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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劫始其琛 作者:绾肆

    分卷阅读72

    厉,你可要想好!”

    一吻封唇。

    水泽入了唇齿,淡咸。

    三百又三,他还要再错过这个人多久?

    当初他连一句问都不敢,后来他连一句解释都不做。

    前尘今事累加,哪怕只在当下,也好。

    天罚过了,万朵寒酥,自积云之上无声而落,碰到了檐首,撞过了梅梢,滑下肩,遍地玉鸾成毡。

    可沾了指,竟也比往日暖些。

    夜华打横抱起鬼厉,屋门应声而开。

    未燃油脂却有幽幽莲香,芙蓉帐暖,被掀红浪。

    夜,似短非长,总是珍惜之时。

    小灰安静的窝了一会,乌溜溜的滚圆思索片刻,转而去了旁处:鬼厉今晚,多半是不得空安置它了。

    第42章 →_→醋罐子翻了

    【章肆拾贰】

    皑色破黕,似云昏入世,落入了视海,道不出的静美。

    雪纹垂了影,绮窗没了大半的光,照在相拥而眠的二人身上。腥膻未散,又混了清淡香气,屋内地面大片的水渍难褪,凌乱破了衣裳,靴子东一只西一只。西侧摆着一木质浴桶,剩了不多的水,却也袅袅泛热,化开了点点白浊。

    足见床上二人折腾到了多晚。

    夜华偏头望了一眼,挥手幻化出一片珠帘,屋内又覆了暗淡。他垂首,在鬼厉哭得红肿的眼睛上轻啄,心头荒芜三年的地方,似是终于长出了新芽,满满当当装着的皆是无缘由的温柔。

    张小凡自草庙村被屠之后便几乎再未落泪,那年虹桥琼树,他仰脸的水光半分未坠。记忆里最后一次看见鬼厉这般模样,大约还是上次自己突兀出现在鬼王宗之时。

    铅水落,如奈何桥下黄泉路,水意腐蚀,一滴一心。

    而昨夜生疏至极的笨拙,竟也能让自己全盘失守,溃不成军。

    这个人,从树林之内开始,就何止是那一次劫数。他在一日,便是一日不休。

    逃不过,恨不得,便只能无能为力,沉沦下去。

    夜华伸出一指,揉上熟睡抿起的细润醺绯,片刻又放弃了以神力替他抚平伤口的打算,眸子望着那被咬破的一处红肿,竟觉得意外的满足。

    大抵情浓之时到底身不由己,何况鬼厉自被抱起便是难能一见的乖巧,手里偷偷拽了一片衣角,还以为他未曾注意到。

    那是许久不曾有过的,独属于青云之上的神态。

    他还以为,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了。

    窗外雪霰纷兮,无声无息叠了满沿。鼻尖散着格外清冽的莲香,这屋内白白燃了三年的灵火,如今夜华却是头一遭觉出,是暖的。

    百道天罚难躲,月月难得恢复,这一月却比往日好些。

    金箭之刑被鬼厉担了一半,神智乃至体内俱是清明得多。其实并非合适之机,却还是无法抗拒。

    床笫之间,本还顾忌着鬼厉亦是受了伤,只要了他一次就罢手,却在替他清理时,被怀中人成为鬼厉以来难得的依赖神□□惑,忍不住又要了他一次,进出之间失了分寸,可总是收敛再加之鬼厉已是神体,自然是不会受伤的。

    夜华抬手抚额,似填了大团的白叠子,软绵到只余喟叹。

    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些,想着失而复得纵然描述不妥却也有着几分滋味。他本不愿让他得知此事,可鬼厉如今的反应却让他不由去想:若是早些知道,这三年会否少去些煎熬。

    张小凡纯然不怪,鬼厉却是迥然不同。可说到底,他沾满血腥,心底却仍是干净的。而心对已,于感情一事之上是再惯于逃避不过。

    从初入鬼族的凡人到如今权倾鬼族的鬼王教教主,从再次相遇到如今,他从鬼族离开的那一刻便知道,即便穷尽此生,他也无法真的放开怀里的这个人。

    哪怕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不够清楚。

    可他既是来了,又如何能放手?

    他低头啃了鬼厉唇一口,惹来那人因被打扰而不满的低哼,不由温柔了唇角。

    仿若如初。

    却也不过仿若。

    屋外有清越之声,旋及转出一股低鸣之意。突兀响起,熟睡的鬼厉眉头微有褶现。夜华目光一凝,不动声色的点了他的昏睡穴,看着那人眉峰松开方轻轻起身。

    小心地把门在身后关紧,夜华弯身行礼,

    “孙儿拜见帝祖。”

    生息不显,梅落无声。

    站在院落里一身五爪金龙袍的,正是天帝。

    天帝在石桌旁站立,面容平静,巍峨之感便如仰首面山。那是承继之力,撑天道而借于天道,源于万物,动于芸芸。

    他看向这个自己最满意的继承人:即使面对自己的无故来袭,依旧冷淡持重,手侧微动便不着痕迹的阻止了自己望向身后门的目光。

    他所护之物,可不会是一间屋子。

    同样是不顾一切,桑籍却始终不如他,也不知是否天命之内总难逃情,竟是一个又一个。

    已经没了一个桑籍,不能再失去一个夜华。

    天帝无来由的忆起一个同样堕于情的好友,无波了万年的心湖竟也起了微澜。

    若是夜华

    可他终究不死心。

    “你不必紧张,昨夜他一进结界,吾便知晓。”

    夜华目光直视天帝,不具丝毫怯意,

    “昨夜即未阻止,那帝祖此次来,是何用意?”

    天帝面色复杂,听出这话里的警惕和防备,长叹一口气,“夜华,在你心里,可还记得我始终是你的爷爷?”

    爷爷么……天胄皇族,何曾有过这般民间的说法?

    夜华垂下眼,声音恭敬而疏离,

    “孙儿怎会不记得。”

    只是,记得,不代表,当真。

    那记忆之事,他终究是怪他的。

    天帝自是明白,虽说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要问。

    “值得么?”

    夜华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微微一笑,

    “值不值得,孙儿甘之如饴。”

    天帝静默,稍后,他缓慢开口,

    “他是鬼族鬼王,只怕,还将是下任鬼君,帝后之位绝不能予他!”

    夜华抿唇,掷地有声。

    “他若过不了帝后业火,那孙儿,便过不了帝君之劫!”

    ……

    门微启复阖,撑了仙障,未带入一片琼华。

    夜华脱靴上床,小心地将未醒的人揽过来,解去他的穴道,将他滑落于枕的一缕长发绕于指上,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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