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经管学院的男生宿舍楼前是零零星星的几棵棕树，短小粗壮的树干上撑起七八片深绿色，直径约为半米来宽圆形的扇叶子。天空中飘起牛毛细雨，在这初冬的晚上伴着寒风，让坐在树下面等待周政回来的程玉冷的慑慑发抖，若不是今天晚上喝了那一箱子啤酒，这又是雨又是风的枯坐了四个小时，恐怕早已承受不住吧。
程玉迷迷糊糊的弯曲双腿，双手撑在膝盖上，朦胧的大眼睛看着对面安静的水泥小路，那是进宿舍的必经之路，起初还有零零散的几个人经过，直到此时凌晨12点多已经看不到人影，清冷而安静。程玉的身上已经湿润一片，而她却不愿意离开，她要等，要等到周政回来，把她这一片火热的心交给他，她怕错过了今夜，以后就再没有勇气了。
空气中终于传来索索的脚步声，她看到那个深深印在她脑海的那张脸。紧张而又带着酒意的声音从她口里发出来。
“阿政？”
周政顿住了脚步看向声音的方向，看到一身狼狈的程玉，连忙撑伞快步走了过去，一边开口唤道：“小玉”，一边用另一只就要扶起程玉来。
程玉借着周政的手起来，也不管湿透的全身，一把抱住周政，不分青红皂白的，红唇生涩而又笨拙的吻上他的唇，她拼命的吻她，深情而紧张，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他，她多么渴望亲近她，多么想要这样永无止境的吻他，就像多少次的梦里，他也深情的吻她。
可惜她的美梦还没短短的半分钟，就被回过神来的周政无情的摧毁，他紧闭双唇用力的推开他，程玉和被他扔掉的雨伞一起跌落在地上，她眷恋的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凄惨一笑，这结果不是早有想到过吗？只是不知道真正发生的时候会这么难受，肝肠寸断。
“程玉，你喝多了？”他的声音毫无多余的情绪，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是啊，我喝多了，才敢做我最想做的事情，阿政，我爱你！从你第一次期中考试借笔给我的时候，从你第一次期末考试给我传小纸条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整整六年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声声嘶吼，撕心裂肺。
“…..我知道，可是我无法接受你，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为什么？可是你也无法接受别人是不是？”程玉哭喊，冲过去疯狂的拍打他。
周政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理他，他只是用力的推开她后，转身往回走，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不要！阿政，我不愿意再见不到你，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程玉哭着跑过去激动的拉住他的袖子，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伤心欲绝的喊着，痛不欲生。
周政仍然没有说话，他可能比大多数人要无情，可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看着爱慕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流泪伤心，为他付出一切，枯等青春，他不是不感动，可是他不能感动，因为他不爱她，无法回报她同等的感情，若是以前他还可以装作只是好朋友，可是现在亲眼见到她原比他想象的更深厚更浓烈的感情，他怎么可以再假装毫不知情的继续享受别人的付出。
他从来都是理智的人，所以轻易傅开了程玉的手，走进了宿舍的大门，独留程玉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棕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打在程玉的心上，声声疼痛。
…………………………………………………………………………………………………………….
丝毫没有受到某人的影响，杨琼起来一身的神清气爽，拉开窗帘，外面已是晴空万里，仿佛昨夜的那场雨只是不小心下错了地方。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插上电饭煲，打开电视机仍然播放的是cctv9的《故宫》纪录片，然后一边做简单的瑜伽动作一边看电视，活动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早餐，上次一共做了五瓶的桂花蜜除了被施粻抠了一瓶走，还剩四瓶，按照每天两勺的食量，大概可以用一年。杨琼刚调好温热的桂花蜜，施粻就准时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配里面蓝色的衬衣，简单的深蓝色牛仔裤，高帮白色帆布鞋，显得双腿笔直修长，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整个人英俊而帅气，只是眼眶深处若隐若现黑眼圈。
“哟，师长大人，今天打扮的这么帅气，是要出去泡妞吗？“
杨琼没有见过施粻这样的打扮，于是有意调笑。
“帅气吗？我还有点不适应穿成这样呢？真的好看吗？”
施粻又特意走近了，让杨琼认真的看个清楚。杨琼看了看坐了下来，笑着说：“重点是你这颜值真不是盖的，不知道迷倒多少万千少女芳心，就连我也不是遭受过池鱼之灾么，还被人堵在路上教训啊，可悲可叹！”
施粻得意一笑：“长得帅又不是我的错。”
“出来遛就是你的错了。”杨琼顶嘴。
施粻放下手上喝到一半的桂花蜜，伸手轻轻拧了拧杨琼的耳朵，气闷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没说什么？我错了！”
“嗯，不错，乖。”施粻收回手，又拿起左手边的核桃夹子来夹核桃，“咔”的一声，核桃开了，他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慢取出核桃肉递给杨琼，看着她，温柔的笑道：
“其实你今天也很漂亮，特别是戴这个耳钉，我尤其喜欢。”
杨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其实我也喜欢。”
施粻低头吃着薏米粥，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也没等她回话，换了个话题道：
“平时看电影？”
“看啊，有感兴趣的片子会和同学去电影院看，有时周末没事也会找一些经典的片子在电脑上看。”
“一般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片子？哪个导演的片子？”
“剧情片，要故事编的好的，丝丝入扣环环相接引人入胜的，还要真实有内涵的，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导演只有老谋子。”
“最喜欢他的哪部片子？”
“《活着》”
“为什么？”
“故事编的太好，富贵和家珍的一生，从家珍经历心灰意冷离家出走到富贵身无分文后，家珍回到他身边后，富贵又背井离乡四处漂泊拉皮影，到富贵死里逃生回来看到家珍背着个娃儿在送开水，女儿变成了聋哑人，再到后来儿子在小学的时候被曾经一起拉皮影死里逃生的好伙伴给压死了，再到后来女儿嫁给了个腿有残疾的工人后在生孩子的时候也死去了。只有在中国那个时代的背景下才能使整个故事如行云流水自然和心酸，时代、命运、人生悲欢交织，我们的长辈、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曾经就生活在那里，那么现实的生活仿佛让人身临其境，，战争的无常社会的变革，给人生增添了更加艰苦的经历，女人的命运更是由不得自己。拍摄的技巧细节太好，让人更加了解我们的国家，我们的那一段历史，并且永远深深铭记，感恩现在！”
他停下手头的动作安静的听我讲完，然后说了句：“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的。”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杨琼讲完后喝了口桂花蜜水，不在意的说道。
“最近刚好有部片子上映，也是剧情片虽然不是老谋子的，但是评价还不错，我们今天去看看？”他说话随意，就像是在邀请她去沃尔玛一样。
鉴于他们如今的关系，同出同进，再加上一项同去看部电影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关系，只是不知道程玉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本来她打算吃完饭约程玉去辛巴克坐坐，再商量商量策略的。于是就有点犹犹豫豫的没做声。
“不是你昨天说要去看电影的吗？”施粻看到她没说话以为不愿意，当时就黑了脸，气愤道。
“昨天？昨天你也没答应啊！”杨琼终于想起还有昨天那么一回事，感情他今天换了一身装备，问了一大堆电影问题，是为了和她一起看电影啊，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
“难道你昨天是开玩笑的？耍我的是吧？”施粻的脸黑了一个层次，声音也冷了一个级别。
杨琼感到如果此时拒绝他，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就像上次因为临时要陪商环去邮局寄东西，就推了事先和他定好的一起去超市的决定，某人就整整黑了一个星期的脸色，又是嫌弃她打扮老土，又是计较早餐没味道，还总是唠叨她做人没信用，见色忘友什么的。于是这次杨琼干脆缴械投降，愉快的答应道：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去看电影的，咱们兄妹俩同吃一桌饭还没有同看过一场电影呢，走，今天就去，我请客，怎么样？师长大人满意了么？”
某人得意的笑了笑，笑意直达眼底。
………………………………………………………………………………………….
杨琼也换了件卡其色的风衣，白色衬衣牛仔裤，黑色帆布鞋。出来的时候看到施粻笑弯了眼，才意识到他们穿的真真是太雷同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和我配成情侣装的吧？”施粻为她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声音却戏谑的问道。
“你想得美，这个季节我就这一身衣服还能出门见人的。”
施粻坐进驾驶室，心情很好的启动发动机，不一会儿车子就像风一样的驶了出去。他今天开的是一辆宝蓝色的炫酷跑车，杨琼记得前天出门还是一辆黄色的，看来又换车了，在心里腹诽真是“败家子啊”。
由于时间还早，施粻刚好还有点事要去趟美国驻s市总领事馆，于是杨琼先陪他去了木齐路的大使馆，车子停在一个雄伟的白色大理石建筑的大楼面前，三米来高的围墙围住里面郁郁重重的大树和建筑群落，围墙中间有一道森严的大铁门，两边站着五六个穿绿色军装拿枪的邵卫兵，站得笔直而有威严。施粻没有打算开车进去，于是取出文件袋自己单独走了进去了，杨琼坐在车子上等他，看到进门的时候他和守门的士兵深深的敬礼，姿势气势看起来比那士兵更标准更庄严，仿佛就是天生的军人。
半个小时候后施粻缓缓走了出来，上车，按了个遥控器，车子的壁侧就打开一个暗格，他把文件袋放进去后锁好后，看看手表，差不多十一点了，于是提议先去吃中饭，杨琼欣然同意。
“去吃川味火锅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够辣够正。”施粻提议道。
杨琼心里暖笑，只是一次在他面前提过，和周政在川菜馆吃的剁椒鱼头够辣够味道，他便能从他平时如此清淡健康的饮食习惯中推断出她原来是喜辣的，只是平时自律少吃而已，但是如果问她最喜欢的什么菜，她的回答肯定是川味。
“好，太好了，我好久没吃川味了，想到都要流口水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能，我等到了再流。”
“......”
车子进了一个高级小区，停在一栋平常的居民楼前，门口站了个成熟的男人西装革履招呼客人，从外面看压根看不出来是开门做生意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装修的古典精致，亭台楼阁，雕栏玉砌，都是木质装饰，一看就是高档的私人菜馆。穿着改良优质旗袍的服务员热情的将他们领到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阁楼，轻车熟路，显然他是常客。
四川火锅，以麻，辣，鲜，香著称，他来源于民间，升华于庙堂。不同的厨子有不同的独家配方，食材的选用，底料的配置在不断的改良中，更升华出与众不同的风味。尤其是这家的的火锅，杨琼从未吃过如此够味正典的味道，吃得津津有味。于是一顿饭，两人吃的满头大汗，都感觉畅快淋漓，本来施粻也是超级喜欢川味的，只是平时和她待一起多了，也就越来越清心寡欲的了，这次刚好两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真想激动的握握手：“同志，原来你也是八路军啊！”
“你是z市人，怎么那么喜欢川味？”施粻问道。
“z市人也有喜辣的，什么麻辣粉啊，辣子鸡啊，都很地道，大街小巷随处有卖的，我上高中那会儿就特别喜欢吃，后来去e市上大学后就吃的少了。”
“我也是，以前特别喜欢吃，几乎每顿都要吃，后来上大学后就没什么机会吃了。”
出来后两人都是一身的火锅味，施粻按了下按钮，跑车顶棚自动从前往后缩进变成了敞篷车，刚好雨过天晴的空气特别新鲜，车子行驶飞快带动空气流，阵阵清风吹过他们的头发，吹散他们的气味，过往的行人不时有打开车窗看向他们这边的，惊叹一番，或者评头论足一番，让杨琼着实好好拉风了一把。
程玉迷迷糊糊的弯曲双腿，双手撑在膝盖上，朦胧的大眼睛看着对面安静的水泥小路，那是进宿舍的必经之路，起初还有零零散的几个人经过，直到此时凌晨12点多已经看不到人影，清冷而安静。程玉的身上已经湿润一片，而她却不愿意离开，她要等，要等到周政回来，把她这一片火热的心交给他，她怕错过了今夜，以后就再没有勇气了。
空气中终于传来索索的脚步声，她看到那个深深印在她脑海的那张脸。紧张而又带着酒意的声音从她口里发出来。
“阿政？”
周政顿住了脚步看向声音的方向，看到一身狼狈的程玉，连忙撑伞快步走了过去，一边开口唤道：“小玉”，一边用另一只就要扶起程玉来。
程玉借着周政的手起来，也不管湿透的全身，一把抱住周政，不分青红皂白的，红唇生涩而又笨拙的吻上他的唇，她拼命的吻她，深情而紧张，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他，她多么渴望亲近她，多么想要这样永无止境的吻他，就像多少次的梦里，他也深情的吻她。
可惜她的美梦还没短短的半分钟，就被回过神来的周政无情的摧毁，他紧闭双唇用力的推开他，程玉和被他扔掉的雨伞一起跌落在地上，她眷恋的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凄惨一笑，这结果不是早有想到过吗？只是不知道真正发生的时候会这么难受，肝肠寸断。
“程玉，你喝多了？”他的声音毫无多余的情绪，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是啊，我喝多了，才敢做我最想做的事情，阿政，我爱你！从你第一次期中考试借笔给我的时候，从你第一次期末考试给我传小纸条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整整六年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声声嘶吼，撕心裂肺。
“…..我知道，可是我无法接受你，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为什么？可是你也无法接受别人是不是？”程玉哭喊，冲过去疯狂的拍打他。
周政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理他，他只是用力的推开她后，转身往回走，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不要！阿政，我不愿意再见不到你，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程玉哭着跑过去激动的拉住他的袖子，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伤心欲绝的喊着，痛不欲生。
周政仍然没有说话，他可能比大多数人要无情，可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看着爱慕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流泪伤心，为他付出一切，枯等青春，他不是不感动，可是他不能感动，因为他不爱她，无法回报她同等的感情，若是以前他还可以装作只是好朋友，可是现在亲眼见到她原比他想象的更深厚更浓烈的感情，他怎么可以再假装毫不知情的继续享受别人的付出。
他从来都是理智的人，所以轻易傅开了程玉的手，走进了宿舍的大门，独留程玉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棕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打在程玉的心上，声声疼痛。
…………………………………………………………………………………………………………….
丝毫没有受到某人的影响，杨琼起来一身的神清气爽，拉开窗帘，外面已是晴空万里，仿佛昨夜的那场雨只是不小心下错了地方。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插上电饭煲，打开电视机仍然播放的是cctv9的《故宫》纪录片，然后一边做简单的瑜伽动作一边看电视，活动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早餐，上次一共做了五瓶的桂花蜜除了被施粻抠了一瓶走，还剩四瓶，按照每天两勺的食量，大概可以用一年。杨琼刚调好温热的桂花蜜，施粻就准时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配里面蓝色的衬衣，简单的深蓝色牛仔裤，高帮白色帆布鞋，显得双腿笔直修长，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整个人英俊而帅气，只是眼眶深处若隐若现黑眼圈。
“哟，师长大人，今天打扮的这么帅气，是要出去泡妞吗？“
杨琼没有见过施粻这样的打扮，于是有意调笑。
“帅气吗？我还有点不适应穿成这样呢？真的好看吗？”
施粻又特意走近了，让杨琼认真的看个清楚。杨琼看了看坐了下来，笑着说：“重点是你这颜值真不是盖的，不知道迷倒多少万千少女芳心，就连我也不是遭受过池鱼之灾么，还被人堵在路上教训啊，可悲可叹！”
施粻得意一笑：“长得帅又不是我的错。”
“出来遛就是你的错了。”杨琼顶嘴。
施粻放下手上喝到一半的桂花蜜，伸手轻轻拧了拧杨琼的耳朵，气闷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没说什么？我错了！”
“嗯，不错，乖。”施粻收回手，又拿起左手边的核桃夹子来夹核桃，“咔”的一声，核桃开了，他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慢取出核桃肉递给杨琼，看着她，温柔的笑道：
“其实你今天也很漂亮，特别是戴这个耳钉，我尤其喜欢。”
杨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其实我也喜欢。”
施粻低头吃着薏米粥，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也没等她回话，换了个话题道：
“平时看电影？”
“看啊，有感兴趣的片子会和同学去电影院看，有时周末没事也会找一些经典的片子在电脑上看。”
“一般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片子？哪个导演的片子？”
“剧情片，要故事编的好的，丝丝入扣环环相接引人入胜的，还要真实有内涵的，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导演只有老谋子。”
“最喜欢他的哪部片子？”
“《活着》”
“为什么？”
“故事编的太好，富贵和家珍的一生，从家珍经历心灰意冷离家出走到富贵身无分文后，家珍回到他身边后，富贵又背井离乡四处漂泊拉皮影，到富贵死里逃生回来看到家珍背着个娃儿在送开水，女儿变成了聋哑人，再到后来儿子在小学的时候被曾经一起拉皮影死里逃生的好伙伴给压死了，再到后来女儿嫁给了个腿有残疾的工人后在生孩子的时候也死去了。只有在中国那个时代的背景下才能使整个故事如行云流水自然和心酸，时代、命运、人生悲欢交织，我们的长辈、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曾经就生活在那里，那么现实的生活仿佛让人身临其境，，战争的无常社会的变革，给人生增添了更加艰苦的经历，女人的命运更是由不得自己。拍摄的技巧细节太好，让人更加了解我们的国家，我们的那一段历史，并且永远深深铭记，感恩现在！”
他停下手头的动作安静的听我讲完，然后说了句：“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的。”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杨琼讲完后喝了口桂花蜜水，不在意的说道。
“最近刚好有部片子上映，也是剧情片虽然不是老谋子的，但是评价还不错，我们今天去看看？”他说话随意，就像是在邀请她去沃尔玛一样。
鉴于他们如今的关系，同出同进，再加上一项同去看部电影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关系，只是不知道程玉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本来她打算吃完饭约程玉去辛巴克坐坐，再商量商量策略的。于是就有点犹犹豫豫的没做声。
“不是你昨天说要去看电影的吗？”施粻看到她没说话以为不愿意，当时就黑了脸，气愤道。
“昨天？昨天你也没答应啊！”杨琼终于想起还有昨天那么一回事，感情他今天换了一身装备，问了一大堆电影问题，是为了和她一起看电影啊，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
“难道你昨天是开玩笑的？耍我的是吧？”施粻的脸黑了一个层次，声音也冷了一个级别。
杨琼感到如果此时拒绝他，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就像上次因为临时要陪商环去邮局寄东西，就推了事先和他定好的一起去超市的决定，某人就整整黑了一个星期的脸色，又是嫌弃她打扮老土，又是计较早餐没味道，还总是唠叨她做人没信用，见色忘友什么的。于是这次杨琼干脆缴械投降，愉快的答应道：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去看电影的，咱们兄妹俩同吃一桌饭还没有同看过一场电影呢，走，今天就去，我请客，怎么样？师长大人满意了么？”
某人得意的笑了笑，笑意直达眼底。
………………………………………………………………………………………….
杨琼也换了件卡其色的风衣，白色衬衣牛仔裤，黑色帆布鞋。出来的时候看到施粻笑弯了眼，才意识到他们穿的真真是太雷同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和我配成情侣装的吧？”施粻为她打开车门，让她进去，声音却戏谑的问道。
“你想得美，这个季节我就这一身衣服还能出门见人的。”
施粻坐进驾驶室，心情很好的启动发动机，不一会儿车子就像风一样的驶了出去。他今天开的是一辆宝蓝色的炫酷跑车，杨琼记得前天出门还是一辆黄色的，看来又换车了，在心里腹诽真是“败家子啊”。
由于时间还早，施粻刚好还有点事要去趟美国驻s市总领事馆，于是杨琼先陪他去了木齐路的大使馆，车子停在一个雄伟的白色大理石建筑的大楼面前，三米来高的围墙围住里面郁郁重重的大树和建筑群落，围墙中间有一道森严的大铁门，两边站着五六个穿绿色军装拿枪的邵卫兵，站得笔直而有威严。施粻没有打算开车进去，于是取出文件袋自己单独走了进去了，杨琼坐在车子上等他，看到进门的时候他和守门的士兵深深的敬礼，姿势气势看起来比那士兵更标准更庄严，仿佛就是天生的军人。
半个小时候后施粻缓缓走了出来，上车，按了个遥控器，车子的壁侧就打开一个暗格，他把文件袋放进去后锁好后，看看手表，差不多十一点了，于是提议先去吃中饭，杨琼欣然同意。
“去吃川味火锅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够辣够正。”施粻提议道。
杨琼心里暖笑，只是一次在他面前提过，和周政在川菜馆吃的剁椒鱼头够辣够味道，他便能从他平时如此清淡健康的饮食习惯中推断出她原来是喜辣的，只是平时自律少吃而已，但是如果问她最喜欢的什么菜，她的回答肯定是川味。
“好，太好了，我好久没吃川味了，想到都要流口水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能，我等到了再流。”
“......”
车子进了一个高级小区，停在一栋平常的居民楼前，门口站了个成熟的男人西装革履招呼客人，从外面看压根看不出来是开门做生意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装修的古典精致，亭台楼阁，雕栏玉砌，都是木质装饰，一看就是高档的私人菜馆。穿着改良优质旗袍的服务员热情的将他们领到一个环境优雅的小阁楼，轻车熟路，显然他是常客。
四川火锅，以麻，辣，鲜，香著称，他来源于民间，升华于庙堂。不同的厨子有不同的独家配方，食材的选用，底料的配置在不断的改良中，更升华出与众不同的风味。尤其是这家的的火锅，杨琼从未吃过如此够味正典的味道，吃得津津有味。于是一顿饭，两人吃的满头大汗，都感觉畅快淋漓，本来施粻也是超级喜欢川味的，只是平时和她待一起多了，也就越来越清心寡欲的了，这次刚好两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真想激动的握握手：“同志，原来你也是八路军啊！”
“你是z市人，怎么那么喜欢川味？”施粻问道。
“z市人也有喜辣的，什么麻辣粉啊，辣子鸡啊，都很地道，大街小巷随处有卖的，我上高中那会儿就特别喜欢吃，后来去e市上大学后就吃的少了。”
“我也是，以前特别喜欢吃，几乎每顿都要吃，后来上大学后就没什么机会吃了。”
出来后两人都是一身的火锅味，施粻按了下按钮，跑车顶棚自动从前往后缩进变成了敞篷车，刚好雨过天晴的空气特别新鲜，车子行驶飞快带动空气流，阵阵清风吹过他们的头发，吹散他们的气味，过往的行人不时有打开车窗看向他们这边的，惊叹一番，或者评头论足一番，让杨琼着实好好拉风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