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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废后不易_分节阅读_5

    [综]废后不易 作者:闲敲灯花

    [综]废后不易 作者:闲敲灯花

    “不错,马如此,人亦是。”刘彻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望向苍穹,“这一日,不远矣。”

    阿娇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一颤,总觉得好似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可再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将她的纠结尽收眼底,刘彻心中大定,几日的烦躁一扫而空,负手阔步走在前面。阿娇摆摆头,把莫名的不安压下,快步跟了上去。

    刘彻放缓了步子,阿娇只跟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怎也不肯上前。忽然想起那日在长门宫,也是一步之遥,却像是隔着两个世界一般,刘彻一皱眉,一把拉过她到身边。阿娇紧抿着唇,强压下心里的不愿,低头任由他拉到并肩而站。

    看着她又是一副低眉侧目的柔顺模样,刚刚散去的烦躁又冒了出来,刘彻只觉得这样的阿娇刺眼得很,想也没想就撒开了手,也不顾她跟不跟得上,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去。

    抬起头,只看到刘彻头也不回地离开,阿娇长长吁了口气,像风雨共济的伴侣一般手牵着手,这剧本,真的很不适合他们啊。

    还好,他总算是放了手。

    刘彻虽走在前面,却仍留意着阿娇。看她居然一副庆幸不已的模样,还笑得这般惬意,心里越发不爽了:跟朕同行,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不成?

    “来人,送她回去。”

    ☆、第5章 喜忧参半

    “什么?你再说一遍!皇上传召了何人?”

    卫子夫猛地从榻上直起身来,脸上再无半分温婉之色,狠狠盯着跟前的内侍。

    “回……夫人,是皇后。”

    “什么皇后?哪来的皇后?”卫子夫猛地拔高了音,厉声喝道。袖中的手紧攥成了拳,长长的指甲抠进掌心,钻心的疼,却不及泛上心来的怒:陈阿娇已经废了,是长门的弃妇了,椒房殿是她卫子夫的,皇后的位置也是她卫子夫的。

    “罢了,念你初犯,但下不为例。”卫子夫深深呼吸几口,平复了心情,脸上缓缓又挂上了笑,“也不是本宫不体恤,这话若是叫陛下听去了,纵是本宫主理后宫,怕也保不住你。”

    “是,是,小的知错,夫人恕罪……”可怜小黄门满心欢喜来报信,却吓得浑身发颤,重重磕了几个头,直磕得额头沁血犹不知。

    “夫人开恩,饶了你这一回,还不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一遍,杵那作甚!”见他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半,只顾磕头告罪,正紧事却半句没提,灵玉忙出声提醒。

    小黄门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把上林苑的事一字不漏地叙述了一遍。他本是走马观伺候的,还以为能来卫夫人地方讨点彩儿,没想到险些就遭了罪,这会子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盼着将功折罪,再没半分讨赏的心思。

    “不欢而散?”半倚的身子不由地微微前倾,卫子夫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敢置信,“陈氏随侍上林,临到头却又与陛下起了争执?”

    小黄门的头垂得更低了:“皇上离开时,确实是怒冲冲的,也没理会……陈氏。”

    摆手叫小黄门退下,灵玉会意地送他出门,悄悄塞了些碎银子给他:“下回要是还有个什么讯儿……”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小黄门喜滋滋地应下了,连连赌咒发誓一定会效忠卫夫人,要再有个风吹草动,哪怕是芝麻绿豆的事儿也不会瞒着卫夫人。

    “灵玉,你说陛下为何就想起了她?”一想到皇上急急地差遣郭舍人往长门宣旨,想到只有两人同往走马观,卫子夫便觉心中不畅,罢黜长门还未过去多久,皇上却又惦记起了她,难道当真是旧情重燃?

    可她伺候皇上也有十一年,怎会看错了呢?

    “夫人,前几日,馆陶公主进宫了。这才没几日,皇上便见了陈氏,此间会否有何缘由?”

    经灵玉这一提醒,卫子夫也细细考虑起来。她虽不觉得皇上会因着馆陶公主的情面再见陈阿娇,可一番盘算下来,却也没旁的更好的理由了:“差人好生盯着长门,如有蛛丝马迹,不拘是什么,都报与我听。”

    卫子夫如何盛怒生忧,阿娇并不知情,若是知晓,怕也只是感慨几句汲汲营营庸人自扰而已。此刻,她亦是心烦,她只想安分守己地守着长门过清静日子,为何偏偏不能叫自己如愿了呢?明明记得,史上的阿娇与刘彻,便是死生不复见,怎换了她,就出了岔子?

    一想到郭舍人恭恭谨谨地在跟前,说什么“上林多景,还请常往”,说得倒是婉转动人,可她怎会不懂其间的言外之意?

    该死的刘彻,你究竟想要怎样?

    瞧见阿娇款款而来,刘彻起身相迎,扶她在身旁坐下,这才指着炭炉上冒着热烟的陶壶,和桌上摆放的茶具,还有罐不知何处得来的茉莉,笑问:“听闻阿娇姐善茶,不知朕能否有这福分?”

    把一切都备下了,难不成我还能拒绝?阿娇心中不住地诽谤,面上却仍带着浅笑,细细地净手,温具,置茶,提壶注水,将一盏奉与刘彻,这才取过另一盏低头啜饮。

    此番相处,刘彻似乎也习惯了阿娇的沉默,两人相邻而坐,各捧一盏茉莉,各想各的事。

    待水冷了,茶尽了,刘彻朝远处的郭舍人摆摆手,阿娇便起身告退。

    眼看着阿娇的身影在绿荫花间几个辗转,就这般悠然而从容地隐没不见,刘彻揉了揉眉心,轻声叹了口气,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了,明明能感受到阿娇的抗拒,可他就是不愿放弃;明明是无言又寡淡的相处,可他就是不想叫停。似乎只要两个人坐一坐,满心的疲惫就会消失。

    阿娇一时也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几番思量未果,也就索性抛开了。卫子夫把全部的心神都搁在了刘彻与阿娇身上,生怕两人真的有些什么,可每每听到这些千篇一律的事,又觉得祸福难料,进退两难。皇上这般,究竟是上心,还是不在意?若是上心,为何只是坐坐,再没有旁的?若是不上心,又为何这般频繁地相见?

    猜不透,想不通,卫子夫便觉得不安。一想到皇上虽常往上林,可自己这里,也从未少过雨露恩泽。后宫之中,帝王最大的恩宠,不就是绵延子嗣?

    这般一想,又有些心安。

    思来想去诸多计较,还未琢磨出个所以然,倒把自己折腾着了。

    这一日醒来,卫子夫便觉头重如裹,身子乏力得很,更无半点胃口,早起只用了小半碗粥食便推开了。待到午后,灵玉拎着食盒小声地进来,轻轻搁在桌上,到了榻前,轻声道:“夫人,方才王食监送来了盅白玉锦鲤汤,是用新进贡的暹罗锦鲤慢火熬的,您今儿都没用什么吃食,可要用些鱼汤?”

    见卫子夫点头,忙将榻上的酸枝木矮几搬到跟前,扶她坐起身子,在身后垫上软枕,这才回身取来食盒,小心地布好碗筷,双手奉到跟前。

    卫子夫懒懒地接过,瓷勺轻轻搅了会,刚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只觉一股子腥味扑鼻,腹中一阵反胃,来不及细究什么,只侧身干呕起来。

    “来人!快请御医!”灵玉心里一慌,手上却极利索,一面使唤宫人取来痰盂、铜盆、茶盏等物,一面服侍卫子夫吐尽,漱口,净面,末了,还不忘将那碗鱼汤收好,只待御医前来查验。

    御医来得极快,这厢刚收拾完,那边便有宫人传禀说是赵御医到了。细细诊治一番,赵御医一脸喜气地跪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当真?”卫子夫一脸惊喜之色,待赵御医肯定地点头后,更是欢喜得不行,低头看着平坦如初的小腹,轻轻抚摸,没想到,这里竟又孕育了一个生命。

    赵御医亦是极开怀,主子有喜,他的赏银也多了不少,只是……犹豫片刻,只得斟酌着言辞,又道:“眼下不过一月有余,夫人身子矜贵,还请好生静养为上,万不可忧思伤了心神。”头三个月,本就危险,眼下这脉息,胎又有些坐得不十分稳当,若是真有个差池……这般大罪,他可担待不起,不得不隐晦地提醒一番。

    包了个足足的红包,送走赵御医后,卫子夫更是容光焕发,一扫几日的低沉:“灵玉,还不快去上林苑告诉陛下这个喜讯!”

    ☆、第6章 八方云动

    亭外风景正好,近处是一片荷塘,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碧意盎然间,渲染着深深浅浅的红。此刻荷花开得极盛,绚烂得像是要将一生的美好都绽放在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