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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 妖灵现

    “千毒门下第九十九代格西才让丹杰顶礼毒神大法尊!”

    五体投地,一丝不苟的古老藏式长头磕出了才让丹杰对面前方远的无比崇敬和满腹的虔诚。

    “千毒宗?你就是黑巴饶的传人?”

    和面对桑德喇嘛的态度不同,面对着这个名叫才让丹杰的陌生人,神色淡淡的方远并没有任何回避和回礼的举动。

    “回毒神大法尊的话,信徒正是千毒佛巴饶法驾下第九十九代格西。”

    听到面前的方远一口就道出了自己宗门里,开派祖师的这个在高原上几乎无人可知的称呼,才让丹杰的头伏的更低了。

    因为从古到今,千百年来,高原上几乎所有的宗派都只是知道在这雪域高原上,有个靠毒起家,自成一派的诡秘教派。

    那些在历史上,流传更为久远的宗门,也只是知道这个被称为千毒宗的诡秘教派,信奉供养的是一个被称为毒神大法尊的神秘魔神。

    但是却几乎没有任何宗派会知道这个这个宗门是谁创立的,更不会知道这个开宗立派的第一代宗主还有这么一个并不好听的称呼。

    其实,就在千毒宗内部,也只有位于宗门最上层的几个支脉的传承里,才会隐约有着千毒宗第一代宗主的名号和宗派起始的传说。

    真正知道第一代宗主还有这个并不好听的称呼和清楚千毒宗起源真相的,也只有历代的宗主,也就是后来因宗门被毁后,自称为格西,这个在高原上颇能让人信任的称呼的千毒宗每代宗主才会相对明白的知道。

    而现在,这个隐秘到不能再隐秘的秘密被面前这个已不再呈现出毒神大法尊法像,也并不能让自己感受到毒神大法尊气息的人随口道出。

    才让丹杰,这个千毒宗历经磨难后,还能顽强延续下来的宗门的现任宗主,又那里还敢再起疑呢?因此他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和虔诚,心里也越发的感到了激动。

    在被高原上的寒风湮没了这么久远之后,我千毒宗终于又要在重新现踪的毒神大法尊的驭使下开始扬眉吐气了!

    “我不是什么毒神大法尊,不过说起来我也欠增嘎丹一份人情。也罢,你先起来疗伤,等回头醒了,再去给那几个被你毒倒了的喇嘛把毒解了,剩下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出乎才让丹杰预料的,面前这个被他认定是毒神大法尊的人一口否定了他的认知。但与此同时,他却从这个人扶在自己手肘的那只大手里,感觉到了刚刚显身的毒神大法尊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强横气息,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这股气劲能如此熟悉自己体内气脉的运行规律?为什么能在自己体内的气脉感应之前,就率先用自己千毒宗特有的运行方式来运转?

    就在心头的震撼被轰然冲向脑际的勃然气劲全部冲散,让自己心神全部晋入恢复的宁静之前,才让丹杰再一次在心里确认了自己的看法。

    他就是自己宗门数千年来一直以来供养和信奉的毒神大法尊!

    他命令自己醒来后,给那四个中了自己绝毒金丝罗的喇嘛解毒!

    带着这两个再也不会有任何疑问的肯定,他也悠然入定,开始了自疗。

    看到面前的桑德和才让丹杰分别坐地入定,而此时还被埋在土里的息结宗那六个大喇嘛在自己气机的帮助下,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深沉的修养中,一直傲然而立的方远这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倒在了土堆上。

    转眼之间,轻抚着手中被抖的笔直的牵魂刺,方远再一次让自己陷入了刚刚那些奇妙而又无比震撼的怪异遭遇中去,

    因为直到此刻,他还清晰无比的记得,在自己从半空轰然落地的瞬间,完全消失的它留在自己脑海中的最后那几句话:“从这一刻起,为了公平期间,我决定让你也亲自感受一下身为妖类的我在这天地间生存的感受!所以,你数世转身而来的记忆,除了修行的法门和相关的实战经验之外,都已经被我在刚才全部抹去,而我存在过的记忆除了我要留给你的那些之外,也都会在这天亮之前被抹去和消失。那头臭龙残留下的东西也同样会被抹去。要想找回被我抹去的这些,除非你在这一世里能修到路的那一头,否则就会永远的失去!咝咝咝!”

    如果现在自己还不抓紧时间,赶紧试试能否留下点什么,那等天一亮,恐怕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时空几乎就在方远有了这个念头的瞬间,刷的一下又回到了他被困在自己的识海,苦苦坚守着最后一丝清明的那时。

    当时,被困在自己识海中的他,自然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已被一直隐匿在他体内的蛇妖增嘎丹残留下来的一丝元神所控制。

    当时的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神智,随时都会被一股庞大到了他干脆无法阻挡的狂潮所淹没的危机。

    而且,这种危机的程度,随着越来越狂暴的那股狂潮的侵袭,很快就到了岌岌可危的最后边缘。

    就在他实在坚持不住,刚要任神识被狂潮所吞没的瞬间,狂潮的深处,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紧接着,就在漫天卷来的狂潮一滞的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肩膀的剧痛和体内突然爆炸般开始发威的巨大能量的冲击。

    也就在那一瞬,他的神识又重新掌管了他自己身体。

    也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刚刚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伴随着识海中爆炸般的轰鸣、一幅幅匪夷所思的诡异画面,组合成了更加勃然而起的狂潮,瞬间就淹没了他全部的感知。

    首先,当外面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后,首先占据了他整个识海的是一条翱翔在天地的翠绿色巨龙。

    那是一条庞大到完全超出了方远以往所有认知的生物,通体翠绿的鳞甲在朝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带着漂亮色彩的庞大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的充满了灵性和生机,最令人瞩目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股自然而然,从它那庞大的躯体之中,不停散发出来的那种傲视苍穹,俯瞰天下万物的霸气。

    可是,就是这么一条庞然大物,此时却正在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扑来!

    下一刻,在一种难以言说的血气涌动和紧张里,方远发现自己也张牙舞爪的升空冲了上去。

    “原来是那条臭龙,这已经是自己第八次来和它抢回身下原本属于自己的这块地盘了!

    剧烈的冲撞,让整个天空中劲风怒号,残忍的撕咬,让脚下的大地山崩地裂。血腥味刺激着自己和它更加疯狂的撕咬。殷红的鲜血,就像天上的雨水一般,从自己和它的伤口中飞射,染红了身下整片的大地。

    糟了,这次又被它咬住了自己的前翼,不行了,不行了,还是像上次一样的逃跑吧,有胸前的这几块剧毒金鳞护身,谅它也不敢追来。

    耷拉着快要被咬掉的前翼,我再一次的选择了转身而逃。想想真是不服气,凭什么自己每次都会败给这个连翅膀都没有的家伙?哼,它现在还不是靠着身下这块原本属于自己的图盘上,那些丰美的食物所以才养的这么强壮?

    忿忿不平的这么想着,我凄凄惨惨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终于回到了自己在三百里外的荒凉之地上找到的那个临时洞穴。

    我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也从来没见过和自己外形一样的同类。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生活在三百里之外的那个林地里。

    那里有无数肥嫩可口的食物,有着最让我喜欢的山川、林地和巨大的沼泽,还有每天下午能照的我身体暖洋洋的阳光……

    在那里,我是所有那些家伙中的最厉害的,从来没有谁敢爬上我洞穴所在的那个山岭。想起来,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自己感到惬意。

    可是,很久以前,自从那条自称为翠璃妖龙的那家伙来了之后,这一切都被它给抢走了。

    这么久以来,我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大了三倍,可是期间前后八次跑去想赶走那家伙,结果每次都是自己受伤被赶跑。要不是自己有胸口的那六片金色的毒鳞还让它害怕的话,可能最近两次自己都被它给咬死吃掉了。

    不行,等我这次伤好了之后,还要继续等,等自己长的更大,力量更强了之后,还要再去挑战它,一定要想办法咬死它,实在不行,起码也要把它赶走,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地盘。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终于又比上一次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现在,我身上前后的四个飞翼张开,能完全遮住整个洞穴山顶上的太阳,我强壮有力的尾巴一甩,能打垮面前那座小山的山顶,我四张大翼飞翔时刮起的大风,能将密林里最粗的大树连根拔起。

    现在我的力量足够咬死它,吃掉它了吧?臭龙,我来了。

    咦,怎么这次回来,我那富饶广袤的地盘怎么会变了这么多?为什么原来可以让我飞上整整一天还飞不到头的树林现在只需要半天就能飞过?为什么这里的食物们也会减少这么多?

    喂喂喂,那些只有两条腿,身上有花花绿绿各种不同颜色毛发的小东西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砍树林里的那些树?难道不知道那些树是我那些食物离不开的么?

    什么什么?你们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抢走我的食物?不知道那些小猪是我最爱吃的东西之一么?

    太可恶了,原来它们竟然敢跑到我的地盘里抢我的东西吃。嗯,一口一个,吞掉它们,正好用它们来填饱我的肚子。

    啊,原来它们的躯体这么的好消化,味道是不错,可是也不顶饿。看来下一次要多吃点才行。不行,等下见了那条臭龙,一定要尽快吃了它。

    它现在居然弱到连这种弱小的东西都敢来这里抢东西吃的地步,实在不可原谅。

    嗯,终于又回到我的地盘了,尽管改变了许多,可是这里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熟悉和美好,一定要把这里抢回来!

    咦?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是那条臭龙的惨叫声?难道又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看上我的这块地盘了?

    啊,那条臭龙又在惨叫了。

    它在和自己争斗的时候,可是很少会发出这样的惨叫的。那一次要不是自己咬掉了它脖子上的一大块肉,才让它发出过一声这样的惨叫声,恐怕自己现在都分辨不出耳边这吵的自己全身发软的凄惨叫声,就是它在惨叫吧?

    不行,我还是躲起来看看它究竟是在和什么厉害的家伙争斗。

    要是它很容易的被那家伙咬死吃掉的话,估计我也不是那新来家伙的对手。嗯,就这么决定了,先悄悄爬过去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

    什么?打的那条臭龙不停惨叫,全身鲜血淋漓的对手,竟然会是自己刚刚吃掉了好多的那些两只腿的家伙们的同类?而且还只有一个?这怎么可能?

    啊,那家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它怎可能么一下就把那条臭龙打的从空中栽倒在地上?

    什么什么,它竟然,它竟然一把就把那条臭龙撕成了两截?

    妈妈呀,臭龙刚才发出的惨叫太大声了,居然大到让我的四翼都颤抖着没办法张开,为什么我原本灵活的脊骨现在也变的这么僵硬了?这样的情况你让我怎么逃的掉啊……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死定了!那家伙往我这边看过来了,现在自己全身也都僵硬了,这下跑不掉了。

    咦?那家伙没看到我,它又转过身去了。

    啊,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发抖?要是被它听到,不就死定了么?千万不要抖啊,千万不要抖啊,坚持住,坚持住,现在臭龙已经被它弄死了,等它吃掉了臭龙,吃饱了去睡觉的时候我就可以乘机跑掉了。

    坚持住,我一定要坚持住!

    咦?它为什么现在还不吃掉那条臭龙?干什么要撕开臭龙的脑袋呢?难道它是那种只吃脑髓的那类东西?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遭了?

    那条臭龙的脑袋尽管有它的身体三个那么大,可是里面的脑髓肯定不会有多少。这家伙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要吃很多这样的脑髓才能吃饱?像自己每顿要吃掉那条臭龙小半截身子那么多的东西,还都一次次的输给那条臭龙。它几下就能把臭龙弄死,那它要吃多少脑髓才会吃饱?

    不行,不行,还是要坚持藏好,这时候千万不能被它给发现了,否则自己脑髓也要变成它的食物了。

    啊,它整个的撕开臭龙的脑壳了。可是它为什么还不吃呢?难道它是不吃脑髓的?那它要吃什么?

    哦,它原来是要吃掉臭龙的那个东西。

    我知道了,原来我以前之所以打不过那条臭龙的原因,就是它脑袋里的那颗东西要比我肚子里的那颗要大的多啊。

    要是这次我能逃的掉,回去后一定要抓紧凝练,原来一切都是这东西在作怪啊。要是早知道这一点,我怎么会被那条臭龙欺负的这么惨?

    可是就算凝炼到臭龙这么大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那么容易的被眼前这小小的家伙那么轻易的给干掉了?

    不对!眼前这家伙这么厉害,很可能就是吃那东西给吃的这么厉害的。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它给发现了,只要自己能逃过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躲起来,把那东西凝炼到自己眼珠这么大才行。

    咦?它怎么不直接吃掉?啊,它居然在点火!难道它不怕火会烧疼自己么?就算像自己这么厚的鳞甲,被那火焰烧一下,都会疼的要命,它怎么居然会不怕火呢?

    呜呜!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它居然还守在那堆可怕的火焰之前,不时的掀开放在火上的那个东西的盖子往里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从那天火点起来,它用那个东西接了臭龙的血,把臭龙脑壳里的那东西放进后,又不停的往里面加了许多的东西,然后就一直守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睡,大多的时候它就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这难道是它们这种奇怪的东西的睡觉方式么?

    可怜自己这七天来,摒着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的埋头藏在这里等着它离开。要不是自己在冬天里经常习惯了这么一动不动的睡着,恐怕现在全身都该僵硬了吧?

    现在想想,还是挺羡慕那条臭龙的,虽然现在被它弄死了,原来漂亮的翠绿色身体也已经被撕扯成了两截,脑壳也被它撕的粉碎,丢在了被血浸透了的大地上,但起码,现在它已经不用像自己这样,一动不动的僵卧着藏这么长时间了。

    咦,我眼角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莫非自己藏身的这地方还有水不成?

    不是水,原来是我的眼泪!

    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流泪?为什么昏昏沉沉的头里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又好像是种让眼珠酸酸的感觉?

    难道我这是在为那条臭龙而伤心么?奇怪,我怎么会忽然会知道这种感觉就叫伤心?臭龙抢了我地盘,又一次次的差点咬死我,我为什么会替他伤心?

    不会的!不会的!

    可要是不会,为什么眼角的泪水现在会越来越多?啊,原来泪水的味道是咸咸的……

    天又慢慢的黑了,按照前几天的经验,那个让自己害怕的看都不敢多看两眼的家伙现在也该坐在那里不动了。

    可是今天,它怎么还不坐下呢?

    难道是火焰上面,那东西里飘出的那股怪怪的味道让它有了这样的改变么?哦,原来是它要吃掉放到那里面的那些东西了。

    哈,原来它的胃口这么小啊,就吃了那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吃饱了。现在它又坐下了,这次坐下之前连它点起来的那堆火都熄掉了。嗯,看情形是自己逃跑的机会来了!

    它可能等会就要离开了!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等……

    啊!它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子?难道是它发现我了?不然的话它为什么会忽然飞起来冲上了半空,还这么样大声的惨叫?

    不对,不对!它这是像那条臭龙临死前那样的惨叫,不是要捕食前的咆哮。糟了,它到了空中往下一看就能看到我了,我还是赶紧跑吧。

    啊!为什么周围会忽然冲出这么多它的同类?为什么都来到这么近了自己还没发现?难道它们就像林子里的那些小狼捕食一样,是一起来吃自己的?

    可是不对啊,不用这么多同伙,那干掉臭龙的家伙一个就能很轻易的干掉自己了,好像不用这么费劲啊。

    哈!它们居然是来吃它们同类的那个家伙的,不是冲我来的!这下可算能松口气了。

    哦,我明白了!

    它们尽管看上去是同类,可实际上还是有些不一样。这后面来的这些家伙,身上的皮毛颜色基本都一样,而干掉臭龙的这家伙和它们有着明显的不同。

    所以后面来的这些家伙是来吃掉前面来的这家伙的。就像我想吃掉臭龙,臭龙也想吃掉我一样。

    尽管看上去臭龙和我长的也差不了多少,都有漂亮的鳞甲,庞大的身躯。但实际上我们却不是一类的。因为臭龙说它自己是龙,有个威风的名字叫翠璃妖龙,而我是蛇,有个难听的名字,叫鸣蛇!

    所以尽管看着差不多,可我们还是不算同类,所以它要吃掉我。

    其实在我看来,就算是同类又怎么样呢?不管是谁,只要它是来抢我地盘的,我都会想办法吃掉它的!

    啊!天啊!那家伙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该不会吃了臭龙的那东西,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了吧?

    不过看上去变了模样的这家伙好像比前几天更厉害了,张牙舞爪之间就能成片成片的见血。天啊,不能看了,这些家伙都实在太厉害了,能在转眼之间就弄出这么多惊雷霹雳来互轰,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我会吓破胆的……

    啊,那家活实在太厉害,它刚刚消失的速度比我飞行的时候还要快。可是它不是把那些后来的家伙都干掉了么?为什么还要那么嚎叫着跑掉呢?真是太奇怪了!不过现在不是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机会么?赶紧逃啊……

    不行,肚子太饿了,这样逃恐怕逃不了多远就会饿晕过去。对了,眼前不是有这么多能吃的东西么?吃了再走……

    至于那条臭龙的身体,就不吃了。臭龙,我走了……”

    “你刚刚经历的这些,就是当年我还只是一条鸣蛇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就在昏昏噩噩的方远在识海中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羽翼,亡命而逃的关头,一把平淡中带着点生硬,苦涩中带这点嘶哑的声音忽然如晨钟暮鼓一般的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一下子就将他早已沉溺于自己是一条巨蛇的念头给敲的粉碎。

    就在他还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蛇还是人的时候,他脑海深处,再度响起了那把声音。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停的飞行,不停的逃命,一直到了这里,最后在被那些高耸如云的雪山挡住去路之后,才停住了我逃命的脚步。

    那时的我,还以为自己已经逃到了天的尽头。

    于是,我就找了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山谷,在一个绝壁的巨大洞穴里把自己藏了起来。相信那个干掉臭龙的家伙再厉害,也一定不会找得到我,除非他在一直跟着我。

    可奇怪的是,就从我逃命的那天起,我也忽然发现我和以前有了些不同。

    尽管我的躯体依然还是那个鸣蛇的躯体,可是在我的脑海里,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些东西。

    从那天起,我除了本能的害怕之外,还会在晚上做梦。还会时常的想起那条臭龙,想起和它以往的争斗。慢慢的,有时候想起它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种酸酸的感觉,有时候还会有种很温暖的触动。

    尽管当时我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可我的本能告诉,这不是坏事。

    于是,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少久,一直到了有一天,我体内的那东西真被我凝练到我眼珠那么大的时候,忽然间,我的躯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了第十次的蜕皮。

    在这之前,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们鸣蛇一生只能蜕九次皮,等到第九次皮蜕完,我们鸣蛇就该老死了。

    可是我却在那藏身的洞里,不由自主的开始了第十次的蜕皮。

    蜕皮的时候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起码,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当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成了一条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死的蛇妖!

    “蛇妖!你是蛇妖增嘎丹?”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方远听到这里,不由的就在自己的识海里惊叫了起来。

    “不错,我就是蛇妖,增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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