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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张琪儿

    这夜突然阴冷起来,风也愈来愈猛,明诗彬也加紧脚步往回赶,这是要下雨的形势,下人在前引路用的灯笼也被风吹的乱摆,灯光摇曳着身影,斜斜地在暗夜里前行。

    刚到住宿院口,凄冷的雨滴便下了起来。下人直接把明诗彬引到了蓝馨儿住房的对面,张琪儿和蓝馨儿在一个屋子里面。明诗彬示意下人什么都不准备了,他确实是感觉好累了的。

    下人打了洗脚水送进来放好,轻轻地退了出去,明诗彬坐在桌旁盯着桌上的茶壶,他的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他第一见到张琪儿,他在开封遇见的张琪儿,那时候的张琪儿就如现在一样不怎么说话,那会儿他固执地以为自己可以让她开口笑。结果俩人在雨天里在晴瑜的作证下比了场武,他轻敌结果被张琪儿一个鸳鸯腿踢到了湖里。那个狼狈啊,他还是个旱鸭子,虽然湖水不深可他喊的救命却很急。这样的结果倒是把琪儿逗乐了的,那天对于明诗彬来说算是奇耻大辱了,虽然就他们三个人知道。随后的岁月,明诗彬也是因为这档子事就更努力练功夫了。他每每练功的时候就会想到雨夜里她那灿然的笑。

    随着张琪儿奉师命下山,投入公门。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多了,这时间长了,这么多的人都很默契地认为张琪儿是最合适明诗彬的。明诗彬的大哥也曾追问过明诗彬的意思,明诗彬虽然事事都听大哥的,可这感情的事情,他让大哥别担心,他想成家了的时候再提。

    琪儿这么个年龄也算是大的了,家师也催促过,可琪儿的心完全是在明诗彬这里,她就想等明诗彬真想成家时候,她笑着跳下湖里救明诗彬的那瞬她心里就下决定,嫁人一定要嫁这个第一个这么近接触的,让她笑的男子。

    明诗彬从那烦恼的过往感情思绪里出来,外面已经风雨交加。他踱步到窗前,想关紧那被风吹的吱吱作响的窗扇。他不由的打开窗看那对面馨儿的住房,雨凄凄地下着,风大却没雷声。他还想这要是蓝馨儿听到雷声定会吓坏的。

    蓝馨儿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这让明诗彬心里莫的一惊。他想关窗,可这时候,一瓦片破碎的声音传来,明诗彬立刻意识到房顶有人,他一个纵身越到窗外,到外面瞬时淋了个满身,他蹬步窜到屋顶,屋顶一片黑暗,他紧帖屋顶让眼适应这暗黑的夜色,可什么也没有。他突然想到蓝馨儿的屋子,便施展轻功踏到她们屋顶,依旧什么都没有。雨依然瓢泼,明诗彬身上登时便全湿透。

    他这刚稳住脚,蓝馨儿屋子里便折射出一个人影,直奔明诗彬所居屋子,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张琪儿的。琪儿没有着外衣,显然是仓促间就奔了出来。

    明诗彬脚发沉,他在犹豫要不要与她见面。琪儿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形,暗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她一个回身拉开了门。夜的风吹的琪儿鬓发摇曳,那单薄的衣服被风吹的隐约可见那冰雪的肌肤。她看对面的自己设的窗,没有变,这才安心。她默默地看着对面屋子里穿出的灯光,突然想明诗彬回来时是否也这样注视过,是否有想过自己。

    想到这里她莫名地笑了,害羞了的。明诗彬在屋顶看到门口她那轻轻的微笑,顿时觉得这雨夜似乎暖和了许多。他是宁愿看她这么笑的,甚至是觉得她的笑是最美的。

    她想合上门,可这么一想,如果他回来怎么办。就留了一扇,她这会才觉得夜风的凉,她拢着肩慢慢欣赏着这个屋子,似乎这就真是他的屋子一样。她踱步到他的床前,她轻轻抚着那干净的床单,不由的又笑了。因为她想到了他们如果成亲,如果洞房,她脸都红了。

    明诗彬还在想,还在犹豫。他要不要下去呢,透过窗他看到了琪儿进了卧室,他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姑娘是要干啥!

    琪儿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她侧身依着床帮坐了会便想躺下感觉下那床,然后就平静地躺着看天花板,她现在脑子净是想着如果他回来了,她要怎么跟他说话。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单独在一起了,她感觉最开心的就是曾三个月陪同他去办案子。从中原到江南,虽然中间穿插各种江湖人士,可是唯独的是他不变。她想着他们的曾经,她忧伤他们的默默,她开心他们的并肩。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入了眠。

    明诗彬飘然而下,雨水已经淋透了他的身体,他看着熟睡琪儿,却束手无策。他很清楚他动作稍微发出点声音,琪儿许就会醒过来。可看她蜷缩着睡的那么安稳,那么香甜,明诗彬退步了。他轻轻关了窗,关了门。他湿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依然熟睡的琪儿,我是不是该给她盖好被子。他这么想着就来到床前,为她盖好被子。她显然睡的很实稳,他轻轻叫了叫她的名字,轻到似乎只是心里的声音,他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

    他缓步回来到桌前,看那摇曳的烛火,心里只剩苦笑了。轻轻为自己倒了杯茶,他抿了口才觉得,这是真冷啊!虽然他养尊处优,可很多事情他还是亲力亲为的。这屋子不像蓝馨儿屋子还有外室,这下可好了他是彻底没地方睡觉了的。他尽量小声地把自己弄干,外面雨滴依然泣诉,明诗彬从那孤单的烛光上收回目光,渐觉困顿,他再次看那熟睡的琪儿,她显然是进入了梦乡,转头吹灭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