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外人
一日，樱宁带着莫离到凡间采办，回来后便看到槐林在院子里等她。
莫离似乎也感知到槐林，喜悦地呼唤一声：“槐林叔叔，你来看我们啦？”
“莫离，想我没有？”槐林抱起莫离，在他的小脸上了亲了一下。
“想啊！”莫离也在槐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娘今天带我去赶集，可是都不许我买很多吃的，要是槐林叔叔在，一定会帮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你呀！就知道吃。”樱宁走上来，亲昵地刮了一下莫离的鼻子。
槐林注视着樱宁，“你考虑好了吗？”
樱宁展颜一笑，对着槐林肯定地点点头，“嗯！”
槐林的内心狂跳起来，激动得连抱住莫离的手都在颤抖，“你的答案是……”
樱宁主动依偎进怀里，柔声说：“大师兄，我们成亲吧！”
“樱宁！”槐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只手抱住莫离，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樱宁。
莫离也惊喜地说道：“槐林叔叔真的要做我爹啦？太好了。”
樱宁静静靠在槐林怀中，听着他稳重的心跳声，内心一片平静。槐林对她的好，她一直都很感激。可莫离的存在让她并不敢轻易接受槐林，而且她心里以前一直住着其他人。然而此刻，她却清晰地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她一直以来需要的幸福吧！不管过去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幸福的。
槐林心里同样激动不已，两手紧紧抱住这母子二人，胸口已被无限的幸福感溢满了。这种狂喜的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然而，当槐林抬起头时，却看到小院外面那个突兀的闯入者，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
樱宁发现他不太对劲，奇怪地问：“大师兄，你怎么了？”
槐林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
樱宁离开槐林的怀抱，转身看到，心头顿时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青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一直站在院子外面看了很久么？那刚才她和槐林之间的话他都听到了？
青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三口”，脸色有些铁青。
槐林和樱宁也没说话。
反而是莫离察觉气氛有些怪异，奇怪地说：“娘，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青崖一步步向他们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他们面前。他脸色铁青，目光森冷，像是压抑了极大的愤怒。
莫离看不见，但是感应到有外人来了，“娘，是谁来了呀？”
青崖的目光随之移到莫离身上，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儿子吗？
樱宁拍拍莫离的肩膀，柔声说：“是一个外人，没关系。”
外人……
青崖的嘴角抽了抽，所以他现在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吗？青崖隐忍开口：“我有事问你。”
樱宁已经猜到青崖要问她什么，也没有拒绝，只是对槐林温和地说道：“大师兄，你带莫离到山林抓兔子吧！”
莫离高兴地说：“太好了，我要抓兔子，抓来以后送给萝惜姨。”
槐林敬重青崖，可樱宁现在已经刚答应和他成亲，就是他的未婚妻子，他绝不容许其他男人染指自己的妻子。所以，槐林走之前，郑重地对青崖说了一句：“青崖上神，樱宁已经答应嫁给我。”像是在提醒青崖不要逾越了，然后他就抱着莫离走了。
院子里，一下只剩下青崖和樱宁两人。
樱宁恬静地伫立在一旁，淡淡说道：“青崖上神，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青崖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逼问：“莫离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樱宁不答反问：“上神以为呢？”
“莫离到底多大？”
“一百岁。”
“我不信。”
“上神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她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抓住，“上神请自重。”
“自重？”青崖嘴角吟着一抹嘲讽的笑，“你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你就自重了？”
樱宁心里腾起一阵怒火，抬眼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我与大师兄两情相悦，就算搂搂抱抱，也是彼此都愿意的。”
“两情相悦？”青崖脸色极差，“你的两情相悦可真够廉价。”
樱宁心口一疼，硬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昂着头，“那也跟上神无关，上神说够了，可以走了吗？”
青崖咬牙，“问完问题，我自然会走。莫离的生父到底是谁？”
樱宁深吸一口气，尽力以平稳的语气说道：“这与上神无关，总之莫离就是一百岁，他不是你的儿子。”
青崖再次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平时高高在上的青崖上神，已经很有没有这么生气了。
槐林回来后，询问了之前的经过。
樱宁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告诉了槐林。
槐林轻叹一声，说道：“樱宁，虽然我不希望青崖上神来争夺你的感情，但莫离毕竟是他的孩子，你或许该让他知道这个事实。”
樱宁轻轻摇了摇头，“大师兄，莫离真的只有一百岁，我没有说谎。”
槐林握住她的手，惊讶地说：“你是说，你怀了莫离整整四百年？”
“是的。”
“可只有上神的孩子能孕育四百年啊！你怀孕的时候，青崖上神还没有晋入上神呢！”
樱宁垂下眼帘，幽幽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槐林想了想，忽然说：“是不是因为你怀莫离的时候，受了青崖上神飞升降下的天雷，所以莫离才会天生目盲，而且毫无修为法术，如果病痛受伤便很难治愈？”
樱宁忧郁地点了点头，“我猜想是这样的，天雷之伤，万木归春本应可以治愈，可是莫离的目盲依旧没有治好，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槐林看着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心疼，这五百年里，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怀胎的那四百年，还有抚养莫离的那一百年，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双目看不见的孩子，该有多辛苦？可是青崖上神却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地在天界做他尊贵无比的上神。
为了莫离能够康复，她宁可被众人唾弃、鄙夷，也要去万象门学习万木归春。害怕莫离的身世遭人质疑，所以一直不敢将莫离的存在公诸于众，即便被人误会也默默承受，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又有几人知晓？
“也罢。”槐林长叹一声，将她揽入怀里，“就让所有人都误会吧！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好。”樱宁轻轻答应一声。“大师兄，对不起，那时候偷钥匙连累了你。”
“傻！”槐林揉揉她的头，“我知道你是为了莫离，而且要不是那样，你又怎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庆幸你偷了钥匙。”
樱宁眼眶有点红。
“万象门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向师父请辞，然后我们成亲。”
“嗯。”樱宁点了点头，可心里又升起一丝疑惑，真的可以跟大师兄一起平静安稳地生活吗？
**
槐林离开后的第二天，宛丘山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莫离和樱宁一起在屋外晒辣椒，霜雪之神青女就突然造访了。
樱宁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青女了，乍然再见，不免吃了一惊，不过态度还算恭敬，“神君突然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青女没理樱宁，目光直接落在莫离脸上，在看到那与青崖相似的五官之后，立即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樱宁淡然一笑，“孩子的父亲很快就是槐林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是问孩子的亲生父亲。”
樱宁不想让莫离听到太多关于亲生父亲的事情，这不利于将来莫离和青崖之间培养父子感情。她拍了拍莫离的小脑袋，说道：“莫离，去厨房生火，娘一会儿来做饭。”
莫离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是，娘，那我去了。”
“去吧！”樱宁目送莫离进了厨房，才说：“神君为何这么关心莫离的亲生父亲？”
“你不要东扯西拉，我问你，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不是青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樱宁的表情十分平静，坦诚地说：“如果神君是担心我用莫离来要挟青崖上神，那你大可以放心，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和槐林已经打算成亲了，莫离以后也只会管槐林叫做爹。至于青崖上神，我并未想过同他再有什么。”
青女依旧有些怀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
“那孩子的年龄到底多大？”
樱宁举起一只手，郑重无比地说：“我对天发誓，莫离的年纪只有一百岁。倘若我所言有虚，便叫我遭受九天之雷，不得好死。”
她敢以九天之雷发誓，便足以证明此事的确为真。倘若誓言有假，那上天真的会降下九天之雷。
青女听她发完誓，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莫离应该真的不是青崖的儿子，青崖那时只是凡神，孩子不可能孕育四百年之久。可是，为什么莫离长得又跟青崖这么相像呢？
其实青女最初并不知道樱宁有孩子的事，是偶尔的机会，她去看望从凤岐山回来的流月，正好发现青崖也在流月那里，向流月询问关于神胎孕育的事情，她才得知此事。在现有的七位神祇之中，流月的年纪是最大，甚至比雷戟都要大上几万年。流月出生时，上古诸神都还存在，所以关于神胎之事，流月是最清楚的。
流月告诉青崖，神胎孕育的时间，凡神不过两百年，只有上神以上才能达到四百年，绝无例外。青崖闻言神情十分黯然，便将樱宁与莫离的事告知流月。流月方道：“倘若那孩子真的只有一百岁，那便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子。你与樱宁有男女之爱的时候，仍是凡神之躯，所授的精元亦是凡神之精，即便你后来晋入上神，也不会对孕胎有任何影响。”
青崖当时脸上落寞之色青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青女一方面庆幸樱宁的孩子不是青崖的，一方面又有所怀疑，所以这才下凡来向樱宁确认。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青女露出轻松的神色，随即又扬起下巴对樱宁说道：“你还算识相，既然你与槐林即将成亲，那我便祝你二人新婚愉悦。”
樱宁礼貌地说：“多谢神君。”
青女正要离开，山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古怪的笑声，天空中霎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是谁？”青女冷声呵斥，竖起两指，指尖缭绕着冰丝寒气。
“霜雪之神，怎么，你难道不认识本尊了？”
樱宁脸色大变，这才反应过来来人竟是幽夜。她拉下颈间的绿叶，正要吹响，绿叶却被一阵阴风卷走了。
身着宽大斗篷的黑衣男子落在樱宁身后，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冷笑道：“小不要脸，怎么连主人都不认了？”
莫离似乎也感知到槐林，喜悦地呼唤一声：“槐林叔叔，你来看我们啦？”
“莫离，想我没有？”槐林抱起莫离，在他的小脸上了亲了一下。
“想啊！”莫离也在槐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娘今天带我去赶集，可是都不许我买很多吃的，要是槐林叔叔在，一定会帮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你呀！就知道吃。”樱宁走上来，亲昵地刮了一下莫离的鼻子。
槐林注视着樱宁，“你考虑好了吗？”
樱宁展颜一笑，对着槐林肯定地点点头，“嗯！”
槐林的内心狂跳起来，激动得连抱住莫离的手都在颤抖，“你的答案是……”
樱宁主动依偎进怀里，柔声说：“大师兄，我们成亲吧！”
“樱宁！”槐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只手抱住莫离，另一只手紧紧抱住樱宁。
莫离也惊喜地说道：“槐林叔叔真的要做我爹啦？太好了。”
樱宁静静靠在槐林怀中，听着他稳重的心跳声，内心一片平静。槐林对她的好，她一直都很感激。可莫离的存在让她并不敢轻易接受槐林，而且她心里以前一直住着其他人。然而此刻，她却清晰地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她一直以来需要的幸福吧！不管过去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幸福的。
槐林心里同样激动不已，两手紧紧抱住这母子二人，胸口已被无限的幸福感溢满了。这种狂喜的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然而，当槐林抬起头时，却看到小院外面那个突兀的闯入者，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
樱宁发现他不太对劲，奇怪地问：“大师兄，你怎么了？”
槐林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
樱宁离开槐林的怀抱，转身看到，心头顿时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青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一直站在院子外面看了很久么？那刚才她和槐林之间的话他都听到了？
青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三口”，脸色有些铁青。
槐林和樱宁也没说话。
反而是莫离察觉气氛有些怪异，奇怪地说：“娘，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青崖一步步向他们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他们面前。他脸色铁青，目光森冷，像是压抑了极大的愤怒。
莫离看不见，但是感应到有外人来了，“娘，是谁来了呀？”
青崖的目光随之移到莫离身上，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儿子吗？
樱宁拍拍莫离的肩膀，柔声说：“是一个外人，没关系。”
外人……
青崖的嘴角抽了抽，所以他现在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吗？青崖隐忍开口：“我有事问你。”
樱宁已经猜到青崖要问她什么，也没有拒绝，只是对槐林温和地说道：“大师兄，你带莫离到山林抓兔子吧！”
莫离高兴地说：“太好了，我要抓兔子，抓来以后送给萝惜姨。”
槐林敬重青崖，可樱宁现在已经刚答应和他成亲，就是他的未婚妻子，他绝不容许其他男人染指自己的妻子。所以，槐林走之前，郑重地对青崖说了一句：“青崖上神，樱宁已经答应嫁给我。”像是在提醒青崖不要逾越了，然后他就抱着莫离走了。
院子里，一下只剩下青崖和樱宁两人。
樱宁恬静地伫立在一旁，淡淡说道：“青崖上神，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青崖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逼问：“莫离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樱宁不答反问：“上神以为呢？”
“莫离到底多大？”
“一百岁。”
“我不信。”
“上神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她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抓住，“上神请自重。”
“自重？”青崖嘴角吟着一抹嘲讽的笑，“你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你就自重了？”
樱宁心里腾起一阵怒火，抬眼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我与大师兄两情相悦，就算搂搂抱抱，也是彼此都愿意的。”
“两情相悦？”青崖脸色极差，“你的两情相悦可真够廉价。”
樱宁心口一疼，硬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昂着头，“那也跟上神无关，上神说够了，可以走了吗？”
青崖咬牙，“问完问题，我自然会走。莫离的生父到底是谁？”
樱宁深吸一口气，尽力以平稳的语气说道：“这与上神无关，总之莫离就是一百岁，他不是你的儿子。”
青崖再次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平时高高在上的青崖上神，已经很有没有这么生气了。
槐林回来后，询问了之前的经过。
樱宁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告诉了槐林。
槐林轻叹一声，说道：“樱宁，虽然我不希望青崖上神来争夺你的感情，但莫离毕竟是他的孩子，你或许该让他知道这个事实。”
樱宁轻轻摇了摇头，“大师兄，莫离真的只有一百岁，我没有说谎。”
槐林握住她的手，惊讶地说：“你是说，你怀了莫离整整四百年？”
“是的。”
“可只有上神的孩子能孕育四百年啊！你怀孕的时候，青崖上神还没有晋入上神呢！”
樱宁垂下眼帘，幽幽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槐林想了想，忽然说：“是不是因为你怀莫离的时候，受了青崖上神飞升降下的天雷，所以莫离才会天生目盲，而且毫无修为法术，如果病痛受伤便很难治愈？”
樱宁忧郁地点了点头，“我猜想是这样的，天雷之伤，万木归春本应可以治愈，可是莫离的目盲依旧没有治好，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槐林看着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心疼，这五百年里，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怀胎的那四百年，还有抚养莫离的那一百年，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双目看不见的孩子，该有多辛苦？可是青崖上神却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地在天界做他尊贵无比的上神。
为了莫离能够康复，她宁可被众人唾弃、鄙夷，也要去万象门学习万木归春。害怕莫离的身世遭人质疑，所以一直不敢将莫离的存在公诸于众，即便被人误会也默默承受，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又有几人知晓？
“也罢。”槐林长叹一声，将她揽入怀里，“就让所有人都误会吧！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好。”樱宁轻轻答应一声。“大师兄，对不起，那时候偷钥匙连累了你。”
“傻！”槐林揉揉她的头，“我知道你是为了莫离，而且要不是那样，你又怎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庆幸你偷了钥匙。”
樱宁眼眶有点红。
“万象门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向师父请辞，然后我们成亲。”
“嗯。”樱宁点了点头，可心里又升起一丝疑惑，真的可以跟大师兄一起平静安稳地生活吗？
**
槐林离开后的第二天，宛丘山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莫离和樱宁一起在屋外晒辣椒，霜雪之神青女就突然造访了。
樱宁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青女了，乍然再见，不免吃了一惊，不过态度还算恭敬，“神君突然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青女没理樱宁，目光直接落在莫离脸上，在看到那与青崖相似的五官之后，立即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樱宁淡然一笑，“孩子的父亲很快就是槐林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是问孩子的亲生父亲。”
樱宁不想让莫离听到太多关于亲生父亲的事情，这不利于将来莫离和青崖之间培养父子感情。她拍了拍莫离的小脑袋，说道：“莫离，去厨房生火，娘一会儿来做饭。”
莫离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是，娘，那我去了。”
“去吧！”樱宁目送莫离进了厨房，才说：“神君为何这么关心莫离的亲生父亲？”
“你不要东扯西拉，我问你，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不是青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樱宁的表情十分平静，坦诚地说：“如果神君是担心我用莫离来要挟青崖上神，那你大可以放心，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和槐林已经打算成亲了，莫离以后也只会管槐林叫做爹。至于青崖上神，我并未想过同他再有什么。”
青女依旧有些怀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
“那孩子的年龄到底多大？”
樱宁举起一只手，郑重无比地说：“我对天发誓，莫离的年纪只有一百岁。倘若我所言有虚，便叫我遭受九天之雷，不得好死。”
她敢以九天之雷发誓，便足以证明此事的确为真。倘若誓言有假，那上天真的会降下九天之雷。
青女听她发完誓，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莫离应该真的不是青崖的儿子，青崖那时只是凡神，孩子不可能孕育四百年之久。可是，为什么莫离长得又跟青崖这么相像呢？
其实青女最初并不知道樱宁有孩子的事，是偶尔的机会，她去看望从凤岐山回来的流月，正好发现青崖也在流月那里，向流月询问关于神胎孕育的事情，她才得知此事。在现有的七位神祇之中，流月的年纪是最大，甚至比雷戟都要大上几万年。流月出生时，上古诸神都还存在，所以关于神胎之事，流月是最清楚的。
流月告诉青崖，神胎孕育的时间，凡神不过两百年，只有上神以上才能达到四百年，绝无例外。青崖闻言神情十分黯然，便将樱宁与莫离的事告知流月。流月方道：“倘若那孩子真的只有一百岁，那便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子。你与樱宁有男女之爱的时候，仍是凡神之躯，所授的精元亦是凡神之精，即便你后来晋入上神，也不会对孕胎有任何影响。”
青崖当时脸上落寞之色青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青女一方面庆幸樱宁的孩子不是青崖的，一方面又有所怀疑，所以这才下凡来向樱宁确认。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青女露出轻松的神色，随即又扬起下巴对樱宁说道：“你还算识相，既然你与槐林即将成亲，那我便祝你二人新婚愉悦。”
樱宁礼貌地说：“多谢神君。”
青女正要离开，山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古怪的笑声，天空中霎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是谁？”青女冷声呵斥，竖起两指，指尖缭绕着冰丝寒气。
“霜雪之神，怎么，你难道不认识本尊了？”
樱宁脸色大变，这才反应过来来人竟是幽夜。她拉下颈间的绿叶，正要吹响，绿叶却被一阵阴风卷走了。
身着宽大斗篷的黑衣男子落在樱宁身后，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冷笑道：“小不要脸，怎么连主人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