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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_第90章

    这二人是前世的冤家,吵吵闹闹,池深却十分不舍,吴云虽说已是顺心后期,但修炼缓慢,向天游更是才进中期之境不久,此番要跨越几个台阶换做常人非数十年不能,他若能在十年内达成已是逆天。

    向天游瞧出他心思,也是不舍分离,但池深已是那样,他更要维持理智:“修为低于人而遭的不平,我们碰见的还少么?控元境大能一入定三五十年还是短的,入定时时光流逝对修者而言只在睁眼闭眼之间,也不是那么难熬。”

    这般说定,四人分道而走,木兆夭林美景依旧,池深在其中搭了个木屋,茅草遮顶,林中四季如春,花开不败,倒也是个潜心学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黑木灵自入无人之境后,更是野性猛涨,池深也随它自在,况且他三年未见心上人,哪里还有空理会什么黑木灵白木灵,只是数日前去海风谷探望,向天游尚未出关,等了几日失望而回。

    四季变幻转眼又是三年,再好的木兆夭一人欣赏也是可惜,池深方一修成苏灵中境,便去海风谷外等候,三年中他来了无数回,今日终算遇到向天游修炼间隙,便邀相见一诉衷肠。

    海风谷内海风啸,向天游声音透过层层屏障传入池深耳中已不真切:“云弟回去,我离悟能境悟自我之能只差临门一脚,此前不能见你。”

    第97章 悟能

    悟能境之所以有此一称,只因晋升必先领悟元技,元技格调高低,是否有能渐进之变,与修者将来实力息息相关。想当初在琼粼海庄,海遇风使出的元技师承其父海无涯,虽然威力不小,却仍然要被莫老四讽笑一句“元功稀疏平常,只是等死的货色”,显然是看不起他。

    这些道理池深自然明白,心里却不知怎么涌起一股伤心委屈来,怪道:“说是临门一脚,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难不成你一日顿悟不了,就终身也不见我?”

    向天游悠悠一叹:“我是怕今日见了你,徒生更多念想,往后再随法习练,愈加不能专心致志,于长远之计看,岂非更遭?”

    等了一小会儿,见外头不言语,向天游又道:“云弟修为精进的如何?”

    池深呐呐道:“不多,才苏灵中境。”

    “离顺心境也不远了,怕是心魔已生,扰乱了神思,还须多磨些入定功夫,你若能少来几趟,恐怕提升的也更快些。”

    池深冷笑两声,拂袖欲走:“大师兄愈发有领者风范,闭关六年竟爱训导起人来,要再炼上个六年,岂非要和我划清界限?”

    “好宝儿,”向天游忙把人哄住,“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故意拿大师兄称呼,要戳我心里的肉不成?此番若功亏一篑,还得拿两个六年三个六年补上,何苦来的。听我的话,下回也该换我来木兆林外等你。”

    好说歹说,池深总算转意,却不愿回孤零零只有他一人的木兆花林,转道先去了罗千住所,不成想他倒自在,一没修炼二也没耍懒,却是在酿酒,忽见池深慌乱见竟微微红了脸,此地无银道:“这可不是给吴云备的,难不成只许他好酒,不准我嘴馋了?”

    池深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两声:“也请我喝一杯,正嫌日子无趣的紧。”

    罗千走至老树根边,挖出一坛浅埋的酒坛,笑谈道:“我看只有咱们俩无所事事,另外两个,倒是痴迷的很,怕再过一百年也不愿出来。”

    罗千走至老树根边,挖出一坛浅埋的酒坛,笑谈道:“我看只有咱们俩无所事事,另外两个倒是醉心修炼,怕再过一百年也不愿出来。”

    “吴大哥要拔除炎毒,只能多下苦功,大妖修行不易,你多多理解。”池深接过竹杯,清酒入喉滋味不俗,“倒是我那一位......”说到半路只摇摇头不再继续。

    “嘻,这儿有人春心荡漾,耐不住寂寞了!”二人面对面分坐两树老枝,池深一听罗千揶揄,顿将空主杯朝他肩上一丢,被其一把接在手中,重新满上送回。

    “我只是不像某人,惯爱口是心非,难道你不惦记吴大哥,就没去等过他一回?”

    罗千轻笑一声,细眼微微挑起:“自然没有。”他作何模样都是好看,纵然池深披着云深躯壳也要自叹不如,也难怪吴云这般无牵无挂之人,也甘愿迁就他这一身娇气。

    “属你嘴硬。”池深不跟他争辩,学向天游的样子故作严肃问道,“修为精进几何了?”

    “别提这个,”罗千似是厌恶般夹起眉,“我在海狱时没得办法只能苦修度日,昔时一心只想修得绝顶元功,出来后能大杀四方,靠着这样的执念突破顺心境,实则埋下许多隐患,如今再也不想噩梦重温,须得循序渐进,以免误入歧途。”

    想不到罗千还有这段因果纠缠,池深也不再深问,点头道:“酒喝过了,倒还不想就这么回木兆林去,鸱吻洞府来了两趟还没好好游览一程,不如趁今日探秘寻宝,找些好玩的解闷。”

    罗千一听立即丢开喝剩了些底的酒坛,朗盛笑道:“正合我意,走!”

    来此六年,池深从未与同门师兄姐及长老遇见一次,这也正合他意,与罗千一友为伴倒十分自在,闲暇时潇洒来去,遇难题互相指点,修为竟稳步攀升,比二人独自枯坐好上十倍不止。

    这一日二人正同游花谷,洞府内异相突起,先是一道似鸟清鸣响彻天地,紧跟着悠悠龙吟震荡不休,池深与罗千急急对了一眼,皆暗叫不妙,池深当机立断,扬声唤道:“定海珠来!”

    只一刹那,莹蓝小球猝然停在池深眼面前,被其用两手顺势包住,快快嘱咐道:“困住那一十八人,休要让哥哥秘密暴露于人前!”

    定海珠向上一纵,精光大盛,洞府内禁制频发,轰隆声不绝于耳,将池深四个以外的人尽数隔绝,罗千怕他元气不济恐后续无力操纵,双臂施力从旁辅助,确保万无一失。

    瞬息之间风云变幻,几乎是禁制方才起效,惊鸿孔雀并百丈青龙便腾空而起,身形宽阔遮天蔽日。两妖绕着洞府腾挪旋飞,无数风刃呼啸不休,朝雀龙射去,青龙头尾轻摆,化风刃为无形,大孔雀却尖嘴一张,反客为主好一顿鲸吸,大把风刃卷入其中,看的池深心惊胆战。

    然这并不算完,风刃过后,雷暴骤降,蓝紫电光竖条条劈下来,天地也为之变色,大孔雀尖鸣一声,风刃倒卷而出将电光刮的七零八散,青龙却不躲不避沐浴其中,似如鱼得水畅快遨游。

    罗千细细感受,惊呼道:“风刃雷暴,皆是元气所化,此为悟能之变!”

    “洞府内的元气全往他二人处去了……”池深目光凝在上空,忽然一缩眼道,“不好,天崩了!”虽他这句话落地,鸱吻洞府内忽然飘起雨丝,冰凉入骨,以肉眼极难捉摸,刮在脸上却频生痛意。

    “是笼罩洞府的结界被风雷引发的异变震破,海水倒灌,我看这儿坚持不了太久,走为上策!”

    二人齐齐朝雀龙呼喊,声音一出,旋即破碎在风雨之间,两三米都传不出去。池深一咬牙道:“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歇不下来,我得送同门中人先行出去。”

    罗千一转念,摇头道:“连开两次传送阵,以你的修为勉强了。”

    “再勉强也得做,怎么说其他人都是因此受害,遭了!两位长老即将破阵。”池深召回定海珠,喝道, “水天之门!”

    被困十八人处水汽忽盛,一道道扭曲空间倏忽成型,分别从各处向上延伸,至半空汇成一股。传送阵不由人抵抗,若强行突破极有可能被卷入裂缝中,两位大长老才破开机关又被水阵笼罩,眼前一片模糊,皆暗自懊恼,但也只能随阵而行。

    安全送走十八人,池深脚下顿时一虚,几欲半跪在地,罗千一把将他扶住,拧眉问道:“怎么只一回就如此不济?”

    池深脸色煞白,苦笑道:“彼时洞府内元气充裕,开启水门只需借我五分力气,如今被两尊大妖好一番兴风作浪,几乎榨干我。”

    说话间海水化雨,哗哗直落,淋透两身,周遭景物连连崩塌,泛滥成灾,池深几乎睁不开眼,默念道,再快,再快些!罗千抹一把脸,浑身冰凉,眼看海水漫过大腿升至腰际,扯过池深祭出飞行灵器一同跃上。

    雀龙呼啸而来,风雷随之逼近,到了二人跟前却如春风化雨温和无方,池深二人在妖形跟前渺如草芥,眼见就要相撞,雀龙忽地幻化抽成人形,堪堪停在二人对面,风雷无限缩小环绕在向天游与吴云身周,闪烁无形如臂指使。

    向天游揽过池深,见他脸色心疼不已,沉声道:“你开阵,我来护法。”

    池深掌心一收握珠在手,全心全力操纵起来,向天游抬手一招,喝道:“风来!”无数狂风随其二字真言奔涌而至,实则此风并非只是风,而是集天地间自然游荡的风元,因洞府内元气损耗剧烈,若不靠他相助一把,真怕四人半途葬身深海。

    九年前四人从蒹葭主峰进鸱吻之巢闭关苦修,此番原路返回,四周景致依旧,早他们一步安全归来的人俱都守在原地不曾离去,池深一见众人无恙,心中大石落地顿时昏死过去。

    向天游打横抱起池深,面对围成一圈拢上来七嘴八舌发问的同门,神色已然冷的可怕,云渺云流二人到底顾及弟弟,合力将人挡住,不顾修为身份之差,得罪人也要怒斥道:“诸位止步,救人要紧。”

    一长老忙邀道:“不如送至春回峰,请峰主来看。”

    向天游脚步一顿,显然是心有所动,长老一见立时再劝:“粗略一看只是元气耗尽,并无大碍,但只怕他此番情形并非头一回,未免隐患潜藏,还是仔细检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