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冰蓝的际遇
“战争！”库塞的话让万艾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所提供的谋划，而这个谋划，正是冲着北方“圣族”而去的。
“没错，就是战争，现在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库塞看上去没有那么悲伤，多年的人生阅历让他看得比万艾更多、更远。
“抱歉。”万艾的声音低沉，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可以说了。
“你不用内疚，说到底这场战争真正的主谋可是我啊！”库塞的话重新引起了万艾的注意，“故事，还要听下去吗？”
“说到你失去预言的能力，并且离开部族的时候了。”万艾继续斟酒，事实证明，行动是表明了态度的最好工具。
“我离开部族那年，只有二十四岁，原本的我是没有姓氏的，离开部族时，大祭司让我继承了养父奇比斯的姓氏，这是句代表救赎的词；我想，那大概就是我的天命吧！”酒杯空了，万艾继续倒酒，这次斟酌的量又少了些。
“部族里的书籍卷宗记载了那些打败冰龙的勇士，他们全部来自遥远的南方，那片热得能羡慕死人的天堂之地，于是，我的目标选定了，往南边走，找到那处孕育出众多英雄的宝地。
我出发了，只有一个人，幸运得很，最后一次预言像是将我的所有霉运都剥碌了个干净；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横跨了雪原终于找到了人烟，那时的雪原比现在要宽广很多，而且雪原外也是危险种肆虐……”话音一顿，像是想要强调什么一样，“你可不能小看我啊，那时的我可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只需要一把宝刀，就可以独自斩杀高级危险种，走出那样的险地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老人家的自吹自擂是没有必要去拆台的，这种时候所需要做的，唯有静静斟酒。
“那时的我，一心想着的就只有一路南下，我要去到那片人杰地灵的福地，我要找到挽救部族悲惨命运的希望。
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危险种、贼寇、饥荒、寒灾，开始时，我还会出力能帮则帮，可人力有时近，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路上再有受难的人，我也没有伸出过援手，直到那天……”
*******（视角转换）*******
那天，来自北方奇丽山的青年正背着行李，沿途南下，路旁一对落难的夫妻面色干枯的朝他伸出了手。
青年无视了那双黑紫色的枯手，径直的往南方走去，只留下面露绝望的夫妻。
“喂，你给我站住。”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青年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喂，金头发的混蛋，你给我站住。”
金头发的！是在说我吗？青年疑惑着返头。
蓝色，一抹水冰蓝，就像是家乡的天泉那般纯净的冰蓝色映入眼帘。
少女叉着腰，眼睛瞪得老大，冰蓝色的长发披撒到腰间，柔顺、纤华。
就这样，冰蓝色瞳孔的青年与冰蓝色长发的少女相遇了；不过，算不得什么好的会面就是了。
“你是在，叫我吗？”青年还有些不自知。
“喂，你的背包里都是些什么？”少女没有理会青年的疑问，目标直指青年背上的包裹，活像是个拦路的劫匪。
“背包里是干粮和水，还有书卷。”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少女，青年老实的回答。
“把干粮都拿出来，还有水。”蛮劣的抢劫需要的是配合的人质，于是青年继续老实的配合。
“居然是热的！”少女惊讶于哪壶永温的天泉水，将手里的粮食交给了那对夫妻，却迟迟不愿把那壶热水交出去。
吃着干粮的两人中，那个枯瘦的女人突然爆发了，一把的从少女手里夺走了水壶，大口喝了起来。
“你！”少女本想发作，可接触到那对疯兽般的眼睛，气势不由地弱了下来。
青年走到少女身后，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干什么？”
“你拿走了我的水和干粮，我想问问，我该怎么办？”青年语气诚恳，就像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大孩子。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找不到食物！”
青年一指正在大口嚼咽的那对夫妻：“他们也是大活人两个，为什么我的食物要交给他们？”
“他们跟你不一样。”少女语气有些微愠。
“哪里不一样？”
“他们陷入饥荒了，你有食物，接济他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少女有些怀疑这个家伙的智商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是傻瓜吗？”
“可是。”青年一抖自己的背包，“我也陷入饥荒了，这你怎么看呢？蓝色的小姐。”
“你，你不一样。”少女有些语塞，只得重新搬出之前的回答。
“所以，到底哪里不一样呢？”青年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你……你身上的衣服这么好，而他们却是一身破破烂烂的，怎么看都是你来接济别人吧。”
“可你的衣服同样整洁干净，为什么你不自己接济他们，而是要用我的粮食和水呢？”
“你！”少女被逼问得一阵气结，“我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好看的衣服。”
“好。”青年慢慢脱下自己的毛裘，丢在地上，马上就被那对夫妻抢去裹在自己身上；“现在，我既没有食物，穿着也没有你们好，怎么办？你要去抢夺他们的食物衣服来接济我吗！”
坐在地上的夫妻一听，嚼都不嚼就直接咽下，吃东西的速度立马倍增，差不多快要把食物都吃光了。少女目光恶狠狠的蹬着青年：“那么你的意思是，要看着他们饿死吗？”
“不。”
一阵风吹过，带走了四周的声音。
“他们已经死了。”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无比坚定。
少女一惊，回身一看——那对夫妻已经互相依偎着，眼睛紧紧的眯着，食物早就被吃光了，呼吸比体温消失的还快，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空水壶顺着风在地上打着滚。
“你……你……你下毒杀了他们！”少女的声音颤抖，像是没想到青年的为人会如此残忍。
“不，你又错了。”青年向前逼近了一大步，吓得少女一下子瘫坐在地，“是你，杀了他们。”
少女崩狂了，大声叫道：“你说是我杀了他们，你这是在栽赃嫁祸吗，你这个杀人凶手，他们明明是吃了你的食物才死的。”
“你觉得我又栽赃的必要吗？”青年已经捡起了自己的毛裘披回身上，“至于他们，是撑死的，是你给的食物撑死的，杀人凶手小姐。”
青年离开了，只留下少女一个人坐在地上，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看不过青年冷血吝啬的姿态，却不想会因此该死两人。
“喂，你！”青年又回来了，看着一脸泛白的少女，开口道：“你拿走了我所有的食物和水，在我找到新的食饮之前，你就老实的跟着我把。”
诱拐美少女计划大成功，虽然过程有些黑暗为人所不齿，但是结果是好的。
以青年的战斗力找到新的食物很简单，可是少女依旧跟着青年，青年也没有赶她走。
路上，又好几次见到难民，一旦少女面露不忍之时，青年就会把背包递给少女，以表示自己的豪放大气。
最后少女还是收回了手，只是闭上眼睛，牵着青年的背包，不忍去看。
就这样，青年一路南下，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样走了快半个月了，到底要到哪里去？”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去南方，去那个英雄的故乡，寻找拯救的方法。”一说到这个，青年就有些激动，目光灼灼的投向南方，像是已经定位到了目的地一般。
“南方！”少女看向青年目光所在地，眼神一阵闪烁。
又一次，少女终于忍受不了危险种的肉干，再一次开口了：“喂，我说，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吃吗？”
“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吃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骗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有一壶热水，说明你有加热的办法，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把食物弄熟，非要吃生肉干。”
“可是那水并不是我加热的！”
“那是谁加热的？”
“没有谁，它本来就是那么热的，它永远是温热的。”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永远不会降温的水！”少女眼神讥讽的看向青年，“你果然是骗人的。”
“我没有骗你！”于是青年给少女讲诉了自己的家乡部族，讲诉了家乡的天泉，那条永远温热流淌的神奇河水……
“喂。”
“嗯！”
“你，你的家乡，所有人都有这你一样的眼睛吗？”少女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
“不，只有我和我母亲，所有人都称赞过我的眼睛，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谁……谁会觉得好看了。”少女的音调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突然拔高了一筹，“只不过是觉得，你眼睛的颜色让人觉得不爽而已。”
青年来到少女的身边坐下，伸手拉起少女的一缕柔发，她的身体明显一颤，却没有拒绝。
****************
“后来呢？”万艾第一次对这种青春恋爱故事感兴趣。
“后来啊……”库塞没有喝酒，掏出一支石制的箜篌抚摸着，“你想知道什么呢？”
“就是……”万艾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干燥了，这种讲黄色小故事的即视感怎么都破不了啊！
“你们后来难道就没有发生什么？”万艾感觉自己都不纯洁了，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执念这么深。
“发生了哦。”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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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你失去预言的能力，并且离开部族的时候了。”万艾继续斟酒，事实证明，行动是表明了态度的最好工具。
“我离开部族那年，只有二十四岁，原本的我是没有姓氏的，离开部族时，大祭司让我继承了养父奇比斯的姓氏，这是句代表救赎的词；我想，那大概就是我的天命吧！”酒杯空了，万艾继续倒酒，这次斟酌的量又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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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一心想着的就只有一路南下，我要去到那片人杰地灵的福地，我要找到挽救部族悲惨命运的希望。
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危险种、贼寇、饥荒、寒灾，开始时，我还会出力能帮则帮，可人力有时近，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路上再有受难的人，我也没有伸出过援手，直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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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无视了那双黑紫色的枯手，径直的往南方走去，只留下面露绝望的夫妻。
“喂，你给我站住。”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青年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喂，金头发的混蛋，你给我站住。”
金头发的！是在说我吗？青年疑惑着返头。
蓝色，一抹水冰蓝，就像是家乡的天泉那般纯净的冰蓝色映入眼帘。
少女叉着腰，眼睛瞪得老大，冰蓝色的长发披撒到腰间，柔顺、纤华。
就这样，冰蓝色瞳孔的青年与冰蓝色长发的少女相遇了；不过，算不得什么好的会面就是了。
“你是在，叫我吗？”青年还有些不自知。
“喂，你的背包里都是些什么？”少女没有理会青年的疑问，目标直指青年背上的包裹，活像是个拦路的劫匪。
“背包里是干粮和水，还有书卷。”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少女，青年老实的回答。
“把干粮都拿出来，还有水。”蛮劣的抢劫需要的是配合的人质，于是青年继续老实的配合。
“居然是热的！”少女惊讶于哪壶永温的天泉水，将手里的粮食交给了那对夫妻，却迟迟不愿把那壶热水交出去。
吃着干粮的两人中，那个枯瘦的女人突然爆发了，一把的从少女手里夺走了水壶，大口喝了起来。
“你！”少女本想发作，可接触到那对疯兽般的眼睛，气势不由地弱了下来。
青年走到少女身后，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干什么？”
“你拿走了我的水和干粮，我想问问，我该怎么办？”青年语气诚恳，就像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大孩子。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找不到食物！”
青年一指正在大口嚼咽的那对夫妻：“他们也是大活人两个，为什么我的食物要交给他们？”
“他们跟你不一样。”少女语气有些微愠。
“哪里不一样？”
“他们陷入饥荒了，你有食物，接济他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少女有些怀疑这个家伙的智商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是傻瓜吗？”
“可是。”青年一抖自己的背包，“我也陷入饥荒了，这你怎么看呢？蓝色的小姐。”
“你，你不一样。”少女有些语塞，只得重新搬出之前的回答。
“所以，到底哪里不一样呢？”青年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你……你身上的衣服这么好，而他们却是一身破破烂烂的，怎么看都是你来接济别人吧。”
“可你的衣服同样整洁干净，为什么你不自己接济他们，而是要用我的粮食和水呢？”
“你！”少女被逼问得一阵气结，“我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穿这么好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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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夫妻一听，嚼都不嚼就直接咽下，吃东西的速度立马倍增，差不多快要把食物都吃光了。少女目光恶狠狠的蹬着青年：“那么你的意思是，要看着他们饿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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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带走了四周的声音。
“他们已经死了。”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无比坚定。
少女一惊，回身一看——那对夫妻已经互相依偎着，眼睛紧紧的眯着，食物早就被吃光了，呼吸比体温消失的还快，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空水壶顺着风在地上打着滚。
“你……你……你下毒杀了他们！”少女的声音颤抖，像是没想到青年的为人会如此残忍。
“不，你又错了。”青年向前逼近了一大步，吓得少女一下子瘫坐在地，“是你，杀了他们。”
少女崩狂了，大声叫道：“你说是我杀了他们，你这是在栽赃嫁祸吗，你这个杀人凶手，他们明明是吃了你的食物才死的。”
“你觉得我又栽赃的必要吗？”青年已经捡起了自己的毛裘披回身上，“至于他们，是撑死的，是你给的食物撑死的，杀人凶手小姐。”
青年离开了，只留下少女一个人坐在地上，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看不过青年冷血吝啬的姿态，却不想会因此该死两人。
“喂，你！”青年又回来了，看着一脸泛白的少女，开口道：“你拿走了我所有的食物和水，在我找到新的食饮之前，你就老实的跟着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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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青年的战斗力找到新的食物很简单，可是少女依旧跟着青年，青年也没有赶她走。
路上，又好几次见到难民，一旦少女面露不忍之时，青年就会把背包递给少女，以表示自己的豪放大气。
最后少女还是收回了手，只是闭上眼睛，牵着青年的背包，不忍去看。
就这样，青年一路南下，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样走了快半个月了，到底要到哪里去？”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去南方，去那个英雄的故乡，寻找拯救的方法。”一说到这个，青年就有些激动，目光灼灼的投向南方，像是已经定位到了目的地一般。
“南方！”少女看向青年目光所在地，眼神一阵闪烁。
又一次，少女终于忍受不了危险种的肉干，再一次开口了：“喂，我说，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吃吗？”
“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吃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骗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有一壶热水，说明你有加热的办法，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把食物弄熟，非要吃生肉干。”
“可是那水并不是我加热的！”
“那是谁加热的？”
“没有谁，它本来就是那么热的，它永远是温热的。”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永远不会降温的水！”少女眼神讥讽的看向青年，“你果然是骗人的。”
“我没有骗你！”于是青年给少女讲诉了自己的家乡部族，讲诉了家乡的天泉，那条永远温热流淌的神奇河水……
“喂。”
“嗯！”
“你，你的家乡，所有人都有这你一样的眼睛吗？”少女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
“不，只有我和我母亲，所有人都称赞过我的眼睛，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谁……谁会觉得好看了。”少女的音调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突然拔高了一筹，“只不过是觉得，你眼睛的颜色让人觉得不爽而已。”
青年来到少女的身边坐下，伸手拉起少女的一缕柔发，她的身体明显一颤，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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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万艾第一次对这种青春恋爱故事感兴趣。
“后来啊……”库塞没有喝酒，掏出一支石制的箜篌抚摸着，“你想知道什么呢？”
“就是……”万艾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干燥了，这种讲黄色小故事的即视感怎么都破不了啊！
“你们后来难道就没有发生什么？”万艾感觉自己都不纯洁了，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执念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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