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红袍老巫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死老头！”站在珀金发色少年的是个身着红袍的老者，听到少年的咆哮也不气恼，只是眯着眼笑呵呵得站着。走过的路人投来一两束好奇的眼光，当看到那珀金色头发和灰色的眼睛，一身昂贵的服饰，再配上一脸高傲的神情，路人只是摇摇脑袋见怪不怪了。
“马尔福家啊……”德拉科听到远处的细语声，狠狠得瞪了一眼，可惜说者已经远去，可以看到他们正开心得讨论着刚刚看到的场景。
“老头你死定了！我爸爸马上就要来了……”
“哦？马上是指还有十四分二十秒么？”红袍老者笑脸依旧，虽被说成是老头，其实也才是刚步入老年的样子，近六十岁。对于许多法力强大的巫师而言，六十岁尚值黄金时期。
马尔福没有具体听清老者说的话，不耐烦得甩了甩手：“滚远点，我今天没兴趣和你多烦，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消失。”
“呵呵。”老人和蔼一笑，“有什么困扰着你吧？”
“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不识相！”马尔福心情烦躁得很，被这个老人一二再再而三得碎烦令他心情更差了，他不过是随便提了脚墙就被这个老头惹上身。“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应该在还能后悔的时候拄着拐杖回家抱孙子去！”
“我没有孙子，孩子。”老者笑脸盈盈。
马尔福愣了愣，面对这个刀枪不入笑脸不变的老人，高傲如马尔福也难以生气。终于，马尔福皱着眉头跟眼前的老人聊了起来，反正父亲好像还要一会儿的样子，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抱怨一下，这点时间应该把他放在更有趣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对角巷的路上跟一个奇怪的穿着土里土气红袍的老人聊天。只是这样想着，马尔福又会升起一个“我在干什么”的念头，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马尔福很久很久了。
“孩子，在霍格沃兹念书吧？”
马尔福不置可否，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连敷衍的意思都不想掩盖。这个年龄的小巫师不都在霍格沃兹么？想韦斯莱家这么穷的巫师都能去，连需要用一张张叫做“英镑”的东西临时转换成金加隆的麻瓜都能上，那堂堂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不去那儿能在哪儿。其实当初真该去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那儿不会有刀疤头，不会有天赋那么惊人的麻瓜等等。马尔福又想起了霍格沃兹学校形形色色的学生，简直就是大杂烩，跟传说中巨人一样强壮的林场看守，还有看上去有妖精血统的教授！？所幸在同级接触最多的学生中还没发现有什么千奇百怪血统的怪胎，相比之下其实麻瓜血统正常多了，要不是刀疤头对那些麻瓜巫师关系特别好，现在自己说不准还能跟他们打成一片呢。
马尔福出神得想着，红袍老人也不打断，待马尔福回过神来时，才开口问道：“后悔了？”
马尔福又是一愣，这才认真得看了看站在自己附近的这位老人。头发已经有斑白，皱纹在他脸上却呈现出经过时间阅历沉淀的沧桑，这种时间带来的副产物无时无刻不在展示一种比魔法还要强大深奥的东西——智慧。这种脸这种表情马尔福不是没有见过，事实上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便是这方面的佼佼者。马尔福讨厌邓布利多，因为那会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而眼前的老者相比而言显得更具亲和力。
“嗯……先生。”马尔福想了想，还是拗口得说出了先生两个字。“你在岁月的长廊中有过后悔吗？”
“呵呵。”老人看到眼前的小子收起了自傲，显得有些开心，随即讲解道：“当然有。”
“比如？”马尔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大概是想了解了解这看上去充满智慧的老人有什么经历吧。
“忘了。”老人淡淡道。
“忘了？”马尔福皱眉。
“对于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巫师而言，时间抹杀了太多的东西。而宝贵的回忆却告诉自己，现在的你是由你的过去构成的。”
马尔福不懂，刚想详细询问，但老人抢先道：“我的时间可不多了。孩子，我很高兴你在我面前摘下了高傲和自负的面具。”马尔福脸色未变，眼神却稍稍一凝。
老者转而语气一沉，凝重道：“不要像你父亲那样带上面具后永远都摘不下来，最后真的成了一个自负的傻瓜！”
马尔福立即怒道：“不许你这么……”
“孩子。”老人打断了马尔福，“怎么又戴起了愚蠢的面具？”
这次，马尔福脸色大变。
看到马尔福表情的红袍老人却满意得点了点头，“幸好还算有救，贵族的烙印还未刻入你的骨子，而那低级的面具你又觉得有问题。马尔福家族算是毁了，倒也不算是从卢修斯才开始败落的。说真的，巫师中真正的贵族倒是真的快绝迹了，你们马尔福家族已经失去那种气质了，现在不过是后背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自己看着好看，在别人看来还不是笑话？”
马尔福几次试图辩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孩子，卢修斯应该经常跟你说马尔福家族曾经的辉煌吧。”马尔福害怕得点了点头，对比现在的状况，他一直很怕有人告诉他他们家族的曾经都是一场空谈。“想当年真是气定神闲，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告诉你，虽然你没有机会见识，但我想告诉你你的祖先，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你父亲告诉你的怕还不及真实的二分之一，他也是努力从脑中搜刮出来的片言只语而已，也未亲身经历过。”
马尔福的眼中燃起一丝骄傲，老人抓住这丝表情说道：“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淡淡的凄凉从马尔福心中升起，仿佛一棵茁壮长大的打人柳，一直从心里打到嘴上。马尔福感到嘴中有些苦，却说不出来。
“还没看清这个时代吗？若没看清，凭你的家产你也只能做个普通人罢了。”
普通、平凡可是跟马尔福相去几个英格兰远的词啊，这种词怎么能形容高贵的马尔福呢？可是一次次的事实摆在眼前，纯种巫师培育出来越来越多的蠢货，这跟上一辈所保证的完全不同。
“你也注意到了吧。你父亲跟你说过的辉煌，从来没有一件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你也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看不起马尔福家族的吧，学校里有多少比你聪明、比你能干、比你更像巫师、像贵族的家伙？这些，其实你自己都很清楚吧。”老人的话让马尔福脸色苍白，只是过了一会儿，马尔福又缓了过来。只是呆呆得站着，目无焦距得盯着前方。
“你父亲很爱你，马尔福家族家产虽多，但他实际拥有的只有你而已。他不断得耗费家产让你们维持在一个体面的生活，我猜猜，你家应该还养着好几个家养小精灵吧。”马尔福不语，“有又老又丑的又不舍得扔吧，还称赞这是节约吧。”
“你想说什么。”马尔福忽然淡然道，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这次倒是拄着法杖的老人愣了下，说道：“我不忍一个杰出的苗子这样糟蹋了。”
马尔福轻笑出声来：“我都摘下面具了，还这么罗嗦干嘛。”
“哈哈。”老人畅怀大笑：“马尔福的血脉流传那么久看来还是有原因的，卢修斯的教育还不算……”
“纳西莎马尔福。”马尔福忽然道：“记住这个名字，她是个伟大的人。”
老人释然。
“那么，说吧。”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打开一看，喃喃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我想我们还会有下次见面的。”说罢，老人提起法杖轻敲了几下，竟幻影移形走了。
马尔福往右看，果不其然，带着淡淡笑容的卢修斯走了出来。
“该死的，现在这些巫师真是黑，纯度那么高的波斯宝石都只能卖五百一十二个金加隆而已了……”
马尔福有些感动，此时却说：“爸爸，你以前说贵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爆粗口。”
卢修斯表情一凝，说道：“是了，看来你很好得继承了贵族的传统，那么现在……”
“爸爸，那个隆多塔全景图我忽然不想要了。”
“呃，”卢修斯顿了顿，“那去买更好的，去看看吧，总有想买的玩具的。”
“好没意思，我不想去了。”
“那要我帮你买来吗？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下次吧，我们先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了吗！我们去最好的医院……”
“回家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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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家啊……”德拉科听到远处的细语声，狠狠得瞪了一眼，可惜说者已经远去，可以看到他们正开心得讨论着刚刚看到的场景。
“老头你死定了！我爸爸马上就要来了……”
“哦？马上是指还有十四分二十秒么？”红袍老者笑脸依旧，虽被说成是老头，其实也才是刚步入老年的样子，近六十岁。对于许多法力强大的巫师而言，六十岁尚值黄金时期。
马尔福没有具体听清老者说的话，不耐烦得甩了甩手：“滚远点，我今天没兴趣和你多烦，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消失。”
“呵呵。”老人和蔼一笑，“有什么困扰着你吧？”
“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不识相！”马尔福心情烦躁得很，被这个老人一二再再而三得碎烦令他心情更差了，他不过是随便提了脚墙就被这个老头惹上身。“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应该在还能后悔的时候拄着拐杖回家抱孙子去！”
“我没有孙子，孩子。”老者笑脸盈盈。
马尔福愣了愣，面对这个刀枪不入笑脸不变的老人，高傲如马尔福也难以生气。终于，马尔福皱着眉头跟眼前的老人聊了起来，反正父亲好像还要一会儿的样子，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抱怨一下，这点时间应该把他放在更有趣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对角巷的路上跟一个奇怪的穿着土里土气红袍的老人聊天。只是这样想着，马尔福又会升起一个“我在干什么”的念头，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马尔福很久很久了。
“孩子，在霍格沃兹念书吧？”
马尔福不置可否，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连敷衍的意思都不想掩盖。这个年龄的小巫师不都在霍格沃兹么？想韦斯莱家这么穷的巫师都能去，连需要用一张张叫做“英镑”的东西临时转换成金加隆的麻瓜都能上，那堂堂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不去那儿能在哪儿。其实当初真该去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那儿不会有刀疤头，不会有天赋那么惊人的麻瓜等等。马尔福又想起了霍格沃兹学校形形色色的学生，简直就是大杂烩，跟传说中巨人一样强壮的林场看守，还有看上去有妖精血统的教授！？所幸在同级接触最多的学生中还没发现有什么千奇百怪血统的怪胎，相比之下其实麻瓜血统正常多了，要不是刀疤头对那些麻瓜巫师关系特别好，现在自己说不准还能跟他们打成一片呢。
马尔福出神得想着，红袍老人也不打断，待马尔福回过神来时，才开口问道：“后悔了？”
马尔福又是一愣，这才认真得看了看站在自己附近的这位老人。头发已经有斑白，皱纹在他脸上却呈现出经过时间阅历沉淀的沧桑，这种时间带来的副产物无时无刻不在展示一种比魔法还要强大深奥的东西——智慧。这种脸这种表情马尔福不是没有见过，事实上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便是这方面的佼佼者。马尔福讨厌邓布利多，因为那会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而眼前的老者相比而言显得更具亲和力。
“嗯……先生。”马尔福想了想，还是拗口得说出了先生两个字。“你在岁月的长廊中有过后悔吗？”
“呵呵。”老人看到眼前的小子收起了自傲，显得有些开心，随即讲解道：“当然有。”
“比如？”马尔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大概是想了解了解这看上去充满智慧的老人有什么经历吧。
“忘了。”老人淡淡道。
“忘了？”马尔福皱眉。
“对于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巫师而言，时间抹杀了太多的东西。而宝贵的回忆却告诉自己，现在的你是由你的过去构成的。”
马尔福不懂，刚想详细询问，但老人抢先道：“我的时间可不多了。孩子，我很高兴你在我面前摘下了高傲和自负的面具。”马尔福脸色未变，眼神却稍稍一凝。
老者转而语气一沉，凝重道：“不要像你父亲那样带上面具后永远都摘不下来，最后真的成了一个自负的傻瓜！”
马尔福立即怒道：“不许你这么……”
“孩子。”老人打断了马尔福，“怎么又戴起了愚蠢的面具？”
这次，马尔福脸色大变。
看到马尔福表情的红袍老人却满意得点了点头，“幸好还算有救，贵族的烙印还未刻入你的骨子，而那低级的面具你又觉得有问题。马尔福家族算是毁了，倒也不算是从卢修斯才开始败落的。说真的，巫师中真正的贵族倒是真的快绝迹了，你们马尔福家族已经失去那种气质了，现在不过是后背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自己看着好看，在别人看来还不是笑话？”
马尔福几次试图辩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孩子，卢修斯应该经常跟你说马尔福家族曾经的辉煌吧。”马尔福害怕得点了点头，对比现在的状况，他一直很怕有人告诉他他们家族的曾经都是一场空谈。“想当年真是气定神闲，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告诉你，虽然你没有机会见识，但我想告诉你你的祖先，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你父亲告诉你的怕还不及真实的二分之一，他也是努力从脑中搜刮出来的片言只语而已，也未亲身经历过。”
马尔福的眼中燃起一丝骄傲，老人抓住这丝表情说道：“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淡淡的凄凉从马尔福心中升起，仿佛一棵茁壮长大的打人柳，一直从心里打到嘴上。马尔福感到嘴中有些苦，却说不出来。
“还没看清这个时代吗？若没看清，凭你的家产你也只能做个普通人罢了。”
普通、平凡可是跟马尔福相去几个英格兰远的词啊，这种词怎么能形容高贵的马尔福呢？可是一次次的事实摆在眼前，纯种巫师培育出来越来越多的蠢货，这跟上一辈所保证的完全不同。
“你也注意到了吧。你父亲跟你说过的辉煌，从来没有一件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你也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看不起马尔福家族的吧，学校里有多少比你聪明、比你能干、比你更像巫师、像贵族的家伙？这些，其实你自己都很清楚吧。”老人的话让马尔福脸色苍白，只是过了一会儿，马尔福又缓了过来。只是呆呆得站着，目无焦距得盯着前方。
“你父亲很爱你，马尔福家族家产虽多，但他实际拥有的只有你而已。他不断得耗费家产让你们维持在一个体面的生活，我猜猜，你家应该还养着好几个家养小精灵吧。”马尔福不语，“有又老又丑的又不舍得扔吧，还称赞这是节约吧。”
“你想说什么。”马尔福忽然淡然道，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这次倒是拄着法杖的老人愣了下，说道：“我不忍一个杰出的苗子这样糟蹋了。”
马尔福轻笑出声来：“我都摘下面具了，还这么罗嗦干嘛。”
“哈哈。”老人畅怀大笑：“马尔福的血脉流传那么久看来还是有原因的，卢修斯的教育还不算……”
“纳西莎马尔福。”马尔福忽然道：“记住这个名字，她是个伟大的人。”
老人释然。
“那么，说吧。”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打开一看，喃喃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我想我们还会有下次见面的。”说罢，老人提起法杖轻敲了几下，竟幻影移形走了。
马尔福往右看，果不其然，带着淡淡笑容的卢修斯走了出来。
“该死的，现在这些巫师真是黑，纯度那么高的波斯宝石都只能卖五百一十二个金加隆而已了……”
马尔福有些感动，此时却说：“爸爸，你以前说贵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爆粗口。”
卢修斯表情一凝，说道：“是了，看来你很好得继承了贵族的传统，那么现在……”
“爸爸，那个隆多塔全景图我忽然不想要了。”
“呃，”卢修斯顿了顿，“那去买更好的，去看看吧，总有想买的玩具的。”
“好没意思，我不想去了。”
“那要我帮你买来吗？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下次吧，我们先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了吗！我们去最好的医院……”
“回家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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