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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红叶飘海久难图,月淡竹幽遇奇缘

    第六章:红叶飘海久难图,月淡竹幽遇奇缘

    却说那日,晚风习习,鸣泉本随老爷去那柳府的,一行人到了后江御风便差鸣泉、朱安几个回府,告江夫人勿候他们回府中用膳了,且吃饭歇下吧。恰巧这沈沫尘,知江洋醒了,看望过后就瞒着江母去了凌云山庙中,路途有些远,只得赶了些早去了,她知自已有身孕,也无心挂碍了,只待明日即是初一,赶着天明拜祭拜祭,但求江府平安,江洋也别生他端了,怕这江母担心。这江洋自小对嫂子亦是极好的,沫尘只是嫁了这江海,有苦难言;而她对江洋不知是一种源于母性的爱还是弟弟的爱;沈约妻妾甚多,她的母亲仅有这一女,况且她并不很受父亲宠爱的,这便是她性格隐忍的原因之一吧!平素话语不多,待人接物极是周到。自来这江府上下也听其管制,只是这江海让人嗟叹,江老爷亦是恨铁不成钢。好在这江海娶得一位好媳妇管了些。虽说这沈沫尘生得仪容俊俏,貌若天仙,青葱玉指似兰花,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只是这江海并不爱这妻子,让人费解。江海**,江海好女色……这是江海给沫尘留下的印象,他们结婚很多年也只有一个孩子,名曰:疏影,取自林和靖先生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约黄昏。因疏影此时尚幼大家只叫唤长小姐乳名:丫丫。江海的确其貌不扬,体态臃肿,可在沫尘心里他是个有涵养的胖子,难道他懂得知识却早已化作身上的肉不成;这自是我们打趣不成。我们该说那些是江海爱过的女人还是仅仅是他玩过的,他肉体的排解情感的宣泄。

    他爱过的只有一个人,那流淌在他身体里的女人的味道,他所有的感知,性梦的幻象都只是那一个人,那个得不到却挣扎心里的人,只是那个女人爱的却不是她,他不懂她,他从来不知在她心里她是一个怎样的自己,当他结婚前夜去找她,如果即便背弃婚约,他也不在乎,她还是漠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满足了她,只是摇头,不吐只言片字,那阵寒意冷透心扉,仿佛心都结成冰了。

    想必大家已知我们所说的这位让江海魂牵梦萦的女子是红叶了;红叶自幼便照料着江海,她深知其为人。虽然府中上下皆道他的不是,他知道这些因自己而起。那个江海不过是个用面具度日的他,仅有在他面对红叶时,我们往往看到那个最真实的江海,不是别人口中的**成性,不是见色起意,不是庸碌无能……

    却说,二人在宿云阁,江海将这些年的所有尽发泄于她身上了,再也不管不顾,不论这红叶愿意与否。红叶只是哭着,末了却没了言语。

    这些洛洛自是不知的,她看着房里的那幕,五味杂陈。赧红了脸,恍惚间不慎碰到门,正吓的一怔,底下也略略听闻小厮们道说江海的不是,这是个**成性之人,平常因顾着些江御风,江夫人,在府里有些收敛,这几日见江洋病着,家里都忙着,谁还管他呢,自是按耐不住了。谁知这捂着她的不是别人,却是鸣泉。鸣泉忙拖着她避匿到他处。

    “姑奶奶,你怎地跑这来了。大公子的事可别挨着,不然管你是谁有你的受了。”鸣泉正说着。

    却似旁边好像有了些动静,怕是这江海有所觉察。

    “此话从何说起,我曾记得哥哥不是这样的!”洛洛很是诧异。

    “大公子,并非姑娘所想,这些年来,公子待红叶姑娘不同他人,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自婚后也不知因何,公子便只是借酒消愁,迷恋酒色。红叶姑娘不是不爱大公子,只是埋心里。不知为何爱着,却不能在一起。公子是不知红姑娘爱他的。总是装作满不在乎,姑娘切勿道听途说。不然,大奶奶便不会那般死心塌地爱着了!”鸣泉笑笑,挠挠头。

    “你个小子,管主子的事倒是多,尽乱说,赶明儿去汐霏姐姐那告你状去,呵呵。”洛洛打趣道。

    “姑娘尽嘲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汐霏才不瞧我呢,你去说说,不定倒使得汐霏顺便想起了我。”鸣泉只作若无其事态,心里可悬着。

    “好额,看来不必待到明日了,我且先去汐霏姐姐那坐坐,顺道和夭夭姐姐叙叙旧去。”潇潇故意激他。

    这两人正说笑着,洛洛一抬头忽见远远的见水仙井边,一束光照着,雾气蒙蒙,像是有人,迟疑一下,用手指指,鸣泉扭身看去,却不曾看见什么,以为姑娘逗他乐呢;这一说偏说有,一又推说无人。可这洛洛越看越清晰,像是个孩子,离井越来越近,像是要跳,那孩子像疏影,是的,那是丫丫。那刻,洛洛似乎忘记了害怕,只觉那孩子要轻生。

    “鸣泉,那就是丫丫,她要跳下去了,快,快啊”洛洛边说边拼了命的往井那处跑。可鸣泉眼睛揉疼了也没看见啥,便随着追去了。

    可追至井边空落落的,什么也不曾见,鸣泉说:“姑娘是否看错了,我真不曾见井边有什么孩子,姑娘就别逗人了。”

    “我真看见了,就那样下去了。可是……先别管那么多,你且先去大奶奶处瞅瞅,我在这等你,姑娘真不逗你,这么大的

    事,岂是说了乐呵的,你且先去,我在这守着,等你消息。”

    鸣泉半信半疑的,见洛洛姑娘说到这份上了,反正去下也无妨,自己不过多跑一路腿。倒也没什么。便诺诺应着往沫尘住处——秋水阁去了。

    却说,洛洛挨着井边坐着自上井底看去,深不见底,虽说盛夏时节,然这井却煞是冷清、沁人心脾,仿佛飘着一股淡淡的女子身上的幽香。看着鸣泉已走远了,洛洛一个人呆着也甚是无趣了,这时候已是不早,入夜渐渐深了。感觉周身已觉凄冷,便来回走动着,见那水仙井边的竹子已长了好些高了,挨着亭子,青翠欲滴,宋人吕渭老《浣溪沙》曰:

    做得因缘不久长,惊风枝上偶成双。归来魂梦带幽香。灯下揉花春去早,竹间影月索归忙。十年前事费思量。

    可谓生动;林和靖改江为竹影为疏影历来为人所称道,却想着丫丫,果如其名吧,也不知现在如何,但愿自己只是多虑了。想着想着,谁知忽地挂了阵风来,好生奇怪,却见风过之后,井边却站了个美人。莫非仙女下凡尘,然洛洛不知,硬着头皮,盯着那女子,也无处可逃。这女子竟是何人呢?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