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决心搞研发的农民
出了教室，宋鸿飞就被17级的学生刘春宝拦住了。
刘春宝是张文亮小组的学生，来听过宋鸿飞一两次课。
“刘春宝，你找我有事啊？”宋鸿飞问道。
刘春宝说道：“宋老师，我爸爸过来了，想跟您谈点事。”
“没问题。你爸爸在哪？”宋鸿飞问道。
“他在我寝室里。知道您一二节上课。我先过来问问您。”刘春宝说道。
“那你带他到我研究室去吧。”宋鸿飞说道。
宋鸿飞在研究室里坐下没多久，刘春宝就带着他爸爸刘汉生过来了。
刘汉生背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有些皱巴巴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一开口便说：“宋老师，你这里能够接我的项目么？”
宋鸿飞当场被刘汉生惊住了，说实话，看刘汉生穿着与气质，宋鸿飞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公司老总或者技术经理之类的。倒是有些像农民兄弟。
“那要看你要我做什么项目，做不了我也不能随便接。”宋鸿飞说道。
刘汉生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放到试验台上：“我承包了一座荒山，在山上种了一些百合。我种植的这百合产量很高，抗病力也很强，而且不需要轮种。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苦。你看，这百合，长得多好。就是有些发黄，味道特别苦。我用来炖鸡肉，苦得连鸡肉都给扔了。”
“据我所知，高产品质不同的百合品种市场上应该已经有了啊。刘先生你需要去购买那些品种就行了，不用来找我们做项目。”宋鸿飞说道。
“高产优质的品种确实有。我也种过。不过我那荒山种不了。不瞒你说，宋老师，我就是种那种百合起家的。以前包了几百亩田种百合。种的那些优良品种产量确实高。但是有个问题。那些品种娇贵得很。对土壤要求非常高，一是要施肥解土，二是要轮种。也就是说今年在这块地种了百合，要空两三年，才能再种。否则就会严重减产。我承包的是好地，一亩地一年要六百块的承包费。要是三年才能种一茬，我损失太大。现在土地的承包费更高了，一千多一亩，就算年年能种，也赚不了钱。”刘汉生说的是实情，由于国家的补贴越来越多，土地是越来越值钱。农村里很多土地荒芜在那里，但是你想要把地承包下来，却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你的意思是那些高产优质的百合品种在你承包的荒山种植不了？”宋鸿飞大概明白刘汉生的意思了。
“对对，我找来找去，找到一种能够种植的品种，就是这个。产量很高，抗病虫能力也强，在荒山上种植产量也不差。可就是品质太差，苦味根本没办法清除。”刘汉生摇摇头。
“刘先生，我跟你说，想要达到你的要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我对百合这个作物并不是很了解。百合苦味的形成机制我也不知道，需要查资料甚至查阅文献才能够确认。然后才能够制定改良办法。改良的办法可能有几个，可以通过传统育种来进行改良，但是周期长，可能几年时间都未必能够得到你需要的品种。最快的办法就是通过转基因进行改良，但是最后你这个品种是个转基因品种，能不能拿到商业许可都是个问题。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对品种进行改动，而是对产品进行加工改良。通过一些加工技术来处理掉百合所含的苦味物质。但是效果很难保证。毕竟苦味是非常难清除的。”宋鸿飞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经费。项目做下来，需要很多经费来保障的，而且不能够确保课题一定就能够成功。”宋鸿飞说道。
“宋老师，做出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刘汉生听出了宋鸿飞话里的意思。宋鸿飞显然并不是支持刘汉生掏钱来做这个项目。
“很难说。可能花几十万几百万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宋鸿飞说道。
“要是能够做得出来，几十万我都愿意花。”刘汉生说道。
刘汉生的话让宋鸿飞很意外，他是真看不出刘汉生像是一个能够拿出几十万搞项目研究的人。
“刘先生，你真的很让我佩服。一般人可不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搞研发。”宋鸿飞以为刘汉生很有钱。
“其实我家也就能够拿出几十万而已。这些钱都是我爸种植百合赚到的。”刘春宝说道。
“刘先生，你是要把你全部的资金拿出来搞研发？”宋鸿飞霍地站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农民还真是让他吃惊。很多企业连利润的百分之十都不舍得拿出来搞科研。很多国企，员工待遇很高，就是不舍得投入搞科研，宁肯拿大笔大笔的钱去搞技术引进，也不愿意去做技术研发。而一个农民，竟然肯拿出全部家当出来搞科研。因为他知道，如果科研突破了，他的地里就能够种出金子来！
“宋老师，我儿子说你水平很高。我敢拿出全部家当出来赌，你敢不敢接下我这个农民的项目？”刘汉生问道。
拿全部的家当出来孤注一掷，这样的魄力在一个农民身上展现。宋鸿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不想辜负一个如此有远见的农民的期盼，但是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宋鸿飞知道搞科研是一项风险非常大的工作，投入了未必能够得到相应的产出。
“刘先生，你知不知道。如果研究不出结果，你的这些钱全部打水漂了。我可赔不起。”宋鸿飞说道。
“我相信你。春宝说你是学校最好的老师，水平非常高。哪怕赌输了，我也认了，大不了我老老实实种地就行了。我给春宝留足上大学的钱就行了。”刘汉生憨厚地笑了笑。
“刘先生，我不能够轻易答复你。我得先查一下文献，看成功的把握大不大。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敢接你的这个委托课题。我怕一辈子不敢面对你。”宋鸿飞说道。
“好。我在潭州等宋老师的答复。”刘汉生也不说多话。
刘春宝是张文亮小组的学生，来听过宋鸿飞一两次课。
“刘春宝，你找我有事啊？”宋鸿飞问道。
刘春宝说道：“宋老师，我爸爸过来了，想跟您谈点事。”
“没问题。你爸爸在哪？”宋鸿飞问道。
“他在我寝室里。知道您一二节上课。我先过来问问您。”刘春宝说道。
“那你带他到我研究室去吧。”宋鸿飞说道。
宋鸿飞在研究室里坐下没多久，刘春宝就带着他爸爸刘汉生过来了。
刘汉生背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有些皱巴巴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一开口便说：“宋老师，你这里能够接我的项目么？”
宋鸿飞当场被刘汉生惊住了，说实话，看刘汉生穿着与气质，宋鸿飞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公司老总或者技术经理之类的。倒是有些像农民兄弟。
“那要看你要我做什么项目，做不了我也不能随便接。”宋鸿飞说道。
刘汉生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放到试验台上：“我承包了一座荒山，在山上种了一些百合。我种植的这百合产量很高，抗病力也很强，而且不需要轮种。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苦。你看，这百合，长得多好。就是有些发黄，味道特别苦。我用来炖鸡肉，苦得连鸡肉都给扔了。”
“据我所知，高产品质不同的百合品种市场上应该已经有了啊。刘先生你需要去购买那些品种就行了，不用来找我们做项目。”宋鸿飞说道。
“高产优质的品种确实有。我也种过。不过我那荒山种不了。不瞒你说，宋老师，我就是种那种百合起家的。以前包了几百亩田种百合。种的那些优良品种产量确实高。但是有个问题。那些品种娇贵得很。对土壤要求非常高，一是要施肥解土，二是要轮种。也就是说今年在这块地种了百合，要空两三年，才能再种。否则就会严重减产。我承包的是好地，一亩地一年要六百块的承包费。要是三年才能种一茬，我损失太大。现在土地的承包费更高了，一千多一亩，就算年年能种，也赚不了钱。”刘汉生说的是实情，由于国家的补贴越来越多，土地是越来越值钱。农村里很多土地荒芜在那里，但是你想要把地承包下来，却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你的意思是那些高产优质的百合品种在你承包的荒山种植不了？”宋鸿飞大概明白刘汉生的意思了。
“对对，我找来找去，找到一种能够种植的品种，就是这个。产量很高，抗病虫能力也强，在荒山上种植产量也不差。可就是品质太差，苦味根本没办法清除。”刘汉生摇摇头。
“刘先生，我跟你说，想要达到你的要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我对百合这个作物并不是很了解。百合苦味的形成机制我也不知道，需要查资料甚至查阅文献才能够确认。然后才能够制定改良办法。改良的办法可能有几个，可以通过传统育种来进行改良，但是周期长，可能几年时间都未必能够得到你需要的品种。最快的办法就是通过转基因进行改良，但是最后你这个品种是个转基因品种，能不能拿到商业许可都是个问题。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对品种进行改动，而是对产品进行加工改良。通过一些加工技术来处理掉百合所含的苦味物质。但是效果很难保证。毕竟苦味是非常难清除的。”宋鸿飞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经费。项目做下来，需要很多经费来保障的，而且不能够确保课题一定就能够成功。”宋鸿飞说道。
“宋老师，做出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刘汉生听出了宋鸿飞话里的意思。宋鸿飞显然并不是支持刘汉生掏钱来做这个项目。
“很难说。可能花几十万几百万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宋鸿飞说道。
“要是能够做得出来，几十万我都愿意花。”刘汉生说道。
刘汉生的话让宋鸿飞很意外，他是真看不出刘汉生像是一个能够拿出几十万搞项目研究的人。
“刘先生，你真的很让我佩服。一般人可不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搞研发。”宋鸿飞以为刘汉生很有钱。
“其实我家也就能够拿出几十万而已。这些钱都是我爸种植百合赚到的。”刘春宝说道。
“刘先生，你是要把你全部的资金拿出来搞研发？”宋鸿飞霍地站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农民还真是让他吃惊。很多企业连利润的百分之十都不舍得拿出来搞科研。很多国企，员工待遇很高，就是不舍得投入搞科研，宁肯拿大笔大笔的钱去搞技术引进，也不愿意去做技术研发。而一个农民，竟然肯拿出全部家当出来搞科研。因为他知道，如果科研突破了，他的地里就能够种出金子来！
“宋老师，我儿子说你水平很高。我敢拿出全部家当出来赌，你敢不敢接下我这个农民的项目？”刘汉生问道。
拿全部的家当出来孤注一掷，这样的魄力在一个农民身上展现。宋鸿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不想辜负一个如此有远见的农民的期盼，但是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宋鸿飞知道搞科研是一项风险非常大的工作，投入了未必能够得到相应的产出。
“刘先生，你知不知道。如果研究不出结果，你的这些钱全部打水漂了。我可赔不起。”宋鸿飞说道。
“我相信你。春宝说你是学校最好的老师，水平非常高。哪怕赌输了，我也认了，大不了我老老实实种地就行了。我给春宝留足上大学的钱就行了。”刘汉生憨厚地笑了笑。
“刘先生，我不能够轻易答复你。我得先查一下文献，看成功的把握大不大。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敢接你的这个委托课题。我怕一辈子不敢面对你。”宋鸿飞说道。
“好。我在潭州等宋老师的答复。”刘汉生也不说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