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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房顶上的“大猫”

    濑益烈这一趟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地便能回得来,他家里头不曾请过出夜诊的大夫,便也不晓得这西京城里头哪家医馆里的大夫是出夜诊的。敲了两、三家的门,不是没人来应门的,就是来开了门讲是不出夜诊。反倒是所幸跑了进一条深街里头,敲了一家小医庐的木板门,那家大夫见他那急样儿,便回里屋去拿了个药箱,与他一道往他家那处去了。

    到了严记,上了二楼严记东家那厢房里头,见是姑娘家呆在里头,问是需不需回避,里头人答,不用回避,照且进来便是。

    那大夫进了房内,见倚窗小榻上的厚被拥着一小团东西,又见着有一张小脸露了出来在外头,红得发烫,怕是染了风邪,寒热积在体内,浊气升,清气上不了头。这时节倒是有不少这样的病患,他也有调了常备的药在药箱里。见他取了一大粒丸药出来,让这家里头的人用热水给冲化了,吹得稍凉了后,便捏着小丫头的鼻子给她给灌了下去。

    这大夫再留了两粒这丸药下来,说是一日按早晚给她冲服了便是,最晚明日午时那热也是能散尽了的。还说是让他家里头明日差人白昼时上他医庐里头取配方的草药回来煎熬后喂服这小丫头,怕是她这底子,这种强风邪散了后,也得调补调补,否则日后便是进食水米谷粮,这身子也消受不入。

    严妍应说好的,会照做的。给支付了药钱、诊金和出夜诊的额外银钱,连连道谢,濑益烈便送了这大夫出门了。

    这晚上,严妍抱了那小丫头晚了一晚上,小丫头一动不动的,要不是她身子直发着烫,还真以为她就是个没气儿的人。

    那头纠里照料了另两个小子的起居。把家里还余的羊汤粉丝与黄馍给煮了两份叫他们热乎地吃了下去,两小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跟着被带去冲了个热水澡,冲完后也只能是将脏衣裳再穿了上身。纠里想着第二早得去给他们几个买几身衣裳。

    那严妍也算是个早起的人,一般自然醒得也是早,这到了第二朝,天才是有些蒙亮时,就睁开了眼,才记起身边该是多了个小人儿。一扭了头,摸了摸她的额,竟是已凉了下来,一颗心也是放了下来,再一探小丫头那半边被子,都是她出的汗,估计那什么风邪热毒也是该给排了出来了。

    自打那小丫头醒了过来后,她就开始认窝了。说是让她去跟哥哥们住一个房,或是自己睡一个房,她死活不肯,要把她扯走,她就哭,非得赖在严妍床上,才肯睡觉。

    严妍心里也是闷得慌,是谁跟她讲的“姐姐,我妹妹很听话的”,这哪里有听话。不过其实,那丫头也就这一样上头很犟,其它的,倒也是很听话,很安静,不太爱讲话。

    只在晚上和严妍拱在被窝里头时,才会讲多一些话。严妍也就多了一样很费心神的活儿,就是晚上得哄她睡了,自己才能安稳睡去。那格林童话、童话名著好像都是几亿年前看的了,早也不记得了。实在没办法,就把迪士尼拍的动画电影,像是什么《长发公主》、《卑鄙的我》,或是英国拍的动画电影,像是什么《飞屋环游记》、《小鸡快跑》都给用上了。她准备要是在这小丫头“长大离窝”之前她这些脑中存货就都已给用完了的话,那她就要把宫琪骏出品的电影也给用上。

    越讲了故事给小娃娃听,那小娃娃越是不肯走,每晚都像一颗钉子,早早地就钉上了榻上的靠里那头,拥着被头等严妍也拱进来。不出几日,严妍就发觉自己闲扯的本事也是加强了。她本来讲个话,三两句,把个主干都交待了,就完结了,能简则简。现在是,不自主地就会多讲上两句,多扩展些。还不能自控,她都快恨死自己现在这张嘴了,嫌起了自己啰嗦。

    这晚,严妍正在跟小丫头阿琏讲《鲨鱼黑帮》,阿琏听得正入迷,小手揪着严妍的衣角是越揪越紧,两人就听她房那紧闭的木窗外像是被什么给“挠”了。

    挠了一会儿,就改成轻声地敲。

    阿琏害怕了,把头埋进严妍肩窝。严妍只怔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许就是那个无聊的人。不应声儿,也不见他走,还在那头敲着。严妍忽地很气,想着不如改日将火房外头那房檐给拆了,也不好叫那人就这么站得方便、攀得省力。

    她便跟阿琏讲:“宝贝,别怕,窗外头的是咱家房顶上的大野猫,没事儿半夜就爱来挠咱家的窗子,吵得人不得安生。”

    “那怎么办?”

    “你去把窗子开下来,赶它走。”

    “怎么赶走它?”

    “你把窗子打开,对它讲‘不要脸’,再把窗合上,它就走了。”

    “好。”娃娃五岁了,还是长得很细小,奶声奶气地接受了严妍的指使,跪了起来,又嫌冷,就钻回了被子里头,由被里蠕了去窗口,探出了颗头颅,开了那窗。

    鼓起勇气讲:“不要脸。”

    可见不着大野猫,倒直直地对上了一个人的胸口,她仰起了头,见真是一个人,虽然好看,可也害怕。吓得钻回了被子,蠕回了原处,只敢露出两颗眼睛,盯着窗外瞅。

    严妍是后悔了,想是自己也太考虑不周了,到底是没带过孩子,要是把她给吓出个什么后病可怎么好。

    不禁开始迁怒于窗外头那男人,想他大半夜的,哪儿不好去,非得来自己窗子外头搅和。

    “你来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小丫头是你什么人,做什么跟你睡在一处?”也不知是冒的哪门子酸水儿,直想把那小丫头由那被头里拎出来,扔到下面大黄那处与它做伴,她现在睡的那位置该是自己的才对。

    “得拜你所赐,成日里头,西京这王爷也不知在做些什么,都路有冻死骨了,他还有闲心大半夜地跑人大姑娘家窗子外头。”

    “你这讲的什么话,白日里头,我哪有单独功夫跟你处一块儿,也不知那癫老头子天天都来做什么?”讲到这个就更气。

    “这些都是你管的这地头上流离失所的人,着不了几件单衣,吃不上几粒米粮,腊月一过,不死上个半数才怪。”

    “……我晓得了,别拿话噎我,城里也有慈济堂。”

    “有有何用处,管得不上心,还不就是那样?”

    “知了,这事儿我会去管。来是跟你讲,你往后由真定府那头运了猪肉来,往我宅里的冰窖存着便是了,不用摆了去老头那儿,在我这儿多近。”

    “……怪不得要单独跟我讲这个,要照你讲的做的话,匀德实爷爷也不能肯啊。”

    “你管他肯不肯,他是你的谁?”

    没讲话,心里头想的是,反正比跟你可是亲多了。

    他俩讲着话,阿琏一直注意着这头窗外的“大野猫”,一直是缩在严妍怀里头,背贴着严妍的心口。慢慢地,发现大人讲的话她听不太明白,无聊劲儿上来,便打了个哈欠,扭了个身,搂着严妍就睡去了。

    这时,窗外头还在跟严妍“理论”的那个男人,好像,涌上了心头一种后知的感觉,又似是生为男人生来便有的一种情感与需求。他忽地很想叫严妍帮他生一个孩子,不,不是一个,是一打,一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