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京都
“尧儿，你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
满天火光，一地尸海。
恍惚间，妇人凄厉地喊声又响在耳际。
“是他们害了我们，你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男人从梦中惊醒，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后，神色微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嘴角弯了弯，一抹讽刺油然而生。
男人坐起身来，伸手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精致的酒壶，又拿过白玉杯，缓缓地倒酒，那酒的颜色竟是如血般殷红。
恰在这时，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敲了敲门，而后走了进来。
“还没有找到那个余孽？”
紫衣妖异的男人坐在最上方的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看向下方的黑衣人。
“回主上，的确没有找到。”桀站在下方回答，整张脸都被面具遮去，只留下一双死水无波的眸子。
“能在重重严密检查之下安然逃脱，倒是有些能耐。”
男人笑了声，只不过脸上却是一片阴沉，“传令下去，不惜一切找出那个余孽，就地格杀。但凡有阻拦者，一律同仁！”
“是。”领了命，桀便行了礼，然后退下了。
等他退下之后，男人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舔了舔嘴角，狭长的凤眼里满是寒意。
他千辛万苦计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在这关头，他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人破坏的。
尤其是，这个万谷村的余孽！
他可没忘记，当初要不是万谷村的人，他怎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一切的一切，都是万谷村欠他的，如今的他，可是要收债了……
——
“柳桓。”
柳桓从院子里经过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停下来一看，却是千灵以及方荆正款款而来。
“王妃。”柳桓对着千灵微微躬身，“不知王妃叫住柳桓可有什么事？”
千灵淡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一下你云柩在不在府里。”
“王爷此刻并不在府里，回来的话应该要傍晚左右。”柳桓回答，笑着说：“王妃如果有什么事不妨交给柳桓去做。”
“这样啊。”千灵眉梢微挑，看向柳桓：“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我觉得云柩最近精神很不好，有些担心罢了。柳桓你跟在云柩身侧，自然是知晓他这几日为何事忙碌，以及每日去踪。他不告诉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去问，只是希望柳桓你跟在云柩身边能多多提醒他照顾一下身体。”
“柳桓记下了。”柳桓应道。
他原先还以为千灵是来问他云柩去踪的，倒不想千灵只字不提，只是单纯地关心他们王爷。不由得，柳桓对千灵的印象更好了。
“那我先回去了。”
千灵点了点头，而后跟着方荆又回去了。
柳桓目送千灵跟方荆走远后，这才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另一边
千灵跟方荆两人回了凌薇阁后，方荆才开口询问：“主子不是想问王爷行踪的，为何……”
“本来是想问的，可是到了柳桓面前，却觉得问与不问都没多大区别了。”
千灵在窗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窗外生机盎然的翠竹，心情好了不少：“云柩他不想告诉我，我就是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柳桓还是云柩的心腹，自然事事以云柩为先，断然不会将云柩的行踪告知于我。”
说完，千灵叹了口气，不再去想云柩近日越发诡异的行踪，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方荆，雪宫的消息查探如何？”
“疾风派去的人暗自进去过雪宫几次，里面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方荆说。
“不是说布置像女子的闺房吗？”千灵疑惑，“可查出来有没有什么古怪？”
“雪宫里有一个偏殿根本进不去，就是那个偏殿据说布置的特别像女子闺房。”
想到之前疾风传过来的消息，方荆也是难得的皱眉，“那个偏殿除了皇甫长云外，别人根本进不去，就连他最信任的心腹顺安也只是守在门外，从来没有进去过。里面的打扫，也都是皇甫长云亲力亲为，根本不会假别人之手，所以皇甫长云一个月都要去那个偏殿好几次。”
听了方荆的话，千灵不由得对那个偏殿的兴趣越发的大了。
她记得皇甫长云是喜欢她娘亲的，而且当初为了得到她娘亲，甚至对她父亲下了毒手……
如果她没有估算错的话，那个偏殿的布置应该是模仿她娘亲的房间的。
等等！
千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记得之前得到的消息说，那个雪宫的出现日期差不多就是在她父母亲出事的那段日子……
千灵觉得，这个雪宫跟她的娘亲绝对脱不开关系，她有必要找个时间去祈国看看这个雪宫了。
——
“一晃，竟然已经十五年了。”
五官毫不起眼的男人站在城门外，望着城墙上那“京都”两个大字，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里是他的家啊，是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地方。
梦里的京都，有他敬重的亲人，有他挚爱的妻子，有他那衷心耿耿的十万儿郎。可是一朝梦醒，一切全都毁了。
他敬重的亲人处心积虑地要他死，他的妻子为了他自赴黄泉，那十万儿郎为了让他脱险，齐齐葬送了命……
男人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目光坚定，皇甫长云，我皇甫长风回来了，你准备好还帐了吗？
守城的官兵例行检查之后，男人很是轻易地进了城，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皇甫长风眼中一抹怀念。
他已经十五年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这京都在这十五年里都有哪些变化。敛了敛眸子，皇甫长风按着记忆向他的谨王府走去。
不太远，皇甫长风没一会儿便走到了记忆里的那个地方。
原本大气精致的府邸此刻仍在，只不过那门上的漆已经剥落，贴着一层层的封条，最外层的还很崭新，而里面早已模糊。就连门上的锁，也都被一层锈迹包裹，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果然是过去的太久了，久到这里都荒废了这么多年。
皇甫长风嘴角一抹苦笑，而后转身离开。虽然很想进去看看，但是现在还是白日，终归是不方便，所以便打算等晚上再过来。
他离开这里十五年，对于京都里很多的事情都还停留在十五年前的基础上，而且这十五年里，他也没有让鬼域的人去打听，导致于他现在对于京都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打听一下京都现状，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打听消息的最好地方，就是酒楼茶馆无疑了。
这个时候快晌午了，皇甫长风便挑了家中低档的酒楼进去了，在大堂里找了个角落坐下了，然后点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便侧耳听起了周边人们的对话。
然而听了好一会儿后，皇甫长风却是皱了眉，这些人说的大都是些京都的变化以及官家的私事，偶尔也会论论祈国现在的冯、梁两党的斗争，但是却是只口不提皇家的事，就算是有人刚提了“皇上”，邻桌的人就会连忙打断他的话，而且那人被打断后也不会再次提及，就好像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
这让皇甫长风倒是好奇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百姓们对皇家的是如此避讳。
“叔叔，介意我来拼个桌么？”皇甫长风想事情的时候，耳旁忽然传来少年清脆中又带了些低沉的声音。
皇甫长风抬头，只见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五官精致，眼眸清明，很容易地给人好感。
对于这么一个跟千灵年级差不多大的孩子，而且气质干净，并不像是什么纨绔子弟。所以皇甫长风并没有拒绝。
“请坐。”
少年在旁边坐下，而后唤来小二，又加了两个菜，一切都安置好后，少年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叔叔是第一次来京都吗？”
皇甫长风夹菜筷子顿了顿，而后摇了摇头，有些感慨：“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只不过离开好多年了，回来都物是人非了。”
“原来是这样。”少年咂吧咂吧嘴，眼中一抹光芒，不过面上仍是带笑，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菜对皇甫长风说，“叔叔你可不知道，这家店里的这道五彩牛柳可是坑的了，而且也是最不好吃的了。”
“为何？”对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皇甫长风还是挺有好感的，此刻见他指出来，瞄了眼那道菜，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所以也就顺着少年的话问下去了。
少年瞥了瞥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这才往皇甫长风这边凑了凑，而后小声说：“叔叔，你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可是个吝啬鬼。他们这儿的牛柳做的并不好吃，所以很少有人会点这道菜，这就导致了牛肉有剩下的，老板又舍不得扔，所以只要是没有彻底变坏，老板还是会用这牛肉做牛柳的。所以叔叔明白我说的了吗？”
“嗯。”皇甫长风点头，“今日倒是长见识了，小兄弟懂得真多。”
“来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少年笑着回答，“叔叔你要是在京都待久了，自然也会了解。我爹常说要体味人生，而这最好的地方自然就是这酒楼茶馆了，人世百态，在这里几乎都能看见。透过这些人，从而反省自己，若是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是否和那些人的处理办法一样？见得多了，要是还是什么都不懂，可不就是白来了吗？”
“小兄弟说的是。”皇甫长风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小兄弟的令尊是何人？”
少年微微一笑：“家父何少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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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天了，签约申请还没审核，大哭，这是要无视俺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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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火光，一地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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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害了我们，你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男人从梦中惊醒，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后，神色微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嘴角弯了弯，一抹讽刺油然而生。
男人坐起身来，伸手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精致的酒壶，又拿过白玉杯，缓缓地倒酒，那酒的颜色竟是如血般殷红。
恰在这时，一个浑身黑衣的人敲了敲门，而后走了进来。
“还没有找到那个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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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上，的确没有找到。”桀站在下方回答，整张脸都被面具遮去，只留下一双死水无波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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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个万谷村的余孽！
他可没忘记，当初要不是万谷村的人，他怎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一切的一切，都是万谷村欠他的，如今的他，可是要收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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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桓。”
柳桓从院子里经过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停下来一看，却是千灵以及方荆正款款而来。
“王妃。”柳桓对着千灵微微躬身，“不知王妃叫住柳桓可有什么事？”
千灵淡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一下你云柩在不在府里。”
“王爷此刻并不在府里，回来的话应该要傍晚左右。”柳桓回答，笑着说：“王妃如果有什么事不妨交给柳桓去做。”
“这样啊。”千灵眉梢微挑，看向柳桓：“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我觉得云柩最近精神很不好，有些担心罢了。柳桓你跟在云柩身侧，自然是知晓他这几日为何事忙碌，以及每日去踪。他不告诉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去问，只是希望柳桓你跟在云柩身边能多多提醒他照顾一下身体。”
“柳桓记下了。”柳桓应道。
他原先还以为千灵是来问他云柩去踪的，倒不想千灵只字不提，只是单纯地关心他们王爷。不由得，柳桓对千灵的印象更好了。
“那我先回去了。”
千灵点了点头，而后跟着方荆又回去了。
柳桓目送千灵跟方荆走远后，这才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另一边
千灵跟方荆两人回了凌薇阁后，方荆才开口询问：“主子不是想问王爷行踪的，为何……”
“本来是想问的，可是到了柳桓面前，却觉得问与不问都没多大区别了。”
千灵在窗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窗外生机盎然的翠竹，心情好了不少：“云柩他不想告诉我，我就是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柳桓还是云柩的心腹，自然事事以云柩为先，断然不会将云柩的行踪告知于我。”
说完，千灵叹了口气，不再去想云柩近日越发诡异的行踪，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方荆，雪宫的消息查探如何？”
“疾风派去的人暗自进去过雪宫几次，里面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方荆说。
“不是说布置像女子的闺房吗？”千灵疑惑，“可查出来有没有什么古怪？”
“雪宫里有一个偏殿根本进不去，就是那个偏殿据说布置的特别像女子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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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皇甫长云是喜欢她娘亲的，而且当初为了得到她娘亲，甚至对她父亲下了毒手……
如果她没有估算错的话，那个偏殿的布置应该是模仿她娘亲的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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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京都，有他敬重的亲人，有他挚爱的妻子，有他那衷心耿耿的十万儿郎。可是一朝梦醒，一切全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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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听消息的最好地方，就是酒楼茶馆无疑了。
这个时候快晌午了，皇甫长风便挑了家中低档的酒楼进去了，在大堂里找了个角落坐下了，然后点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便侧耳听起了周边人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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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长风夹菜筷子顿了顿，而后摇了摇头，有些感慨：“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只不过离开好多年了，回来都物是人非了。”
“原来是这样。”少年咂吧咂吧嘴，眼中一抹光芒，不过面上仍是带笑，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菜对皇甫长风说，“叔叔你可不知道，这家店里的这道五彩牛柳可是坑的了，而且也是最不好吃的了。”
“为何？”对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皇甫长风还是挺有好感的，此刻见他指出来，瞄了眼那道菜，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所以也就顺着少年的话问下去了。
少年瞥了瞥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这才往皇甫长风这边凑了凑，而后小声说：“叔叔，你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可是个吝啬鬼。他们这儿的牛柳做的并不好吃，所以很少有人会点这道菜，这就导致了牛肉有剩下的，老板又舍不得扔，所以只要是没有彻底变坏，老板还是会用这牛肉做牛柳的。所以叔叔明白我说的了吗？”
“嗯。”皇甫长风点头，“今日倒是长见识了，小兄弟懂得真多。”
“来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少年笑着回答，“叔叔你要是在京都待久了，自然也会了解。我爹常说要体味人生，而这最好的地方自然就是这酒楼茶馆了，人世百态，在这里几乎都能看见。透过这些人，从而反省自己，若是遇见了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是否和那些人的处理办法一样？见得多了，要是还是什么都不懂，可不就是白来了吗？”
“小兄弟说的是。”皇甫长风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小兄弟的令尊是何人？”
少年微微一笑：“家父何少康。”
－－－－－－题外话－－－－－－
已经三天了，签约申请还没审核，大哭，这是要无视俺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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