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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青春的故事

    一个人,无论长大后变成什么样,坚韧果决也好,倜傥风流也好,卑微怯懦也好,冷酷豪迈也好,没有在青涩年代轰轰烈烈的谈一场很傻很天真,很纯很浪漫的初恋,想必都会是个很大的遗憾。

    就如同你三岁的时候可以撒娇,到了二十岁时就不宜,你可以二十岁时候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正所谓年少轻狂,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一点也不伤大雅,反而以后的岁月会把这段美好的记忆永远的留在脑海中。

    很多事情是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和金钱无关,和地位无关,只和年龄有关。因为时间,才是造物主手中最致命的武器,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

    坦白的说,方文轩的性启蒙是比较晚的(当然和九五后的小孩更是无法同日而语),和他受的教育以及处的环境有关。比如他面对王珊或者是敏敏的时候,即使对方是秀丽漂亮的青年女子,他的思维也固定在这是朋友是姐姐的范畴,没有向性之间的关系有哪怕一点的联想。

    感谢权凡梦和邱雪晴,少年方文轩的心里被投下了几颗石子,有了几处涟漪,慢慢的做为男人的意识在苏醒,一面新的窗户渐渐打开。和那两个女孩短暂的相处,还不能让方文轩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但当他有机会天天面对邵雅静的时候,当他慢慢的感觉到女孩美丽外表下的善良和善解人意之后,爱情的嫩芽终于慢慢萌发,不可逆转了。

    方文轩自诩成熟多智,但当第一次恋爱来临的时候,他和其他十六七岁的男生也没有多大差别。当然他坚持认为自己的智商还维持在原有的高水准。运动会时的表白,方文轩得到的是沉默的回应,而不是邵雅静以前实践过多次的礼貌而坚决的拒绝。

    表白和沉默仿佛是方文轩和邵雅静之间一个秘密的契约。有了这个契约之后,两人仿佛有了新的默契。

    上课时会不时有的相视一笑,走在一起时常常有短暂而深情的对视。方文轩的心里仿佛充满了快乐,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但量很多无处不在的物质,填满了他的心和脑,以至于装不太下其他的东西。

    当萧橘玲兴冲冲的来告诉儿子书店下星期天正式开张的时候,他也只是简短的“嗯”了一声,问起他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议,他简单的摇摇头,让母亲的兴致很受打击。

    这一天,下午第二节课是全校老师政治学习,学生们就要有难得的一节课自由活动的时候。

    方文轩,邵雅静,易博明,孙天骐,陈梦楚,王颖儿六个人坐在篮球场边,看一场高一的班级间比赛,高一四班对高一五班。

    篮球是中辅仁中学的传统体育项目,开展的很是红火。校女篮男篮都是市高中队伍里面的劲旅。陈梦楚和王颖儿两个女生是邵雅静在班上最好的朋友。

    通常在一个耀眼的女生旁边最亲密的往往是一些不那么耀眼的同性朋友。这个定律在这儿也适合。两个女孩子都是很平常的相貌,不过陈梦楚的个头很高,身材很是不错。

    王颖儿的脸圆圆的,脾气很好,说话细声细气,一副邻家小妹妹的模样。自从运动会以后,方文轩和邵雅静更频繁的一起进出,但通常旁边都有几个电灯泡,而通常电灯泡就是这四位中的某一位或某几位。慢慢的,这个六人团体就成型了,相互之间也了解更多。

    在和邵雅静接触倍增之后,易博明和孙天骐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易博明简单的一个字评价,好。他并且说,权凡梦邀请方文轩和邵雅静什么时候周末来个双重约会。

    方文轩恨恨的想,易博明你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怎么在权凡梦面前就关不住嘴巴呢!

    方文轩甚至还试探易博明来着,他问“要是权凡梦吹枕边风挑拨我们兄弟感情你会怎么做?”

    易博明回答道:“她不会的。她常常说你好呢。”

    方文轩只好去旁边吐血。孙天骐不出所料说了一大通,但归根到底他觉得邵雅静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

    辅仁中学平常班级女子篮球比赛有个特别的规定:校女篮的队员不能参加,因为校女篮的训练很专业,比其他人水平高了太多。所以比赛显然是业余的水平,不过就年轻女孩儿穿运动衣短裤跑来跑去也是很吸引人的。

    这里面最受欢迎的显然是四班一个穿着24号队服的小姑娘。小姑娘有那个时代最典型的美人特征,瓜子脸,白净皮肤,小小的嘴,有精致的五官和漂亮的刘海。

    她速度颇快,投篮虽然也是前推式,不过命中率在里面也相对算好的。美女再加上球技不错,得到的喝彩当然最多。加上不知为何,今天的观众除了方文轩他们这群纯粹看闲者之外,9成都是高一四班的学生。

    五班这面,方文轩看到郝鹏站在另一面的场边,默默地看比赛,便朝他招了招手。五班的绝对主力显然是5号,一个绝对说得上高大健壮的女孩,骨骼比大多数同龄女生要大不少,她的五官并不难看,但是显得比较粗一些。浓眉大眼放在男生身上是英俊,放在女生身上很多人就不喜了。

    再加上她的头发极短,象男孩子似的,方文轩倒觉得她有一股英气扑面而来。

    方文轩左边坐着易博明,右边是邵雅静。邵雅静偏过头,轻声问方文轩:“24号是不是很漂亮?”

    方文轩小声说“比你差远了。”顿时招来一顿白眼,这就是典型的两个恋爱中的聪明年轻人之间的愚蠢对话。

    正咬着耳朵,有人搭着方文轩的肩头,挤到他和易博明之间。方文轩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水的味道,偏头一看,原来是权凡梦。

    她笑着说:“今天早溜一步,到你们这儿来转转”,然后很自来熟的和三个女生相互自我介绍。

    方文轩对这个狐狸精是很有几分忌惮的,他端正的坐直身子,眼睛只往球场上看。

    权凡梦却是不放过他,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眼光不错哟,我见犹怜。”

    方文轩不回话,微微偏头,看见邵雅静投过来有几分疑惑的眼光。

    方文轩看见权凡梦和易博明亲亲密密的咬起耳朵来,偏头低声给邵雅静说:“易博明的女朋友。”

    邵雅静睁大眼睛“跟你很熟嘛。”

    方文轩解释道:“帮过一个小忙,一起吃过一次饭。”

    刚说完转过头去,冷不防权凡梦凑近他,很轻的问:“初吻没有了?”方文轩眼睛跳了跳,忍住没有脸红,心里怒骂,易博明,赶快把你这个狐狸精带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关于易博明和权凡梦的关系,方文轩始终觉得自己的好朋友是被动的一方,但奇怪的是有时候易博明又很能压的住场子。

    方文轩当然不会盲目主观的用自己的观点去干涉他们的交往,不过他确实含蓄的间接的问过易博明对权凡梦的看法,易博明只是简单的说,权凡梦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心肠很好,两个人在一起也很开心。

    开始尝到恋爱滋味的方文轩倒是慢慢的同意他的看法,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就如很多人误读邵雅静一样,也许只有易博明才能看清真正的权凡梦是怎样一个人。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比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比分却是咬的紧,16比14,5班领先2分,至少一半的球是那个5号投进的。最后一次机会,四班把球交到24号的手中,小姑娘把球回给一个队友,然后突然启动摆脱了防守她的球员.这个时候她的队友把球传回到她的手里,算是一个相当精妙的配合好正准备上篮的时候,对方的5号从斜刺里冲过来补防,她速度很快,两个人斜着撞在一起,球被一干扰,投出了个三不粘。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结束,5班获胜号左肩似乎被撞了一下,她揉着自己的肩膀,很疼的样子。

    看球的人本来男生居多。此时见美女要输球,更是就是一边倒的支持四班,这些攒粗叫嚣着犯规的大多是24号的拥泵。

    大声叫喊“犯规”的声音响彻篮球场,本来只有几个比较活泼的男孩子再喊,这一下子大家都不依起来,场边一片鼓噪声。有人在大喊,犯规了,犯规了,裁判瞎眼了吗?大多数人不过站在场边起哄,但是那四五个带头喊的男生走进场内,径直朝着五班的5号走过来,嘴里叫着“男人婆,过分了,打不过就搞犯规。”

    5号冷冷的看他们一眼,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那几个家伙不知道是被突然的莫名其妙的班级荣誉感所刺激,还是潜意识里想要讨好美丽的24号,却是不依不饶,言语间就有些难听的话出来。

    方文轩这边几个女生已经皱起了眉头,权凡梦扬了扬眉毛,她刚才忙着和易博明咬耳朵,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侧头去问孙天骐。

    5号还是不加理睬,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伙人,准备离开。方文轩看着她有些孤傲的侧影,心里就有一股怒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站起身来,大声说:“输了就输了,几个大男生怎么象泼妇骂街一样?丢不丢人?”

    那几位虽然骂着5号,但对着一个女孩儿也做不出别的什么,突然听到有人接声,就象吃了兴奋剂一样朝着新目标冲了过来。

    为首这位阴阳怪气的:“哟,还有男人婆的粉丝,好难得哟!”

    说怪话方文轩是丝毫不惧的,他冷冷看着对方,嘲笑道:“几个男人就会口出秽言骂女生,我看你们连女人都不如,当个太监说不定人家都嫌弃。”

    这句话说得恶毒了,对面几位叫嚣起来:“嘴贱讨打”。

    易博明早就站在旁边,走上一步,说:“现在高一小的孩很嚣张啊。”那几位当然不服,大骂道:“高二高三就特么了不起呀,我们一样打。”然后一呼啦就冲过来好几个人。

    谁也没想到最先出手的是孙天骐,他一把把前面一位仁兄一把推开,大叫道:“唧唧歪歪,要打就打。”

    双方的推攘一触即发。有人对着孙天骐就是一拳,方文轩看的清楚,他的眼力和反应灵敏度已今非昔比。

    在孙天骐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之前,方文轩一把抓住袭击者的拳头,那人使劲挣扎了几下,却是挣脱不了。

    方文轩叫道:“慢着”,把那人拳头放下:“刚才球赛打的不服气,要打架定输赢也很好。你们还是定下道来,是3个对我们3个呢,还是一大群人一起上,我们这就一起上北山坡上面去打,免得谁输不起要跑去叫老师叫保卫科的。”

    旁边一个声音插话道,”是四个”。方文轩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郝鹏已经站在他身后。

    人群里有人在阴阳怪气的说:“郝公子,我们好怕哟。”方文轩朝郝鹏笑笑,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帮人。

    方文轩其实心里清楚,辅仁的绝大多数在校学生不比那些拿着钢管劈刀进来砍人的混混。学校的校规很严,如果动用器械打架的话多半会被开除,而谁也不愿冒这个险。一般学校如果起冲突,以对骂为主。

    偶尔打起来,也是以恐吓为主。说白了,就是要吓住对方,如此而已。

    方文轩摆出一幅打架老手的样子,那边的人其实已经有几分怵了。再加上刚才方文轩把那个气力最大的一手抓住,让他动弹不得,已经多多少少震慑住了对方。

    但面子不能丢,正骑虎难下的时候,四班的24号走到两群人中间,柔声对方文轩他们说:“球输了,大家有些火气是难免的。”又转头说:“大家来加油,还没感谢你们呢,一起去吃东西吧。”

    轻轻推着当头一位往外走。那帮家伙有了个台阶下,骂骂咧咧了两句,也就跟着走了。

    孙天骐怒道:“md就让他们走了?”

    看着方文轩。方文轩感觉邵雅静在轻轻的拉他的衣角,便笑着对孙天骐说:“这帮傻逼别把他们太当真。”

    又转头对郝鹏说:“我们这个彭城f4不错,以后可以多演练演练。”心里对高一四班这位24号美女的手腕很是佩服。

    那边5号看见事态平息,转身径直走了,也没和方文轩他们打招呼。方文轩对郝鹏说:“你们班的mm很酷啊。”

    郝鹏点点头:“她很酷的。”

    那边权凡梦也凑到邵雅静跟前说:“方文轩看起来是个老成的,说起打架也磨拳擦掌,这些男生都够幼稚。”

    邵雅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近几天,母亲因为忙着书店的事,完全没有时间做饭。方文轩也就有了借口在学校吃食堂,傍晚的时间可以和邵雅静厮混在一起。萧橘玲对方文轩吃食堂的事儿有些内疚,因为自己为了忙生意没办法照顾好儿子的生活。

    殊不知方文轩对此更内疚,为了谈情说爱,把妈妈的生意通通都抛在一边。方文轩想着几天都没去书店看看了,就和邵雅静说今天不在食堂吃饭,放了学就去书店开张以后的营业情况。

    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方文轩就背起包,和邵雅静打个招呼,出了教室的门。刚走出教学楼的大门,有人在背后叫他:“方文轩”。方文轩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5号同学。

    方文轩扬扬眉毛,意思是,有事吗?5号提着书包,走上来问:“回家?”方文轩点点头号说:“一起走吧。”说完径直往前走去。方文轩有些晕,但还是跟着她往前走。

    5号已经换了平常穿的衣服,她和方文轩差不多高,一身看似很高档的风衣倒是衬出她高挑的身材和勃勃的英气。在风衣衬托下,她显得不是那么壮。从近处看,五官说不上精致,好像每一个都比平常的大上一号,但组合起来却并不突兀号主动介绍说:“江妙颜”。

    方文轩礼貌的点头微笑:“你好,你知道我的名字?”。

    江妙颜还是那副很酷的表情:“见义勇为的英雄,助人为乐的好学生,物理课上的江老师,郝鹏的朋友,邵雅静的同桌加密友,想不知道你的名字都很难。”

    方文轩很有些惊讶,这个女生好像知道自己很多事情,他偏着头,问:“替特务工作?”

    江妙颜不理他的调笑,问道:“干嘛帮我?”

    方文轩睁大眼睛:“路见不平呀。那几个小子难道不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江妙颜追问道:“是同情弱者吗?”

    方文轩摇头道:“胜利者不需要同情。”

    江妙颜看了他半晌,说道:“很会说话嘛,怪不得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邵大美女也坠入情网了。”

    方文轩有些恼怒,瞪了她一眼。

    江妙颜又问:“生气了?那么在乎她?”

    方文轩说:“你原来不是为特务工作,是为无聊小报工作的。”

    江妙颜突然笑起来,在她来说罕见的笑容如同冰河解冻,让方文轩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江妙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和郝鹏不是好朋友吗?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方文轩简单的说:“很好。”

    江妙颜问:“你不觉得他很傲吗?”

    方文轩简短的说:“没有。”

    江妙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倒是个有趣的人,难怪能和郝鹏成为朋友。”

    方文轩很不适应一个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小女生(虽然她长的人高马大)象大姐姐一样的感觉有些居高临下的质询自己。

    他忽然觉得江妙颜和郝鹏有些神似的地方,这两个人都能把某些事情弄的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方文轩反问道:“你和郝鹏一个班吧,很熟吗?”

    江妙颜回他说:“一般般。”

    方文轩追问:“喜欢他?”温

    凝萃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睚眦必报不是一个男生的好品质。”

    方文轩呵呵的笑起来,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还是让他很开心的,他神神秘秘的对江妙颜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吗?”顿了一会儿,见江妙颜不说话,方文轩接着说:“你和郝鹏气质挺配的。”

    江妙颜一扬眉头,象要发怒的样子,但旋即撇撇嘴,说:“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我到家了,再见。”

    原来她就住在校内的教师楼,想必父亲或者母亲是学校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