮忙。那时我和赵岩的关系已经差不多了，他考虑到以后还要结婚养家，就答应了。我们都不知道，那时我们已经开始陷入一场阴谋。不久，我哥哥为了私欲，设计拍了我和周新刚酒后睡在一起的照片，拿着逼迫周新刚退出。周新刚为了保全他的家庭和我跟赵岩的关系，就真的退出了。没想到在他退出后还是发生了意外，照片被我姐姐和赵岩同时看到了，我姐姐终于知道了当初的真相，她决绝的选择了自尽。”
“那是我生平唯一一次看到赵岩失去理智，他疯狂的跑到我的宿舍□□了我。结果他发现我还是处女，聪明的他马上明白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陷入了深深的内疚和悔恨中。他抱着我痛哭求我原谅，我失去姐姐，又被自己最爱的人误解和□□，这种双重打击彻底让我伤心不已，后来发现怀孕了，我更是绝望了。”
“我下定决心，要在生下孩子后到一个赵岩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让他痛苦一生。后来，我偷偷生下一对龙凤胎后就离开了，想着他找不到我后伤心的样子，想到我的两个孩子，其实我在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伤心的我怨恨我哥，怨恨周新刚，他们让我失去了所有。”
“当初我把对赵岩的怨恨转移到了我和他的两个孩子身上，我遗弃了他们，把他们放到孤儿院里养着。我在美国呆了很多年，后来哥哥打听到我的消息，还把他失去母亲的孩子送到美国让我养着，希望能让我照顾袁雷的同时忘记过去。我哥还说这些年赵岩一直单身一直到处找我，问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在哪？我狠心拒绝了。”
“但是孤身带着一个孩子无依无靠，在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我开始想念赵岩，想念在他身边平静安心的感觉，有时还会想念我的两个孩子，这种想念一开始是淡淡的，后来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不能遏制，噬心蚀骨。我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看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影子，看书时感觉他就在一旁看着和我一样的书，吃饭时觉得他就坐在对面看着我，带着袁雷在海边看日落时能感觉到他就站在我身后，就连睡梦中都感觉他正抱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在袁雷长大回国后的第二年，我也偷偷回国了。回国后我没有去见赵岩，而是怀着报复的心理找到了我哥犯罪的证据，把它交给了周新刚，周新刚毫不犹豫的把我哥送进了监狱。第二天，琳琳就出现在我面前，用刀刺伤了我，我大量失血，昏迷了很长时间。”
“当我醒来，琳琳已经被判刑了，好在判的比较轻，赵岩应该花了不少力气。那时我还不知道琳琳就是我的女儿，就等身体好些后去找那个孤儿院打听我孩子的下落，我想和我的孩子一起出现在赵岩面前。谁知他们告诉我我当场离开后不久，我的一对孩子就被人领养走了，领养人的资料也丢失了。我当时就疯了，到处打听，一直躲着赵岩，我弄丢了我们的孩子没脸见他，后来我委托了一个朋友继续查找孩子的消息，自己又回到了美国。”
“几年过去了，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就在开始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就看到赵岩站在门口，他说终于找到我了。原来我委托的那个朋友绕了一个大圈子后查到了赵岩的身上，他才得到了我的消息。”
“他告诉我当初我生孩子的事情在我走后就被他知道了，他马上去孤儿院把两个孩子抱回家里。但是他封建狭隘的父亲只允许把儿子留给他大哥家抚养，女儿则必须送人。周新刚知道后，说可以替他把女儿留在身边。于是女儿变成了周新刚的亲生女儿，赵岩还骗他爸说把女儿送给上海的一个同学了。”
“我和赵岩有孩子的事情我哥并不知道，他以为我和赵岩早已经没有瓜葛，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赵岩的我的消息。赵岩从此一边以独特的方式抚养着儿女一边到处打听我的下落，直到现在。”
“我听说后很惊喜，连忙问孩子的下落，他告诉我儿子在泉城上班，女儿就是曾经刺伤我的周琳琳，出狱后却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我马上和他一起回了国，就在我们为寻找女儿心力交瘁的时候，真是天意，她的亲生弟弟把她的消息送到了我们面前……哼哼，原来是被人诱骗到省城去了。”袁立琪说着看了我一眼。
“是她去省城诱骗我的……”我沉浸在故事的情感纠葛里，忽然听到最后一句，连忙争辩。
袁立琪瞪着我，我吓得一哆嗦。
“等等，你说赵成勇是弟弟？不是哥哥？”我想起一件事。
“琳琳比他早出生10分钟。”
“那您为什么和琳琳相认了，却不和赵成勇相认？”
“琳琳的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就算当时袁雷没有劫持她，我和赵岩也打算给她告诉她真相，还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成勇却不同，他从小生长在一个平淡幸福的家庭，他大伯大婶对他非常溺爱，现在的他并不需要多出来一对父母，我们担心他会困扰。”
“他的大伯家意思呢？”
“他们倒是鼓励我俩去和他相认，他大婶说如果不相认的话，对我们一家都不公平。”
“我也是这么感觉，这是件好事。还有以我对赵成勇性格的了解，他估计困扰不了几天就会适应了，他的神经单元可不是一般的强壮。”我笑着说。
“琳琳是什么意思？”
“她希望有个哥哥……不对，应该是弟弟吧。”
“嗯，我和赵岩商量一下。你有什么建议？”
“我感觉时机可以在他们年后过生日的时候，您和赵叔一起在省城露面，最好带上赵成勇的大伯大婶，这样比较正式。”
“我们考虑一下，有结果了就通知你。”
“好的，阿姨。”
谈话结束，我接了赵成勇的电话，让我半个小时候去周琳琳家集合，他马上出门。我告诉他我已经到了，他立刻说十五分钟就到，让两个女人做饭等着。
“辛苦也心甘情愿吧，毕竟是给自己的女儿做事。”我看着她说。
“你……你说什么！”袁立琪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吃惊的问。
“袁姨，我能和您谈谈吗？”
“谈什么？”袁立琪一副很警觉的样子。
“当初赵叔给我讲的一些话不是实情，我想从您这里确认我的猜测。”
“你为什么不找赵岩谈？”袁立琪无奈的说。
“赵叔当时有些话没告诉我真相，估计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吧？我再找他应该也不会有答案。”开玩笑，找赵岩这只老狐狸，我还不几下就被绕进去了？还是找个智商在正常范围的人交流吧。
“……好吧。”袁立琪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递给我一杯茶。
“先说说你都知道了什么吧。”
“不光是我，琳琳也猜到了一点，她让我帮忙推一把。”
“她猜到了什么？”
“琳琳应该姓赵吧？”我很确信的问。
“你是怎么猜到的，说来我听听。”袁立琪叹气说。
“一开始我只是感觉赵叔对琳琳的照顾远远超周新刚，但是还没往这方面想。后来您就告诉我们您是琳琳的亲妈，把很贵重的镯子送给琳琳一只，按照我知道的传统，另外一只应该送给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或者儿媳。我当时就怀疑您送给郑媛媛这么有深意的镯子的原因，而且越来越感觉您接近郑媛媛的目的,就是要拉近和赵成勇的关系。”
“郑媛媛生日的当天我就知道了琳琳的生日是阴历八四年五月初二，我回去查了一下，发现那天的阳历，正好是赵成勇的每年过生日的日子。我当时吓了一跳，偷偷去看了他俩的身份证，果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只是猜测，能说明什么？”
“是啊，这不能证明什么，后来我来到了这里，看到这套房子的布局。当时赵叔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您应该还远在美国，但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家人布置装修好了，女儿会弹钢琴，所以钢琴就摆在阳台上，有一间自己的卧室。儿子喜欢玩游戏，所以卧室里有最新款的游戏机，一次也没用过。”
“琳琳之前好几次告诉我周新刚并不怎么关心她，赵叔却一直陪伴着她的成长。赵成勇告诉过我二叔从小对他的关心远超正常的叔侄关系。那天我看到你们站在这里，正好能凑成一家四口时，我忽然就明白了，并且想通了许多事情。
“赵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原本是龙凤胎的兄妹俩拆开分别放到两个家庭，在自己身边长大。为了防止两个不知情的孩子以后会产生交集，甚至发生有悖人伦的感情，他故意让儿子早入学一年，女儿晚入学一年，这样错开两级后，他们产生交集的可能性就被降到了很低，在他的严密注视下，两个孩子也算顺利成长，唯一遗憾的是女儿的生长环境太封闭，他只能尽量多陪伴一些。”
“后来发生了意外，当孩子的母亲回国后，女儿因为误会刺伤了自己母亲而坐牢，出狱后就消失了，儿子则顺利的考到省城上学工作。这是我大概的猜测，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你很聪明，看来你在琳琳面前的缺心眼是装出来的了？”袁立琪笑了。
“我只是偶尔会聪明一下。”我汗了一下，她娘俩怎么一个心眼啊？
“那天赵岩告诉你的事情，是我俩之前编排好的，确实有真话，也有隐瞒。”袁立琪说。
“一些事我还是不明白，琳琳也想知道，她知道您一定有苦衷，可能对她难以启齿，所以让我过来听您讲。”
“好吧，你问吧。”袁立琪无力的靠着沙发。
“您为什么抛下他们出国了？”我低声说。
“因为我是被赵岩□□后生下的他们，我当时的心情你们不会了解，很愤怒很屈辱。”袁立琪平静的说。
我吃了一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感觉您应该和赵叔感情很好。”
“对，赵岩……他和周新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袁立琪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红茶，垂下睫毛，向我回忆起那些尘封的往事。
“事情是从周新刚开始的，他年轻时是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人，英俊热情、争强好胜，能力出类拔萃，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领袖的气质，像一团火焰。我当初被他的光芒所吸引，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他，通过他我才认识了赵岩。赵岩是周新刚最好的朋友，他总是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一切，有种干净的诗人气质，永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而我是天生的乐天派、惹事精，经常闯个祸得罪个人，他俩就想尽办法给我收拾残局。当时我们三个人整天聚在一起，肆意的挥霍青春，那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周新刚遇到我姐姐后背叛了我，赵岩还少见的找周新刚打了一架，两个人差点决裂。我受到最亲近的两个人的打击，感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整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赵岩这时已经毕业了，他也不去找工作，整天赖在学校里陪着我上课，吃饭，发呆。开始我还很烦，一个劲的赶他走，他也不生气，狗皮膏药一般的贴着我。时间长了，我发现一旦他不在我身边，我就会特别害怕心慌。当时我感觉很奇怪，他明明从来不会哄我，但只要靠近他我就感觉特别平静安心，仿佛能远离一切伤害，我就以这种不能理解的心情爱上了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心里就越清楚，当初对周新刚纯粹是一种对虚妄完美表象的痴迷，我越来越依恋赵岩安静平凡的世界。”
“再后来周新刚越做越大，苦于找不到有能力的人帮他，就再三请求赵岩过去帮忙。那时我和赵岩的关系已经差不多了，他考虑到以后还要结婚养家，就答应了。我们都不知道，那时我们已经开始陷入一场阴谋。不久，我哥哥为了私欲，设计拍了我和周新刚酒后睡在一起的照片，拿着逼迫周新刚退出。周新刚为了保全他的家庭和我跟赵岩的关系，就真的退出了。没想到在他退出后还是发生了意外，照片被我姐姐和赵岩同时看到了，我姐姐终于知道了当初的真相，她决绝的选择了自尽。”
“那是我生平唯一一次看到赵岩失去理智，他疯狂的跑到我的宿舍□□了我。结果他发现我还是处女，聪明的他马上明白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陷入了深深的内疚和悔恨中。他抱着我痛哭求我原谅，我失去姐姐，又被自己最爱的人误解和□□，这种双重打击彻底让我伤心不已，后来发现怀孕了，我更是绝望了。”
“我下定决心，要在生下孩子后到一个赵岩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让他痛苦一生。后来，我偷偷生下一对龙凤胎后就离开了，想着他找不到我后伤心的样子，想到我的两个孩子，其实我在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伤心的我怨恨我哥，怨恨周新刚，他们让我失去了所有。”
“当初我把对赵岩的怨恨转移到了我和他的两个孩子身上，我遗弃了他们，把他们放到孤儿院里养着。我在美国呆了很多年，后来哥哥打听到我的消息，还把他失去母亲的孩子送到美国让我养着，希望能让我照顾袁雷的同时忘记过去。我哥还说这些年赵岩一直单身一直到处找我，问我要不要告诉他我在哪？我狠心拒绝了。”
“但是孤身带着一个孩子无依无靠，在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我开始想念赵岩，想念在他身边平静安心的感觉，有时还会想念我的两个孩子，这种想念一开始是淡淡的，后来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不能遏制，噬心蚀骨。我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看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影子，看书时感觉他就在一旁看着和我一样的书，吃饭时觉得他就坐在对面看着我，带着袁雷在海边看日落时能感觉到他就站在我身后，就连睡梦中都感觉他正抱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在袁雷长大回国后的第二年，我也偷偷回国了。回国后我没有去见赵岩，而是怀着报复的心理找到了我哥犯罪的证据，把它交给了周新刚，周新刚毫不犹豫的把我哥送进了监狱。第二天，琳琳就出现在我面前，用刀刺伤了我，我大量失血，昏迷了很长时间。”
“当我醒来，琳琳已经被判刑了，好在判的比较轻，赵岩应该花了不少力气。那时我还不知道琳琳就是我的女儿，就等身体好些后去找那个孤儿院打听我孩子的下落，我想和我的孩子一起出现在赵岩面前。谁知他们告诉我我当场离开后不久，我的一对孩子就被人领养走了，领养人的资料也丢失了。我当时就疯了，到处打听，一直躲着赵岩，我弄丢了我们的孩子没脸见他，后来我委托了一个朋友继续查找孩子的消息，自己又回到了美国。”
“几年过去了，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就在开始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就看到赵岩站在门口，他说终于找到我了。原来我委托的那个朋友绕了一个大圈子后查到了赵岩的身上，他才得到了我的消息。”
“他告诉我当初我生孩子的事情在我走后就被他知道了，他马上去孤儿院把两个孩子抱回家里。但是他封建狭隘的父亲只允许把儿子留给他大哥家抚养，女儿则必须送人。周新刚知道后，说可以替他把女儿留在身边。于是女儿变成了周新刚的亲生女儿，赵岩还骗他爸说把女儿送给上海的一个同学了。”
“我和赵岩有孩子的事情我哥并不知道，他以为我和赵岩早已经没有瓜葛，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赵岩的我的消息。赵岩从此一边以独特的方式抚养着儿女一边到处打听我的下落，直到现在。”
“我听说后很惊喜，连忙问孩子的下落，他告诉我儿子在泉城上班，女儿就是曾经刺伤我的周琳琳，出狱后却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我马上和他一起回了国，就在我们为寻找女儿心力交瘁的时候，真是天意，她的亲生弟弟把她的消息送到了我们面前……哼哼，原来是被人诱骗到省城去了。”袁立琪说着看了我一眼。
“是她去省城诱骗我的……”我沉浸在故事的情感纠葛里，忽然听到最后一句，连忙争辩。
袁立琪瞪着我，我吓得一哆嗦。
“等等，你说赵成勇是弟弟？不是哥哥？”我想起一件事。
“琳琳比他早出生10分钟。”
“那您为什么和琳琳相认了，却不和赵成勇相认？”
“琳琳的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就算当时袁雷没有劫持她，我和赵岩也打算给她告诉她真相，还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成勇却不同，他从小生长在一个平淡幸福的家庭，他大伯大婶对他非常溺爱，现在的他并不需要多出来一对父母，我们担心他会困扰。”
“他的大伯家意思呢？”
“他们倒是鼓励我俩去和他相认，他大婶说如果不相认的话，对我们一家都不公平。”
“我也是这么感觉，这是件好事。还有以我对赵成勇性格的了解，他估计困扰不了几天就会适应了，他的神经单元可不是一般的强壮。”我笑着说。
“琳琳是什么意思？”
“她希望有个哥哥……不对，应该是弟弟吧。”
“嗯，我和赵岩商量一下。你有什么建议？”
“我感觉时机可以在他们年后过生日的时候，您和赵叔一起在省城露面，最好带上赵成勇的大伯大婶，这样比较正式。”
“我们考虑一下，有结果了就通知你。”
“好的，阿姨。”
谈话结束，我接了赵成勇的电话，让我半个小时候去周琳琳家集合，他马上出门。我告诉他我已经到了，他立刻说十五分钟就到，让两个女人做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