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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锁帝翎/笼中帝 作者:深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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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小心些,别又落了水。虽是夏夜,也容易着凉。”说着,没容我找理由推脱,他便笑着吩咐左右两个宦侍将我扶住,“太上皇想是晕船了,快将太上皇扶下去。”

    众人下了船后,侍卫们便牵了数匹骏马来供我们上山,我体力有限,不便骑马疾行,碍于面子,仍是挑了一匹脾性温顺的银驹。我踩着侍卫的背,被人扶着爬上马背之时,萧澜已轻盈地一跃上马,冲我微微一笑,乌邪王则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显然奇怪我为何动作如此迟缓。他若是知道当年打败他的那个少年天子,如今已成了一个骑马都会喘气的病秧子,想必会大失所望。

    萧澜叫我前来,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么?

    我咬咬牙,抓紧缰绳,一夹马腹,不甘落后,只听身后一串风流的笑声响起,萧璟扬手一鞭,一阵风似的率先冲了出去,萧默紧随其后,二人你追我赶,鲜衣怒马,少年英姿,引得侍女们发出阵阵赞叹。相比之下,我真像在步入垂暮之年,心中生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萧舜却在这时缓缓接近了我身侧。

    “六哥,看着这些侄儿侄女,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七弟说笑了,你尚刚及弱冠,便老了,那孤算什么?”我勒了勒缰绳,与他并肩而行,榲肭的事,我虽耿耿于怀,却不愿与我这七弟翻脸。他既然想毒死萧澜,我就有可能将他拉拢为盟友,“你在瀛洲这几年,可还与五姐有来往?”

    我那温柔的五姐长歌公主是萧舜永远的软肋,他脸色稍变:“寥寥书信几封罢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与五姐来了?”

    我摇了摇头:“当年未来得及拦住萧澜,孤一直心中有憾,只是未与你提及。”

    萧舜笑了一笑:“难道当年不是六哥你透露给他的么?”

    我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七弟,你当真如此想我?”

    “六哥,这句话我早想问你。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我讥诮的一哂。

    原来萧舜是看我杀了大哥二哥三哥,心里料定我也会对他下狠手,便将当年他与五姐私情曝光导致二人被远逐两地的罪名算到了我头上。且我登基之后,只想肃清威胁,也未将他二人召回冕京,他对我难免心怀怨意。怨到愿看我去死。

    “你与五姐之事,孤未曾泄露过一丝口风,且还为你二人求过情,你可相信?”

    萧舜独眼闪烁:“六哥如此心冷之人,竟会为我与五姐求情?”

    “若非如此,五姐定会被送去霖国和亲。你难道不记得,当年被送去霖国的女子,是原本将成为太子妃的孟氏小姐么?她会成为和亲人选,是孤私下举荐。”

    萧舜蹙了蹙眉,将信将疑的定定瞧了我好一阵,也未开口。

    我知他心性固执,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接受,便将话锋一转:“不过,五姐避得了上次,这次却是逃不掉了。”

    萧舜呼吸一紧:“此话怎讲?”

    我不急不缓,徐徐道来:“五姐早到了适婚之龄,却尚未出阁,又身份尊贵,他日若诞下子嗣,便都是萧氏皇嗣,会成为危及皇位的隐患,而如今乌邪王将圣女嫁过来,冕国难道不应回以同礼?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比五姐更适合嫁给乌邪王的人选?七弟,我们来赌一赌,你说,萧澜会不会命五姐远嫁?”

    我此番一言,可谓刀刀见血,分析得有理有据。

    沉默良久,萧舜才道:“我不与你赌。六哥,你说得的确有理。”他顿了一顿,笑了,“再说,自小到大,我与你打得赌,就没一把赢过。”

    我的眼前匆匆掠过少时岁月,那时五姐与我二人常在御花园舞风弄月,吟诗作画,好不快活。而今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成为一场虚幻的美梦。我无声笑笑,点到即止,今日只要令他先分清敌友,以后再进一步也不迟。

    攻心,不可操之过急。

    我一扯缰绳,有意加快速度,渐渐与萧舜拉开一段距离。

    忽然,前方爆发出一阵喧哗,有人此起彼伏的大喊:“皇上,是麒麟鹿!吉兆!吉兆!”

    我抬眼一望,但见一道金红色的影子飞快的窜进林间,引得前头的人马纷纷追赶,萧独自然也在其中,且还是冲得最快的那一个,眨眼功夫就甩远了本来冲在前面的萧璟与萧默——到底是争强好胜的少年心性,也不知让让他父皇。

    再看萧澜在后面不急不慢,乌邪王倒被激起了兴致,大吼一声,纵马直追,谁料他声如洪钟,响彻山野,惊飞一片山雀。马队骚动起来,连我身下这匹温和的母马也受惊尥蹄,险先将我从马背上掀下。我连忙勒紧它缰绳,伸手欲去捂它双眼,却已来不及,被它带着朝半山腰的林间狂奔而去。

    我俯身贴紧马背,树叶如刀片刮过我皮肤,寸剐一般。

    马跑得极快,将皇家狩猎的马队甩得不见踪影了,我好容易才将缰绳勒住,已是累得头晕眼花。左右张望一番,不知跑了多远,竟辨不着路。听见有人远远在唤,我跳下马,伏下身子朝声源相反的方向行进——这是个逃走的好机会。

    可机会是好机会,我体力不支,行了没多远便已走不动,扶着一颗树干,气喘吁吁。我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若无人相助,我这身子根本走不出冕京。我不是吃不得苦,当年率兵亲征时也与士兵们出生入死,可如今却弱不禁风得很。

    耳闻马蹄声自四面而来,我不敢动弹,可犬吠之声却越逼越近。

    自知躲不过猎犬的鼻子,未免太显狼狈,我索性自己从林间走了出来,几个侍卫连忙上前将我扶住,我见萧澜也在,站起身子,道:“孤并无大碍。”

    “太上皇受惊了。”萧澜骑马来到近前,猝不及防地弯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上马背,“此处路不好走,太上皇身子不好,便先与朕同骑罢。”

    说罢,他便扬手一鞭,带我朝山上的营地行去。

    我侧坐在他身前,姿势仿如依偎着他,心下顿生屈辱之意。萧澜双臂绕过我,拉弓放出一箭,将一只飞鸟倏然射落,命侍卫捡来给我瞧。

    那是一只红羽白喙的朱鹭,漂亮至极。

    他捏住它的尾翎,将他拎到我眼皮底下。

    朱鹭还活着,不住扑腾着翅膀,漆黑的眼眸透出凄沧的光芒。

    “看,像不像你,六弟?”

    我垂眸不答,听他轻笑一声,将朱鹭扔给侍卫:“莫让它死了,朕要养着。再高傲的天上之物,关在笼子里养上几年,也该变成乖巧可人的宠物了。”

    字字刺耳。

    “宠物就该有个宠物的样子,莫要以为被供在高阁,眼里就没有自己的主人。若是得意忘形,从高阁沦为阶下囚,也只是一夕之间的事。”

    这样的暗示与威胁,我怎会不懂?

    他立了军功,有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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