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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狂使打赌输成裸体

    包拯去世谥号孝肃

    却说假扮作大宋光禄寺卿的“御鹰”崔廷芳谢过仁宗皇上,站起身来,走到那西夏使没藏无弋面前道:“让贵使见笑了,依本官看来贵国系西部小邦,能有多少谷物呢?我们泱泱大国,礼义之邦,各类谷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比尔西夏小邦,何劳贵使在这里夸口呢!”说着,他转过身来问众文武大臣道:“各位大人,大家说是也不是?”

    众文武一齐回答道:“没错,哈哈哈,没错!”

    “你——”没藏无弋气的脸色铁青,他腾地站起身来想发作,廷芳将他按了下去,说道:“贵使不服气是吧?那我们二人就打个赌如何?”廷芳从身上取出那颗宝米,放在手心里给那没藏无弋看,没藏无弋把光头扭向一边。倒是那梅勒合合仔细看了一眼,不知对方是啥意思。廷芳道:“贵使不要不服气,贵国的谷子一定碾不出这么大的米。”那没藏无弋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光头来扫了一眼不不再作声。

    “看样子,贵使还是不大服气呀,那么请贵使不妨猜上一猜,我们大宋这一粒宝米可以顶得上贵国多少颗米粒呢?”廷芳道。

    “休得罗嗦,就算你们的这颗米大些,又有什么好比的呢?最多也就四五颗吧,那又能怎样?”那位副使梅勒合合露出一副不屑与之谈论的神情斥道。

    “哦,差矣!差矣!贵使井蛙之见,实在可笑之至。实话告诉两位贵使,就我们这么多人吃饭,也是吃不了我们大宋这一粒宝米的。”廷芳说道。

    “哈哈哈……在座的各国使臣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以为大宋朝这个年轻的光禄寺卿是在吹牛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要改口!”那没藏无弋见各国使臣都笑起来,霎时来了劲头,得理不饶人似的,他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崔廷芳问道。

    “唉,贵使不要激动,坐下来,坐下来。”廷芳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去按他的肩膀。

    那没藏无弋这回可是硬撑着不再坐下,他拨开崔廷芳的手又重复一句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刚才的话?好好好,我是说今天早晨就我们这么多人吃饭,也是吃不了我们大宋这一粒宝米的。”廷芳说道。“哈哈哈……”各国使臣又哄笑起来,那站着的没藏无弋和坐着的梅勒合合也跟着露出了一脸奸笑。

    “各位使臣不要发笑,下官绝非夸口,我们这一百多号人包括我主万岁爷在内还真是吃不了这一粒宝米?”廷芳朝着仁宗皇上抱拳行礼道。

    “嘿!疯小子。那我们就打个赌吧?你可敢跟我打赌吗?”没藏无弋说道。

    这下,他可完全掉陷阱里了。可真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今日就是那条自愿上钩的“鱼”,“御鹰”崔廷芳岂肯放过。

    “好好好,我们就打个赌,贵使说我们赌什么呢?”“就赌一座城池吧。你敢赌么?”没藏无弋奸笑道。“赌哪座城池?总不能拿我们的东京汴梁和贵国的兴庆府作赌注吧?”廷芳道。“就赌你们的麟州城!敢吗?”那没藏无弋又奸笑道。“大胆!”坐在左边的众文武一齐喝道。

    廷芳拱手谢谢大家,又问那没藏无弋道:“那贵使要是输了呢?”

    “哈哈哈,疯小子,我会输吗?如果我输了就将我们西夏国的银州给你们如何?”那没藏无弋脱口而出,梅勒合合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他急忙说道,不是银州,是我这颗头颅,我拿头颅跟你赌,你可敢吗?”“贵使的头颅如何比得过我大宋的麟州城呢?不妥,不妥!要不这样,我们就不要赌城池了赌输了怕二位贵使回去果然掉了脑袋,那就是下官的不是了。这样吧,如果谁输了谁就脱了衣服光着屁股离开宴席如何?”廷芳道。

    “哈哈!好!好!就这样赌吧!”许多文武和一些外邦使节叫喊道。”

    “赌就赌,疯小子你输定了,看我现在就把你的米粒生吃了。”没藏无弋伸手来抢廷芳手中的宝米。廷芳将他的手拨开说道:“不能玷污了大家的早餐,这米是不可以生吃的。”说着,廷芳一摆手。一个光禄寺臣端来了小案板和菜刀,他当着大家的面将米剖成四份,将两份用红绸包好,用双手各捏四分之一给大家看,众使节“哈哈哈”大笑,众文武揪心,仁宗皇上看着也有些忐忑。

    “下官就要将这四分之二的宝米分别放入两口铜锅里了,顷刻间将大家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米饭了,如果下官所言不虚,就要请两位西夏使臣脱衣离席,那位外邦使臣愿作见证呢?””我们来作个见证!”辽国来的两个使臣站起来说道。

    “好,笔墨伺候!”早有光禄寺臣端上文房四宝,那辽使王言敷提笔写好了赌词,让二人签名,不准反悔。那没藏无弋、梅勒合合都用西夏文写好了自己的名字,廷芳也随手签了一个假名字——崔玉煐。

    “好了,米可以下锅了。”辽使王言敷高声说道。廷芳将手中米粒分别放入已经开了的铜锅中。

    各国使节和众文武都在急切地等待着。那两个辽使都是汉人出身,都是在辽国考中的进士,任翰林学士之职。自从宋辽签订“澶渊之盟”约定之后,宋辽关系相对稳定,辽国也于统和六年开始了开科取士的制度,二人这次使宋目的一是催要银绢,二是想向仁宗皇帝再索要一些皇家典籍。王言敷他们二人也很担心这个年轻的光禄寺卿赌输了,应为二人都觉得他的话简直不可思议,除非他是高超的魔术家。

    有诗为证:

    御前打赌承皇旨,夏使猖狂愚傲中;

    顷刻香风吹宝殿,裸身看尔脸何红。

    却说那西夏使没藏无弋觉得自己一定会赢,他正在抱怨梅勒合合破坏了他的好事,要不然麟州不就到手了么?梅勒合合说他是“异想天开”“看看他们君臣的样子,好端端一座麟州城不流血能白给你端走吗?”梅勒合合劝他道。没藏无弋“哼!”了一声,他歪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自己的副使。

    这时,一股股米香冲出铜锅,弥散在空气中。众文武和仁宗皇上慢慢抬头直腰,睁亮眼睛,注视着那两片从锅耳处喷着热气的锅盖。各国使节也都兴奋起来。那没藏无弋和梅勒合合伸着鼻子越嗅越不是滋味,坐立不安起来。

    廷芳下令撤火,铜锅下的火撤了,早有两个寺臣将铜锅盖揭去。“啊——”众人都惊呆了。这时,两队皇家侍从也从殿下端各种美汤上来。一人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端到各国使节和仁宗万岁以及文武大臣面前,那扑鼻的香气谁也没有见识过。

    各种美汤也摆上桌来。

    “开宴了!万岁有旨:请执箸,宝米仙汤请各国使节和众位文武尽情地品尝吧!”殿头太监说道。“慢,请赌输了的人自动脱衣退场。那辽使王言敷拿起刚才双方的字据大声宣布道。众使节和众文武以及仁宗万岁爷都笑着将目光投向那西夏使节没藏无弋和梅勒合合。只见二人额头浸出汗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他们立即脱下外衣在一片哄笑声中羞惭地离开了席位。那辽国使臣王言敷不依不饶,还在高声戏谑着他们道:“再脱!再脱!不要走了,再脱!要光着屁股才能离开的呀!”

    哄笑声中,早有都亭西驿的驿臣捡起他们的衣服追出去了。大宋朝的都亭西驿当然也不能让“客人”饿着,吃不吃是他二人的事。

    有《调笑令》为证:

    香米,香米,夏使不该无礼。羞惭离去匆匆,驿馆揩汗脸红。红脸,红脸,怎的蛮横收敛?

    却说西夏使臣离席后,大庆殿前仙乐声再起,丹墀中间一队仙子般的宫娥翩翩起舞。仁宗皇帝和众文武以及各国使臣们一边谈笑着,观赏者,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这大宋朝礼义之邦的“护国宝米”和各种滋味的美汤。

    有诗叹曰:

    春秋战汉通唐宋,更有朱明礼义娇;

    暴政洋夷残压抑,馒头蘸血大清朝。

    却说文瑞、廷芳二人谢了皇恩,接受了仁宗皇上“黄金百两”的赏赐,在东京汴梁城逗留了几天,在街上给崔母、四姐、小玉买了些珠玉,丝绸,给两个孩子买了些小玩具,便辞别包大人、高仪、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他们骑着金簪变的凤凰飞回了温阳城。

    他们在东京城买珠玉时,曾得到消息,开封府欧阳修大人不得已将那6“**耗子”杨青无罪释放了,只是杀了那可伶而倒霉的“红公鸡”王留子和“黑蝎子”刘柱。“**耗子”杨青一定是得到太师府张丽华小姐的营救。张丽华小姐是通天的人物,谁得罪的起?他们当然也懒得搭理。反正,宝米已经交给皇上了。

    大宋嘉佑四年的秋天,温阳县护国员外府、温阳县县衙,温阳城所有军民都沉浸在喜庆中,庆贺崔廷芳荣获“御鹰”称号,并被封为四品带刀护卫。说书艺人编出的《帝京奇案》更是将“御鹰”崔廷芳帮助包大人侦破宝米奇案的神奇故事传遍了河东地方。

    护国员外府的老少不停地忙着,他们和住在崔家庄村一模一样,帮助乡亲们收秋打夏,帮助乡亲们医治疾患,帮助乡亲们解决一切可以解决的困难……没有一点官府的样子,护国员外府的存在是温阳县百姓的福祉。

    正如打油秀才唐启送的一副对联那样:

    德泽洋乎海内,福祉归乎百姓。

    农闲时光,四姐除了哺育两个孩子之外,还是忙着传授廷芳小玉玲玉玲芳各种功夫和法术。文瑞还是读书,四姐说他的元神是刚毅有余,柔韧不足,必须多多读书。果真,通过两年的苦读,文瑞说话办事和以前慢慢地不一样了,他变的有了韧性,比以前成熟的多了。

    时光荏苒,却说嘉佑七年的春夏,北方的五月又是干旱无雨,地里的庄稼都快要枯死了。

    四姐和温阳县乡亲们都十分焦急地等待着一场甘霖。

    等着,等着,五月底却等来了包大人在东京汴梁城御史府去世的噩耗,和京城一样,河东地方,特别是温阳县人民都沉浸在“文曲星陨落”的巨大悲痛中。六月初,依然烈日似火,听说包大人是五月二十五日病逝的,大夏天,已经五六天了,要去吊唁得抓紧。

    六月初二那天,已经学会了“四姐缩地法”的白家姊妹二人都随文瑞、廷芳和陈知县赶赴东京汴梁城御史府参加吊唁。闭目千里的“四姐缩地法”是四姐这几年对古老的道家缩地法的创新和提高,白家姊妹和崔小玉三人都已熟练掌握。

    那日正是众官员吊唁的最后一天,明日就要将灵柩移回包大人的祖籍庐州合肥县安葬,吊唁者无不痛哭流涕。据说,包大人病逝后,仁宗皇上最为悲痛,包大人逝世的第二天他宣布罢朝一日,亲自书写了挽联:“光闪闪,长空陨落文曲,悲切切,大宋痛失栋梁。”率文武百官赶来吊唁。仁宗皇上为包大人一生的清廉正值的操守感动着,为自己的“文曲星”陨落而痛苦,为包府的俭朴,家人的朴素而流泪,特别是为包大人给子孙后代留的遗嘱而龙心震撼。

    原来:包大人觉得自己不行了,便将自己的夫人董氏和五岁的儿子包绶叫道病榻前说道:“你们要牢记吾语,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滥者,不得放归本家,亡殁之后不得葬于大茔之中,不从吾志非吾子孙。”包大人的意思是说,子孙后代做官要做到不贪不奸,不要欺负百姓,如果有人不如此做,那么,就不是包家子孙,死了也不得葬进包家祖坟,包家的坟地里不要贪官污吏。他还一再强调:“牢记吾嘱,刻之于墙。”意思是:你们要牢牢记住我的话,把我的嘱咐刻在居室的墙壁上。

    仁宗皇上揩了揩眼泪,下旨赐给包大人“孝肃”的谥号,他安慰了包夫人,封了包拯五岁的儿子包绶预备官职,这才带领文武百官沉痛地离去。仁宗皇上为何要赐给包大人“孝肃”的谥号呢?原来是因为包大人在青少年时代就能刻苦读书,二十九岁时,便考中了进士甲科。按照大宋律例,考中进士之后,便可以出来做官。包大人被派到当时的建昌县也就是今天的江西永修任职。可是包大人认为自己的父母亲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自己应该尽孝奉养双亲,因而他请求回到你父母不远的地方去,获得批准后,包大人到了和州任职,和州就是今安徽和县。但是,父亲包令义和母亲张氏还是希望儿子能守在自己身边。所以,包大人又辞去官职回到家里,日日守到了父母身边尽孝。包大人守着自己的双亲,嘘寒问暖,温衾饲蚊,端茶递水……一守多年,他无怨无悔。后来,包大人的双亲先继谢世,直至守丧期满,包大人还是泪流满面地不肯离开埋葬着双亲的故土,被人称为“少有孝行,闻于乡里;晚有直节,著在朝廷”。故此,仁宗万岁用“孝肃”的谥号表彰他。“肃”《说文解字》曰:持事振敬也。仁宗皇上用”肃”字的意思是指包大人“持事振敬,严正而依法”。因包大人的谥号为“孝肃”,后世人也称包大人为“孝肃公”。包大人生病到逝世共十三天时间,许多人因为得知噩耗太迟,没有能够及时临床探视或者参加葬礼而抱憾终生。据说,展昭因为在芦芽山上救一位被贼人掳掠于匪巢的姑娘,只身犯险,于数百贼人搏斗,姑娘虽被救出,但他身受多处箭伤,正在管涔山中的一个农家养伤。待他伤好下山,知道了这一不幸的消息,竟悲痛地拔剑自刎于汾水。

    有《五律》叹曰:

    皇封不足喜;南侠爱晴霄

    巨阙铮铮怒,湛卢飒飒骄;

    娶妻丁姓女,献艺宋王朝;

    今日忠魂去,彤云山顶飘。

    且说温阳陈知县、崔文瑞、崔廷芳、白家姊妹在京差高仪和王朝、马汉的陪同下来到包大人简陋的灵前,都跪下来哭祭一番。

    有诗为证:恩公梦里到,醒后月中天;

    昔日情长在,音容悲泪前。

    第二日,京城汴梁七门大开,七处城门都有包大人的灵柩移出,以致庐州合肥有了许多的包拯墓。这些都是仁宗皇上故意安排的,是为了防止包大人的仇家或者盗墓贼对墓葬下手。

    第三日,天降大雨,四姐缩地法无法施行,文瑞他们不能回去,便受邀在吏部老大臣著名军事著作《武经总要》的著写者曾公亮大人府上与韩琦等许多官员相叙。曾公亮大人是很好客,也十分关心“护国员外”一家的情况,他赞扬崔老夫人生了一个好儿子,娶了一个好媳妇。曾大人表示要向皇上请旨封崔老夫人为“护国员外府老太君”。文瑞、陈廉、廷芳、白玲玉、白玲芳他们谢过。果然,第四日早晨,文瑞、廷芳、陈知县他们刚刚洗漱完毕,就有朝廷太监来宣。原来,虽然大雨还在下着,但身体还很有些不适的仁宗皇上便上了早朝。是他准了曾大人的提议,立即下诏宣“护国员外”崔文瑞入朝。在紫宸殿上,皇上钦封护国员外崔文岁的生母崔老夫人为从一品诰命夫人,御赐“护国员外府崔老太君”的称号和衣饰物件。

    文瑞只好领旨谢恩。

    在朝堂上,曾公亮见皇上御封了护国员外的母亲,十分高兴。他又奏道:“南方许多地方已发生水涝灾害,雨还是三天两头不断地下,可是黄河以北的河东、河北至五月初就一直干旱,整个五月没下雨,禾苗枯焦,如果六月再不下雨,今年朝廷还得放赈救灾,可是救灾物资远远不足,这可如何是好?”仁宗皇上和百官听了都十分忧虑。那高太尉看看崔文瑞便站出来说道:“启禀万岁,光我们发愁无济于事,微臣以为有‘护国员外’在此,为何不请员外想个办法呢?最好能让长江以南的雨下到北方去。”百官听了忍不住哑笑。仁宗万岁也笑笑,他神情不安地看看文瑞,没有说话,复杂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能得到帮助的希冀。文瑞见状立即躬身上前说道:“万岁,文瑞一家屡受皇上大恩,肝脑涂地难以报答,高大人所言之事文瑞回去一定与四姐商量,我想四姐一定不会使皇上和各位大人失望的。”仁宗皇上听了说道:“爱卿之意令朕宽慰,但上天之事非人力所能勉强,爱卿回去向四姐传朕旨意,此事须看厉害,须再三权衡定夺,四姐认为可办就办,不可办就千万不要勉强,要知道天威难测呀!。”仁宗皇上说完,看文瑞的同时斜扫了那高太尉一眼,高太尉立即脸红地低下头退回去了。

    文瑞躬身低头道:“请万岁放心,圣意深远,文瑞全记下了!”

    这才是:

    北方烈日南方雨,何故天公不肯匀?

    国主纠愁言切切,亦忧亦盼圣心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