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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朝颜

    说是晚点回去,可事实上赵聿等到了第二天晌午也没等到阿溯回来。短短两天时间,阴阳城的惨状就不知道被哪位英雄捅了出去,连带着朝颜的消息也被捅了出去。这下群情激奋,天下之人十之八九都开始涌入兆州城。有的是亲朋好友同样中招不得以前去求药,有的是希望能亲眼见证朝颜的风采,还有的纯粹就是去凑个热闹。

    眼看阿溯就此失去了所有消息,赵聿看了一眼病榻上的自己老爹,咬咬牙提笔留书一封,带着赵老先一步踏上了前往兆州城的路。

    那阿溯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看着赵聿一路狂奔离开了冷泉楼,阿溯也是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神色貌似太过阴沉了些。

    但是这些不是他应该纠结的地方。付了酒钱之后,阿溯出了酒楼,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弯弯绕绕来到一户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小院门前,两长两短地轻轻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门被小心地拉开了一条缝。门里的人看清阿溯的身影后,迅速的把他让进了院内,然后探出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缩了回去。于是院门很快又重新落了锁。

    这院子从外面看上去虽然普普通通,但是进到里面一看,到处都是四处奔走的人,手中抱着整卷整卷的纸页,上面写满了不同人的字迹。虽然人很多,但院子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阿溯进了院子,向着内院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往路两边避让开来,纷纷向着阿溯的身影行礼。阿溯径直从他们身边快速掠过。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外,人们才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阿溯来到内院,推开主屋的大门。主屋完全是按照书房的样式布置的。坐在书案后一身石青色长衫的青年猛地抬头,和阿溯来了个对视。

    “阴阳城的事查得怎么样了?”阿溯走到书案前倒了杯茶,顺手拿起青年面前的卷宗看了起来。

    青年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看了看已经到了阿溯手上的卷宗,叹了口气:“在守阳城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带你那个朋友去武林大会的么?怎么又搅合到这件事里来了?”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吧……”阿溯放下茶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且什么时候酒醉府的情报居然会失灵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没能在事前得到消息,就算是到了事后这么久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确认,就连最新的消息也还是我自己带出来的。看来,酒醉府的人手需要抽个时间整顿一下了。”

    青年打了个寒战,尴尬地咳嗽了两下,试图转开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你这次来看我们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嗯。别告诉我你们会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关于‘朝颜’的那些传闻。”阿溯的看向窗外,神情不怎么愉快:“居然敢这么挑衅,真当酒醉府没人了是吧……”

    “呃……那你的意思是……?”那青年试探着问道。

    “铭书,去找找关于这次阴阳城出现的毒药的消息。”阿溯转过头,看着他继续说到:“对了,还有我的那身衣服,也一起捎来吧。”

    “你这是要接下这战书喽?”谢铭书笑了起来:“难得你也会赌气啊!”

    “这不是赌气,这是顺水推舟。你不觉得‘朝颜’神秘得太过了么?有时候,过分的神秘只会让人失去应当的敬畏之心。”阿溯看着他,也微微一笑。

    心照不宣。

    “那……”谢铭书站起来,对阿溯深深地行了一礼:“酒醉府总管谢铭书,拜见府主大人。”

    ……

    第二天的午夜的时候时候,谢铭书轻轻推开主屋大门,就看到阿溯一手捏着本医书,一手撑着头,陷入了并不怎么踏实的梦境中。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地唤了一声:“府主,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

    阿溯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谢铭书,揉了揉太阳穴,站起了身子。

    “我睡了很久么?”阿溯的眉宇间透着疲惫,但是神色透着点欣喜。他翻动了两下手中的那份医书,提笔把面前的药方最后再完善了一下,然后递给了谢铭书,挥了挥手:“去吧,我要在明天醒过来的时候见到成品。”

    谢铭书接过方子,苦笑了一声:“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说你一个还未加冠的孩子到底是从哪学会的这些东西?”

    阿溯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就向房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目所见者,未必真;耳所闻者,未必信。我的秘密不外乎如此了。”

    也不知谢铭书明白他的意思了没有,阿溯已经自顾自的进到临时休息用的客房里补觉去了。

    “未必真……未必信……”谢铭书一边收拾着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书籍,一边皱着眉头仔细的猜测着阿溯的意思。

    “他的秘密,呵……那又岂是我能猜得到的……”谢铭书抱起收拾完的一堆书本,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次日,阿溯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大亮。推门而出的时候,正看到谢铭书一脚踏进他的这间小院里。

    “药做出来了?”阿溯问到。

    “不止做出来了,而且已经有在阴阳城惨遭池鱼之祸的兄弟以身试药,此时已经完好如初。这药,简直是神了!”想起刚才见到的疗效,谢铭书不得不叹个服字。

    “那就好。”

    伸手接过药瓶,阿溯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惜昨天赵聿就耐不住性子离开了,让赵老平白多受了两天的苦,不然我倒是可以现在就帮他这个忙,解决掉那毒。”

    “府主,您准备何时候起驾?”谢铭书小声询问到。

    阿溯把药瓶收进袖中,微微一笑:“准备车辇,沐浴更衣,三刻后出发。”

    “是,大人。”谢铭书行礼退下。

    阿溯目送着他出了院门,仰起头看着天空。细碎的阳光穿过层层枝叶落入他漆黑的眸子里,不禁让人感慨真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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