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土
“好像心底一直又一枚定时炸弹一般，明明知道终于有一天它会爆炸，可是却依旧固执地欺骗着自己这不会发生。直到显示摆在自己面前，也许我才会妥协吧。”——尹琉璃
琉璃的行为似乎在病情加重之后开始越发地任性了起来，偶尔让梓洛有了自己有了一个妹妹的错觉。除去每次看到琉璃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心底的难过意外，梓洛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至少琉璃没有排斥她，他也是心甘情愿地为她做这做那。当然，也是因为她的要求也都无伤大雅。最开始梓洛也担心过琉璃会想办法弄掉英琪肚子里的孩子，然而她除了有些恶整英琪的态度意外也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反观英琪，却是处处想要以弱者的姿态弄死琉璃一般地胡闹。
这时候梓洛才突然觉得，也许琉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招，所以才要金允勋来的吧。
毕竟只有金允勋，照顾了她那么多年，也知晓她不少习性。哪怕那并不完全是真实的尹琉璃，却也是最接近真实的她了。
“梓洛，我不想吃饭。”这天中午，梓洛照常推着轮椅带琉璃到饭厅吃饭，她却在看到一桌子的菜色之后突然这么说。
“怎么了，姐姐？是不合胃口么？要不要换些菜色？”梓洛已经习惯了她的任性，只是柔声问。
琉璃摇摇头，淡淡地说：“我不能吃固体的食物了，会呛到。”口气依旧平常如初。
梓洛却是一怔，反应过来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声音有些颤抖地带着不确定地问：“呛到了么？……什么时候的事？”
开始呛到不能吃固体食物，是自律神经进一步恶化的标志。
“si的……昨天，呛到了。”似乎不受控制地，琉璃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
在这天之前，梓洛因为医院新开展的合作项目忙了一周都没有回来吃饭，只在每天深夜回来的时候才去看看琉璃熟睡的样子。他没有想到病情会恶化的这么快，一瞬间有些无法接受地看着琉璃不变的面容。
“小姐的病是恶化了。”金允勋也开口说。
他回来的那天才知道琉璃是因为生病才回来的，而原本不情愿地被拉回来做管家之后才发现这种病痛有多么痛苦和折磨人。
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看似任性的琉璃，金允勋却并没有不耐烦。他以为，这只是琉璃在发泄因为病痛带来的折磨。
“那你怎么不通知我！？”梓洛生气地瞪着金允勋。
“是我吩咐的。”琉璃说，“我，让他，不告诉你。”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的，你会没事的。”梓洛安抚般地说着。
琉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却没有说出口：“如果我真的得了这样的病，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因为”你会没事的“这句话，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之一。”
距离琉璃回来已经过了几个月，天气在短暂的春天的之后开始有了些许初夏的感觉。英琪的肚子倒是渐渐大了不少，孕味十足地每天和琉璃斗得不亦乐乎。只是病重之后琉璃似乎也少了一份力气和她对峙，对英琪的行为颇有些置之不理的意味。好在她自己也多了些身为孕妇的自觉，并没有自讨没趣地继续折腾下去。
两个女人的暗战，似乎终于进入了倦怠期。让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梓洛。”琉璃恳求地看着他，“我，想翎了。”
短短的四个字说完，周围的空气瞬间有些冰冷而僵硬。如果是以前的梓洛，一定会大发雷霆地说不可能。可是现在，他却害怕自己自己如果刺激琉璃会让她就这样……永远离开自己。
金允勋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梓洛问，“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会再这种时候都抛弃你！？”
“他，没有。”琉璃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很想他。还有joe，琼斯，杰西……和美国。”
“姐姐，你是中国人！”梓洛说，“美国抛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挂念！？难道在那里的几年，真的让你忘了本么？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活不长了。”琉璃说，“所以，满足我最后的一点愿望吧，我的……弟弟。”
坐在轮椅上的她，明明面色苍白得可怕，一双黑眸却闪闪发亮，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有画过妆的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却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现在反而更像是梓洛的妹妹了。
“……罢了。”梓洛叹了口气，“我会试着找找看的。”
“不用找。”琉璃微微一笑，“问问弟妹，她知道翎在哪里。我要见他。明天。”
梓洛惊讶地看着琉璃，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如此肯定李英琪掌握了李家的势力。如果是这样，没有理由他这么多年都打探不到李家的根基的。
所以当傍晚的时候梓洛来到英琪的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惊讶。梓洛惊讶的是英琪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他这个父亲却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英琪则是惊讶梓洛居然会主动找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要对自己好些了。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看着对方的样子又都松口说：
“你先说。”
“你先说。”
梓洛皱了皱眉，看着英琪似乎很开心的表情心情却好不起来。
“洛，找我有事么？”英琪柔柔地说着，一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坐到了房间里宽大的沙发上。
“你知道穆翎的下落吧，告诉我。”梓洛说。
“……还是为了尹琉璃么？”英琪只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原状，明显比之前稳重了不少。
“是。所以告诉我。”梓洛也不否认。
“为什么！？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这样帮她和自己的旧情人相见！？”英琪冷冷地说。
“因为我爱她，就足够了。”
“哼，你爱她又如何？她始终是你姐姐，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见不得光。所有人只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生下来是你尹家的继承人。再说了，尹琉璃也活不长……”
“啪”的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英琪的脸上，没有一丝留情。
“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流产。”
“洛，你……！？”英琪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梓洛，“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确定这是我的孩子？”梓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么那几个和你”练习“的男人呢？”
“……什么练习的男人？你在说什么！？”英琪惊恐地看着梓洛，“不可能，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
“李英琪。”梓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别以为我是傻子。你是和我睡过，可是你我都清楚那个时候你可是经验丰富啊……我还真没有想到，原来李家培育女儿还包括这种方面的教育啊。说实话，技术不错。只是，你让我恶心的紧！你知道为什么我留你到现在么？你肚子里的野种原本我想打掉，不过既然老天给了这么个机会让他代替我守着尹家这可笑的家业，就让给你们啊！我只要姐姐就足矣！”
“尹梓洛，你……！？放开！”英琪被抓得生疼，却不敢再挣扎，“……我，我说，我告诉你穆翎在哪里！行了吧！”
“如果你乖乖听话，就不会遭这罪了不是？”梓洛猛然放开手，英琪被重重摔回了沙发。
“他……就在你的医院的研究院工作。”英琪深吸了口气，缓缓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原本以为他是来窥探李家的机密，但是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静。上头也没有查出来fbi有派给他什么任务。他到中国，据说是……私人原因。”
“私人原因……？”梓洛闻言，困惑地皱眉。
“嗯。因为之前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李家对他特别小心，但是还是没有查到背后的具体原因。私人原因应该是来找尹琉璃的，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来见她就不知道了，还跑去参加什么神经内科的研究……”
“你说什么！？”梓洛猛然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神经内科啊……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调查过尹家的医院也不是最好的研究机构……”
“原来他知道……”梓洛喃喃地说，没有再理英琪，径自离开了房间。
当第二天一早到研究室上班的穆翎看到身为老板的梓洛在门口等他的时候虽然很吃惊却也很快就明白了他是为了他们共同在意的人而来的。
“是她让你来的么？”穆翎开门见山地说。
“是。”梓洛点头，“她的情况很糟。她想见见你。”
“好。”穆翎没有犹豫地点点头。他知道琉璃是用药让自己保持神经系统异常的情况，但是他也担心会因此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毕竟这类的药物本身的控制力就不够稳定。
甚至来神经内科的研究室，也是因为担心。
不过还好，梓洛的出现已经证明所有的步骤都在顺利地进行。之前穆翎也已经联系过了分散在李家各处的伙伴，所有人该做的已经做好了，他自己要拿的数据也都到手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虽然算得上是犯罪证据却对李家几乎无关痛痒的数据对击溃李家究竟有什么用。
怀揣着心事来到尹家的穆翎，在看到病恹恹的琉璃的瞬间却把所有思绪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慢慢的激动和浅浅的担忧。
要不是她的眼睛还是如此明亮有神，他几乎都以为琉璃是真的病入膏肓的。
无视身边的梓洛和一旁的金允勋，梓洛上前一把横抱起轮椅上的琉璃，小心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之后又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紧紧搂在了怀里。
琉璃有些惊讶地望向穆翎，捕捉到他复杂的情绪之后才抚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自己没事。
而这些举动，让梓洛酸涩不已。
原来到头来，她爱的人果然是这个人么？
“qing，你还好吧？”穆翎依旧抱着她不肯放手。
“我，还，好。”一字一顿的语句，证明了她说话的吃力，可是琉璃却没有犹豫地看着穆翎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却突然一改原本的温柔，扣住她的后脑飞速地印上了她的唇，带着些疯狂地吻了起来。琉璃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奈何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敌不过人高马大的穆翎，只得讪讪地松了手，任他吻个够。
梓洛的眼神只是更加暗淡，变得有些绝望地看着琉璃“欲拒还迎”的手，心底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彻底破土而出。
他不愿意这个男人碰他的琉璃！
这个想法一出现，动作先于思考地，梓洛上前一把把琉璃从穆翎的怀里“扯”了出来，拥到了自己的怀里，回头对着一脸惊讶的穆翎怒气滔天地吼道：“别碰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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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行为似乎在病情加重之后开始越发地任性了起来，偶尔让梓洛有了自己有了一个妹妹的错觉。除去每次看到琉璃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心底的难过意外，梓洛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至少琉璃没有排斥她，他也是心甘情愿地为她做这做那。当然，也是因为她的要求也都无伤大雅。最开始梓洛也担心过琉璃会想办法弄掉英琪肚子里的孩子，然而她除了有些恶整英琪的态度意外也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反观英琪，却是处处想要以弱者的姿态弄死琉璃一般地胡闹。
这时候梓洛才突然觉得，也许琉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招，所以才要金允勋来的吧。
毕竟只有金允勋，照顾了她那么多年，也知晓她不少习性。哪怕那并不完全是真实的尹琉璃，却也是最接近真实的她了。
“梓洛，我不想吃饭。”这天中午，梓洛照常推着轮椅带琉璃到饭厅吃饭，她却在看到一桌子的菜色之后突然这么说。
“怎么了，姐姐？是不合胃口么？要不要换些菜色？”梓洛已经习惯了她的任性，只是柔声问。
琉璃摇摇头，淡淡地说：“我不能吃固体的食物了，会呛到。”口气依旧平常如初。
梓洛却是一怔，反应过来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声音有些颤抖地带着不确定地问：“呛到了么？……什么时候的事？”
开始呛到不能吃固体食物，是自律神经进一步恶化的标志。
“si的……昨天，呛到了。”似乎不受控制地，琉璃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
在这天之前，梓洛因为医院新开展的合作项目忙了一周都没有回来吃饭，只在每天深夜回来的时候才去看看琉璃熟睡的样子。他没有想到病情会恶化的这么快，一瞬间有些无法接受地看着琉璃不变的面容。
“小姐的病是恶化了。”金允勋也开口说。
他回来的那天才知道琉璃是因为生病才回来的，而原本不情愿地被拉回来做管家之后才发现这种病痛有多么痛苦和折磨人。
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看似任性的琉璃，金允勋却并没有不耐烦。他以为，这只是琉璃在发泄因为病痛带来的折磨。
“那你怎么不通知我！？”梓洛生气地瞪着金允勋。
“是我吩咐的。”琉璃说，“我，让他，不告诉你。”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的，你会没事的。”梓洛安抚般地说着。
琉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却没有说出口：“如果我真的得了这样的病，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因为”你会没事的“这句话，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之一。”
距离琉璃回来已经过了几个月，天气在短暂的春天的之后开始有了些许初夏的感觉。英琪的肚子倒是渐渐大了不少，孕味十足地每天和琉璃斗得不亦乐乎。只是病重之后琉璃似乎也少了一份力气和她对峙，对英琪的行为颇有些置之不理的意味。好在她自己也多了些身为孕妇的自觉，并没有自讨没趣地继续折腾下去。
两个女人的暗战，似乎终于进入了倦怠期。让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梓洛。”琉璃恳求地看着他，“我，想翎了。”
短短的四个字说完，周围的空气瞬间有些冰冷而僵硬。如果是以前的梓洛，一定会大发雷霆地说不可能。可是现在，他却害怕自己自己如果刺激琉璃会让她就这样……永远离开自己。
金允勋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梓洛问，“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会再这种时候都抛弃你！？”
“他，没有。”琉璃摇摇头，认真地说，“……我，很想他。还有joe，琼斯，杰西……和美国。”
“姐姐，你是中国人！”梓洛说，“美国抛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挂念！？难道在那里的几年，真的让你忘了本么？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活不长了。”琉璃说，“所以，满足我最后的一点愿望吧，我的……弟弟。”
坐在轮椅上的她，明明面色苍白得可怕，一双黑眸却闪闪发亮，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有画过妆的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却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现在反而更像是梓洛的妹妹了。
“……罢了。”梓洛叹了口气，“我会试着找找看的。”
“不用找。”琉璃微微一笑，“问问弟妹，她知道翎在哪里。我要见他。明天。”
梓洛惊讶地看着琉璃，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如此肯定李英琪掌握了李家的势力。如果是这样，没有理由他这么多年都打探不到李家的根基的。
所以当傍晚的时候梓洛来到英琪的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惊讶。梓洛惊讶的是英琪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他这个父亲却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英琪则是惊讶梓洛居然会主动找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想通了要对自己好些了。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看着对方的样子又都松口说：
“你先说。”
“你先说。”
梓洛皱了皱眉，看着英琪似乎很开心的表情心情却好不起来。
“洛，找我有事么？”英琪柔柔地说着，一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坐到了房间里宽大的沙发上。
“你知道穆翎的下落吧，告诉我。”梓洛说。
“……还是为了尹琉璃么？”英琪只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原状，明显比之前稳重了不少。
“是。所以告诉我。”梓洛也不否认。
“为什么！？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这样帮她和自己的旧情人相见！？”英琪冷冷地说。
“因为我爱她，就足够了。”
“哼，你爱她又如何？她始终是你姐姐，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见不得光。所有人只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生下来是你尹家的继承人。再说了，尹琉璃也活不长……”
“啪”的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英琪的脸上，没有一丝留情。
“别让我再听见这种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流产。”
“洛，你……！？”英琪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梓洛，“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确定这是我的孩子？”梓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么那几个和你”练习“的男人呢？”
“……什么练习的男人？你在说什么！？”英琪惊恐地看着梓洛，“不可能，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
“李英琪。”梓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别以为我是傻子。你是和我睡过，可是你我都清楚那个时候你可是经验丰富啊……我还真没有想到，原来李家培育女儿还包括这种方面的教育啊。说实话，技术不错。只是，你让我恶心的紧！你知道为什么我留你到现在么？你肚子里的野种原本我想打掉，不过既然老天给了这么个机会让他代替我守着尹家这可笑的家业，就让给你们啊！我只要姐姐就足矣！”
“尹梓洛，你……！？放开！”英琪被抓得生疼，却不敢再挣扎，“……我，我说，我告诉你穆翎在哪里！行了吧！”
“如果你乖乖听话，就不会遭这罪了不是？”梓洛猛然放开手，英琪被重重摔回了沙发。
“他……就在你的医院的研究院工作。”英琪深吸了口气，缓缓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原本以为他是来窥探李家的机密，但是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静。上头也没有查出来fbi有派给他什么任务。他到中国，据说是……私人原因。”
“私人原因……？”梓洛闻言，困惑地皱眉。
“嗯。因为之前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李家对他特别小心，但是还是没有查到背后的具体原因。私人原因应该是来找尹琉璃的，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来见她就不知道了，还跑去参加什么神经内科的研究……”
“你说什么！？”梓洛猛然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神经内科啊……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调查过尹家的医院也不是最好的研究机构……”
“原来他知道……”梓洛喃喃地说，没有再理英琪，径自离开了房间。
当第二天一早到研究室上班的穆翎看到身为老板的梓洛在门口等他的时候虽然很吃惊却也很快就明白了他是为了他们共同在意的人而来的。
“是她让你来的么？”穆翎开门见山地说。
“是。”梓洛点头，“她的情况很糟。她想见见你。”
“好。”穆翎没有犹豫地点点头。他知道琉璃是用药让自己保持神经系统异常的情况，但是他也担心会因此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毕竟这类的药物本身的控制力就不够稳定。
甚至来神经内科的研究室，也是因为担心。
不过还好，梓洛的出现已经证明所有的步骤都在顺利地进行。之前穆翎也已经联系过了分散在李家各处的伙伴，所有人该做的已经做好了，他自己要拿的数据也都到手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虽然算得上是犯罪证据却对李家几乎无关痛痒的数据对击溃李家究竟有什么用。
怀揣着心事来到尹家的穆翎，在看到病恹恹的琉璃的瞬间却把所有思绪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慢慢的激动和浅浅的担忧。
要不是她的眼睛还是如此明亮有神，他几乎都以为琉璃是真的病入膏肓的。
无视身边的梓洛和一旁的金允勋，梓洛上前一把横抱起轮椅上的琉璃，小心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之后又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紧紧搂在了怀里。
琉璃有些惊讶地望向穆翎，捕捉到他复杂的情绪之后才抚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自己没事。
而这些举动，让梓洛酸涩不已。
原来到头来，她爱的人果然是这个人么？
“qing，你还好吧？”穆翎依旧抱着她不肯放手。
“我，还，好。”一字一顿的语句，证明了她说话的吃力，可是琉璃却没有犹豫地看着穆翎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却突然一改原本的温柔，扣住她的后脑飞速地印上了她的唇，带着些疯狂地吻了起来。琉璃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奈何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敌不过人高马大的穆翎，只得讪讪地松了手，任他吻个够。
梓洛的眼神只是更加暗淡，变得有些绝望地看着琉璃“欲拒还迎”的手，心底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彻底破土而出。
他不愿意这个男人碰他的琉璃！
这个想法一出现，动作先于思考地，梓洛上前一把把琉璃从穆翎的怀里“扯”了出来，拥到了自己的怀里，回头对着一脸惊讶的穆翎怒气滔天地吼道：“别碰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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