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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闺女大了不可留

    龙五常抬起头,竟然咧嘴笑了,说:“快吃饭吧,看你那个厉害样,跟个小夜叉似的!”

    “还不是你担心你呀,不识好人心!”小龙女一脸嗔怒,坐了下来,抓过一个玉米饼子,大口大口啃嚼起来。

    爷俩儿谁也不再说话,各吃各的饭,平静得就跟啥也没发生似的。

    吃过饭后,龙五常站了起来,披一件粗布褂子出了屋,对着正在剁鸡食的老婆说:“我去看看南洼里的玉米咋样了。”

    女人抬起头,说:“还早着呢,再有半个月也收不着。”

    龙五常淡淡地说:“那可不一定,还是去看看吧。”说完,提着一张铁锨,邋里邋遢出了院子。

    刚刚出了村子,就看到有一队人马远远走了过来,粗略一数,大概有十一二个人的样子,个顶个的骑着高头大马,显得威风凛凛,很有气派。

    龙五常忍不住揣摩起来:这都是些啥人呢?他们干啥来了?心里就隐隐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那些人慢慢走近了,骑在马上,指手画脚,有说有笑,看上去是在谈论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擦肩而过时,没人正眼看他一眼,像是他压根儿就不存在,或者是直接被当成了路边的一棵枯草。

    龙五常驻足,回首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皮突突狂跳了几下,心里愈加阴沉起来,断定或许真是要发生啥大事情了。

    这样一来,他连看庄稼的心思都没有了,草草地去玉米地里转了一圈,就转身回来了。

    回到家后,女人见他呆着脸,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拿个凳子出来,让他坐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却也不敢随意问啥。

    男人闷头抽着烟,突然叹了一口气。

    女人手里摘着菜,问他:“玉米籽粒不好吧?”

    男人摇摇头,说:“不是。”

    女人问:“那你咋了,唉声叹气的?”

    男人说:“也没啥。”

    “看看你那一脑门子官司吧,还说没啥呢,有话就跟我说,闷在心里也不好开花。”

    男人用劲咂了几口烟,然后说:“村里来了一帮子人。”

    “来啥人了?”女人问。

    “像是些有身份的人,全都是长衫短褂,骑在高头大马上,看上去不一般。”男人呆着脸说。

    “有身份的人你怕啥?人家又没怎么着你。”

    “后面的两个人还背着长枪呢。”

    “你就知道胡思乱想,大惊小怪,背杆枪有啥好怕的?你不是也时不时拿枪去打猎嘛。”

    “那可不一样,我那枪是专打畜生的,是用来养家糊口的,可他们的枪就不一样了。”

    “咋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枪是用来对付人的,是要人命的。”

    “看看你,尽在胡说八道,是不是中邪了?”

    龙五常喷一口烟雾,白了娘们一眼,说:“你才中邪了呢,我心里清清楚楚的,信不信由你。”

    女人岔开话题,问:“你看那玉米还要多久才能收?”

    龙五常说:“还嫩着呢,一个月也够呛。”

    “还要那么久呀?”

    “可不是咋的,本来想着掰几个给孩子们尝尝鲜,手一掐,嫩得净是水了,就没舍得。”龙五常突然想起了啥,问:“对了,闺女呢?”

    “出去了?咋了?”

    龙五常说:“我看这丫头不一般,有些鬼道。”

    女人误解了他的意思,笑着说:“可不是,女孩子大了,都那样。”

    “哪样了?”

    女人脸红了一阵,说:“她爹,有个事儿,我早就想跟你商量商量了,却不知道咋张口。”

    龙五常打起精神,问:“啥事呀?那么严重。”

    女人说:“闺女长大成人了,你看是不是该合计着把房给圆了呢?”

    龙五常一怔,问:“你的意思是让她跟王龙飞结婚?”

    女人点点头,说:“是啊,俗话说得好呀,闺女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就成了愁。”

    男人嗤一下鼻息,说:“才刚过十五岁呢,急啥急?”

    女人说:“你们大男人家懂啥呀,女孩到了这般年纪,那就熟透了,就跟花骨朵开放了一样,不及时给她着落了,怕惹出啥乱子来。”

    “你咋知道她熟透了?我觉得她还是个小妮子呢。”

    女人有些不自然,忸怩着说:“有些话不该跟你说,这个孩子好事来得早,打十三岁那年就有了。”

    “啥好事?”

    “笨呀你!”女人嗔责一声,接着说,“就是女人身上往下流的那些脏东西,那年我没在意呢,她就来了,弄得到处都是。”

    男人哦了一声,不好再问啥。

    女人说:“这会子都正常了,就跟熟透的女人一模一样了,每月都定时来,还有……还有……就是……”

    “看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啥?”

    女人朝着门外瞥一眼,说:“你就没看见过,妮子跟王龙飞偷着摸着的黏在一起了。”

    龙五常摇摇头,说:“没……没……我没看见过,你看见了?”

    女人点点头,说:“都好几回了,两个小杂碎,以为我不在呢,就搂到了一起,学着大人的样子,又是亲又是摸的,还……还……”

    “还咋了?”

    “有一次吧,在南坡的蜀黍地里锄草,他们竟然就躺在了地上,裤子都扒到了腿弯上。”

    “你看见了?是不是瞎猜的?”龙五常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开始我没跟着去,在家里照看下崽的兔子,后来想着天热,他们会口渴,就想着给他们送点水过去,结果,刚刚钻进蜀黍地里,就……就看见他们那样了……”

    “操,你个死熊娘们儿,到底是咋样了?你倒是利利索索的说呀!”龙五常虎起脸来,呵斥道。

    女人咽了口唾沫,这才说:“他们也学着大人的模样,身子摞着身子,像是……像是做那种事情了。”

    “啥?你说他们行男女之事了?”龙五常吃惊地问。

    “嗯,好像是吧,我打眼一看,闺女躺在地上,龙飞趴在上头,屁股蛋子一撅一撅的,那……那还不是嘛。”女人目光慌乱,躲躲闪闪着,不敢往男人脸上看。

    “那你……那你还不赶紧喊住他们!”龙五常咆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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