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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微微亮,红色霞光散落在布满白色植物的田野上,落在那两只孤单的背影上。被汗浸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们的后背上,自昨夜三更起,他们便忙碌在此。

    “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雪聚把手里的树枝丢掉了,转身离开!好像半宿的相处是个梦境,雪聚毫不留恋,只剩下韵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没有笑过,本来以为他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原来,温柔只属于铃儿……很嫉妒啊,可是,也很无奈。

    韵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里的卿灵宝剑,这把从白月山庄的创始人流传至今的宝剑,仿佛在她稚嫩的肩膀上压下了千斤重担。抬起头,似乎能从那金黄的光线里看见晗姐姐那样冷清却坚毅的容颜!

    沐浴在温水里,水柱浸湿了白嫩的肌肤,看着水里被打乱的晗的容颜,韵不禁呆住了,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容颜,忍住了眼睛里流泪的冲动。

    小憩过后,门外的丫环敲门了。

    安静地睁开双眼,那绣花的床顶,坚毅地对着它笑着,“姐,我会变坚强,不再做那个要你保护的妹妹!”

    地室内,渊依然在守护晗的尸身,为她点了一柱香,默默地注视着她。铃儿在蓝宫月的陪伴下来到了门边,抬头看了一眼蓝宫月,犹豫着。被内疚和心疼纠缠的心理,快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蓝宫月给了她一记肯定的目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曙光,那样珍贵和及时。

    铃儿离开了蓝宫月的搀扶,缓缓地走下楼梯,来到了晗的尸体的身边。

    “晗姐姐……”虚弱的声线若隐若现,掺杂着痛苦。

    渊没有反应,依旧保持那样的注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动摇不了他,他只要默默地陪着自己的姐姐就好。

    幼稚的脸上浮现了与年纪不符的悲伤,铃儿从身后环抱住了渊。十九的年纪,拥有正常男人应该具有的宽阔的胸膛和平坦的脊背,可是在铃儿的怀里,却微微地颤抖着。

    “对不起……”哽咽了。

    渊怔住了,来自身后的温暖将他从那个阴霾的天空里救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这个丫头头一次这么跟自己亲近。呵呵,可惜却是在这个时候,多么希望不要!

    “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我保证……”

    一瞬间,渊甩开了铃儿的束缚,顺势将蓝宫月拉进了地室,逃窜出来,锁上了铁门!

    “渊,你干什么,放我出去!”突然的变化让恐惧急剧蔓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铃儿冲到了门边,哭喊着。

    渊歉意地说道,“今天是庄里的大日子,你们待在这里,等他处理好了事情,会来接你的!”冷漠地转身,不敢去看铃儿,那丫头的表情不是他所可以承受的。

    隐藏在荆棘地里的地室,无人问津,精金铸就的铁门,坚硬无比。

    蓝宫月深意地望着门外的空荡荡的荆棘地,沉下了眼眸,计划里的事情可能有变化了。上官鸿在怀疑了,他要做的事情居然连铃儿都没有告诉!看着这个牢笼,对着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晗,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身边的一个石凳上,单薄的身子因为这里的潮湿的空气泛起的阴寒而颤抖。

    铃儿回过了头,看见了蓝宫月的脸色,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惊讶的神色从他的眼底荡漾开去,随即,由衷地感谢这从未有过的温暖。

    “以前,老是雪聚哥哥帮我加衣服,我告诉他很多次了,说我可以自己照顾我自己,可是他都不理我,老是把我当小孩子!”从方才的激动中恢复过来,铃儿做到了蓝宫月的身边。讲述着雪聚曾经的种种,明亮的眼里发出深蓝色的光芒。

    对她的眼睛感到诧异,蓝宫月在脑海里追溯着有关蓝色眼睛的传说,楼国……

    庄里,偌大的正殿里,各位长老就座完毕,各大门派的掌门也都到齐,注视着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的就任仪式。

    一袭纯白色的绣月服饰,韵带着雪聚制作的人皮面具,身后两排散花的童子和童女!落下的漫天花雨铺盖着她来的一路。

    韵强装镇静,眼前的长老全都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随时都有被揭穿的危险。

    人群里隐约地可以听见小声的低语,听在耳里,却那么像是在谈论着自己如何地不合适,不相像,脆弱而敏感的心弦在绷紧,每一步都加上了比以往大了十倍的力量。呼吸开始堵塞在喉咙间,涂满了粉黛的肌肤也无法掩饰因紧张而泛起的红潮。

    “等等!”如预料的那样,人群里发出一声雄浑的声响,震慑着宽敞的正殿上空。

    韵强忍住了内心的激动与不安,佯装泰若地转过身体,带着晗的面具,她却没有晗那样的处变不惊。一个十七岁的小女生的胆怯在不合时宜地产生,淹没了她此时的理智。

    “在下昨夜收到消息,有人亲眼看见白庄主死于非命,不知白庄主作何解释……”阴险的笑意混合在尖锐的话意力具有强大的杀伤力。韵一时站不稳,后退了几步,无奈之下伸出两指戳进自己纤细的手臂里,疼痛让她从紧张里醒悟过来。她不敢开口,一开口便拆穿了,她只能用她充满了悲伤和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说话的人,同时,期待着救星。

    “听说白庄主把上官鸿带进山庄了……”“江湖传言,白庄主曾经是上官鸿的侍妾。”“怎么不见白家的其余的几位公子和小姐?”一连串的提问铺天盖地而来,字字锋利,句句冷漠,都在期待着白月山庄的没落,没有人是真心来贺喜的。姐姐,我懂了,我现在懂了,你在哪里,我好怕,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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