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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鸟(H) 作者:人丑就要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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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鸟(H) 作者:人丑就要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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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一毫。

    事已至此,已经再无转圜的可能。他见殷承凛终日郁郁寡欢,再也不是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的坚持似乎也已渐渐松动。他甚至想着,等到殷承凛身子恢复了,他便放手让那人离开。

    然而眼下,他的皇兄在龙榻之上昏睡着,面色红润,呼吸沉稳,看似并无大碍,可这种眼睁睁望着对方日渐昏沉下去的感觉更为煎熬。一日接连一日,仿佛利刃在他心上划过,将他凌迟至死,还要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而这样的煎熬,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亲手将皇兄推入深渊,而他自己,也被自己囚禁,还不自知。

    纵然他心中已千回百转,面对着茵兰,他强压下一掌拍倒对方的冲动,压着嘶哑的声音,质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待你并不薄。”

    话毕,没料到原本冷着一张脸的小宫女,此刻却忽然大笑出声:“那又如何,那个女人作下的孽,就让她尊贵的太子殿下来偿还!陛下这般睚眦必报之人,又怎会不明白呢?”

    殷墨白神色一凛,道:“是……苏太后?”

    茵兰闻言,无神的双眼竟闪过一丝凛冽的恨意,冷笑道:“多年前,顾家三十四口人惨遭灭门。我爹本是身赴沙场的将军,可到头来却落得一个‘反臣’的名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女人为了他手中的兵权,竟以谋反之罪,将我爹打入天牢。后来,更是对顾家痛下杀手。

    我永远记得那日——我也不过十一二,爹娘自幼将我当男子看待,心野得很,竟然趁着家仆不注意,偷偷溜出家门。后来,我在外头迷了路,寻寻觅觅到后半夜,才找到回家的路。我从后门轻手轻脚地进去,还担心着爹爹知道我偷跑出门家法伺候,却发现全家上上下下,都惨死在顾府中!我娘甚至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柱子上,胸口刺着我爹最心爱的、每日都要仔仔细细擦拭一遍的剑。

    我浑身发抖,躲在假山后面,那伙人浑身血气,从我眼前走过,似乎是以为任务完成了,竟也不曾发现我。我听见有个太监从外边进来,问他们‘皇后吩咐的都妥了吧’,才知道是那女人下的杀手!”

    殷墨白死死地盯着她,忽而忆起一个名字,脱口道:“顾明挽?”

    “难为陛下还记得我,”茵兰抬起头,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自那之后,我便日日夜夜想着报复那女人,也让她体会一下……失去挚爱之人的感受。只不过,几年前,她居然死了!我还未复仇,那女人也还未感受过我的痛苦,竟然就死了?我处心积虑混进皇宫,自毁双目,假扮成眼瞎的宫女,却无疾而终。后来又听闻太子殷承凛已经病逝,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万万没想到……”

    “是朕……”

    茵兰又是笑,垂着眼,掩去了泪眼婆娑:“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他便是太子殿下。只是没想到,这大抵便是报应,那个女人应该也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会和她嫉恨的妃子所生的皇子……”

    “可这——便是你仍对皇兄下杀手的理由吗?”殷承凛寒着脸,冷声道,“为何要将他人的罪强加在他的身上,更何况,你也知皇兄是心善之人,他对你更是如对待他那表妹一般!”

    “陛下现在又有何理由,道貌岸然地指责我?”茵兰反问道,“陛下所做之事,又和我有何区别呢?”

    殷墨白先前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被引爆,他心中火起,踩着对方的背,将茵兰踩倒在地。茵兰虽也习武,但毕竟不如殷墨白,被男人一脚踩到命门,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她嘴角溢着血,转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自我下毒那刻起,我知我已经无路可走,被陛下发现便是死路一条,也在我意料之中。只不过,见陛下这般在意,我便告诉陛下一事。”

    一语未完,茵兰忽然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才继续道:“无情散。那毒名为无情散。若陛下本事通天,能寻到解药……”

    我想快点完结。。写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心思都在新文上面(。

    提前安利一下,新文是bdsm题材的,决定存一下稿子再发,大概是强强he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无情

    无情散,从其名上听来,甚是玄妙。殷墨白派人访遍各地名医,从未停过这毒的大有人在;就算略有耳闻,也对这奇毒束手无策。只是那罪魁祸首顾明挽,早在半月前便在天牢中服毒自尽,如今也真不知该从何下手。眼见着殷承凛的病情每况愈下,他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却也只能白白耗尽时间。

    而殷承凛兴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殷墨白也坦然了许多。大抵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心中那些郁结也不再多作纠缠,无论殷墨白对他曾做过什么、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在他短暂而波折的一生中,这男人是他的血脉至亲,是与他日日夜夜厮磨缠绵的人,是他最后的时光中、印在眼里的、唯一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连殷承凛也分不太清这是什么。他本该是恨着殷墨白的,可千帆过尽,再回首红尘旧事,他却也不知道——在那时候,他是否也已沉沦?

    再者,近些日子,他总是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梦中情景似真似幻,他并未有过印象,却如真实存在着一般。在梦中,他与殷墨白虽同为皇子,却是推心置腹的至交。少年时形影不离;再长些,便是对酒当歌、谈笑风生;待他登上帝位,那人亲手为他黄袍加身;至册后大典时,本该在场的殷墨白却匆匆不辞而别,难寻踪迹。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玄之,试问是哪家小姐……把你迷了个三魂五道的?”

    “我同玄之一见如故、推心置腹,哪还有那般多猜测?”

    “皇兄,我心悦您……”

    殷承凛醒来时,只感到隐隐的头痛,记忆和梦境交织着,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令他几乎分不清——如今他所处的,究竟是梦中,还是在真实中。

    他坐起身,一转头,便见殷墨白带着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往他这处走来。他望着殷墨白,忽然觉得对方不再是从前那副冷酷狂妄的模样,岁月在男人的身上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让他莫名感觉,此时此刻的殷墨白,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

    恍如隔世。

    殷墨白见他愣神,率先问道:“皇兄,今日如何?”

    “还是那样,”殷承凛应着,看向对方身后那名老者,“这位是?”

    “这是师父的好友,薛神医。”

    殷承凛心中了然,只道:“我知我时日不多,已是回天无力,还是别白费工夫了罢。”

    殷墨白见他如此,心中闷闷,正欲反驳一番,却被薛神医拦下。

    “小朋友,你怎能如此编排老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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