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故地重游遇故人
如果说如今最惶恐的人是谁，肯定莫过于那些神像主元神陨落的万神殿众神了。
哪怕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疆土大域的信息早已经被别人掌握，但心中依然全都充满不安。
就像本尊次元神死去本尊会受到重创一样，反过来，如果是神像主元神陨落，那么本尊受到的伤害只会更大。
推演之神的本尊次元神在知道自己主元神已经死掉的时候，彻底慌了。
因为就在前些天，它才跟自己的主元神沟通过一次，这种沟通非常简单，只需要两半的意识对接一下就可以。
所以推演之神也很清楚如今万神殿那边形势非常严峻，可严峻到自己主元神都死了的地步却是让它始料未及。
它不像一般的神灵，主元神死掉，本尊次元神会抱着侥幸心理，藏在疆土大域中，试图能够避过这一劫。
主元神既然死掉，次元神早晚会被人找上门来杀掉。
别扯什么疆土大域是个秘密。
推演之神这只老龟已经活过无尽岁月，对一些事情，它心里面门儿清。
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不甘，但它还是在知晓主元神死亡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做出逃的准备。
短短数日的时间内，它的疆土大域，被彻底洗劫一空！
对，自己洗劫自己的地盘。
被它无情抹杀的生灵不计其数。
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点价值的，全都被它给装走。
这只老龟本性贪婪，不想放过自己疆土大域里任何一点财富。
更不想留给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它擅长的本领跟主元神一样，推演之术也相当高明。
主元神陨落，重伤的老龟直接作出一番推演，得到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
这件事，跟万神殿自身有关！
不是南方大天神，就是东方、西方和殿主那几个老不死。
也正因为这次的推演，让它有信心对方不可能短时间就摸过来。
对方杀它，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它身上那滴造化液来的。
和平年代不可能对它动手，但这种杀红眼的时候，谁会管那个？
既然他们已经得到了造化液，那么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来的。
虽然计算到这些，但推演之神心中还是充满憋闷，也充满委屈。
想我推演之神，无尽岁月，对你们这些大佬卑躬屈膝，同为太古时期的生物，却活得像只卑微小龟一样。
结果到今天，你们依然做出这种令人心寒之举。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记住这仇恨，总有一天，我是会报复回来的。
看着已经满目疮痍的疆土大域，整个世界都弥漫着一股浓浓死气，老龟咬牙道：“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疆土大域，里面拥有小轮回，这些生灵早晚还会再次出现在这片大地上，但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儿，老龟也不在乎。
最后看了一眼，老龟带着无尽岁月积累下来的财富，出了疆土大域，准备从此流浪星际。
最好能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然后藏起来，寻找机缘，寻找机会。
正想着，老龟一抬头，看见一群人，就这样站在它面前。
刚刚因为想的太入神，甚至没注意到这群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它面前的。
老龟当场就有点懵，呆呆看着白牧野一群人半晌：“你们是谁？”
白牧野上下打量着这只磨盘大小的老龟，笑了笑：“你应该就是推演之神吧？”
老龟当场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它迅速在心中对这群认进行了一番推演。
可让它一颗心冰凉的是，它竟然什么玩意儿都没能推演出来。
它不甘心，将全部精力集中在白牧野身上——
阿噗！
一大口鲜血，瞬间喷出。
它骇然抬起头：“你你你……你是……”
“嗯呐！”
白牧野一脸愉快地点点头：“就是我！”
老龟转头就跑！
妈的竟然在这里遇到这个煞星。
这特么不是天要亡我吗？
它甚至一点都没有去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跟这些人打打看，万一要赢了呢？
它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逃！
逃得越远越好！
嗖！
林子衿拎着大刀，挡在它前面。
再换方向！
嗖！
司音拎着锤子，挡在它面前。
哎这个好像弱一点，那么小只！
老龟将脑袋和四肢全部收回到龟壳当中，用龟壳狠狠朝着司音撞过去。
嘭！
司音用星辰炼化成的锤子狠狠砸了一下龟壳。
龟壳裂了。
老龟嗷唠一声，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啊？
怎么这么可怕？
再跑。
被姬彩衣挡住。
再跑，被单谷用箭锁定。
老龟终于放弃了逃走的想法，脑袋伸出，看着白牧野，眼泪汪汪地道：“老龟我什么都没了，诸位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着，直接给白牧野跪下来，连连磕头。
乌龟那小短腿下跪磕头看着还挺萌的。
这时候，刚刚趁机进了老龟疆土大域的大漂亮脸色铁青地从里面出来。
看着白牧野道：“这老王八真狠，把疆土大域祸害得不成样子，里面的生灵几乎都被它自己给杀了。”
“他们……他们都还能轮回的呀！”
“老龟我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
“不然等着敌人上门，也是要被屠戮的命运，与其被敌人折磨，还不如老龟亲手送他们上路。”
推演之神的本尊次元神痛哭流涕的为自己辩解着。
可惜这种鬼话就连司音都不会相信。
甚至没用别人出手，大漂亮直接一摇铃铛——
嗡！
老龟当场身体巨震，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咆哮：“你们真是要往死里逼我吗？”
“那就同归……”
刷！
林子衿抬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从老龟脑袋劈进去，直接将它斩成两半。
不偏不倚，一面一半。
死状跟它神像主元神，一模一样！
甚至就连子衿自己都不知道会这么巧。
老龟同样也不知道。
很快便被林子衿刀上的无边杀意彻底磨灭了全部生机。
推演之神死了。
可能在某些地方，还会留有它的精血，还能重生过来。
但那种生灵，几乎没有太大可能成长起来。
就算得到一些机缘，也不太可能拥有曾经那种成就。
“留着炖汤吧，”白牧野看了一眼，“回头等问君回来，可以请她喝王八汤。”
“你这跟骂人似的。”林子衿白了他一眼。
从老龟身上缴获的各种资源，也让众人大开眼界。
“不得不承认，万神殿中任何一尊神，都不容小觑。”老刘忍不住感慨道。
这些天当真是长见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修炼资源，如今在他空间指环里堆积如山。
而这，对整个符龙战队的收获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最近这段时间，他跟欧阳的境界都在突飞猛进的往前突破着。
再想想当年在人间，年少时的那些想法，简直不忍回顾。
能跟在小白这群人身边，就算是一头猪，也能硬生生被他们给推到至尊吧？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白牧野一群人一直在寻找各种疆土大域中度过。
始终跟祖域保持着距离。
疯狂搜刮着万神殿那些神灵们，无尽岁月从人间搜刮的各种财富资源。
天地间的巨大因果关系，始终影响着生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灵。
谁都无法超脱。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年时间匆匆过去。
因为有大量修炼资源，小白一身修为，已经成功突破到古神领域。
他的符道也已经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
对符篆师宝典的驾驭，也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
林子衿、姬彩衣、司音、单谷，同样全部进入古神领域。
生灵修炼到这种层次，说是不死不灭，也不算夸张。
当然，再强大的生灵，若是不能超脱，终究会有寿元干涸大道枯萎那天。
就像曾经的北方大天神，但那一天，注定了会无比漫长和遥远。
大漂亮跟寒冰雪，也双双进入到上位神层级，距离古神境界，也只一步之遥。
老刘成功追到中位神层级。
欧阳星琪，也成功从圣域突破到下位神境界。
可以说，为了这一步，她已经彻底榨干了自己的全部潜力。
这几年里，小白一群人一共扫荡了不下两千个神灵的疆土大域。
其中绝大多数神灵的本尊次元神都被他们当场击杀。
还有少部分神灵的本尊次元神早已经逃之夭夭，并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
这些都是特别贼的那种。
只有很少一部分，小白他们既没有抢劫疆土大域里面的资源，也没有杀那些神灵的本尊次元神。
进入到那些疆土大域之后，里面的情况很容易就能了解到。
这个是做不了假的。
疆土大域中的本尊次元神很是主动找上门来求死，但却要求他们拿走资源和财富之后，能留疆土大域中那些生灵一条性命，不要毁掉这里。
万神殿的那些神灵们没有无辜者。
每一个都是曾经的既得利益者。
但如今那些神灵都已是神像崩溃，主元神陨落。
也算是受到了极大惩罚。
所以对于这些真正为自己疆土大域生灵们求生的本尊次元神，小白等人全都选择了放过。
他们终究不是屠夫，也不是什么邪恶之辈。
只是这种本尊次元神终究是少数。
更多的，则是那种跟推演之神一样的疯狂邪恶之辈。
但凡这种，跑掉的没办法，没能跑掉那些，一律毫不犹豫出手干掉。
几年时间里，众人全都成长了许多。
对这世界的各种本质，也了解到更多。
一群人在十年之后，悄然回到祖域，这么久了，他们也想知道是否有新的进展。
结果一回来，就收到问君之前传递给他们的消息。
“那些人间位面……用来制作祖灵晶体的装置，竟然是当年六道崩溃的碎片制成的？”
小白被这消息震撼得不轻。
转念一想，也就有些理解了。
若非六道轮回碎片制成，那些装置凭什么能将灵魂直接制成祖灵晶体？
只是之前从来没往这上去想过。
现在知道也不晚。
只恨东方、西方和万神殿主这些大天神，到现在这种，竟然还不忘从人间攫取灵魂能量。
虽然他们还没去动人间主位面，但如果不能阻止他们，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如今我们的境界都不低了，但如果对上那几尊大天神，恐怕还是有些困难，”众人围坐在一起，老刘微微皱眉，看着光幕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的资料，“就算加上问君，也同样不敢说必胜。”
大家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越是修炼到至高境界，越是能感觉到每一个层级之间那种巨大的差距。
现在想想，他们能干掉南方大天神的本尊次元神，也当真存在了很大的运气成分。
如果不是小白接连吞噬南方大天神的精神体，知悉它太多秘密，怕是一进人家疆土大域就会被发现。
正面对上，别说那个时候，就算现在，大家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敢说必胜。
而那……却只是南方大天神相对弱小的本尊次元神。
若是对上神像主元神，谁敢言胜？
东方、西方和万神殿主这些大天神虽然比南方看起来差了一点，但跟小白这群人比，依然还是碾压级别的可怕存在。
“能不能像上一次对付那只鸟一样，智取？”单谷看着老刘问道。
老刘摇摇头：“你们注意到没有，问君已经十年没有给咱们发过信息了。”
“说不定她也在闭关修炼？”单谷迟疑着说道。
老刘道：“肯定是不方便与我们联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四尊大天神，肯定一直在一起，他们需要团结在一起，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那只鸟。同时，他们三个相互间有没有信任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对问君，肯定不是百分百信任的。所以，你说的智取，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太难了。”
姬彩衣道：“要是那只鸟这时候回来就好了。”
“这才十年，那只鸟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的。”白牧野摇摇头，说道：“老刘说的对，问君既然一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十有八九是一直被人盯着，不敢贸然行事。咱们呢，也犯不着在这种时候跟他们正面对上。”
林子衿道：“咱们去收那些六道碎片吧。”
彩衣哈哈一笑：“对，他们建设，我们破坏。建设永远没有破坏来的快！”
“打不过我们还可以跑。”单谷说道：“谁让我们有虚空舟呢！”
“感谢那只老龟，也感谢它的肉。”司音一脸虔诚。
“有瓜好吃吗？”单谷问道。
司音当即摇头，开什么玩笑，老龟的肉再好吃，也肯定不如瓜啊！
如果她被封神，她希望自己被封为瓜神！
因为她如今种出来的瓜，已经算是真正的大药了！
即便是下位神境界的生灵吃了，那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若是普通人，吃一个司音的瓜，可直接入道成帝！
一群人，乘坐着虚空舟，朝着曾经去过的那个人间位面，直接进发。
……
曾经被罗家所掌控的那个人间位面，距离小白上次离开，已经有些年头了。
被彻底洗去了记忆的夜阑静，也成了那个世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当年只是被洗去了全部的记忆，但境界却依然还在。
同时，其他那些当年的幸运儿们，也都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顶级强者。
数年前，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对普通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但对夜阑静这种已经接近至尊境界的人来说，却是能明显感觉到那种不对劲。
这世界在她的认知中，一直是十分鲜活的！
每个生命都散发着灿烂的光。
即便一花一草一木，都生机勃勃。
但就在几年前，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样子。
那些花草树木仿佛被下了诅咒一般，虽然花依旧鲜艳，草依然嫩绿，树依然挺拔，但夜阑静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这么多年始终单身的她，一个人踏上了调查之旅。
她走遍了整个世界很多星球，却没能发现任何端倪。
终于有一天，仿佛冥冥中的一种本能，她离开了人间世界，朝着幽深的宇宙深处飞去。
来到了一颗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岩石行星上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反正就是有种十分强烈的直觉。
仿佛这地方，存在着某种东西。
就是这种东西，影响了整个世界的生机！
还没等她进一步勘察，一股冰冷至极的意念，骤然间锁定了她。
同时还有一道略带几分惊讶的神念，在她脑海中响起——
“咦？有点意思啊，这种人间位面，竟然也会诞生你这种级别的生灵？都快至尊了呢……挺了不起的呀！”
这神念是个女子的声音，惊讶中仿佛还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你是怎么修炼到这种境界的？”
那女子声音继续在夜阑静的精神识海中问道。
夜阑静大吃一惊，关于小白的记忆被洗的干干净净，但关于祖域的那段经历，却依然留存在脑海。
所以即便忘记了祖灵晶体相关，但至少她是知道人间上方存在着一个名为祖域的可怕地方的。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夜阑静直接反问道。
“呵呵，我是谁，你可没资格过问，不过我对你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倒是很好奇，嗯，我找找看，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要反抗哦，不然你会变成白痴的。”
随着那道神念，夜阑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精神识海一阵刺痛。
她顿时又惊又怒，想要反抗，但下一刻她就放弃了。
对方太强大了！
只需要一念之间，就可以让她彻底灰飞烟灭！
这绝不是她能招惹的存在。
难道……又是祖域那边过来的人？
可那边不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联系我们了吗？
夜阑静如今记得的，只有祖域和罗家以及那款如今已经很难在里面找到机缘，但却依旧风靡全世界的神魔游戏。
“哎？居然是去过祖域的？有点意思呀！”
那声音充满了惊讶，随后喃喃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当年罗家选中的奴仆呀，嘻嘻，通过你们宣传游戏，然后让更多人进入游戏攫取精神力？这个办法挺好的呀！这么有创意，为什么我就没能想到呢？”
说着，一道身影，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夜阑静面前。
是一个穿着无比华贵的年轻女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发髻高挽，气质高贵，容貌也是极美。
上下打量着夜阑静：“你还挺好看的！”
夜阑静看着眼前这女子，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都说啦，我的来历，你没资格知道。不过呢，我现在倒是想送你一桩机缘，你想要不？”
夜阑静摇头：“不想要。”
“为什么？”女子有些惊讶，似乎对夜阑静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你们做的，不是好事。”夜阑静道。
“哈，想不到你竟然知道一点内幕，那我可就留你不得了。”女子微笑着，准备动手。
夜阑静没有试图反抗，因为根本没用。
这女子给她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你不想反抗一下？”女子笑嘻嘻问道。
夜阑静再次摇头。
“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女子笑道：“算了，不杀你了，就留在我身边做个侍女吧！不过刚刚从你精神识海中获取的信息到是提醒了我，我也可以这么做嘛！”
就这样，夜阑静被强迫着留在这女子身边，数年过去，夜阑静成功突破到至尊境界。
并非那女子好心给了夜阑静什么资源，她什么都没给过。
能突破到至尊境界，纯粹是夜阑静自身的天赋足够强大。
她虽然没答应这女子的要求，但冷雪如枫和当年那群幸运玩家们……却是一个都没有拒绝！
那些人早已尝过甜头，后面突如其来的沉寂，让他们全都失望不已。
如今再次被联系起来，自然开开心心的应允下来。
至于别人死活，他们才不在乎呢。
那女子给了冷雪那群人很大的甜头，让他们成功冲进至尊领域，然后又允诺他们，未来可以进入更高层级的世界。
以冷雪如枫为首的那群人，干脆彻底的再次沦为了万神殿的走狗。
对此，夜阑静直接跟最好的朋友冷雪如枫彻底掰了。
她看不起他。
掰了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种特别轻松的感觉。
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但白牧野一群人再次踏入这个久违的人间位面时，看着被蒙上一层死气的人间方向，所有人眼中，都露出愤怒之色。
“这群该死的东西！”林子衿一脸愤怒的骂道：“真希望我能更快突破到最后一层，一定要一刀剁了他们狗头！”
白牧野眯着眼，一身恐怖的精神能量早已经渗透出去，第一时间锁定了制作祖灵晶体的地方。
不过在当他精神力肆无忌惮蔓延过去的时候，却是十分意外的，“见”到一个熟人。
她怎么会在那？
哪怕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疆土大域的信息早已经被别人掌握，但心中依然全都充满不安。
就像本尊次元神死去本尊会受到重创一样，反过来，如果是神像主元神陨落，那么本尊受到的伤害只会更大。
推演之神的本尊次元神在知道自己主元神已经死掉的时候，彻底慌了。
因为就在前些天，它才跟自己的主元神沟通过一次，这种沟通非常简单，只需要两半的意识对接一下就可以。
所以推演之神也很清楚如今万神殿那边形势非常严峻，可严峻到自己主元神都死了的地步却是让它始料未及。
它不像一般的神灵，主元神死掉，本尊次元神会抱着侥幸心理，藏在疆土大域中，试图能够避过这一劫。
主元神既然死掉，次元神早晚会被人找上门来杀掉。
别扯什么疆土大域是个秘密。
推演之神这只老龟已经活过无尽岁月，对一些事情，它心里面门儿清。
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不甘，但它还是在知晓主元神死亡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做出逃的准备。
短短数日的时间内，它的疆土大域，被彻底洗劫一空！
对，自己洗劫自己的地盘。
被它无情抹杀的生灵不计其数。
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点价值的，全都被它给装走。
这只老龟本性贪婪，不想放过自己疆土大域里任何一点财富。
更不想留给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它擅长的本领跟主元神一样，推演之术也相当高明。
主元神陨落，重伤的老龟直接作出一番推演，得到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
这件事，跟万神殿自身有关！
不是南方大天神，就是东方、西方和殿主那几个老不死。
也正因为这次的推演，让它有信心对方不可能短时间就摸过来。
对方杀它，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它身上那滴造化液来的。
和平年代不可能对它动手，但这种杀红眼的时候，谁会管那个？
既然他们已经得到了造化液，那么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来的。
虽然计算到这些，但推演之神心中还是充满憋闷，也充满委屈。
想我推演之神，无尽岁月，对你们这些大佬卑躬屈膝，同为太古时期的生物，却活得像只卑微小龟一样。
结果到今天，你们依然做出这种令人心寒之举。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记住这仇恨，总有一天，我是会报复回来的。
看着已经满目疮痍的疆土大域，整个世界都弥漫着一股浓浓死气，老龟咬牙道：“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疆土大域，里面拥有小轮回，这些生灵早晚还会再次出现在这片大地上，但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儿，老龟也不在乎。
最后看了一眼，老龟带着无尽岁月积累下来的财富，出了疆土大域，准备从此流浪星际。
最好能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然后藏起来，寻找机缘，寻找机会。
正想着，老龟一抬头，看见一群人，就这样站在它面前。
刚刚因为想的太入神，甚至没注意到这群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它面前的。
老龟当场就有点懵，呆呆看着白牧野一群人半晌：“你们是谁？”
白牧野上下打量着这只磨盘大小的老龟，笑了笑：“你应该就是推演之神吧？”
老龟当场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它迅速在心中对这群认进行了一番推演。
可让它一颗心冰凉的是，它竟然什么玩意儿都没能推演出来。
它不甘心，将全部精力集中在白牧野身上——
阿噗！
一大口鲜血，瞬间喷出。
它骇然抬起头：“你你你……你是……”
“嗯呐！”
白牧野一脸愉快地点点头：“就是我！”
老龟转头就跑！
妈的竟然在这里遇到这个煞星。
这特么不是天要亡我吗？
它甚至一点都没有去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跟这些人打打看，万一要赢了呢？
它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快逃！
逃得越远越好！
嗖！
林子衿拎着大刀，挡在它前面。
再换方向！
嗖！
司音拎着锤子，挡在它面前。
哎这个好像弱一点，那么小只！
老龟将脑袋和四肢全部收回到龟壳当中，用龟壳狠狠朝着司音撞过去。
嘭！
司音用星辰炼化成的锤子狠狠砸了一下龟壳。
龟壳裂了。
老龟嗷唠一声，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啊？
怎么这么可怕？
再跑。
被姬彩衣挡住。
再跑，被单谷用箭锁定。
老龟终于放弃了逃走的想法，脑袋伸出，看着白牧野，眼泪汪汪地道：“老龟我什么都没了，诸位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着，直接给白牧野跪下来，连连磕头。
乌龟那小短腿下跪磕头看着还挺萌的。
这时候，刚刚趁机进了老龟疆土大域的大漂亮脸色铁青地从里面出来。
看着白牧野道：“这老王八真狠，把疆土大域祸害得不成样子，里面的生灵几乎都被它自己给杀了。”
“他们……他们都还能轮回的呀！”
“老龟我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
“不然等着敌人上门，也是要被屠戮的命运，与其被敌人折磨，还不如老龟亲手送他们上路。”
推演之神的本尊次元神痛哭流涕的为自己辩解着。
可惜这种鬼话就连司音都不会相信。
甚至没用别人出手，大漂亮直接一摇铃铛——
嗡！
老龟当场身体巨震，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咆哮：“你们真是要往死里逼我吗？”
“那就同归……”
刷！
林子衿抬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从老龟脑袋劈进去，直接将它斩成两半。
不偏不倚，一面一半。
死状跟它神像主元神，一模一样！
甚至就连子衿自己都不知道会这么巧。
老龟同样也不知道。
很快便被林子衿刀上的无边杀意彻底磨灭了全部生机。
推演之神死了。
可能在某些地方，还会留有它的精血，还能重生过来。
但那种生灵，几乎没有太大可能成长起来。
就算得到一些机缘，也不太可能拥有曾经那种成就。
“留着炖汤吧，”白牧野看了一眼，“回头等问君回来，可以请她喝王八汤。”
“你这跟骂人似的。”林子衿白了他一眼。
从老龟身上缴获的各种资源，也让众人大开眼界。
“不得不承认，万神殿中任何一尊神，都不容小觑。”老刘忍不住感慨道。
这些天当真是长见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修炼资源，如今在他空间指环里堆积如山。
而这，对整个符龙战队的收获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最近这段时间，他跟欧阳的境界都在突飞猛进的往前突破着。
再想想当年在人间，年少时的那些想法，简直不忍回顾。
能跟在小白这群人身边，就算是一头猪，也能硬生生被他们给推到至尊吧？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白牧野一群人一直在寻找各种疆土大域中度过。
始终跟祖域保持着距离。
疯狂搜刮着万神殿那些神灵们，无尽岁月从人间搜刮的各种财富资源。
天地间的巨大因果关系，始终影响着生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灵。
谁都无法超脱。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年时间匆匆过去。
因为有大量修炼资源，小白一身修为，已经成功突破到古神领域。
他的符道也已经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
对符篆师宝典的驾驭，也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
林子衿、姬彩衣、司音、单谷，同样全部进入古神领域。
生灵修炼到这种层次，说是不死不灭，也不算夸张。
当然，再强大的生灵，若是不能超脱，终究会有寿元干涸大道枯萎那天。
就像曾经的北方大天神，但那一天，注定了会无比漫长和遥远。
大漂亮跟寒冰雪，也双双进入到上位神层级，距离古神境界，也只一步之遥。
老刘成功追到中位神层级。
欧阳星琪，也成功从圣域突破到下位神境界。
可以说，为了这一步，她已经彻底榨干了自己的全部潜力。
这几年里，小白一群人一共扫荡了不下两千个神灵的疆土大域。
其中绝大多数神灵的本尊次元神都被他们当场击杀。
还有少部分神灵的本尊次元神早已经逃之夭夭，并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
这些都是特别贼的那种。
只有很少一部分，小白他们既没有抢劫疆土大域里面的资源，也没有杀那些神灵的本尊次元神。
进入到那些疆土大域之后，里面的情况很容易就能了解到。
这个是做不了假的。
疆土大域中的本尊次元神很是主动找上门来求死，但却要求他们拿走资源和财富之后，能留疆土大域中那些生灵一条性命，不要毁掉这里。
万神殿的那些神灵们没有无辜者。
每一个都是曾经的既得利益者。
但如今那些神灵都已是神像崩溃，主元神陨落。
也算是受到了极大惩罚。
所以对于这些真正为自己疆土大域生灵们求生的本尊次元神，小白等人全都选择了放过。
他们终究不是屠夫，也不是什么邪恶之辈。
只是这种本尊次元神终究是少数。
更多的，则是那种跟推演之神一样的疯狂邪恶之辈。
但凡这种，跑掉的没办法，没能跑掉那些，一律毫不犹豫出手干掉。
几年时间里，众人全都成长了许多。
对这世界的各种本质，也了解到更多。
一群人在十年之后，悄然回到祖域，这么久了，他们也想知道是否有新的进展。
结果一回来，就收到问君之前传递给他们的消息。
“那些人间位面……用来制作祖灵晶体的装置，竟然是当年六道崩溃的碎片制成的？”
小白被这消息震撼得不轻。
转念一想，也就有些理解了。
若非六道轮回碎片制成，那些装置凭什么能将灵魂直接制成祖灵晶体？
只是之前从来没往这上去想过。
现在知道也不晚。
只恨东方、西方和万神殿主这些大天神，到现在这种，竟然还不忘从人间攫取灵魂能量。
虽然他们还没去动人间主位面，但如果不能阻止他们，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如今我们的境界都不低了，但如果对上那几尊大天神，恐怕还是有些困难，”众人围坐在一起，老刘微微皱眉，看着光幕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的资料，“就算加上问君，也同样不敢说必胜。”
大家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越是修炼到至高境界，越是能感觉到每一个层级之间那种巨大的差距。
现在想想，他们能干掉南方大天神的本尊次元神，也当真存在了很大的运气成分。
如果不是小白接连吞噬南方大天神的精神体，知悉它太多秘密，怕是一进人家疆土大域就会被发现。
正面对上，别说那个时候，就算现在，大家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敢说必胜。
而那……却只是南方大天神相对弱小的本尊次元神。
若是对上神像主元神，谁敢言胜？
东方、西方和万神殿主这些大天神虽然比南方看起来差了一点，但跟小白这群人比，依然还是碾压级别的可怕存在。
“能不能像上一次对付那只鸟一样，智取？”单谷看着老刘问道。
老刘摇摇头：“你们注意到没有，问君已经十年没有给咱们发过信息了。”
“说不定她也在闭关修炼？”单谷迟疑着说道。
老刘道：“肯定是不方便与我们联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四尊大天神，肯定一直在一起，他们需要团结在一起，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那只鸟。同时，他们三个相互间有没有信任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对问君，肯定不是百分百信任的。所以，你说的智取，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太难了。”
姬彩衣道：“要是那只鸟这时候回来就好了。”
“这才十年，那只鸟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的。”白牧野摇摇头，说道：“老刘说的对，问君既然一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十有八九是一直被人盯着，不敢贸然行事。咱们呢，也犯不着在这种时候跟他们正面对上。”
林子衿道：“咱们去收那些六道碎片吧。”
彩衣哈哈一笑：“对，他们建设，我们破坏。建设永远没有破坏来的快！”
“打不过我们还可以跑。”单谷说道：“谁让我们有虚空舟呢！”
“感谢那只老龟，也感谢它的肉。”司音一脸虔诚。
“有瓜好吃吗？”单谷问道。
司音当即摇头，开什么玩笑，老龟的肉再好吃，也肯定不如瓜啊！
如果她被封神，她希望自己被封为瓜神！
因为她如今种出来的瓜，已经算是真正的大药了！
即便是下位神境界的生灵吃了，那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若是普通人，吃一个司音的瓜，可直接入道成帝！
一群人，乘坐着虚空舟，朝着曾经去过的那个人间位面，直接进发。
……
曾经被罗家所掌控的那个人间位面，距离小白上次离开，已经有些年头了。
被彻底洗去了记忆的夜阑静，也成了那个世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当年只是被洗去了全部的记忆，但境界却依然还在。
同时，其他那些当年的幸运儿们，也都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顶级强者。
数年前，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对普通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但对夜阑静这种已经接近至尊境界的人来说，却是能明显感觉到那种不对劲。
这世界在她的认知中，一直是十分鲜活的！
每个生命都散发着灿烂的光。
即便一花一草一木，都生机勃勃。
但就在几年前，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样子。
那些花草树木仿佛被下了诅咒一般，虽然花依旧鲜艳，草依然嫩绿，树依然挺拔，但夜阑静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这么多年始终单身的她，一个人踏上了调查之旅。
她走遍了整个世界很多星球，却没能发现任何端倪。
终于有一天，仿佛冥冥中的一种本能，她离开了人间世界，朝着幽深的宇宙深处飞去。
来到了一颗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岩石行星上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反正就是有种十分强烈的直觉。
仿佛这地方，存在着某种东西。
就是这种东西，影响了整个世界的生机！
还没等她进一步勘察，一股冰冷至极的意念，骤然间锁定了她。
同时还有一道略带几分惊讶的神念，在她脑海中响起——
“咦？有点意思啊，这种人间位面，竟然也会诞生你这种级别的生灵？都快至尊了呢……挺了不起的呀！”
这神念是个女子的声音，惊讶中仿佛还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你是怎么修炼到这种境界的？”
那女子声音继续在夜阑静的精神识海中问道。
夜阑静大吃一惊，关于小白的记忆被洗的干干净净，但关于祖域的那段经历，却依然留存在脑海。
所以即便忘记了祖灵晶体相关，但至少她是知道人间上方存在着一个名为祖域的可怕地方的。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夜阑静直接反问道。
“呵呵，我是谁，你可没资格过问，不过我对你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倒是很好奇，嗯，我找找看，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要反抗哦，不然你会变成白痴的。”
随着那道神念，夜阑静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精神识海一阵刺痛。
她顿时又惊又怒，想要反抗，但下一刻她就放弃了。
对方太强大了！
只需要一念之间，就可以让她彻底灰飞烟灭！
这绝不是她能招惹的存在。
难道……又是祖域那边过来的人？
可那边不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联系我们了吗？
夜阑静如今记得的，只有祖域和罗家以及那款如今已经很难在里面找到机缘，但却依旧风靡全世界的神魔游戏。
“哎？居然是去过祖域的？有点意思呀！”
那声音充满了惊讶，随后喃喃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当年罗家选中的奴仆呀，嘻嘻，通过你们宣传游戏，然后让更多人进入游戏攫取精神力？这个办法挺好的呀！这么有创意，为什么我就没能想到呢？”
说着，一道身影，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夜阑静面前。
是一个穿着无比华贵的年轻女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发髻高挽，气质高贵，容貌也是极美。
上下打量着夜阑静：“你还挺好看的！”
夜阑静看着眼前这女子，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都说啦，我的来历，你没资格知道。不过呢，我现在倒是想送你一桩机缘，你想要不？”
夜阑静摇头：“不想要。”
“为什么？”女子有些惊讶，似乎对夜阑静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你们做的，不是好事。”夜阑静道。
“哈，想不到你竟然知道一点内幕，那我可就留你不得了。”女子微笑着，准备动手。
夜阑静没有试图反抗，因为根本没用。
这女子给她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你不想反抗一下？”女子笑嘻嘻问道。
夜阑静再次摇头。
“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女子笑道：“算了，不杀你了，就留在我身边做个侍女吧！不过刚刚从你精神识海中获取的信息到是提醒了我，我也可以这么做嘛！”
就这样，夜阑静被强迫着留在这女子身边，数年过去，夜阑静成功突破到至尊境界。
并非那女子好心给了夜阑静什么资源，她什么都没给过。
能突破到至尊境界，纯粹是夜阑静自身的天赋足够强大。
她虽然没答应这女子的要求，但冷雪如枫和当年那群幸运玩家们……却是一个都没有拒绝！
那些人早已尝过甜头，后面突如其来的沉寂，让他们全都失望不已。
如今再次被联系起来，自然开开心心的应允下来。
至于别人死活，他们才不在乎呢。
那女子给了冷雪那群人很大的甜头，让他们成功冲进至尊领域，然后又允诺他们，未来可以进入更高层级的世界。
以冷雪如枫为首的那群人，干脆彻底的再次沦为了万神殿的走狗。
对此，夜阑静直接跟最好的朋友冷雪如枫彻底掰了。
她看不起他。
掰了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种特别轻松的感觉。
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但白牧野一群人再次踏入这个久违的人间位面时，看着被蒙上一层死气的人间方向，所有人眼中，都露出愤怒之色。
“这群该死的东西！”林子衿一脸愤怒的骂道：“真希望我能更快突破到最后一层，一定要一刀剁了他们狗头！”
白牧野眯着眼，一身恐怖的精神能量早已经渗透出去，第一时间锁定了制作祖灵晶体的地方。
不过在当他精神力肆无忌惮蔓延过去的时候，却是十分意外的，“见”到一个熟人。
她怎么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