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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酒愁 上

    刚一出门,却见沈忆早已等在外面。

    “不用麻烦你了,我带它们回家。谢谢你帮忙把虎妈妈救出来。”沈忆笑着说。

    苏子夜的眼神变得柔软,“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忆笑着没有回答,将小虎们抱稳之后,飘然离去。

    这件事便就此告一段落,后来,沈忆偶尔还会过来,买一些罐头熟食之类的东西,拿回去给虎妈妈吃。她每次都会把虎妈妈和小虎们的近况告诉我们,小虎们在她的照料下成长得很好,很快就要断奶了。等小虎们能够自己捕食之后,她就离开。

    去投胎,也许下一世,在她出生不久之后,也会遇到这样一群保护她的人。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这四只小虎一样幸运。

    才闲下来,某天中午刚过,突然接到路博的电话。本以为他想找我出去或是聊天之类,接了电话之后,那一头却沉默了许久。

    “林子岩,陪我出来一会儿好吗?我在xx酒店等你。”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甚至不等我开口,路博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不知是因为什么事而影响了心情。

    我和苏子夜说过之后立即动身前往。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不安,好像一块巨大的乌云压在头顶,不久就会有一场雷雨降下的感觉。

    我到的时候路博已经到了。他坐在角落的座位上,要了一桌子啤酒,一口接一口的喝。桌上没有其他食物,他只是不停的喝酒。

    我走过去拦住他刚要送到嘴边的酒瓶子,按在桌上。“怎么了,你怎么要了这么多酒?”我问。

    刚进来时只是注意到桌上有许多酒瓶子,靠近才发现,这里面大部分都已经空了。想必路博已经在这喝了有一会儿了。

    路博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酒瓶子继续喝。

    我有些不高兴。把我叫来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看他喝酒?我再次抢下他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在桌上。瓶底撞击桌面发出很大声响,将周围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但我和路博谁都没在意,我紧盯着他,他却无神的看着桌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压低声音问他。

    路博重新拿起一瓶酒,仰头一口倒下。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划过脖子,流进衣领。又是一声惊人的响声,路博放下酒瓶,按着桌子大口喘息着。旁边的顾客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我不想听。

    “林子岩,别问那么多了,我是找你来陪我喝酒的。”路博终于开口。

    “好。”我应声,也举起手中的酒瓶一口喝下。

    啤酒与白酒不同,很苦,却不辣,也没有回甘。我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我必须要陪路博把这些酒喝干净。我们好像在攀比着谁的速度更快,一瓶接着一瓶,几乎不停。

    身旁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们两个却依然坐在这里,一直到太阳下山。

    “好点了吗?”我抹干嘴角淌下的液体,看着路博,已经有些头晕了。

    路博比我还要严重一些,几次见他要趴在桌子上,却又挣扎着直立起来,继续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酒瓶子。他好像丢了灵魂,现在的他,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

    直到酒店的服务员来催了,路博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最后我没办法,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费力把路博拖上去,带他回了苏子夜的店里。

    我本来打算带他回家的。但是想到他最近住在姥姥家,那边我不认识,何况让他父亲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最后决定先带他回到我那里。

    苏子夜见我带着烂醉如泥的路博回来并没有说什么,还帮我照顾了他一晚上。他躺在我的床上,因为醉酒经常说梦话,还翻身掉下床好几次。我们一面要照顾店里一面还要照顾他,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了。

    “他怎么了?”苏子夜问我。我摇摇头,“一直陪他喝成这样,他也不肯说因为什么。”

    “明天再问问他吧,出了问题就要立即解决,拖着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最后可能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苏子夜淡淡说。

    “嗯。”我看了路博一眼,虽然偶尔还会乱动,但似乎比刚才平静许多了。

    第二天中午路博才醒来,因为头痛而坐在床上揉着额头两边的太阳穴。

    我拿了杯温水给他,“感觉怎么样了?”

    路博揉了揉眼睛,“没事。”接过水,一口饮下。

    “有什么事最好说出来,放在心里只会更痛苦。”苏子夜在门外冷冷的说。

    说及此处,路博忽然发疯一般痛苦的抓着头发,像是要把头上的每一根头发头撕扯下来。我急忙拦住他,安抚他的情绪。

    好不容易让他停止了动作,之后却又是死一般的沉寂。苏子夜示意我离开,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正要关上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路博虚弱的声音。

    “林子岩,不要走。”

    我看了苏子夜一眼,他点头默许。我把门锁上,坐在了路博身边。

    我什么都没说,路博也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也许他现在只是需要有个人在身旁。多说无益。

    “林子岩。”路博突然开口,还在发呆的我被吓了一跳。不等我问他什么事,路博开始自言自语般说起来。

    “你有过被抛弃的感觉吗?”他问。我想了想,被亲戚们像足球一样踢来踢去,应该不算抛弃吧,而对我来说真正的至亲,父母,奶奶,都不曾抛弃过我。

    我摇头,“没有。”

    路博的脸埋在手掌中,一声叹息之后,再次陷入沉默。

    “林子岩,我没有家了……”路博的手掌中传出的声音,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