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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君情 作者:风予千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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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君情》风予千苑

    文案:

    裴相爷给了他一直不喜欢的庶子两条路。

    是继续留在相府遭白眼陷害,

    还是嫁去王府给不受宠多年的世子做男妃。

    裴以安毫不犹豫地披上大红的嫁衣,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远贤亲佞的皇帝,

    乌烟瘴气的朝堂,

    粉饰太平的能臣。

    支撑大梁的所谓良木,光鲜的漆色下早已腐朽不堪。

    当逢乱世,裴以安辅之以妙计,佐之以良谋。在睿王世子身边,与之比肩,睥睨天下河山。

    何为祸乱朝纲?

    君不能均,臣不能晨,百姓不能百幸也。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以安,萧临逸 ┃ 配角:萧承仞,颜语然,裴如华 ┃ 其它:温馨,轻松,耽美

    第1章 琼丹

    长公主府,琼丹宴。

    惠风和畅,云淡天舒。

    裴以安却没那么舒服。一身淡蓝锦袍,细瘦的指节托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听着周遭妇女言语间对长公主的恭维,一边面不改色地无视对面少女频频而来的不善白眼,顺便微笑地对着用审视眼光打量他的达官子弟们点头示意。惹得人眼神更加轻蔑,他自己反倒没那么在乎。

    笑话,命都快保不住了,他哪里还分的出心思思量此等无干性命之事。

    聚在一众京城子弟中间的一个青衫男子倒在人堆里显得局促不安了些。

    “我说常兄,你是看上哪儿家的小姐了啊,这茶盏都扣在裤子上三回了,怎么,你家小厮带的衣裳不够了吧……”

    “哈哈……”

    常维跟着几人尴尬的笑笑,眼神频频看向那边淡定的听着这一边议论的手托茶盘的蓝袍青年,面部僵硬地笑,“李兄说笑了……”

    李幸挪舆地顺着常维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你看上了裴相家的女儿啊……确实不错啊……我我家跟相府关系还不错,回头托人替你问问啊……”

    常维苦笑着应了。

    桌案对面又一个青年嗤笑,“还相府呢,真以为裴家的女儿轮的到你?我看啊,咱们这丞相心大着呢。”这人一身华贵的云缎,眉眼间神色颇带了些傲慢。

    “没看着裴家把庶出的儿子都带出来了,做给谁看呢……”

    常维坐不住了。

    绛色缎衫的青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过常兄不同,虽不是嫡出但才气堪成。小弟前几日还读了常兄的诗作。”

    阳光倾泄,常维却破天荒地冷汗簌簌地淌,里衣黏在背上难受的紧。背心发凉。

    那几首传遍梁京的小诗本是裴家小四的成品。虽说裴四许了他不会跟旁人提,但也保不齐裴以安走投无路鱼死网破。

    常维看着裴以安目不斜视,淡然饮茶的那副模样,心里直突突。

    裴以安感慨自己耳力太好,什么糟的烂的照听不误。

    继而感慨自己识人不清,受了点人家小恩小惠就拿施舍当真心。

    他们谈的诗是他随手提在草纸上想着作画用的,因着常维喜欢就转送了他。

    他以为常维昨日来找他是得了消息来问候他的,想到这里,裴以安为自己的傻气羞愧的不能自已。

    人家根本就是得了消息来他这里讨安心的。

    裴以安一腔真心被撕了个粉碎。合着他人还比不过那几首诗?

    不过是他从来比不过名利罢了。

    自以为的好友心里,他一个跳板。

    名义上的父亲眼中,他一桶炮灰。

    他本来也不太明白,大梁国风开放,这明为琼丹宴,实则为皇子王孙相亲结交的宴会,父亲怎么会让他这个不受宠的庶子出席。直到不小心听到书房里父亲的一席话才了悟。

    民风开放是不错,贵族世家有人为了巩固地位求娶男妻。但是不表示男妻会被无条件接受。一个男人要和后宅女人争宠,那样不尴不尬的地位,逼死了不少贵族男妻。寻常贵族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族世子家里。他的父亲,舍不得女儿做探路石,为了迎合皇上,毫不犹豫地推了自己出去。

    嘲讽地看着身上的锦袍,料子是好料子,但明眼人只一眼便能从粗糙的针脚里看出他在丞相府里的地位。

    裴如月咬着下唇,玉指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

    “姐姐,父亲为什么要让那个小畜生顶了大哥来参加宴会,这不是在丢我们丞相府的脸么!裴以安什么时候也能算正经主子了,这种体面他也配得上?”

    “月儿,”裴如华皱了皱眉,“你是相府的嫡女,嘴里说什么不干不净的。父亲自有父亲的道理,不可妄议。”

    裴如华看着裴如月依然愤愤的脸,犹豫了下,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以安诧异的发现,刚刚还对他横眉冷对的裴如月一下子满面春风了起来,甚至在他看过去时还微微一笑。

    裴以安被那个灿烂的笑容恶心的不能自已。他抿唇笑了笑,毁他经脉,废他武功,给他下毒,灌他绝嗣药,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身上还有什么好图的?

    裴以安坐在席间,只觉自己与满园纷然笑景格格不入,淡淡看了一会儿,无视常维复杂的眼神,便起身离席。

    途中,裴以安很“顺路”地路过常维等人的桌案,圆眼睛里一派澄澈。

    “解道澄江净如练,令人长忆谢玄晖。吾今日方知太白先生之意啊。”

    裴以安莫名其妙的一句把几人听的一怔。

    常维上前想拉住他,裴以安利落地转身离开。连一片衣角也没留给他。

    “徒有其表,败絮其中。”容得他们羞恼的羞恼,不屑的不屑去了。

    从始至终,裴以安都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站在荷塘边,裴以安目光落在淅淅零零半开不开的荷花上,欲望穿一般。

    裴以安的神游太过明显,以至于被人推下荷花池的时候呛了一口水。缓过神以后,他却不觉得害怕,被湖水柔顺的包裹着,诡异的觉得安心。恍然间,一条刚劲有力的手臂箍上腰间,唇上贴着的柔软向他口中送了一口气。裴以安觉得自己不容抗拒地被带离了水底。

    萧临逸看着怀中闭着双眼,肤色暗淡,却风姿出众的少年,笑着叹了口气。

    裴以安靠着温暖的怀抱休息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看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中,不自觉失了言语。

    犹豫了下,裴以安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但还是开口,“其实……我会游泳的……”

    萧临逸眉头挑了挑,“所以?”

    裴以安认真地看着一本正经抱着他的高大英挺的男子,“我没有溺水,你能先放开我么。”

    水湿透了发鬓衣衫,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萧临逸略一思索,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先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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